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陣腳不穩,誰先亂,誰就輸了一籌。


    “如何?你……”剩下的話還沒有等紫薇開口,“唰唰唰”三道銀色的白光,借著月光在紫薇眼前一閃而逝,三把刀分別紮在紫薇的前麵、左邊、右邊,距離相等的立在紫薇的麵前。


    “你得寸進尺。”水芝寒還是如千年寒潭一樣的聲音穿透夜幕適時傳來,隻是紫薇沒有聽出來,他的語氣比剛才更冷了。


    紫薇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伸手扶住“砰砰”直跳的心髒,氣得哭起來了:“你混蛋,你無恥,老是欺負我。你不是男人,你是小人。不公平,你明知我沒有武功,老是嚇唬我,不公平,你是天下最無恥的小人。”


    最愛潔癖的紫薇,此時也不管地上是否幹淨,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起來了:“嗚嗚嗚,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這是成心跑來氣我,原來你要求侍寢就是想跑來羞辱我,看我的笑話,是吧。那你滿意了?我恨你,以前你在我的心裏,隻是知道你性冷,但是,在我的眼裏,你是個男子漢,原來是我眼拙,你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是個無恥的卑鄙小人。”


    “嗚嗚嗚,母妃,他欺負我。他欺負我。他就知道欺負我……我要迴府找母妃。”


    紫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稀裏嘩啦,哭得水芝寒一楞一愣的,好一會兒,他才在紫薇的哭泣當中明白過來,原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一個會哭的女子。而不是過去動不動把他們捉去喂狼的惡女子。


    他坐在屋梁上不知所措,也不知怎麽去哄哄她,她才不會哭泣,他坐在屋梁上半天不語,最後他覺得嗓子幹澀,吐出了幾句話:“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紫薇揚起了淚嘩嘩的小臉,不信的望著他,那眼神就是信你才蠢。


    信你母豬會上樹。


    暗夜裏,水芝寒閃動著黑眸,他以沉默告訴紫薇,他說的話是真的。紫薇扯起嗓子哭泣,上次魚宴風波過後,她就找到狩琪,向他述苦:說水芝寒欺負她。要狩琪幫她討迴公道。


    可是,狩琪望著她的眼神怪怪的。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生氣的小臉,伸手摸摸氣鼓鼓的小巧嘴唇,輕笑出聲:“郡主,謝謝你啊,讓我大開眼界,終於見識了江湖上最厲害的飛刀。”


    紫薇氣哼哼的不理狩琪;“一丘之貉。”


    狩琪還在她耳邊雲淡風輕的嬉笑著:“郡主,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隻是他表達的方式有些特別而已,水芝寒的飛刀絕技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如果隻要學會他一招,就可自保了,兩招就可殺敵了,三招就可殺敵無形,刀刀被稱為奪命飛刀。不過他的飛刀絕技是不傳的,有人出萬兩黃金學一招,他也不肯,所以說,他的飛刀絕技是萬金難求。”


    他摸著她腦袋上的發辮,想著當時的情景,猜測水芝寒對紫薇有些怨恨,所以才拿出飛刀嚇唬她。


    “哼!等我學會飛刀,也要紮你,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冷情公子不會對紫薇心存好感,來此必有其目的。一個主意在紫薇腦子裏形成。


    紫薇掩麵傷心傷意的哭泣著,數落著他的罪狀:“上次,魚宴上,我好心好意的問你要吃什麽魚,你把刀飛過去要紮我,差一點就把我紮到了。現在,你又欺負我,半夜三更潛入我的寢宮,裝神裝鬼的嚇唬我,還拿著刀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的飛來飛去,你這不是擺明了,就是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嗎?欺負女人算什麽好漢,有本事就用你的武功,用你的刀,把我教會了,再公平的較量一番,我才會服你。否則,我會告訴我父王說你欺負我,我也告訴府裏的人,說你人不做,做鬼,你是個披著人皮的狼。把你形象徹底的搞臭,看你以後還怎麽做人。”


    紫薇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今晚是我的好日子,你為何潛入寢宮欺負我,你個無賴,你個淫賊。”


    哭得水芝寒心裏毛焦火辣,剛才他掌控一切的心情消失貽盡。他不悅的問:“我是你的夫,進入你的寢宮侍寢,名正言順,何來欺你一說。”


    “你這哪裏是來侍寢?你成心來找茬。讓我不開心。如果你看我不順眼,不如一刀殺死我,何必戲耍與我!”紫薇抽搐著不依的反駁。


    “你還不能死,你應該知道,我等今晚已經很久了,你應知我為何等這一天。”黑眸在暗夜裏閃著喋血之光。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紫薇,隨時會輕易的讓紫薇就範。


    紫薇語塞了,腦子半天轉不過來,不知這個冷麵煞神有何事情是她所不知的,又是這一天?又是等待?她嘴巴不饒人的逼迫著他:“你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成心來找茬。”


    她如何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抬起朦朧的淚眼,借著月光向周圍掃視著,突然,她的眼眸落在了細長的影子上,蠟燭!


    燭光搖曳著,腦子裏閃過火燒山寨的畫麵,莫不是他在為此事尋找著線索,最後追到了紫薇的身上,紫薇被害死是否與此事有關,難道她是因知道真相而喪命的。


    紫薇想到這裏,心裏沉到了穀底,這就是水芝寒恨她的原因嗎?按理父王聰明絕頂,應該察覺出水芝寒的異樣,不會把他留在身邊,以免紫薇再遭到毒手被害,為何還把他留下來?此舉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無法猜測。


    到底是誰想害她?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她頭頂天天懸掛著刀劍,讓她生活在恐懼當中,她是怎麽死的,還會不知的。


    生死攸關!


    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


    應該如何抉擇?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打賭學藝


    紫薇大腦也明晰起來了。與其苟且偷生的糊塗活著,不如賭一迴!


    “這個遊戲是你挑起來的,你逗我很好玩吧!你把我的逗起來,看我吃癟?你是否開心?現在,你戲弄夠了,該我來陪你玩了,不過這個遊戲規則現在由我說了算。”[hotsk]


    “你敢不敢”紫薇仰著哭花的小臉,在燭光的跳躍下,迎接著寒眸,掛著眼淚的眼裏閃過一絲嘲笑。


    “哼”水芝寒坐在屋梁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紫薇,一雙夜鶯似的寒眸犀利的射向紫薇。


    她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想好了對策,用挑釁的口吻挑逗著:“既然我的命值錢,那我就拿命與你賭。”


    “哼”一聲冷哼再次落到紫薇的頭上,這次紫薇聽明白了,水芝寒答應了:“賭!我與你打賭。以三個月為期,你教我武功,我幫你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是我父王的錯,父債子還,我任你處罰,如果不是……”


    說到關鍵的地方紫薇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有何變化,一切照舊,這個冷麵神對什麽事情都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他有何反應。


    “如果不是我父王的錯,你要對你的行為負責,今晚這筆賬我就要找你算。這樣才是公平的。”


    “憑你?哼!”水芝寒終於忍不住多說了兩個字。“憑你”這兩個字裏明顯含著嘲笑的意味,一雙譏笑的眼眸毫不掩飾的落在紫薇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她坐在地上,兩隻小腳在地上撒賴似的蹭來蹭去,一張絕美的小臉,塗滿了豔麗的胭脂,滿頭秀發此時揉得像個雞窩,哪裏有一點名門閨秀的風範,活脫脫的一個見不得人的黑發紅鬼。


    任誰見到紫薇都會嚇一跳的,這個女人虧她想得到。


    除了會一哭二鬧三撒潑,還會什麽?


    水芝寒終於忍不住再一次譏諷出聲:“大言不慚。不懂羞辱兩字。”


    “這還不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裝神弄鬼,我會把自己弄成這樣,想把鬼嚇唬跑,誰知道是你這個心懷叵測的內鬼害我!不公平,你明知我是個弱女子,你是個武林高手,強弱完全不一樣,怎麽比。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算什麽?算你欺負我!”紫薇哭喪著臉,想到今晚所受到的委屈,忍不住眼淚唰的又淌下來了。


    紫薇的眼淚衝刷著冰冷的心,水芝寒從不與女子打過交道,他也不懂如何與女子打交道,雖然紫薇把媚兒從青樓裏贖迴來,送到水雲閣侍候他。但是,他的一張冷漠的麵孔使媚兒望而卻步,不敢望他,隻是遠遠的看他一眼,就拐彎走了。


    僅一次媚兒送胭脂果給他吃,胭脂果讓他想起了兒時的過往,他是在懷念當中不知不覺的把媚兒給他的胭脂果吃完了,沒曾想到從來不到水雲閣的紫薇恰好見到了這一幕,被她誤會離開了水雲閣,自此水芝寒就不許媚兒踏入裏屋一步。


    隻是麵對這個紫薇,他們雖然有時見麵,但是,他極少正眼瞧她一眼,也極少言語,一般都是冷冷的哼一聲算是作答。見到她的都是光鮮,豔麗逼人的一麵,何曾見到像今日這番狼狽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來,今晚她嚇得不輕。


    突然,他腦子裏閃過白衫飄飄的身影,溫潤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她是個小女孩,不要嚇壞了她。”


    “你想如何?”水芝寒的聲音暗啞了一些,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這是發自自己口裏的問話


    “你有種,就把你那飛刀傳給我一招,我就用你教我的這招把你打敗,這樣才算公平。”暗啞的聲音隨風飄來,這是今晚紫薇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她心裏像有把扇子在忽悠忽悠的扇著。她乘勝追擊,擊破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哼!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聲:“如意算盤打得甚好!憑你?自不量力。”


    水芝寒黑眸閃爍著,眼底的冷漠卻如同千年不化的雪山,聲音冰冷如三九寒潭下的冰水,夜鶯一樣的眼眸直視著坐在地上賴著不肯起來的小女人。水芝寒冷冷的哼一聲:“你可知我的每招是萬兩黃金難求。”


    紫薇打著赤腳,地上絲絲寒氣鑽入她的腳底,滲入她的身體,讓她始終保持著冷靜,冷冷的兩隻腳有時交換著在腳背上蹭蹭,和緩下寒氣。


    “小女子怎樣?你不要瞧不起人!”紫薇強勁上來了,坐在地上,不依不饒的與他爭辯著,她指著地上的被刀子砍斷的三顆珠子,指著水芝寒問道:“你行,幹嘛動刀子把三顆南海珍珠給砍斷了,你可知,這是母妃最珍愛的寶物,我臨出府時,母妃送給我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拿出寶盒,從裏麵拿出母妃給我的珍珠,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把自己的心融進去,減輕思念母妃之情,現在,我暫時撇開思念母妃之情,僅每顆珍珠價值連城,怎會不抵你的黃金萬兩。你說,這個帳怎麽算?你是要命,還是要什麽?就一顆南海珍珠就可送你進宗人府治你死罪,你信不信?“


    水芝寒全身籠罩在寒潭中,剛才的那絲憐憫隨著紫薇的強勢態度的崛起,而壓製住了,他斂住黑眸的寒氣,眼裏閃過一絲怒氣:“你自找的,你威脅我?“


    門外傳來陣陣秋風,紫薇身子越發寒冷,不禁打了個哆嗦,她收起眼淚,坐在地上抱著冷冰冰的雙腳,清亮的大眼一轉,接過水芝寒的話,揚起腦袋馬上反駁著:“笑話,你本未倒置,你還怕人威脅,從頭到尾都是你拿著刀在嚇唬我,今晚一直都是你強我弱。我何時威脅過你?”


    言外之意,你瞧,你高高在上掛著,占著有利地形,我打著赤腳站在地上,誰威脅誰?不用我說,明眼人一目了然。是你在不顧道義在欺負我,何來我威脅你之說,笑話!說出去也不怕惹別人笑話!


    紫薇說完,身子抖擻著,顯得極其弱小,穿著白襪子的兩腳,十分刺眼的落在水芝寒垂下寒眸裏,他似看見了九年前,紫薇放風箏來到了紫薇樹下,風箏被樹枝掛住了,在空中隨風飄揚欲乘風而去,紫薇就叫曹風和袁野幫她從樹上拿下風箏,兩人戲耍紫薇,紫薇沒有弄清楚戲耍的人是誰,以為是水芝寒,就站在樹下罵著水芝寒,


    水芝寒氣惱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紫薇才發現罵錯了人,結果為了一隻風箏把郡主鬧病了,幾位公子要求受罰,他趁狩琪不備,從他的手上搶過郡主,抱著熟睡的郡主到前廳接受王爺的處罰,王爺命福伯責罰他九十棍。


    他趴在凳子上準備替公子受死時。突然,一句稚嫩的聲音從寢宮哪裏傳過來:“棍下留人。”


    紫薇穿著白襪子爬到他的身上,護著他免受王爺的責罰,小小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從被窩裏爬出來,身上的熱氣早就被地上的寒氣給侵吞已盡,身子冰涼趴在他的身上微微抖擻著,吸取他身上源源不斷湧出來的熱氣,冰涼的身子才漸漸轉暖。郡主從王爺的棍下救迴了一條命。


    白襪子在月光底下十分醒目,刺得水芝寒心裏抽搐了一下,心裏的那絲柔軟終於垮塌了,暗咒: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知夜寒地凍,容易犯病。


    突然,他手腕一抖,黑幕從天而降的罩下來隻向紫薇撲來,紫薇嚇呆了,身子也忘記了移位,就這樣直直的看著風氅像大鵬展翅一樣朝她罩下來。


    “啊,狩琪救我。“一聲慘叫在寢宮裏激蕩。


    慘叫聲一直遠遠的傳到了寢宮外,驚得下人膽戰心驚,這個水公子侍寢的動作太大了一些吧,昨晚琪公子侍寢也沒有鬧騰得怎麽厲害,隻是聽說郡主和琪公子琴簫和鳴。


    這個冷冰冰的水公子就是與眾不同,他不出手也不言語,一旦出手將是驚天動地的大動作,郡主是第一次,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美人如何經受得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公子的折騰,這下郡主虧吃的大了。郡主一旦大怒,把火氣往我們這些下人身上灑,我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趕緊搬救兵吧,機靈的下人趕緊去找琪公子救駕了。


    紫薇絕望的閉上眼睛慘叫著,身子被裹起來,如騰雲駕霧似的在空中撲騰著,雙手雙腳在空中不受控製的亂踢,


    突然,她的雙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拽著不放,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著,柔軟的胸脯緊緊的貼服著健碩的身體,這具身體具有神奇的力量,帶著她騰飛而起,躍上了屋梁。


    把她放在屋梁上坐好,準備鬆開她的身子,幫她裹好身子。紫薇閉著眼睛感覺到水芝寒的動作似有些鬆懈,忙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放,怒吼起來“水芝寒你混蛋,把我弄上來幹什麽?”


    過一會兒,她見水芝寒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的身子像是牆壁一樣,緊緊的依托著繃得緊緊的僵硬的身子,她的語調才低了三分,帶著哭腔哀求著:“別鬆開,好怕。把我放下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換條件


    紫薇覺得心裏十分憋屈,她的好日子,怎麽變成了倒黴的日子,越想越覺得憋屈,眼淚不受控製的嘩嘩的淌下來,


    “別動,你掉下去我可不負責!”水芝寒冷冷的警告紫薇。


    紫薇坐在橫梁上無意間朝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燭光搖曳,拉得屋梁離地估計有上十丈高。


    “天哪!好高啊,這個混蛋把我弄上來有何企圖,難得想報複我。”當時紫薇就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馬上就坐不穩了,坐在屋梁上東倒西歪、搖搖欲墜,身子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他伸出手環繞在她的腰間,把她托到牆壁上靠著,一雙小手死死抱著他的胳膊不放,驚恐萬狀的顫聲說:“我要下去,你想害死我?謀害郡主是死罪。你找死。”


    水芝寒毫不理會紫薇的驚怒交加,紫薇見這個千年寒冰,不經過她的同意擅自做主,把她從地麵帶到高空,一舉一動透著詭異,這個心懷叵測惡鬼,就是想讓她雙腳離地,失去依托,把她高高的掛在屋梁上,好嚇唬她,嚇得肝膽欲裂,然後再羞辱她。迫她就範。


    紫薇察覺出心懷叵測的水芝寒的險惡用心以後,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她連驚帶嚇的哭起來了,邊哭邊罵,使勁用手指甲掐他的胳膊,胳膊的肉像是鐵板做的,堅硬無比,指甲壓根對他造不成傷害,氣得她破口大罵起來了:“你混蛋,你是個畜生,對付個弱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你拿著刀去對付江洋大盜啊。”


    罵完了見水芝寒還是冷冷的,一言不發欲放鬆她的身體,紫薇大駭,:“你太狠毒了,欲置我於死地,今晚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陪葬。”她手忙腳亂的扯過繩子在手腕上纏了一圈,就抱住住水芝寒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她感覺手臂上的肌肉有些僵硬,長期練武的腱子肉十分突出,紫薇也不管不顧的采取死纏爛打的做法,牙齒深深的咬在突出的腱子肉上,直到牙齒生痛,口腔裏感覺到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她才放開緊咬不放的牙齒。


    一雙梨花帶雨受到驚嚇的眼睛,此時閃射出憤怒的火焰,噴向水芝寒,似要把無情無義的冷情性子給燒毀。不知何時赤著的雙腳已經伸進了他的風氅裏,被嚴密的包裹起來,而此時的紫薇她沒有感覺到雙腳上的暖意,她通身被徹骨的寒意和懼意所籠罩。


    “這個冷麵神終於露出了真麵目,他想在今晚殺死我。他想殺死我。原來一直以來,他對我冷冰冰的,是在責怪父王不該下令防火殺光他的山寨,所以他想殺死我,讓父王也嚐嚐失去至親的痛苦。他連問都不去詢問我父王一下,憑什麽就這樣武斷的斷定是父王。最後把我害死,以泄私憤。”


    憑什麽他就斷定是父王下令?


    憑什麽這一切要由她來承擔!


    憑什麽?


    不甘就此喪命!


    恐懼反而漸漸的喪失了,紫薇越想著不甘,心裏越是惱火,她雙眼噴射出火焰,怒視著黑眸。


    忽然,憤怒的火焰漸漸的轉化為驚訝,隻見水芝寒收迴寒眸,從鼻腔裏冷冷的哼了一聲:“胡攪蠻纏”


    就不再理會她了,而是拿出細繩子纏繞在手指頭上,看也不看對麵一眼,向前一拋,飛刀係著紅繩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的朝前麵離他們五、六米遠的橫梁飛過去,唰的一聲響飛刀紮到屋梁上,


    水芝寒默然無語冷著臉,拉著繩子抖動了一下,看它是否紮的牢靠,刀子紋絲不動。紅繩顫動著。


    他拉直繩子,冷冰的身子挨近紫薇,伸手環繞過柔軟的僵硬的身子,用繩子將她身後的橫梁纏繞幾圈再拉直,在橫梁兩邊用繩子做成了護欄,護住紫薇,以防她無理處鬧,鬧騰起來掉下去,這些事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好了。


    紫薇眼睫毛掛在淚花,忽閃了幾下,吃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護欄發愣。從他們相遇的第一次開始,不是恐嚇她。就是吹鼻子瞪眼,再就是冷著臉,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何時動手為她做過什麽?


    可今晚,這些是他為她做的嗎?紫薇不信的眨眨眼睛,把眼簾上的淚珠眨掉,好看清對麵的人究竟是誰?


    水芝寒十分熟悉的做著這些事情,來護她,這一切的確是真的!她忘記了哭泣,但是眼淚卻不受控製的順著臉往下淌著。


    從模糊的淚眼裏,她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冷情的人:原來在黑色的風氅下,他包裹著一顆不為人知的心。


    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在水芝寒的手上,溫熱的眼淚就被他冷冷的皮膚給凍涼了,他的身子如他的話語一樣,冷冰冰的。


    他的身子是冷的。


    他的話也是冷的,


    他的心也是冷的嗎?


    他想抬起手,把她的眼淚給擦掉,紫薇嬌弱的身子被他冰的抖了抖,她覺得更冷了,她想離開冷冰的懷抱。但是,她又不舍此時的一份難得的寧靜和安詳,害怕這份難得的平靜給打破,水芝寒又恢複了冷清冷麵冷心的模樣,那今晚她可是在劫難逃。他的身子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她咬著牙,忍著從黑袍裏不斷湧出來的切骨的寒意,身子哆嗦著,不敢動彈。


    一副嬌弱的小女子的模樣,在他眼前不斷晃動,狩琪溫潤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郡主還是個孩子,不要嚇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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