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周邊的一切都在晨光的撫摸下清新起來,鳥兒脆鳴,葉兒脆青,草兒脆綠,連周邊的山林土地,平凡都覺得無比親切。

    這個時候,當然得睜開那雙有形的眼睛了,要不然,別人不以為他是瞎子才怪呢。

    唯一的遺憾是,他這雙有形的眼睛就像一扇門,睜開後便無法進入無形脈線的感知世界——換話說,這雙有形的眼睛一睜開,那雙無形的眼睛就沒有了,兩者不能兼得,隻是選一而用。

    不過話又說迴來,這樣子已經混得很不錯了,也多虧了雲錦心狠手辣小畜生,變身天魔之際讓他聯想到了他也有可能會變,結果竟真的如願以償,變成了一個本領絕世的高手,變大變小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了。

    當然,平凡並沒有將自己變得很大,最多也就變到十六七歲的樣子。

    先這樣好好出去混一迴,以後再變迴去就好了,多簡單啊。

    何況他變身之後力量也跟著突變,隻要一進到無形脈線的感知世界,放眼天下罕逢對手,實在實在叫人爽心。

    天魔算個什麽東東,烏羅算個什麽西西,在他看來,別人個個都不行,竟隻有自己最厲害了。

    走過一個山坡,眼前的山路便盤龍似的向前遊去。

    平凡在路上走走停停,一會兒摘摘樹葉子,一會兒丟幾粒石子嚇唬嚇唬林中鳴唱的鳥兒,一會兒還哼上一曲腔不成腔調不成調的曲子,端的快樂極了。

    眼睛這邊望望,那邊瞅瞅,偶爾還自個兒笑幾聲。

    “笑你個魂呀,有什麽好笑的!”

    沒人可以供他罵,他就自己罵自己。

    要是火姐姐在這裏就好了!

    想到火姐姐,平凡心裏是既喜又愛,又把自己罵上了,“你個雜毛皮子的平凡,真他娘的比誰都卑鄙無恥,火姐姐才多大啊,你竟然就想把她要了,你還是個東西嗎?”

    他一邊這樣罵自己,卻又忍不住更大聲地笑起來,大聲地道,“對,現在我平凡就是個色魔,就是喜歡火姐姐,就是想要她,怎麽的?”

    突然收了聲,改口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叫她火姐姐了,而是火兒或者火姑娘火妹妹什麽的,要不然她會聽出來的;還有,我自己也得改名,在前一生,我記得是叫做楚歌的,這個名字別人不知道,我就改名楚歌好了,反正以後還會變迴平凡的。”

    “這下子有得玩了,哈哈,嘿嘿!”

    變身以後的平凡,感到自己的思想都跟著變了好多,嬰孩的意識遠去,就隻剩下那些成人的,已經不再是以前平凡了。

    以前的平凡顧忌很多事,會怕被姐姐們識破身份,但是現在天不怕地不怕,天不管地不收。

    改了名後,隻要再度見到火姐姐雲問仙他們時稍加注意,其他的就什麽顧忌也沒有了。

    不知不覺,到了上午,太陽開始火辣辣的烤著大地,幸好有陣陣地風吹著,總算還有絲絲涼意。

    平凡感到特別口渴,盡管不久前還喝了一肚子的水。

    這個季節,喝的水多,出的汗也多,一天得喝好幾次。

    雖說昨天晚上去偷食物的時候,看到廚房裏有個皮製的水袋,順手牽羊地拿了來,現在還帶在自己身上,但是裏麵裝的水早喝幹了。

    途中沒有看到一口井,隻有看到一個岩洞流出細細地一條水溝,顏色鮮紅鮮紅,好像人的血。

    平凡進到洞內去看,發現一條水線從洞頂滴下來,也是紅紅的。

    真是奇怪,這裏怎麽會有紅色的水,不知能不能喝?

    又想,這水不能喝,還是小心為好,萬一中了毒,可就死翹翹了。

    出了洞,繼續上路,沒有水,也聽不到水聲,地麵上幹巴巴的,風一起,道上的泥塵便隨風亂舞。

    幸好沒吹什麽大風,要不然平凡一身幹淨的衣服倒立刻立刻改變顏色。

    走不多遠,在路邊找到了一塊半凳高的石頭,連忙俯下身將石麵吹得幹幹淨淨,撈起衣裳,刻意學起書生的樣子,很悠閑地坐下去,休息。

    這年代,什麽都得學,既然入了江湖,有時候當然也得講究禮節,不如從現在就好好學起。

    誰知,剛坐穩,一匹快馬打身邊飛奔而過,帶起滿天的灰塵。

    平凡趕緊起身往旁邊躲,哪裏來得遲,那股濃煙般的泥塵掃地而來,一下子將全身都蓋滿了。

    “後娘生的,沒長眼睛呀,沒看到老子在路邊啊!”

    也不知是與烏羅一番對打激發了內心的狂野,還是自己著實也有了狂野的本錢,不知不覺中平凡變得比以前壞了,嘴巴也不幹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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