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阿哥下巴落了一地,老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前頭那硯台不是迴禮,卻是胖侄女用來索取那匕首的籌碼喲。老四家的閨女果然好算計,一塊價值百金的硯台就要換取一把價值連城的匕首,這算盤可不是打得劈裏啪啦響?隻是話說,這胖侄女是何時看上了老大的這把匕首,怎的他們幾個貌似都未察覺呢?


    59、v章 ...


    趁眾人發愣的空擋張子清就眼疾手快的按上胖妞胳膊肘上的麻穴,本來她本能的是想去掰小妞的爪子的,虧得反應快意識到作為已婚女人去探其他男人的腰實為不妥,這才將手半途收迴放在妞的胳膊肘上,狠狠心按了下去。


    小妞的胳膊瞬間猶如觸電般痙攣了下,第一時間鬆了手。


    張子清忙順勢將虎妞的兩隻胳膊全都放在胸前摟住,歉意的向大阿哥告了罪,接著又偏過身向四爺福了身告了退,就要抱著那似有不甘之色的胖妞離開。


    “慢著。”


    不想張子清才邁開了第一步,大阿哥就忙叫住,大笑著將腰間懸掛的匕首連刀鞘一並解下,爽快的將它擱到富靈阿懷裏:“虎侄女難得能看得上大伯的這件寶貝,那當大伯的又豈能小氣?”


    “大哥萬萬不妥,此乃皇阿瑪親手所賜,怎可輕易與人?富靈阿年小不知事,大哥不必理會。”


    四爺見此忙出口製止,同時看向張子清:“張氏,還不快抱三格格下去。”


    大阿哥不以為意的擺手道:“誒,四弟此言差矣,皇阿瑪當初也說,此神兵利器賜予的乃當世第一勇士,可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四弟又焉知咱虎侄女再過上個十幾年,不會成為那橫掃前浪的那片後浪呢?”


    大阿哥嗓音洪亮說的鄭重,其他阿哥們倒是會意的哄笑一堂。


    四爺還欲再勸,大阿哥就不耐煩的揮揮手:“四弟也忒不爽快,爺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收迴的道理?讓虎侄女好生收著,權當爺補得見麵禮,要四弟真覺過意不去,等爺的小閨女過周歲了,四弟再補上一份大禮不就成了?”卻原來大福晉在前個月又生了個閨女,這已經是第四個了。


    三阿哥嘴巴有點賤,忍不住就刺了大阿哥一下:“咱這兄弟幾個,最屬大哥的閨女緣最旺,大嫂都連生四個了,可還是沒生個帶把的出來,說不得就與前世今生的功德錄有關呐。大哥不妨帶著大嫂出去拜拜神佛,說不定大嫂的第五胎就能讓大哥得償所願了呢?”


    大阿哥右腳一抬踩上了桌麵,手肘隨意拄著大腿,覷著老三揚起嗓門:“閨女怎麽了?若爺也能有個向咱虎侄女一樣神勇的閨女,那爺就算是不要帶把那也心滿意足!話說老三,你家那弘晴、弘晟兩小子也該讓人好好的喂養喂養了,瞧瞧兩個整一副的痩雞樣,衰頭衰腦像養不活似的,看的都讓爺寒磣。”


    大阿哥說話向來直來直去,這一番毫不拐彎抹角的嗆聲直嗆的老三臉色青白交加,四爺不想大過年的兩位哥哥在他這裏鬧得不愉快,忙打眼色給幾個小的,拉著老大老三喝酒去了。


    幾位大爺一走,李氏武氏也相繼離開,福晉草草安慰了她幾句後就忙迴去令人準備酒菜去了,張子清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小妞死抱著匕首不撒手,鼓著雙眼像防狼的牧羊犬一般的瞪著張子清,那抿起小胖嘴鼓起小胖腮的模樣,格外像隻胖青蛙。


    張子清拿手摸摸她胖乎乎的腦袋瓜,歎氣,破孩子,待會就給這匕首弄點強效膠,要你拔都拔不出來。


    自那日周歲宴過後兩天,四爺於這期間也沒踏進她的屋,蘇培盛也沒過來傳達四爺那擢升她為庶福晉的旨意,對於言必行,行必果的四爺來講,此次的言而無信絕對是開天辟地的頭一次,她屋裏的一幹人等無疑是好一通的失望,然而卻不乏一絲的僥幸和悄悄燃起的希望。至於張子清則看淡的很,也就是在心裏歎口氣罷了,瞧吧,曆史的軌跡怎能輕易改動呢?說好了是格格位呆到死那就是呆到死,那可是絕不含糊的。


    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平靜了下來,四爺恢複了後院侍寢製度,還是去福晉屋裏的次數最多,其他的三個格格倒是平分秋色了起來,倒是沒有誰壓過哪個一頭。


    後院倒也相安無事,各自圍著各自的孩子打轉,一時間倒也風平浪靜。


    五月的時候,李氏生下了府裏二阿哥,取名弘盼。


    康熙三十八年就這麽從指間滑過,待來年康熙三十九年,胖妞眼見著過了兩歲的生日,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著過著,隻是這年春選秀,德妃將她的內侄女烏雅氏到底還是賜給了四爺,同時又同時賜給四爺另外一個女人,尹氏。


    後院平靜的潭水一下子被攪動了起來,平靜了很久的後院這才開始熱鬧起來。


    四爺當夜歇在了烏雅氏屋裏,按規矩,新人入府會承恩三日的,若是兩個新人的話,那拚的就是誰家的後台硬了,尹氏的父親不過是從三品的官,別說在權貴多如狗的紫禁城裏這從三品的官是一抓一大把,哪怕是你爹正一品,哪怕是你爹的官做的再硬氣,還能和那後宮裏頭的德妃娘娘比硬氣?


    和烏雅氏同一時間入府,那尹氏隻能隻認倒黴。


    新人敬茶的頭一天,除了福晉一貫的寶相莊嚴外,武氏和李氏紛紛不淡定了,皆有些和誰較勁的意味在,特意趕早來了不提,那武氏一身鵝黃色的旗袍襯得整個人猶如煙雨朦朧下的江南水鄉,愈發的風流雅致溫柔可人。至於那李氏,可能是找出了十五六歲時穿過的嫩粉色繡百花穿蝶旗袍,外罩鑲兔毛的粉白色小褙子,梳著兩把頭露出一張嫩生生的臉,猶如沒出嫁的小姑娘一般,水汪汪的大眼顧盼生輝,白裏透紅的小臉又嬌又俏,捏著個帕子欲語還休的深望著正緩緩踏進房的四爺,那模樣看的張子清嘴角直發抽。


    “給爺請安。”


    四爺淡淡嗯了聲走向上座,後麵亦步亦趨跟著踏進房裏的烏雅氏和尹氏,一嗲一呆然的同時向福晉問安,向其餘各位姐姐問安。


    烏雅氏的嗲聲嗲氣能嗲的人一身雞皮疙瘩,那尹氏幾乎沒有感情起伏的呆板語調聽在人耳中猶如吃了水煮大白菜沒滋沒味,這樣絕配的二人組不禁都讓眾人在心裏頭犯嘀咕,德妃今年這都是給爺賜了什麽樣的女人進門啊。


    相對於其他女人都將重火力集中到那烏雅氏身上,張子清卻將稀罕的目光投向了那尹氏,呆呆一家親呐,不如日後和那尹氏組成個木呆二人組?


    可巧的的是,烏雅氏今個也穿了一身嫩粉的旗袍,仿佛要打李氏臉似的,就連外頭罩的褙子也都是和李氏同款同色係列。李氏到底是兩個孩子的娘,好韶華到底也過去了一半,自然不比顏色正好的新嬌娘。若說這身嫩粉穿在烏雅氏身上那叫恰當好處,二八年華的姑娘家身段姣好麵容白嫩,襯著這身嫩紅恰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話,那李氏再穿這身無疑就有裝嫩的嫌疑了,況且小腹上那微微的贅肉雖說不甚明顯,可哪裏能和未生育過的女兒家相比?


    李氏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特別是旁邊武氏若有似無的嘲諷目光,更是令她有種無地自容的羞辱感。一股火氣從心頭湧起,這烏雅氏她算是記住了。


    敬了茶,福晉拉過了兩人說了些要和後院姐妹和睦相處的場麵話,然後就分別送了二人各自一副頭麵,李氏和武氏也分別送上了自己的見麵禮,至於張子清也不出挑的各送了她們一副中上等的青玉鐲子。


    其實新人進府於她們這些府郛舊人’來講還是好處多多的,別的不說,單看用膳時分伺候四爺和福晉的活計可以從她們手裏轉接到新人手上,而她們這些‘舊人’終於得以坐下用膳這一待遇,就足以令張子清倍感欣慰。


    當然,感到欣慰的人恐怕隻有張子清一人。


    烏雅氏仿佛是仗著她在德妃宮裏伺候多年,所以要先擺出她和四爺的情分不一般的意味,伺候用膳的時候先那尹氏一步打福晉身後繞過,含羞帶怯的來到四爺的跟前。尹氏貌似是個不願計較的,倒是麵上沒表現出什麽,隻是其他女人的臉色倒都多少有些異樣。這倒也罷了,隻是這烏雅氏仿佛不知收斂為何物,用膳的時候,再一次的想要顯擺她和四爺的綿綿情意,似乎是四爺每吃過一口菜,她都要嗔著紅嘟嘟的唇捏著帕子,俯著身無限體貼周到的替四爺輕輕柔柔的擦拭著唇角,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偏偏能讓她擦得柔情似水脈脈含情,那旁若無人的給四爺拋著媚眼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她和四爺的小模樣,別說武氏和李氏看著礙眼的慌,就是福晉也覺得心頭微刺。


    張子清悶不做聲的吃著飯,盡量忽視著飯桌上流轉著的暗濤洶湧,心裏倒是微微憐憫著可憐的四大爺,那樣細嫩的唇角被強製性擦了這麽多次,該擦起皮了吧?


    “妹妹?張妹妹?”


    夾著一塊裏脊肉送入口中,正悶頭嚼的歡暢的張子清忽的聽到喚聲,一怔後立馬意識到是福晉在叫她,驚訝的抬頭望向福晉的方位時噔的怔愕了,因為一雙雙的眼睛正不明所以的定在她的身上。


    悄悄咽下嘴裏物,張子清擱下碗筷,垂眸斂目道:“不知福晉喚妾何事?”這個時候她還在詫異,這個時候的皇族最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福晉往日最看重這規矩不過,何以在這當口喚她?


    福晉微不可查的望了四爺一眼,嗔怪著:“妹妹剛在想什麽呢,這麽專注,連爺喚你過去伺候用膳都沒聽著?”


    張子清不由怔忡抬頭望向四爺方向,果不其然見到四爺冷厲射向她的眼,以及烏雅氏幸災樂禍的臉。心裏大詫,行動卻不敢含糊半分,第一時間從座位上起了身朝四爺方位小步走來,邊走邊還在想著,不是有那烏雅氏這佳人在側嗎?


    “爺恕罪,是妾剛剛失儀了。”


    四爺將臉微側向烏雅氏:“昨個你也累了,讓張氏伺候爺用膳便罷,你下去坐著吧。”


    “謝爺體諒。”


    烏雅氏風擺楊柳般的款款福身謝了恩,臨走前給了四爺深情凝睇,然後甩著帕子眉眼堆笑的繞到武氏下首,坐在李氏的對麵。


    張子清敏銳的感覺到,烏雅氏所表現出的歡天喜地似乎並未達眼底,由她身上卻散發出那種若有似無陰鬱的意味,帶了股森寒,無端令她感到一陣不舒服。


    “傻愣著作甚?”四爺不悅的叱聲驚醒了張子清,福晉她們同時給張子清投來一記同情的目光,也記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似乎她們爺就對這張氏就從沒假過辭色。就連那尹氏就呆呆愣愣的慢三拍的看著張子清,真是和她一樣可憐,因為她那暴躁的阿瑪從來也都是這般吼她的。


    這些轉瞬即逝投射來的各種目光讓張子清覺得,她仿佛是那天底下最可憐的可憐蟲,這點讓她極為惱火,這四大爺貌似對哪個都能音調不起伏的說話,惟獨對她,那音調總要提上個兩分、重上個三分平添了怒氣四分,不知情的還當她是怎麽的招惹了這位大爺。就算是她平日有時反應會慢些吧,離她五步遠處不是還有位比她性子還慢騰的嗎,咋就沒見他衝著那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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