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琪拍拍他的肩膀,朝著馬車留下的車輪印看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絲清明:“有人精心布局,被你趕上了,所以你就成為幸運兒了。


    向陽聽了一頭霧水,不知狩琪的話裏是含著羨慕?還是開玩笑?向陽也沒有心思質問狩琪,他也發現事情不妙,心裏沉甸甸的。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


    向陽轉過頭瞧著狩琪麵上滑過一絲了然,他馬上追問著:“公子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再不說出子醜寅卯出來,我就把你這幾壇酒喝光,離府躲災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向陽也就不顧及什麽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誰想害我?”


    “你再好好想想?你想會明白此人的用意了。”狩琪不從正麵迴答,隻是旁敲側擊的誘導著他動腦袋。自己好好思考。


    向陽腦子一亮,有些不明的事情似是清明了一些:“公子,你應該相信我的為人,我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當時我站在護欄外,我不是繡球選擇的對象,繡球卻砸到我的懷裏,我一直到現在都莫名其妙,覺得很是無辜。弄得不好,會傷人傷已。”


    狩琪溫和的笑著,聲音朗朗清潤:“此事本來就是弄錯了,錯了有錯著,”


    他心裏一喜,終於找到了一位相信他的人,隻要有狩琪的認同,此事就就好辦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公子如果離府了,就正中某人的下懷。所以公子不能離府。”狩琪的下一句話激得向陽跳起來了,他把碗往桌上一端,酒也灑出來,沿著桌縫流到地上。


    “公子你是說,拋繡球是一個局,有人借拋繡球一事,設計把繡球砸到我的身上,迫我離府。”


    “嗬嗬”狩琪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


    得到狩琪的答複,向陽跳起來了,一拳頭砸到桌上,桌上上的碗差一點跳起來了。“誰害我?我值得別人下這麽大的本錢嗎?他的用意究竟是什麽?我與外人素無交往,也沒有與人結怨,何人看我不順眼?你把這一個人告訴我,我即使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來,與他理論一番。”


    狩琪舉起手中的扇子,輕輕在桌上敲打著:“公子莫急,以後事情不要魯莽。自然別人就鑽不到你的空子,設計害你了。”


    向陽站起來,一隻腳踏在椅子上,直直的望著狩琪:“公子有說就明說,省的我晚上睡不著。”


    “我總是感覺最近不太平,有一張無形的網罩在郡主府的上空,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郡主,隻是他想達到什麽目的,我還沒有弄清楚。公子寬心,不要多慮,以免忽略了正事。最近一段時期府裏事物比較多,不要出差錯。明天你陪郡主進宮,過幾天啟程到連城,你要做好防護,保衛郡主的安全。”狩琪一一道來,給向陽交代得清清楚楚。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歹毒女人


    狩琪將最近的安排一件一件的給向陽交代清楚,其目的就是將他的注意力由繡球上轉移到正事上來。


    狩琪交代完了,向陽的臉上發青,他脆弱的神經又要經曆一次考驗,他心裏存有陰影,腦子裏閃過南寧與紫薇打賭的情形,兩個惡女瘋狂起來,把他當賭注下


    向陽恨恨的罵著:惡女!我呸!遇上她倒八輩子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往事不堪迴首,剛才被狩琪安撫下去的脆弱的心,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起來了,他不願意看狩琪,他的心裏產生了不快,


    大碗在他的手裏轉動著,滿滿的酒在碗裏旋轉著,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酒香飄香,鑽入他的鼻端,沁入心扉,也引不起他的興趣。桂花酒給他帶來的好心情被南寧破壞了。


    他把玩著碗,掂量來掂量去,終於忍不住吞吞吐吐的說著:“這一趟進宮,還是………”


    狩琪不等他說完,“嗬嗬”一笑,打斷了他下麵的央求,他慢吞吞的說道:“公子你是在擔心,會像上次一樣遇上南寧吧?放心,這一次包你不會遇上麻煩,即使遇上南寧,南寧也會與你擦肩而過。”詼諧的笑吹散了向陽的的多慮。


    向陽百感交集,情緒多變,忽喜忽憂。


    喜的是:狩琪肯幫他解圍,讓他躲過南寧的糾纏。


    憂的是:受辱的經曆始終成為他的陰影,讓他心緒難平,很掉麵子,在眾公子中感覺矮一截。


    這些心思他不願流露出來,他別過腦袋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他坐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舉起碗遙遙虛碰了一下,舉起碗仰頭飲盡,借著酒勁替自己說話,他大著舌頭說大話:“我堂堂的男子漢豈會怕一個女人,笑話!隻是我身負重任在肩,不負王爺所托,此次進宮隻想順利完成任務,將郡主安全帶迴府。與這位惡女糾纏實在有辱斯文。這個惡女簡直不是人!”


    狩琪打開扇子,輕輕扇著,望著向陽一張激動的圓圓臉,輕笑幾聲:“公子所言甚是,好男不與女鬥。”


    得到狩琪的認可,向陽心裏鬆了一口氣,給自己扳迴了一點麵子,他順著狩琪的話,討好著他:“公子是眾公子之首,我十分佩服公子,袁野臨出府時,我們聚在一起喝酒時,他是這樣評價公子的,公子高瞻遠矚,雄才偉略,奇思妙想、層出不窮,叫我遇上難題,盡管找公子,公子一定會幫我的。”


    狩琪不動神色的給他的碗滿上酒,坐在位置上,抬起頭望著向陽一雙求助的目光,他眉眼兒鬆鬆打開,一雙黑眸閃過一絲亮光,經過幾次折騰,向陽也長大了,也學會了心計。


    他掩住眼中的笑意,唇角微微朝上翹起,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公子直說無妨。隻要公子開口,我一定會盡力。”


    想起那個惡女,向陽就頭痛,一直沒有想到好辦法去對付他,他放下身段,將自己遇上的難題拋出來,請狩琪出主意:“公子有主見,請公子幫我出主意,有何方法可避開南寧那個惡女?這個惡女實在是壞透了。”


    提起南寧,向陽就恨得牙癢癢的,前一段時期,他在賭坊豪賭的時候,無意中聽見隔壁的賭桌上有人在聊天。剛開始他還沒有注意,後來就聽見這幾個賭棍越扯越遠,竟然扯到南寧的身上。


    鬼使神差他豎起耳朵在聽,有人談起了兩大郡主為一位公子的豪賭,其中有一位賭棍臉上露出羨慕的神情:“這一位公子好有福氣。”


    氣得向陽恨不得衝過去,捶他幾下,最終他忍住了,不願鬧開了,讓別人知道他就是那一位公子。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果然,有一位知內情的賭棍就給他波了一盤冷水,上了一堂課。


    “你以為成為南寧的夫侍有福氣?那是惡夢的開始。”


    向陽聽到這裏,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讚同他的說法:這個惡女心狠手辣,對他的夫侍下藥控製,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個人,可惡!


    向陽恨恨的罵著,心裏充滿著恨意,不知怎的他還是伸長脖子聽著下文。


    他就把南寧府最近發生了一件慘事說給大家聽,聽得大家毛骨悚然。


    坊間早有傳聞,南寧十四歲尋找了不少美男成為他的夫侍,為了防止夫侍心存異心,就下藥控製了他們,他們為了活命隻有看著南寧的臉色行事,委曲求全,挖空心思刻意巴結和討好南寧。


    南寧高興起來了,就賞賜他一顆解藥,緩解痛苦。


    南寧的幾位夫侍為了早日得到解藥,就互相爭寵,南寧特別喜歡男寵圍在她的身邊轉,為她爭風吃醋,如果哪一位夫侍不獻殷勤,她就會認為夫侍心存異心,想辦法整治他。


    她的夫侍摸透了南寧的心,拚命的在她的麵前爭寵邀功,導致有些夫侍在背地裏使壞,甚至大打出手。


    被南寧知道了,南寧大怒。將鬧事的夫侍重重處罰,拿鞭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正在南寧打得興起時,有一位夫侍不堪責罰,為自己爭辯了幾句


    激怒了南寧,她狠狠的將這一位夫侍打得遍體鱗傷,恰好此時他的五髒六腑隱隱作痛,他估計毒要發作了。


    南寧手裏拿著帶刺的鞭子,見到鞭子上滴著血,眼裏閃過喋血的光芒,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夫侍見狀,個個嚇得發抖。


    犯錯的夫侍跪在地上,他麵色死灰,匍匐在地,雙手伸到她的麵前哀求著:“郡主,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你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改過自新。好好侍候你。”


    南寧隻是冷笑:“死到臨頭,才知道錯,晚了。”


    果然,南寧話一落,犯錯的夫侍,毒就開始發作了,他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慘叫連連,半盞茶的功夫,夫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南寧的鼻尖罵著:“你個惡女,不得好死。”


    “住口,看誰不得好死,今天我就親眼看你是怎麽不得好死的,你死了把你拖去喂狼狗,狼狗都不會吃你的有毒的屍體。”南寧舉起鞭子冷笑著。


    其他的夫侍嚇得臉色慘白,他們聽明白了,這一位夫侍,死後還要受到屍刑,即把他的屍體拖出去喂狼。


    犯錯的夫侍痛得死去活來,實在痛得受不了,朝著昔日關係較好的夫侍求助。這一位夫侍無奈的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的慘狀。


    其他的人也不敢抬頭看他,他的眼淚流著黑血,他們知道毒已攻心,誰也救不了他,即使華佗在世也救不活他了。


    他們膽戰心驚,渾身打冷戰,堂堂的五尺男兒被一顆藥丸,痛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


    黑血順著臉往下淌,他拚著最後一口氣,咒罵著南寧:“你這個惡女,我賭咒你不得好死,你永遠找不到你心愛的人,你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我死後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一口黑血噴出來,七孔流血倒地氣絕而亡。


    南寧氣得把桌子掀翻了,吼聲連連:“反了,反了,這個混蛋,死了還不安生,還不服氣,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看你怎麽反?來人,拖出去喂狼。”


    幾位夫侍麵麵相視,不敢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警告他們:他今天的下場,就是他們明天的下場,想辦法盡早離開這個惡女,否則,留在這裏生不如死。


    南寧的怒吼聲徹底的擊碎了他們的夢幻,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人被她整死了,她還不放過,還要拖下去喂狼,幾位夫侍心膽俱裂,傷心欲絕。


    剛才沒有出手幫他求情的夫侍,心生愧意,見他死狀淒慘,不忍看見他死無葬身之地,見兩位下人過來拖起他的屍體就走,心生不忍,撲通一下跪在南寧的麵前,哀求著:“郡主,他犯錯了已經得到懲罰,人死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南寧眼睛一翻:“大膽,你竟敢忤逆本郡主,責打五十棍,還有哪一位不服,願意替他出頭,與他一起作亂,一起受罰。”


    其他幾位夫侍低垂著腦袋,不敢啃聲,暗暗埋怨:“老虎屁股摸不得,郡主在氣頭上,替一個死人求情,焉有不動怒?豈不是找死。”


    南寧看見幾位夫侍噤若寒蟬,個個嚇得篩糠,她才滿意的坐下,殺雞焉用牛刀,隻需幾句話就可把他們鎮住。


    識時務者為俊傑,幾位夫侍明哲保身躲過這一劫,哪一位求情的夫侍被打得皮開肉綻,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三個月。


    “沒有想到,她的夫侍表麵上穿戴光鮮,原來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做她的夫侍真是可憐。完全任她宰割。不能存有異心。”


    “好歹毒的女子。”


    “看來還是兄弟我們活得逍遙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雖然窮一些,圖個自在。”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狩琪支招


    “最毒婦人心!這個惡女蛇蠍心腸,誰成為她的夫侍誰倒黴。”向陽聽得心驚膽戰,恨恨的罵著。驚出一身冷汗。豪門難進,進去了隻有自己知道個中滋味,與原來的願望是背道而馳的。


    這個故事如午後魔音,在他腦子裏迴蕩,使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個晚上,陳公子被王爺打死,王權之下,他們的命賤如螻蟻。


    兔死狐悲,同樣是夫侍,他們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向陽無心在賭坊了賭銀子,輸贏對他而言已經無意義了。


    黯然神傷的離開了賭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像遊魂一樣到處晃蕩著。


    直到天黑才磨磨蹭蹭的迴府,一頭栽倒床上蒙上被子就睡覺,睡到半夜他做起了惡夢。夢裏看見一位長相模糊,衣著光鮮的公子,渾身打到遍體鱗傷,七孔流血望著他喊冤,他死得好冤枉,他好痛苦,求他幫他報仇。


    醒來一看,原來是一場夢,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公子淒慘的叫聲在耳邊迴蕩,心裏恨恨的罵道:惡女、惡女。


    心裏像點著了磷火,一股怒火騰騰的冒上來了,他再也睡不著了,起身來到荷花池一頭紮到水裏。遊了一晚上,心裏的火才漸漸平息。


    提起南寧,向陽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一次進宮會遇上這個惡女。


    被這個惡女纏上就是他的劫難開始,一股強烈的不安席卷而來令他坐立不安,他按捺不住心急,很想把這一次的護送紫薇進宮的差事給推掉。


    狩琪似是洞悉他的心思,伸手從懷裏掏出福伯的飛鴿傳書,遞給向陽看,王妃命狩琪去采購冬蟲夏草,送到王府裏。


    王妃有慢性支氣管炎,一到秋冬季節支氣管炎就愛發作,受此病痛折磨,常常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胸悶嗓子痛,經常把嗓子咳啞,米飯都無法下咽。


    請來宮中的禦醫也沒有治好王妃的病,王爺見愛妃深受病魔的折磨,急得團團轉,怒吼禦醫是庸醫,把王妃越治越厲害,不見一絲好轉,反而越咳越兇,將這些庸醫統統趕出府。


    王爺無奈到處尋醫問藥無果,最後他命向陽帶著府中的侍衛在城裏貼上告示,誰可救好王妃的頑疾,診金一千兩黃金,賞銀萬兩。


    此事轟動了全城,許多人圍過來看告示,一連幾天沒有人敢揭告示,第五天的時候,來了一位道士,他揭下告示。


    府中侍衛見有人揭下告示,大喜,不容分說擁著他來到王府。


    道士給王妃拿脈以後,寬慰著王爺:“無妨,以後在秋冬季節注意一點,就可痊愈。”


    王爺大喜,告訴他:“治好了王妃的病,重重有賞。”


    道士就給王妃開了一個偏方,處方裏用冬蟲夏草做藥引,連服幾個療程就可治愈。


    王爺可是識貨的人,他熟知啟國有三大寶,冬蟲夏草、人參、鹿茸。


    冬蟲夏草是極為珍貴的補品,一直被譽為啟國“中藥之王”,與人參、鹿茸一起被稱為啟國三大寶,位列三大補品之首。


    道士就告訴王爺,為何要用冬蟲夏草做藥引,冬蟲夏草性味甘、平,入肺腎經。功能益肺、腎、止咳嗽、補虛損、益精氣。


    冬蟲夏草能治慢性咳喘及腰膝酸痛等症,功效顯著。


    王妃是勞累過度,導致身子受損。被寒氣入侵引發的慢性支氣管炎。


    服用此方,一星期左右,咳喘減輕,痰量減少;連服3個月,病情逐步減輕,直到痊愈。就可恢複肺、支氣管的功能,身體就康複了。


    道士了一大段說,王爺一聽道士說王妃勞累過度,心裏很心疼,他就是覺得這一句話有些道理,偌大的王府就是王妃一人打理,可是王妃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個累子,默默無語,任勞任怨的為王爺減輕負擔。


    他沒有發現王妃身體有何異常,直到王妃病情加劇,躺在床上,被王爺迴府看見了,才發現他忽略了王妃,從心裏感到歉疚。


    王爺命福伯打賞了道士以後,將此事交給狩琪去辦理,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補齊偏方裏所列的食材。


    現在王妃連續用藥已經達二個療程,身體明顯好轉,咳嗽鎮住了,還有第三個療程就可痊愈,估計藥引不夠,又命狩琪去采辦。


    水芝寒最近不知到哪裏去了?已經一個月沒有迴府,公子各負其責,他們之間從不過問彼此的過往,保持彼此之間的獨立性。


    因此,護送郡主入宮事宜自然就落在了,身為貼身護衛的向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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