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者們以為尋星是人格分裂,其實卻不是。尋星不知道,當然語者們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尋星第一次要想辦法變會語者,而語者們也是第一次麵對一個由人類轉變成語者的生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他們的計劃之外的,他們沒有先例可參考更沒有把握一定能幫助尋星完成轉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計劃對語他們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因為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尋星睡得正香,除了索瑪其他人也都睡了。他不僅要留下來守夜的,而且還要想辦法偷偷混進尋星的夢裏。這是他剛剛想到的辦法,無論是人類還是語者夢境都是潛意識的一個出口,他要去幫助尋星找到那個出口!


    索瑪坐在尋星的床邊,拉著尋星的手,慢慢地自他的手背上就長出了些綠色的藤蔓將他們兩的手漸漸包裹。索瑪閉上眼睛,他的意識受到藤蔓的牽引進入到了尋星的意識裏。可是剛要進入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出來,鏈接他們的藤蔓也被振得粉碎。


    “你想窺視什麽?”尋星坐起來警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索瑪。


    索瑪低著頭,“屬下隻是想為族長分憂。”


    “分憂?”尋星抬起索瑪的下巴注視他的雙眼,“你是不是想另一個我了?”


    “沒有。”索瑪眼神堅定,“屬下隻是想通過族長的夢境來分析潛意識中存在的問題。”


    尋星輕蔑地一笑,“就憑你?要不是我剛好醒來,你估計早就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索瑪不明白,“族長何出此言?”


    “不經對方允許擅自進入對方意識隻有兩種結果:一、永遠承受對方意識裏的一切喜怒哀樂;二、被對方困在自己的意識裏。”尋星邊說邊將昨日買的那一大堆衣服飾品整理分類。


    索瑪依舊跪在地上,“看來是我自作聰明了,多謝族長指教。”


    尋星點點頭。“的確。”然後接著整理。


    “屬下幫您整理吧。”


    “不用,我正想找點事做。”尋星迴頭看著著索瑪,“起來吧。說說剛才發生什麽事了。”隻記得她與自己的另一個意識爭吵起來,然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那個。您、您、您迴到了嬰兒時期。”索瑪是空間整理高手,區區二三十件服裝飾品在他的整理下眨眼功夫就能放在對應的位置上,並按照顏色、款式排序。


    尋星很想誇讚索瑪兩句,可是索瑪說的話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嬰兒時期?”


    “是的。對什麽都好奇,什麽東西都會塞到嘴裏試試,喜歡模仿。”索瑪講尋星的行為總結了一下。


    尋星思考著索瑪的話,以為是另一個意識太強所以幹擾了自己對外的感知力。沒想到卻進入了嬰兒模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她必須喚醒另一個意識問問對剛才的行為是否知曉。


    索瑪聽話地退了出去,尋星走到梳妝台坐下,“尋星,你聽見剛才索瑪說的什麽嗎?”沒有人迴答,甚至她感覺自己空蕩蕩的。“尋星,你迴答我啊!”心裏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她覺得另一個意識已經消失了。“怎麽辦?”尋星著急了,“我們還沒融合你就消失了怎麽行?”那麽她怎麽才能成功地將這個人類的身體轉變為語者的身體呢?


    “消失不是正好嗎?這個身體給你了,你想怎樣都隨你不好嗎?”終於一個尋星本尊的聲音在腦海裏迴蕩。


    “我們必須要融合才能成功轉換,人類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語者的能力使用。你也不想看見我沒用一次能力就要喝他們的血來補充精力吧?”族長夜尋星說明她們之間的聯係。“你放棄了生,所以這具人類的身體也跟著放棄。雖然我可以操控這個身體,但卻是在消耗我的精力。我無法正常進食人類的食物。這樣身體就變成了惡性循環。所以,也許我放棄比你放棄……”


    “他們需要的是族長,不是我。”


    “可是這樣下去我最多隻能撐半月,然後就會進入潛意識自我保護狀態……”族長不能隻有能力,身體無法支撐時要怎麽辦?“你想看我將他們全部吸收掉嗎?我說的那個故事難道你沒聽明白嗎?”身為族長,在她眼裏每個族人就跟她的孩子一樣重要。


    善良的尋星怎麽可能看著語者們一個個鮮活大帥哥被自己的身體吸收,光是想想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雪山的故事?”可是那個故事的寓意她真的不太明白。


    “憑我現在的能力是無法開啟傳送門的,如果要強行打開,我就必須洗手他們所有人。但這樣即使開了傳送門又有何意義?”族長的職責就是保護族人。如果連著基本的職責都無法履行,那麽她這個族長不當也罷。


    “原來……”尋星苦笑。這才徹底想明白那個雪山故事。“說吧,我要怎麽做才能與你融合?”


    “不知”。即便是語者第一大族族長夜尋星也是花姑娘上轎第一次遇到,“我已經感受了這個身體的脈動,明天那一兩百毫升的血液是無法不足我迴歸嬰兒時期所消耗的精氣。所以,隻有以你人類的意識來控製這個身體才能讓語者們與你都活得長點。”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拿迴身體的控製權。”尋星的善良就是表現在這些地方,又或許她還沒到真正的生無可戀的狀態。


    “隻要你不放棄,我就不會出來。”每次都是身為人類的尋星有逃避念頭時她這個身為夜族守護神的夜尋星才會出來。“還有……”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沒開口,“記住我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你說的我是夜,而你是尋星。”說完,夜尋星就放棄了身體的控製權。


    “這麽簡單?”尋星隻是看著鏡中的自己差點倒下去,沒想到下意識地扶了把桌子就能迴來。摸摸梳妝台,這感覺還真不錯。再摸摸自己的臉,“咦,怎麽覺得更細膩了?”


    “別臭美了,早點睡吧。”族長大人沒想到這小妮子一迴歸就開始臭美,難道她不知道人類晚上不好好睡第二天會變熊貓嗎?


    “遵命,族長大人。”尋星也是搞笑,沒事自己跟自己說話,還對著鏡子給自己行禮,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會是一個逃避現實的人。


    尋星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準備去更衣室拿一件介諳生前穿過的體恤當睡衣,沒想到更衣室裏除了吊牌健在的十幾件新衣外其它的全不見了。“哇!不是吧,你會不會太狠了點?”這些衣服那得值多少錢啊!好多都是限量版的!欲哭無淚啊,“族長,你的脾氣是不是得改改?”


    夜尋星其實是好意,她其實就是因為看見了角落裏的男士體恤才縱火燒衣的,真不明白成天嚷嚷著要忘記的人為何還要留著那人的衣物。


    尋星見咱們尊貴的族長大人不說話也隻好偃旗息鼓,反正她已經抱怨過了。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累,尋星一個飛身就撲到了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也懶得動彈了。看來身體真的如族長大人所說太過於虛弱,所以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覺是人類最好的自我恢複狀態,雖然大腦沒有完全休息,但某些區域的運作也跟著身體進入了修複模式。而夢,作為潛意識的表達形式之一才能在這個時候成為主角。夢會總結人在一天中的得失,也會預知未來的走向。而尋星睡著後,另一個意識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將自己的記憶播放給她看。


    “王,為何傳我至此?”夜尋星站在王者殿堂的中央,仰視坐在正前方龍椅上的語王。


    “人類繁殖迅速,知道我們存在的人也越來越多。為了避免人類與語者發生不必要的紛爭,也為了探索宇宙,不如我們遷徙去別的星球如何?”語王雖然看起來威信十足,可是對著尋星說話的語氣卻又**了許多。


    夜尋星的警惕心那是相當強的,即便是麵對自己的王也不能做到好不防備,“為何隻傳屬下前來商議?”


    “他們都在星宿軒排著隊呢,我覺得將你們分開詢問,這樣才比較妥當。”語王何需隱瞞,“我想聽真實想法。”


    “嗬嗬……那也不用拿我當頭羊吧?”現在才看出來夜尋星與語王的關係,看來是甚好了。


    語王走了下來,輕輕撫摸夜尋星的長發,“就是不想你當頭羊,所以我才第一個問你。免得這些人又跟著你投票。”語王說話間手已經遊走到了夜尋星的腰間,“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願與我許誓一生?”


    “嗬嗬……等語王心裏隻有我一個的時候。”夜尋星一個轉身就逃離了語王的魔爪,不過她的手也不老實,轉身時還不忘摸了一把語王的臉頰。


    “一直都隻有你。”語王眼角精光閃爍,“難道你覺得我有本事撒謊?”


    夢裏的夜尋星沒有說話,可是尋星卻感受到了由她身體裏散發出的憂傷。她這才想到,夜尋星是被語王罰了百世輪迴,將她獨自丟在了地球上經曆痛苦。原來族長夜尋星喜歡的是語王束,那麽那個雪山的故事就能說通了。


    夜尋星最後選擇不迴答,因為她不想拆穿語王。“遷徙大事,應當與所有族長商議才是。”她隻能迴歸議題,這才是她今日來這兒的重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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