“再說一遍?再說一百遍都不怕你,我現在就說給你,你能咬我啊?克死爹娘的倒黴鬼,妹妹被人踩爛了,克死爹娘的……”錢笑的爹真是可惡到家了。

    “日你先人,你個雜種”在說話的同時,剛剛打了錢笑的凳子這次又落到了錢笑爹的頭上,由於錢笑爹是蹲在地上的,這一下也把他打得稍微有點蒙,可等他反映過來後就馬上站起來,抓住軒轅長空的上衣領子惡狠狠的說:“小子,敢打爺爺我,你是不是想找你爹娘了”,說話時血也從他頭上流到了眼睛上,他用手背隨便一蹭,接著把長空向地上一摜,揮著帶血的拳頭就往長空身上招唿。

    說起來很慢,其實在錢笑爹罵長空到把長空摁在地上打這過程隻是很短的時間,看到長空被打,韓武和李保國再次出手,又是四個人打在了一起。一直躺在地上的錢笑也站了起來,加入了戰鬥。這可急壞了一旁的老師,嘴裏說著:“長空,錢村長,你們別打了,別打了……”,想上前拉開,可是地上的五個人緊緊的纏在一塊,怎麽都拉不開,沒辦法隻好跑去找老校長。

    “混蛋,都給我住手”老校長的聲音像洪鍾一樣,地上的五個人,先是一楞,接著鬆開了各自的手,悻悻的從地上站起來。老校長是錢村長的堂叔,老人家性格耿直脾氣大,在十裏八村是一個公認的漢子,也很受大家的尊重。要說錢村長唯一害怕的人恐怕就是眼前的這個叔叔了。錢村長耷拉著腦袋說:“叔,你老來了。”

    “別叫我叔,我沒你這樣的侄子,居然跑來跟三個還穿開襠褲的小孩打架,丟人不丟人?”老校長看來是真的氣壞了,聲音都有點發顫。

    錢村長偷偷抬頭看了老校長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怒火,又趕緊把頭低下,說:“叔,是他們先打錢笑,我過來才教育了他們幾句,他們就動手打我,我才……”“逼上你的嘴,我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會相信你的屁話,你隻是教育?我問你,你為什麽又揭長空這孩子的傷疤啊?”老校長打斷錢村長的話質問他。

    “我——”錢村長不滿的看了老師一眼,知道一定是她跟老校長說了自己罵軒轅長空的話“我也是一時急了,才亂說的。”

    “一時急了亂說?你小子說這話難道不怕遭雷劈嗎?你兒子在學校天天用那件事欺負長空,要不是你跟他說,他一個小屁孩咋知道這些呢?我跟你說,啥也不要說了,趕緊領著錢笑去包紮一下,這事到這就算完了。”老校長也不大喜歡這個侄子,難免有點偏袒軒轅長空他們。

    “不行,打了俺小兒不能白打,要賠醫療費的,要是就這樣算了,傳出去也顯得我太沒本事了吧,那多丟人啊?”錢村長不甘心事情就這樣算了。

    “這人已經丟得夠大了,你現在還要勒索三個小孩子嗎?”老校長都替錢村長臉紅。錢村長還要說什麽,剛說了個“我——”

    “我啥我,別再廢話了,立馬給我滾出去”老校長指著外麵。

    沒辦法,錢村長隻好拉著兒子灰溜溜的走了。他們走後,老校長和老師又認真的教育了軒轅長空三個一通。

    原本以為事情這是就這樣算了。

    當軒轅長空帶著兩個夥伴準備迴家吃野豬肉的時候,發現自己家門口居然圍著好多人,三個人相互看了一下,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於是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院子裏,錢村長跟兒子錢笑大模大樣的坐在石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兩個人現在都用厚厚的紗布把身上包了起來,看見他們這副摸樣,韓武拉了拉李保國的衣裳小聲的問:“保國,那兩個人是誰啊?”李保國頭也沒迴,迴答他說:“還能有誰,錢笑和他爹唄”

    “奶奶的,你不說我還以為是木乃伊活了呢,嚇我一跳”韓武故意揉了揉眼睛,表示不相信現在眼前的人會真的是錢家父子,可是沒人欣賞韓武的幽默,人們的眼睛都集中到了院子中央。

    爺爺,韓武的爹娘,還有李保國的爹娘,都站在石桌一邊,麵對著錢家父子,全都是一臉的歉意。爺爺從煙盒裏掏出一支煙,雙手遞給錢村長,說:“錢村長,你抽支煙消消氣,等那三個小兔崽子迴來,我好好收拾他們。”錢村長輕蔑的仰著頭,不看爺爺,也不接爺爺手裏的煙,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韓武父母和李保國父母見狀也連忙堆起滿臉的笑,連連說:“是啊,是啊,您消消氣錢村長,他們迴來,狗腿給他們敲斷。”

    感覺是時候談價錢了,錢村長才把頭慢慢放下來,接過爺爺手裏的煙點上,抽一口,對著爺爺吹了一口煙說:“把我和我兒子打成這樣,隻教訓他們一下就夠了嗎?”

    “那您還有什麽要求,盡管講出來來,我都滿足你。”爺爺依舊是滿臉的笑。

    錢村長用眼在爺爺身上掃了一眼,仿佛說這老頭還真不上路,揣著明白裝糊塗,接著說:“你們要賠醫療費。”

    “對,賠錢!”一邊的錢笑也附和,不過因為紗布幾乎把整個頭都纏住了,聲音有點含糊。

    一聽隻是要賠點醫療費,爺爺趕緊答應:“行,行,您說賠多少?”

    “五十,少一分都不行。”錢村長說。

    “多少?”爺爺有點不相信,想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五十塊。”錢村長的話證實爺爺沒有聽錯。

    爺爺沒說話,可是人群裏有人說開了:“要五十塊,太過分了吧,我家一袋小麥才賣了七塊啊。”有人也跟著說:“是啊,我在鎮上教初中,一個月的工資才十八塊錢,他居然要五十,太黑了吧。”還有人直接把矛頭對準錢家父子“我說老錢啊,要五十塊,你還不如拿刀去搶呢。”

    “……”,“……”

    錢村長沒理會旁邊的人,而是看著爺爺問:“怎麽樣?答應不?”

    爺爺想了一會,像下了很大決心說:“沒問題,我答應,等會我就把我家的東西收拾一下拿去賣了,晚上就把錢給您送到家去,不過,我想知道長空他們為什麽和你的兒子打架,為什麽又打了你,從你進門到現在你一個勁得吵吵我們家孩子打你了,可你總得讓我們知道裏麵的原因吧?”

    一聽爺爺問打架的原因,錢村長有點慌了。

    “還是我來說一下原因吧,”長空的老師從人群裏擠了過來,她就是不放心錢家父子,才決定來長空家看看,到了一看,錢家父子果然鬧來了。接著老師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爺爺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的說:“是誰說我家小月被人踩爛了,不,不會的,空兒都沒事,她一定也沒事的。”

    “沒有被人踩死你們咋找不到啊,就算當時沒找到,可現在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你們找過,一定是你們知道那小丫頭被人踩死了。”錢村長在爺爺流血的心上又狠狠的戳了一刀。

    “不會的,月兒沒事的,你胡說,她——她一定會迴的……”爺爺這個時候看起來無助極了,突然,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抓住錢村長的領子說:“不許你再說月兒迴不來了,你再敢胡說我,我就——”

    用力把爺爺推到地上,錢村長說:“老東西,你怎麽樣?還想打我嗎?不看看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行不行了。”說完還不忘朝爺爺吐了一口唾沫。

    長空看到爺爺被推倒,慌忙跑過去扶爺爺,嘴裏說:“要打打我,不要打我爺爺”接著護在了爺爺前麵,充滿仇恨的看著錢村長,韓武和李保國看不下去了,也站在長空左右。

    “嗬嗬,想仗著人多欺負人嗎?我說怎麽迴事,原來爺爺是個老混蛋,難怪孫子也這麽混蛋,一家混蛋活該都死到地震裏頭,老天怎麽不把你們兩也一塊收了去啊?”錢村長實在是個真正的混蛋。

    人群被激怒了,大家紛紛圍上來,開始有人推錢村長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爺爺手裏多了那把獵槍,他上前一步指著錢村長的頭說:“小子,有種把你剛才的屁話再放一遍嗎?”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錢村長楞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映過來,今天無論如何是占不到便宜了,可他不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好汗不吃眼前虧,他是個無賴,無賴在理虧的時候不是選擇閉嘴,而是繼續耍他的無賴,用來掩飾自己的虛弱。所以他又對爺爺說:“好家夥,動槍了啊,知道你打過朝鮮戰爭,也殺過人,可我不信今天你敢開槍”,見爺爺沒有動作他又接著說:“怕了?不敢開槍了?要是怕了就不要在這嚇唬爺爺,趕緊滾一邊去。”

    “你?我——”爺爺的臉在瞬間變了好幾種顏色。

    就在這時候,人群後麵傳來一聲悲涼的聲音:“丟人哪,錢家咋就出了這麽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啊——”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老校長拄著拐杖走了進來,爺爺看到老校長來了,把槍收了起來。他知道這個人來了,事情就能解決了。

    老校長一把抓住爺爺的手說:“老弟啊,老哥對不起你啊,沒想到我們錢家會有這樣的畜生,我這老臉都不知道望那放啊”說著就用手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

    “老哥,別這樣,別這樣,你這是何苦呢?”爺爺阻止不了老校長抽動的手索性一把抱住了他。

    老校長這個時候才看錢村長,對他說:“跑到人家家裏來鬧騰,很神氣是不是?看著你叔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很舒心是不?你要不也過了抽叔幾下啊?”

    “叔,我?”錢村長的頭都快低到自己褲襠裏了,他是真的怕這個堂叔,打小自己就怕他,現在這個村長也是這個堂叔的兒子罩著才做了這麽長時間,堂叔的兒子是鎮裏的鎮長啊。

    看著自己的侄子還沒有走的意思,老村長掙開爺爺的手,上前對著錢村長的頭就是一拐長,沒理會後者嗷嗷的叫聲就說:“還不領著你那混蛋兒子滾,再跑來鬧事不用別人動手,我先就把你小子宰了喂狗。

    在老校長的壓力下,錢村長帶著兒子再次灰溜溜的走了,雖然走了,可也在他心中留下了對長空祖孫的恨。老校長又跟爺爺說了半天的客套話,才柱著拐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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