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竄嘰裏咕嚕的聲音傳過來,擊毀了心裏那一層堅冰,蔡建繼續解釋著這一包桂花糕的來曆:“郡主上一次進宮,把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孝敬太後,太後吃了讚不絕口,還有一盒桂花糕舍不得吃,命宮女拿著桂花糕送到了太子的寢宮,當時太子不在,是在下收下這一盒桂花糕,後來在下就把這一盒桂花糕珍藏起來了,等到太子迴宮,在下拿出了桂花糕給太子品嚐,太子隻是告訴在下,餓了品糕最好。在下想想也有道理,吃飽了品嚐糕點,自然口感差一點。”


    “大膽!”太子眼皮掀動了一下,右手握起,一道淩厲的掌風聚起。


    太子臉色突變,蔡建早有防備。急中生智,提起食盒躍開了,他急忙擺著手:“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借在下一個膽子,在下也不敢跟太子開玩笑。太子你沒有問這是誰做的桂花糕,在下就沒有說出桂花糕的來曆,就是希望太子品糕時,出於公心對桂花糕進行認真的評價,郡主的製糕的水平才會得到太子珍真正的賞識。”


    蔡建停頓了一下,見太子沒有反感的意思,他不怕死的將食盒放在桌上,自圓其說的叨咕著。末了加一句:“在下記得太子說過:餓了品糕迴味無窮,在下臨出宮時,將桂花糕隨時帶在身上,在關鍵的時刻拿出來,請太子品嚐,太子你現在餓了,此時應是最佳的品糕時機,令你迴味無窮。”


    太子眼睛望著遠處,尋覓佳人的蹤跡,佳人了無蹤跡,已經不再他的眼前出現,佳人卻給他留下了桂花糕,令他心裏陪感溫暖。看著一塊塊形狀各異的桂花糕,如看見了幾張不同的臉一樣,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一雙調皮,靈動的大眼,閃著狡黠,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唇角微微上揚。


    蔡建趁熱打鐵,打開食盒,拿出桂花糕,放在石桌上,桂花糕的清香撲鼻而來,他深吸了一口香氣,忍不住讚道:“啊,好香啊,不知是禦廚做的桂花糕好吃,還是京城百年老字號的金字招牌的,糕點鋪做的桂花糕好吃,還是郡主的做的好吃,在下很好奇,想比較一下誰的手藝更高。”


    一向不善言辭的蔡建,今日如鬼附身,才思敏捷、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見還沒有打動太子的心。


    無奈之下,他就采取下三濫的做法,在太子眼皮底下,搶糕點,逼迫太子出手,他眼睛盯著放在上麵的桂花糕,吞咽著口水試探著太子:“太子,如果你不喜歡吃桂花糕,那麽在下就不客氣了,權當你賞賜給在下的禮物。在下全部笑納抱走。”


    話剛落,一隻常年握劍的大手,緩緩抬起,堪堪接近桂花糕,就被太子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打掉了:“沒你的份。”


    太子一把將食盒提到自己的麵前,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慢慢的嚼著,一雙寒眸射向微笑的蔡建,蔡建趕緊忍住笑意,抬起手,微微屈起捂住自己帶笑的嘴唇,輕輕的咳嗽著。


    蔡建從腰間抽出水袋,擰開蓋子,從食盒裏拿出一個碗,抬手給太子倒了一碗茶水,送到太子麵前:“太子,請用茶。”


    太子抬手端起碗,抿了一口茶:“有話快說,何故吞吞吐吐的?如果今日你能令我滿意,將功抵過。”


    一雙犀利的眼眸狠狠的落在他的身上,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蔡建早就料到太子不會放過他,他不慌不忙的朝太子抱拳行禮:“蔡建在此謝過太子了,謝太子不責罰之恩。”


    “哼”一句冷哼,使蔡建本能的縮了縮脖子,在太子充滿霸氣的逼視下,他收迴了探視的目光,他斟酌著字句,小心的開口:“太子,在下有一計,你看如何?”


    “你何時變得婆婆媽媽的?這不是你的作風。”太子冷冷的斜視了他一眼。


    見太子終於肯開口,蔡建心裏暗喜,隻要太子肯開口說話,就好辦了:“豫王吹簫送郡主,太子你就放花燈送郡主,比場麵你的最大,具有震撼力。比心意,太子最真,千裏趕來為郡主送行,花燈為太子送去一份最真的祝福。郡主一定會感動的熱淚盈眶。此舉包你得到郡主的心。”


    太子咽下口裏的糕點,用不明的目光望了蔡建一眼:“一箭兩雕。”


    “是的,太子送花燈給郡主無可厚非。豫王趕來為郡主吹簫送行那是違抗聖旨,我們乘機將此事攪渾,借花燈打造聲勢,此事一旦傳到宮裏,皇上一定會大怒,給豫王定一個違抗聖旨的罪名,責罰豫王,說不定壞事會變成好事。皇上斷了豫王的念想,折斷豫王的翅膀,一怒之下將郡主許配給太子。促成天下美事。”


    “這一招釜底抽薪,是否可行?”太子的臉上又難看了幾分,眉眼間閃過一絲陰霾。


    “太子你不必擔心,公公到你的寢宮傳達皇上的口諭,沒有皇上的聖旨,不得迴京。”蔡建踩踩堅實的土地:“太子,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正處於錦城和京城的交匯處,目前我們沒有進入京城的境界,我們提前趕迴來不算違抗聖旨。”


    “還是你了解我的心,這一次如果事成,我不僅不罰你還要重重的獎賞你。”太子臉上聚集的寒冰漸漸消融了,剛才的怒火一掃而光,換上了一副笑容,語氣也輕鬆隨意起來了,恢複了昔日的意氣風發的神情,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裏慢慢的品嚐著:“咦,前後的感覺天壤之別,剛才品糕等同嚼蠟,現在覺得桂花糕真是美味。”


    嗬嗬嗬,太子,看來品糕重在‘品’字。”


    “孺子可教也,品糕也要品心情。”


    太子將口裏的一塊糕點嚼碎咽下去,將品糕的心得告訴蔡建以後,隨手放下衣袍,起身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我估計,父皇會招我進宮了,我要在驛站靜候聖旨。準備進宮複命。”


    蔡建按照太子的吩咐,馬上走到草坪上,將正在啃草的紅鬃烈馬牽過來,太子接過韁繩,翻身躍上馬,


    他在天黑之前趕到驛站歇息,接過聖旨,天黑之前他必須趕迴京城,迴京後不知有何事會等著他?


    蔡建也躍上黑馬,與太子並肩而立,他指著兩條路,對太子說:“太子,前麵有兩條路,我們分開行事,在下走小路,抄近路趕到錦城去購買花燈,今晚一定給郡主一個驚喜。你走……”


    “不必了,一起走。”太子騎在馬上,注視著通往京城的這一條路。沉默了會兒,阻止了蔡建。


    蔡建一愣:“為何?”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我不想豫王受到傷害。”


    “駕”太子頭也不迴打馬揚鞭,帶頭衝向了山路,蔡建停頓了一下,也策馬跟上,馬蹄駛過,揚起漫天灰塵,遮天蔽日。


    一陣風刮過,將地上的馬蹄印全部清掃幹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恢複了原來荒涼自然的生態。


    他們的身影消失很快消失在滿天的灰塵中。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追趕公子


    太子和蔡建剛走一個時辰,在岔路口,駛來了兩匹駿馬,兩匹馬奮力拉著一輛馬車在爬坡。


    其中一匹棗紅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壯美的姿勢展示出曆盡千辛萬苦,依然奮勇向前,它仰天長嘯,那動人肺腑的馬嘶響徹郊外。


    另一匹馬承載著主人的心願,應和著悲壯的嘶鳴,長長的馬鬃在馬鞭的揮動下,與棗紅馬擰成一股繩,同心協力,步調一致飛快地向前推進,構成一幅奔騰的力量的美,展出一幅交織在一起的奇異畫麵,曆盡磨難的悲壯的造型。


    車夫坐在馬車的前麵,馬鞭甩得“啪啪”直響,十分熟練的駕馭著馬車,衝向了十裏坡。


    車夫將帽子朝後一推,露出了一張被太陽曬得紅得發黑的一張方臉。手輕輕一拉韁繩,車速漸漸放慢了。


    馬車內傳出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管伯,到了何處?”車簾撩開了一個角,車窗內露出了一張困頓不堪的疲憊的小臉。


    “小姐,這裏就是十裏坡,前麵就是涼亭,你想下來歇息一會兒嗎?”管伯舉目張望著,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地上的腳印和馬蹄印,車輪印被刮起的風沙給掩埋了,隻有一座孤零零的涼亭豎立在他的眼前,他無法判斷,剛才是否有人經過此地。


    已經到了十裏坡,月月的瞌睡也消了一半,她揉揉酸澀的眼睛,掃視著四周,這裏隻有一座涼亭,顯得十分荒涼,不禁露出失望神情:“管伯,這裏就是十裏坡啊,荒山野嶺,一個人影都沒有。”


    聽話聽音,管伯一下就明白了小姐的心思,她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子的身上,小姐的所有中心主題都圍繞著公子做文章,隻是羞於開口,不好意思提起公子的名諱,說話時總是繞著彎提起公子。希望管伯能順著她的意,多談一些她想知道的話題。


    管伯耳聰目明,心領神會的“嗬嗬嗬”笑起來了,寬慰著小姐:“小姐,你放心,管伯不會令你失望的。”


    從來不與小姐開玩笑的管伯,既然開起了小姐的玩笑,小姐自然明白管伯了解了她的心思,羞紅了臉,她低著頭。放下車簾,不再言語了。


    “小姐,累了,你靠在車廂上歇息會吧。說不定今晚就可見到公子。”管伯笑嗬嗬的說著。


    話挑明了,小姐也就顧不得害羞了,她不再隱瞞自己想早一點見到公子的心情,隻是她羞於開口,拐個彎的問道:“管伯你是否弄錯了。我們不該選擇這一條路。”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半月不見如過三年。


    想起公子,月月心亂如麻,失望之極。各種不好的猜測紛至遝來,攪得她心緒不寧,不禁對管伯選擇的路線產生了懷疑。


    “小姐,說不定公子已經離開此地了,他們大批車馬估計在前麵的客棧打尖歇息了。”管伯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對月月說,安慰著煩躁不安的心。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駕車走,我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麽?”月月見管伯下車,不禁出言提醒他,催促他快一點走。


    管伯是一個細心的人,他對自己的小姐最了解,表麵上靜如止水,給人一副溫和的模樣,其實,話裏話外都透出她焦慮和不安的情緒,內心裏翻江倒海、心亂如麻。他隻好安慰小姐,不讓她著急。


    另一方麵,小姐的話也給他提了個醒,公子是否經過此地?他也拿捏不準,她看著車簾裏探出半顆腦袋,小姐臉上的不安明白的寫在臉上,他心裏一沉,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再有差錯,以免誤小姐的終身大事。


    他打量著四周,從馬車上翻身下來,到處尋找著可疑的地方,他相信隻要公子經過此地,無論他怎麽謹慎小心,隨性的大批車隊人馬必然會留下破綻,沿著蛛絲馬跡,他會從中抽絲剝繭,做出判斷,公子是否走的這一條路!


    涼亭孤零零的聳立在路旁,一條山路連接著錦城和京城,還有一條岔路,這一條岔路即使走到天黑,也到不了目的地。


    管伯的眼睛盯著這一條小路出神,路線圖在腦子裏迴顧了一遍,公子從京城出發,抄近路走小路,穿過十裏坡,在天黑之前趕到前麵客棧,這一條線路是最佳的路線。


    他背著手,從腰間抽出一個眼袋點燃,一邊吸著,一邊慢慢走著,留心四周的一切,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從馬車一直走到涼亭,又從涼亭走到小路正中央,來迴走了幾遍,都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一下子令他失去了判斷的方向,不知該選擇何種路徑,才可追上公子的行程。


    一袋煙抽完了,他拿起煙袋放在掌中敲打著,準備再裝一袋煙絲時,突然,他的眼光從煙袋上轉移到一截的木棍上,這一根木棍被埋在黃沙裏,露出一個頭。


    他眼睛一亮,馬上走過去,伸手將木棍從黃沙裏抽出來,發現木棍傷痕累累,留下了被車輪輾壓的痕跡。


    這一些痕跡坑窪不平,深淺不一,木棍一頭輾壓的深,一頭稍淺,輾壓比較深的地方,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大塊樹皮,露出裏麵的樹幹。


    他用手指在車輪印上比劃著,大概猜出這是一輛極為精致的車輪留下的痕跡。這一輛攆車不是一般的人坐得起的,此人非富即貴。


    他反複看著木棍,琢磨著,想從千瘡百孔的木棍裏尋找到答案。


    粗糲的木棍在他掌中摩擦著,漸漸的幾幅零碎的畫麵,被他拚湊出一副完整的畫麵。


    攆車內有一男一女兩人同坐在車內,男的坐在右邊,體重估計一百二十多斤,女人的坐在左邊,嬌小玲瓏,體重比較輕。


    當攆車經過此地時,這一根一米長的木棍擋住了道,木棍粘在右邊車輪似的,反複任其蹂躪輾壓著不願離開車輪。車輪殘酷的將一塊樹皮硬生生的扯掉,導致整個攆車朝右邊傾斜,木棍不堪重負,深埋進黃沙裏,車輪從光滑的樹幹上一滑,整個攆車滾過去了,輕的一頭木棍翹起來了,勉強探出半截,露在黃沙的外麵。


    “嗬嗬嗬,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天助我也。”管伯心裏雀躍起來了,這一根木棍告訴他了許多的信息。木棍破解了一路以來的許多謎團。


    攆車上坐的就是郡主,還有她的夫侍。


    “管伯,你怎麽還不走,有什麽發現嗎?”不悅的聲音追問著他。


    “小姐,公子一定在前麵,這一次錯不了。”管伯舉起木棍,用煙袋敲打著上麵的痕跡,眼裏閃過欣喜。


    管伯的情緒感染了月月,她深知管伯的本事,沉穩老練,做事幹練,不拖泥帶水,眼眸犀利,看問題很準,她讀懂了他眼裏的篤定和自信,這一次他說的錯不了,那就是錯不了了。


    月月臉上陰轉晴,壓抑的心情開朗起來了:“管伯,走吧。”


    “好叻。”


    “籲”他翻身上車,一扯韁繩,兩匹馬兒開始奔跑起來了,管伯的心也跟著馬兒跑:“這一次,公子再也逃不掉了,他一定要幫小姐討個公道。”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月月追夫(二)


    “管伯……”小臉從車簾裏露出來,小姐欲言又止。


    “小姐坐好了,這一段路不好走比較顛簸。我們還是走另一條路吧。路好走,隻是路稍遠。”管伯別過腦袋,看著一臉風霜、疲憊不堪的小姐,不願戳中小姐的心病,他巧妙的迴避了公子的話題,尋找其它的話題搪塞著小姐。


    車簾唰的關上了,小姐不再言語了,臉上滑過一絲失望和擔憂。(首發:)


    “哎,小姐你這是何苦?”管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老爺中年得子,喜歡高興,很痛小姐。


    小姐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吃過苦,老爺把她當個寶捧在手心裏,嗬護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怕受到一點委屈。


    小姐長大以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自己的小姐偏偏與眾不同,不安祖上的規矩循規蹈矩的辦事。


    突發奇想,拋繡球定親,一隻繡球改變了小姐的生命,打破了小姐的生活節奏,公子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後,棄小姐而去,小姐傷心欲絕。


    老爺也無奈,知道公子與小姐之間橫著一位郡主,這一位郡主誰也惹不起,老爺不願誤了小姐的前途,趕緊打消小姐的念頭,請媒人重新給小姐說一門親事,希望小姐忘記公子,心情開朗起來。


    偏偏小姐就是一根筋,腦子裏不轉彎,隻認死理,誰也看不中。隻認繡球給她挑選的良人。


    他為了成全小姐,瞞著老爺帶著小姐,從錦城趕到京城尋夫,為了尋找公子,小姐曆盡艱辛,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欺負。


    好不容易找到了郡主府,被公子的管事易發打發出府了。事後想起來,覺得受騙上當,想起管事易發,他就恨得咬牙。


    哎,沒辦法,這是他的地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忍著氣,在易發的指點下找到了龍門客棧。


    客棧比較偏僻,這裏人來客往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棧,無論是進京經商,還是到錦城走鏢,都必須在龍門客棧歇腳。


    因此,每天龍門客棧十分熱鬧,天天客滿。如果不是易發事先在客棧裏包下了客房,他到這裏也是白來。


    沒想到,他前腳來到了客棧,沒有住安穩,後腳就有刺客直奔小姐的房間,刺殺小姐,幸好他不放心小姐一人呆在房間,一直躺在外麵的套房裏沒有入睡,聽見琉璃瓦上有響聲,他就躍上琉璃瓦,把刺客嚇跑了。


    突然,他腦子裏閃出一竄問號:這一些難道是偶然?


    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外人沒有任何交往,怎麽可能與人結怨?


    誰也不知他們住在龍門客棧,隻有易發知道,他們住的就是易發包下的地子號一號包房。


    難道地子號包房是陷阱?


    為何這樣做?


    小姐尋夫礙了誰的眼?


    難道是公子怕事情敗露,被郡主逐出府,影響他的前途,故公子動了殺機,命易發設下陷阱,先下手為強,除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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