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顧婧嬋這麽說,還是來不及了,剛剛出浴,皇帝的鑾駕就已經到了映雪居的外間。慌忙中,饒是淡定猶如顧婧嬋,帶著碧琴等人到了外間,仍然有些氣喘。


    褚明佑大步走了進來,見顧婧嬋早已經站在門外等著,立刻快步上前扶住顧婧嬋的身子道:“怎麽迎出來了,這冬日間的風最冷,莫要染了寒風。”


    顧婧嬋就勢起來,莞爾一笑,輕聲道:“規矩不可破。再說出來迎接陛下,也是妾的一大樂趣。”


    “也就你說話好聽!”褚明佑輕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到了內室,就著燈火在看清顧婧嬋的發仍然帶著濕意,不由得皺了皺眉薄責道:“頭發還濕著,就敢往外邊跑,不說現在是冬日,就是在盛夏也是會著了風,朕看你身子骨不好,就是你自己折騰的。”


    褚明佑說著便抽去了顧婧嬋發間的簪子,然後瞥了一眼碧琴等人道:“主子不懂事,你們也跟著胡鬧,若是恬嬪有了不適,小心你們的皮子。”


    顧婧嬋任由褚明佑抽去了發間的簪子,自己捋了捋濕發輕笑道;“陛下不必責怪他人,是妾執意要她們把頭發給妾挽起來的,迎接陛下您,豈能衣冠不整?”


    “合著還是朕的不是了?”褚明佑輕笑,看著她眼底的笑意,無奈的搖頭。


    顧婧嬋眸中含笑,嘴角勾起了弧度道:“這可是您自己說的,妾可是什麽都沒有說啊!”


    褚明佑輕輕的點頭,看著她頭發甚濕此時也是無法安寢的,當下沉吟了一會兒道:“好吧!算你有理了。”在屋裏踱了幾步,忽然看到書桌上還晾著剛才顧婧嬋寫過的字,不由得好奇的過去看了幾眼笑道:“沒有想到你居然習安平君的字,有道是字如其人,你把安平君的字寫成這般,倒是要朕大開眼界了!”


    顧婧嬋隻得羞赧一笑道:“幼時父親逼著妾習字,雜七雜八的學得多了,倒是四不像了起來。安平君乃是女子中少有的書畫大家,她的字妾也是極其喜愛的,隻不過學得不像,要您笑話了!”


    褚明佑微微皺眉,搖頭道:“朕不是說你寫得不好!若是真的四不像的話,朕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你乃是習得安平君的字。隻是安平君乃是女中英豪,下筆猶如行雲流水,灑脫大氣。而你的字,還是那句話,字如其人,太過閑淡了一些。”


    “甘棄鳳尊之姿,惟願與君泛舟四海!妾自然沒有安平君的灑脫大氣,妾掛念得可是多得很呢!”顧婧嬋勾起唇角,眼眸沉靜。


    褚明佑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隻是提筆寫下剛才那一句話,不由得輕笑道:“你這念想,怕是今生難以還願。難不成這就是你喜愛安平君之處?”


    據傳,安平君乃是某朝開國皇後,容貌秀美、才華橫溢,後夫君登基,安平君不願坐擁後宮,與他人共事一君,留下“甘棄鳳尊之姿,惟願與君泛舟四海!”後便遁世出家,做了尼姑,蹤跡不從得知,後有世人傳言,安平君已然遁世得仙。


    顧婧嬋輕笑著搖了搖頭道:“為了自己的心意,安平君放手得灑脫,乃是傳奇女子,妾自然不敢比的得。”


    褚明佑挑眉看著她道:“朕還以為你如同安平君一般,可以放手得灑脫呢!”


    “妾雖然喜她的字,但是為人卻是不喜的。她放手的灑脫,與塵世斷得幹淨。可全然不顧在世人的感受,這樣太過決然了。”


    “聽你這麽一說,這個安平君就有些自私了?”


    “先人那裏是妾可以評論的?妾也就這麽一說。”顧婧嬋抬眸看著外邊紛紛落下的雪笑道:“陛下您瞧,竟然又落了雪呢!”


    褚明佑摟著懷中女子,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看著窗外洋洋灑灑而下的雪,興致甚濃,低頭問道:“不知道愛妃是否願意與朕一同在雪中漫步,欣賞這冬日月下的美景!”


    “陛下相邀,妾豈有不去之理?”顧婧嬋眸中含笑,雙瞳中蕩漾著水般光亮。


    此時,宮中夜色正濃,卻是燈火未熄,零星的落雪在宮燈和月光的映照下,倒是有了意外的美感。


    “你倒是安靜,不喜得多說話!”褚明佑見她一路來都未曾開口,不由得駐足凝眸注視著她,聲音冷淡清泠。


    顧婧嬋隻是輕笑著,伸手接了點滴白雪道:“月色怡人,雪景月光相交映,靜的動人心弦。妾又怎麽好聒噪,擾了它固有的寧靜去?”


    褚明佑輕輕搖頭,卻是見她這般樣子,有些甚是無奈道:“朕有時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二八的年華,怎麽性子如此淡然?”


    “妾若是開朗活潑,是那嬌憨可愛的人兒,又怎麽當得起陛下所贈‘恬’字為號?”顧婧嬋輕輕的迴頭,梨渦淺笑,語氣雖然仍是平靜,但那一縷青絲垂在腮邊,倒是為她的淡然氣質增添了一抹別樣嬌態。


    “你這意思可是說朕賜你封號後,可是束縛於你了?不若朕明日就傳旨除去了你的封號,再看看你是何等心性人物?”褚明佑淺笑轉眼卻看到梅林隱逸處有身影翩然而動。如今夜色正濃,除顧婧嬋和褚明佑之外,大度都已然安寢。看著那身影,卻是緊鎖住了眉心。


    顧婧嬋順著他的眸光看去,隻見梅海隱逸處那翩然而動的身形煞是熟悉,不由得在腦中搜索著那人的名字。皇帝見顧婧嬋沉思的樣子,不由得拉了拉她,語氣已然帶著怒意道:“恬嬪,你隨著朕一同看看,這月色正濃之時,到底是誰有興趣在這月下跳舞。”


    聽著褚明佑的語氣,顧婧嬋知道他已然有了怒意,卻在此時不開口,隻是任由他拉著一路到了梅林外。看見那翩然起舞的人,顧婧嬋略微吃驚,這人正是那刻薄無禮,目中無人的---邢恩婷。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這是想幹些什麽啊。。。。。誒,小婷婷你也不要惹到我家閨女,不然你可是會吃虧的哦。


    ☆、攔路美人


    “朕倒是不知道邢更衣有著如此興致,在這落雪月夜,居然到了這梅林起舞。”褚明佑走到邢恩婷身邊說道,語氣卻是要人聽不出來喜怒。


    邢恩婷聽到皇帝的聲音頓時心中樂開了花,卻是麵色不做出來,保持著禮儀輕柔一拜道:“妾拜見陛下萬安。”


    “起吧!”褚明佑看著麵前女子嬌柔的拜禮,不著痕跡地皺眉,看到她眼中的喜色,眸光閃過一絲不喜。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邢恩婷臉上堆起微笑,聽了皇帝叫起立刻變起了身,她如花的笑容在看到顧婧嬋的時候,笑容一僵,臉上閃過了一絲厭惡。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顧婧嬋,仿佛沒有看到她就對著皇帝笑道:“妾能夠在這裏遇見陛下,真是妾的榮幸呢!”


    剛才邢恩婷的表情和神色全部落在了褚明佑的眼中,瞧了一眼顧婧嬋發現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無奈,隻是勾了勾嘴角邊對著邢恩婷道:“是麽?想不到你也愛這梅,倒是要朕有些意外。愛梅之人,朕也是欣賞的。”


    邢恩婷聽了這話心裏更加歡喜,不由得羞澀一笑“妾是那寒月生的,正值梅花盛開,家父便賜給了妾梅兒做了乳名,妾對梅可是自打出生就有著緣分了。”


    “是麽?”褚明佑挑著眉問道。


    “妾說得可是實話呢!”邢恩婷微笑著靠近鍾明佑,笑語嫣然似乎是要貼上他的身體。


    顧婧嬋淺笑看著邢恩婷的表演,默不作聲嘴角間的笑意更濃。


    褚明佑見邢恩婷嬌笑著靠近自己,忽然閃身一避清了清嗓子道:“如此甚好,朕便信了就是。隻是風寒露重,邢更衣你該是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莫要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差錯。”


    邢恩婷點頭怯怯地道;“陛下都到梅林來了,此處離著群芳宮不遠,現在落雪,陛下身子乃是大祈安定之根本,萬萬不得染了寒氣,不如就去妾那裏坐坐。”


    褚明佑聽著她的話,勾了勾唇,轉頭看著隻是淺笑的顧婧嬋道:“邢更衣有心了!朕看你衣著單薄,還是早些迴去歇息了吧!”


    這話已經帶了逐客的意思,可是偏偏邢恩婷就仿佛沒有聽到笑著道:“妾不冷呢!陛下,妾可以留下一起和您觀雪麽?”


    褚明佑心中異常厭惡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麵色如常的顧婧嬋道:“今夜朕已經點了恬嬪!”


    邢恩婷下巴微抬似乎沒有理會到他的意思,反而似是挑釁地看了一眼顧婧嬋道:“妾自然是知道陛下今夜點了恬嬪妹妹的、隻是不知道妾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被恬嬪妹妹賞識,能夠陪同陛下恬嬪一起賞月踏雪。不過,妾相信依照恬嬪的大度,是不會介意的,恬嬪妹妹啊,是不是!”


    顧婧嬋淡然一笑將看向鍾銘佑靜默不語。可是眼角餘光瞥著邢恩婷卻是冰冷的,眼神閃過了一絲犀利。這個邢恩婷居然敢來截她的胡,若是不做點什麽是不是對不起她了?


    邢恩婷眨了眨眼睛,看向皇帝語氣似乎有著萬般的柔弱道:“陛下......妾可以麽?”


    褚明佑見她眼含期待,並沒有理會她的話,隻是信步上前握住了顧婧嬋的手,感覺觸手一片冰冷不由得語氣柔和道:“冷了吧!不如咱們迴了映雪居去?你那裏冬日裏觀雪,最為適宜的。”


    還沒有等顧婧嬋開口,邢恩婷就一副關心至極的樣子道;“陛下,恬嬪妹妹身子也是不好的,如今該是冷到了骨中,若是生了風寒,波及了陛下可就是恬嬪妹妹的不是了。陛下該是心知恬嬪妹妹的善良大度,若是知道您因為她而病,定然是心中不暢快的。所以,陛下還是快快送了恬嬪妹妹迴去吧!”


    顧婧嬋看著邢恩婷虛偽得意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冷笑:今日這場偶遇可是不簡單啊,邢恩婷你可真的是一把好槍。不過,這個使槍的人,還是先借她一用吧。


    她輕柔一笑,神色依舊淡然“想不到邢姐姐這麽關愛妹妹,竟然時時刻刻關愛著我的身體,我感激得很。隻是姐姐你衣著單薄,該是也心疼自己一下才對。這冬日的冷風,若是傷到了骨子,調養得不好是一輩子的事。吟雪也是,居然也不知道攔著點你。”


    褚明佑眸光一閃,看著邢恩婷可真是單薄啊,這落雪的夜中,居然隻是裹了曲裾竟然是未曾加披風,不由得鼻尖發出了一絲輕哼道:“朕倒是不清楚群芳宮宮妃過得竟然是這般日子,上下宮妃竟然都是沒有披風的。張德新,趙輝和富貴兒那裏是不是該好好敲打一下了?竟敢私自克扣宮妃份例,朕給你三日,必定給朕一個答複。”


    張德新滿心愁苦,低頭連連答是,不由得狠狠地瞥了一眼邢恩婷,這個女子真是壞事。


    “對了,邢更衣你的宮女呢?怎麽沒有跟著你?”褚明佑似乎想起來了什麽,挑了挑眉問道。


    “妾的婢女不知道妾自己出來,妾是臨時起興才離開的群芳宮。”聽著皇帝問起吟雪,邢恩婷忽然暗自心驚。她忽然覺得自己今夜出來,是一個大大的錯誤了。


    褚明佑輕哼了一聲,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了起來道:“不知道?這樣的不盡心的奴才,怎麽還能留著近身伺候?宮中是不敢要了,著人打發出去吧。”


    邢恩婷聽著皇帝的話,一下子傻了眼。那個吟雪,放在她手裏居然受了罰,她可是如何交代?想到了這裏,她不由得跪倒在雪中求情道:“陛下,吟雪不懂事,妾代她賠罪了,隻是吟雪這些日子病下了,才沒有督促好妾,不能全然怪罪了吟雪去。陛下就看在妾的麵子上,放過吟雪吧。”


    褚明佑勾了勾唇冷聲道:“如此不開眼,無能護主的奴才,朕可是不敢放在你的身邊。德順,去群芳宮拿了那個吟雪,護主失責的奴才宮中怎麽處置的,就給朕怎麽處置。拉著群芳宮上下奴才去看,朕倒是看看還有那個奴才還能如此慢待主子。”


    邢恩婷眼中帶著淡淡的焦急,對著皇帝似乎要繼續求情。褚明佑的臉黑沉了下來道:“你莫要求情了!下人犯了錯,你給宮人求情算什麽?”


    邢恩婷一陣啞然,似乎是忘記了起身。就那麽望著臉色黑沉的皇帝,心中打著鼓,似乎是在想著如何能夠要皇帝的臉色能夠緩和。


    顧婧嬋看了一眼一臉冷淡的褚明佑,攙扶著邢恩婷起了身笑道:“邢姐姐,你心地太善良。吟雪和你情同姐妹,你舍不得她受罰,這是人之常情。可是吟雪畢竟是下人,她沒有照顧好你,就是她的責任,既然錯了,就得有勇氣接受懲罰。陛下大公無私,你可是莫要陛下難做。”


    顧婧嬋的話要邢恩婷啞口無言,隻是抬眸看向皇帝,見他輕輕點了點下巴,才滿臉猙獰地甩開了顧婧嬋的手臂道:“你少假惺惺的了,你還巴不得我出醜呢!”


    “邢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我若是有這樣的心思,若是瞧不起你,又怎麽會在你前去拜訪我時候,給你香茶糕點以待?姐姐這話,說得要我很是傷心呢!”顧婧嬋容顏上閃過了一陣失落,語氣依舊平靜。


    “你......”邢恩婷仿佛還想要說些什麽,就被褚明佑打斷了道:“好了,雪夜甚寒,咱們也就不要再站在雪中了。邢更衣有心,恬嬪你也該慶幸才是。你身子不好,咱們這就迴映雪居安寢了便是。”


    邢恩婷見褚明佑完全不理會自己,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憤恨。顧婧嬋看著她的仇視,輕柔一笑對著褚明佑笑道:“陛下說得是。隻是這夜色深沉,邢姐姐一人迴去群芳宮,妾不放心。”


    “不放心?朕傳羽林衛過來,帶了她迴去又何妨?”褚明佑輕笑了起來,不再看麵容接近扭曲的邢恩婷。


    邢恩婷瞪了一眼顧婧嬋,眼眸狠狠的一瞥,似乎完全不在意顧婧嬋的話。鼻尖發出輕蔑般的一聲冷哼!


    顧婧嬋無奈的聳肩,見皇帝已然轉身,隻得抬步跟上。轉身的刹那,眼眸閃過的笑意甚是燦爛。失了吟雪,看你那什麽和那位交代。


    作者有話要說:  邢寶寶發揮不要臉的下限了.....話說邢寶寶,你這是第二次招惹偶家女兒了,上次被抽巴掌,這次偶喲別人抽你巴掌。你居然來撬我家女兒的人?你的滿心期許都會成空的.......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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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報算計


    冬日的午後,陽光微暖,顧婧嬋將腿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隻是朝窗邊望去,看著外邊銀裝素裹的冬景,輕柔一笑,低頭啄了口茶。


    那夜和皇帝在梅林那一場小折騰,要顧婧嬋迴來便有些起熱,倒是給了她可以躲避流言的機會。


    這幾日的清閑,顧婧嬋很是享受,覺得又迴到了往昔的家中,清閑無憂的生活很好。


    “娘娘,顏嬪娘娘來了,可是現下就請進來?”


    顧婧嬋輕柔一笑道:“顏姐姐來了還不快請?如意,日後顏姐姐來了,莫要通報,直接請了進來就是。”


    如意點頭躬身退著出了門,隨後便迎了顏素雅進門。顧婧嬋倒是也不起身,就那麽慵懶地半臥在臥榻之上,看見顏素雅笑道:“稱心,去搬張軟凳來,莫要顏姐姐站著。”她說完眸光對上顏素雅,歉意一笑道:“累得姐姐前來探望妹妹,倒是妹妹的不是了。隻是身子發軟,不能起身招待,姐姐可是不要怪罪於我啊!”


    顏素雅倒是坦然坐在她身邊臉上帶著關愛疼惜道:“怎麽就病下了呢?”


    “那日沐浴之後陛下的鑾駕便到了,未曾幹發便出門迎接,倒是吹了風。隻是怪我身子骨不中用,吹了些許冷風,便害了病,累得姐姐你擔憂了。”顧婧嬋放下茶杯淡淡地笑起來。


    顏素雅微微蹙眉道:“你病下了,倒是免去了一番訓斥,這幾日宮中上下都謹小慎微的。對了,你可是知曉邢妹妹的宮女,緣何被當眾杖責?”


    “說是照顧邢姐姐不周!也是呢,竟要邢姐姐穿著單衣雪中起舞,若是同我一樣著了涼,豈不是下人的失職?”顧婧嬋笑得坦然,她也不打算迴避她同皇帝一起漫步雪中的事情。畢竟那日羽林衛都見到了,宮中自然已經是知曉。


    顏素雅輕笑道:“她?身子可是好得很呢!對了,心甜被寵幸了,連著三日,都是她。”


    顧婧嬋嬌笑了起來,握住顏素雅的手道:“聽著姐姐的語氣可是有些酸誒!”


    “病下了,嘴皮子還是不饒人,爭論不過你。”顏素雅對著顧婧嬋笑了笑,隨即正神色問道。


    顧婧嬋點頭道;“前些日子,邢姐姐來過,說是來一續姐妹情誼。”


    顏素雅深深一歎道:“她也去過我那裏,隻是啊,聽著她們的語氣,倒是覺得萬分的變扭。允諾吧,咱們位份,不好開口。若是拒絕,豈不是被人說是薄情。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才是。”


    “顏姐姐心中所想與小妹同樣,隻不過福氣在自身,決定在陛下,咱們也是不能左右了的。我這也有些日子未曾見到她倆了,不若等我身子爽利了些,在春華閣敘敘舊?”顧婧嬋輕柔一笑,眼眸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彩。


    顏素雅隻是點頭忽然捂著唇輕笑道:“這倒是也不錯,自從上次,咱們姐妹還是沒有相聚過呢!”


    顧婧嬋看著顏素雅輕柔的笑容,抿了抿唇道:“顏姐姐,我有些擔心呢.......”


    “擔心什麽?”


    “如今咱們四人,你我已是嬪位,怕隻怕有人會不舒服呢!”顧婧嬋低頭凝眉,幽幽一歎。


    顏素雅輕笑了起來拍了拍顧婧嬋的手道:“你呀,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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