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一體,但如果我執意不與你融合,你也隻能被壓製在身體裏。”夜尋星很有自信,拋棄所謂的善良或許不太難。


    “隻要我能控製你不起殺念就好,我其實也沒什麽必須要存在的理由。”身為人類的尋星其實也不是絕對善良的存在,心裏的也有蠢蠢欲動的仇恨。也許是膽小,以至於她還未真的爆發過。


    “笑話,沒有殺念何以為戰?你是過得太安逸了,還沒有試過生死之爭的殘酷。想想楚冀愷是怎麽死的,說到底你還是脫不了關係。殺手是淳於夼派的,可是他卻隻是你的替死鬼。”夜尋星句句誅心,“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想過要殺了淳於夼。我們是一體,我很清楚你的想法。”


    “可是我並沒有殺他。”尋星當時確實很想為報酬,想將淳於夼千刀萬剮。可是悲傷的時間太久也就忘了那最初的仇恨,因為太在意自己的感受。


    “哼,那都是因為你自己畏首畏尾沒膽量!現在的你無論是地位還是手段,你要是有心報酬難道還會有什麽麻煩?我隻是在幫你,幫你習慣殺人的感覺。既然你沒辦法報仇,那麽你為什麽不幹脆把這身體給我,讓我去幫你報仇。”身為夜族族長的確比身為人類更有魄力,“以我的能力殺個人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終究是身為人類的尋星更善良,因為一直被愛著所以隻學會了愛而沒有學會仇恨。她沒有能力反駁夜,因為夜說得沒有什麽不對。可是仔細想想又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夜,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想過要離開?”


    “果然我們誰也騙不了誰。”夜(有著語者記憶的人格,我們姑且叫她“夜”吧。)無奈地笑了笑,“在這裏逍遙多好。何須受他人管製。那幫小猴子肯定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尋星打斷夜的話,“什麽風生水起?一旦他們暴露自己的能力隻會惹來大多數人的嫉妒,最終等著他們的也隻有傷害。他們需要的是你帶著他們離開。需要的是迴到那個大家庭。”


    “我知道。”


    “知道你還那樣說?”尋星要是不是被困在身體裏都想出去打她兩巴掌。算了,誰讓他們是一個人呢。


    “嗬嗬……”夜笑了。可是這笑卻很苦澀。“舉個例子吧,也許你會明白。丈夫帶著妻子和孩子去雪山玩,可是上山後丈夫帶著食物一個人離開了。妻子知道出山的路可是沒有食物也是走不出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吃掉自己年幼的孩子才有足夠的體力出去。你認為妻子應該吃掉自己的孩子出山去找丈夫嗎?”


    “虎毒不食子,母親怎麽可以吃掉自己的孩子。可是,你的意思……”尋星不明白夜為什麽會突然說這樣一個故事。


    “結束了,因為後麵的事情還沒發生。”夜躺到草坪上仰望著星空,“我們如果不能融合那麽就隻能爭奪。畢竟一個身體還是隻裝一個意識比較好。”


    尋星很喜歡這樣看星星,讓她想起了某一個夜晚她也曾與淳於介諳在山頂上就是這樣看星星的。“隻要你不隨便殺人,我把身體給你就是了。”她想起了,身為人類的她其實早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你就這樣放棄了?”夜其實不想看見自己的另一個意識這麽軟弱。等了許久,尋星再也沒有說話。“那你試試做一個旁觀者吧。”


    尋星在花園裏躺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才起身為自己煮了寫麵條,不似以前的重口味而是隻有幾根青菜點綴的白水麵。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靜靜地吃著,塔可可第一眼看去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族、族長……”他站在客廳一動不動,似驚訝又似害怕。尋星隻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迴應,然後繼續吃麵。尋星不說話塔可可就更不敢動了,因為看不出她的喜怒塔可可怕一不小心踩到引線傷了自己。


    終於。尋星用餐完畢,她站起來走到花園花了兩張圓形符咒。“去把躺著的兩個抬出來放在這上麵。”


    “為什麽?”塔可可第一次看見那樣的符咒,他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害了自己的同伴。


    “命令”。隨著尋星簡單的兩個字一股壓力直撲塔可可而來,“看來你們平日裏太鬆散了。”


    身體的細胞被尋星捏得緊緊的,“屬下不敢。”塔可可不得不求饒。


    尋星滿意的笑了,“去吧。”便放開了他。


    很快海奴就扶著索瑪,塔可可和泰蓮兩人架著葉影伊就來到的庭院裏。“將他們兩人分別被放在符文中央,你們退到一邊。”尋星命令著。


    這次三人沒有再多說一句,乖乖地執行著命令,尋星滿意地看了他們一眼。她站在兩個符文之間念動咒語,一個金色透明的圓弧罩住了兩個符文。“大功告成”。尋星嘴角揚起的笑意完全不能掩蓋她臉上的疲憊。


    “族長,您這是?”索瑪感覺自己的精力正在迅速複原。“您在幫我們修複?”


    “別說話。”尋星沒有迴答索瑪,隻是轉身進了屋子。“符文消失前別過去。”經過海奴他們身邊時尋星又叮囑了一句。然後徑直上了樓。僅靠人類的身體果然很難支撐她的能力,使用一次能力就會有嗜血的衝動。她的眼裏能清楚看見每一個人血液流動的方向,她必須自己一個人待會兒,直到自己完全平複。


    躺在床上,尋星的腦子也沒停過,她在想怎樣才能將身體轉變成語者的身體。可是以前完全沒有這種例子可循……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如果使用更高等更大或更精細的符咒會怎樣?身體直接崩潰還是要殺了他們其中一個?更或者直接進入自我保護狀態吸收掉他們所有人?不可能,她不想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她卻漸漸地進入了夢鄉。與其說這是夢,還不如說她隻是從溫了一次身為人類的一小段記憶。那是七八歲的時候尋星家與楚冀愷家人一起去滑雪的場景,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姐姐,你看。”楚冀愷在地上堆了兩個漂亮雪人,興高采烈地拉著尋星去欣賞,“好看嗎?”


    尋星蹲下仔細打量地上那兩個可愛的小雪人,“好看,我們家小愷最棒!”


    “我才不是你們家的。”楚冀愷莫名其妙地生氣起來,“我以後要和姐姐結婚的。”


    “什麽是結婚呀?”尋星撲閃著大眼睛看著楚冀愷,因為太小還不知道結婚具體是什麽。


    楚冀愷嘟起小嘴就在尋星臉上吧唧了一口,“男生和女生結了婚以後就可以像爸爸和媽媽那樣在一起生活了。”


    “羞羞,老師說男孩子不可以隨便親女孩子的。”尋星抹了抹臉上的口水,“髒死了。”


    “結了婚就可以了,你看爸爸和媽媽他們都可以。你以後一定要嫁給我哦,因為我已經親過你了。”楚冀愷笑嘻嘻地看著尋星,說著一大堆歪理。


    尋星想了想,“哦,原來是這樣,難怪爸爸每天上班前都會親媽媽。”


    “嗯嗯,那我們拉鉤,等長大了我們就結婚。”楚冀愷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能把尋星忽悠住,高興地伸出小指頭。


    “好吧。”尋星想著結婚和現在也沒什麽變化,她也就欣然同意了。


    這是一段被尋星忽略的記憶,因為太小根本就美記住。現在想來,也許楚冀愷那個時候就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了。她走到哪他就跟著到哪,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一起長大。他在等他們長大,卻沒想到其實尋星早就忘了他們的約定。誰都沒想到他們大學一年級的初夏出現了一個叫淳於介諳的男人會徹底顛覆了他們的一生。


    那是很美的一天,漫天雪地的童話世界裏一個男孩與女孩的承諾。尋星哭了,她自責、內疚。要是她沒有愛上淳於介諳,要是她記得那個約定該有多好。


    “咚、咚、咚”敲門聲將尋星從迴憶裏拉了出來。“族長”,是索瑪的聲音,看來他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尋星起身擦掉眼角的淚水,“進”。


    一打開門索瑪與葉影伊就跪在地上,“謝族長。”


    “不用謝,我隻是看著你們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很煩。”尋星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恢複情況,果然還不錯。


    “那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們?”葉影伊才不會相信尋星說的話。


    “下次我會考慮的。”尋星做思考狀。


    索瑪瞪了一眼葉影伊,明明族長已經救了他們了這小子為什麽還不知趣。“族長,接下來有何打算?”相較葉影伊的態度,索瑪就要顯得恭敬許多。


    “就想過過有錢人的生活。”尋星說話間已經改變了眼角的輪廓,那微微上翹的眼尾已經被放了下來,“看看,現在沒什麽不同了吧?”


    “是的”,兩人同時抬頭看了一眼。這下他們也不能單看外表就成功分辨尋星的兩個人格了……


    “好了,更衣吧。我看看是當族長難還是當sakura集團的ceo更難,視頻會議十點開始。”尋星既然沒想離開地球了,那麽尋星這個sakura集團ceo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所以一定要守住才行。


    “是”,在索瑪看來,他家的族長或許沒有他開始認為的那麽暴戾。(未完待續)


    ps:天氣冷了,大家注意預防感冒。可勤洗手、開窗通風、多鍛煉、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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