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河水凍的有些發白的小嘴配上可憐巴巴的表情,馮豈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移開了,怎麽能這麽傻呢,要是真被毒蛇咬的快死了,他也不會像這樣一路狂奔了。

    緩和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下緊繃的身體,輕聲安慰道:“別瞎說,我不會讓你死的。”臉上卻有著蔣晴晴讀不懂的堅韌與執著。

    “一般電視劇裏有人這麽說,那就是活不過明天的。”

    “瞎說。”不知道她這個腦袋瓜子是怎麽想的,都說了不會死了,怎麽還能扯到電視劇裏的人來比喻自己。

    智商不在一條水平線上,說話也是很難理解的。像韓劇裏的女主角一樣,抖動著自己的雙唇,眼眶裏含著淚水,不停地打轉的,卻遲遲沒有落下來,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兩眼滿是對這個世界的不舍與留戀。

    她還沒有和錚哥哥告白,還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沒做,怎麽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了呢,紅著眼眶看向馮豈,哽咽的交代著:“馮豈,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帶到直布羅陀海峽,然後撒下去,別告訴我的爸爸,他肯定會傷心的,更別告訴我媽媽,她一定會哭死的,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一定要告訴錚哥哥我喜歡他。”

    本來聽她糯糯的聲音慢慢的在耳邊念叨著還挺溫馨的,但說道後麵,馮豈不得不認清這個現實,戳破自己暗暗在心底幻想的泡影,有些沮喪的低著頭,卻還是認真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

    “不行不行,還是不能告訴錚哥哥,他要是知道一定會傷心的,要是知道了我的心意說不定會跟我一起走的,不能讓他想不開,他要好好活著。”

    皺著小臉兒,糾結著否定掉自己的想法,委屈巴巴的怕陸奕錚一個想不開就隨她而去了。

    他馮豈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一個女人,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還怕做的太明顯被發現,現在這個女人在他麵前左一口右一口都是陸奕錚,雖然心裏很不舒服,但是他真的很想說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且不說她不會死,所有的假設不過是在浪費表情而已,就算是被毒蛇咬了,陸奕錚也不見得為她眨一下眼睛,頂多讓人送到醫院去,忙前忙後的還是自己。

    陸隊來這兒到現在為止都沒見他嘴裏念叨過一句蔣晴晴,跟別說是問她的境況了。眼裏,心裏,腦子裏都是蘇沐,為了蘇沐甚至設一個局讓方媛往裏跳,就怕她受到半點委屈。

    有點想把她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拉出來,又怕說的太直接會傷害

    到她,看樣子蔣晴晴是不知道陸隊和蘇沐的事了。

    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你腳那兒還疼嗎?”

    一直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半天的後事,竟然忘記了罪魁禍首咬的傷口,被馮豈抱著腳都沒用勁兒,輕微的動了動受傷的腳,認真的感受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很疼。

    “疼……還好吧。”

    模模糊糊的說了個大概,被他這麽一問,忘記了悲傷,掛著的眼淚都倒迴去了,光想著到底疼不疼了。

    “晴晴。”半晌後,馮豈突然很認真的叫了她的名字。

    蔣晴晴抬起頭看到馮豈的側顏,第一次離一個男人這麽近,即使是隔著月色都能看到他眼角旁有一顆淚痣,長得不能用帥來形容,但是很有味道,越看越覺得合眼。

    本來是注釋著前方的,突然轉過頭對上蔣晴晴那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眼底是她看不懂複雜情緒,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專注。

    臉和臉之間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再近一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蔣晴晴這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姿勢是如此的親密,一個沒經曆世事的女人下意識就是避開,全然忘卻了自己心跳已經無法掌控了。

    “怎……怎麽了。”

    “咬你的蛇沒毒,所以你不會死,別想那麽多了。”沒談過戀愛的傻子,硬生生破壞了如此美好的氣氛,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話,直接把真想抖落給人家。

    怔了兩秒,還沒從不用死的喜悅中走出來,就憤怒的嘟起嘴巴說道:“那你說什麽不會讓我死,搞得我以為我快死了,還說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丟死人了。”

    捂著臉不再去看馮豈,腦子裏全是自己被耍了,又是羞又是惱的。

    “我是說你不會死,是你自己理解錯了。”

    仔細想想他好像是這麽說的,都怪自己平時看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導致思維都不正常了,雖然是自己理解錯了,卻還是理直氣壯的抬起頭說道:“就算是我理解錯了,你幹嘛不打斷我,還讓我一直丟醜。”

    腳下的速度未減,抱著她走一夜都不會覺得累,馮豈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弧度,沒有看女人一眼,自顧自的說道:“我不覺得丟人啊。”

    沒料到他會這樣迴答,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不自然的撇過眼,嘴裏小聲的呢喃著:“是嘛。”

    沒躲過馮豈的耳朵,嘴角偷偷揚起一抹

    弧度,在寂靜的夜空裏,心裏無聲的迴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是。

    癡人早已情根深種,懵懂的人卻以為這隻是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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