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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答應他們呢?”事後丁小慧撅著小嘴埋怨起張翔來,張翔看見丁小慧杏眼圓睜、似嗔似怨,不禁心軟起來,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明白嗎?”


    “我明白,可你知道嗎?翔,他這種人會貪得無厭的!”丁小慧眸子裏滿含著柔的怨怪。


    “嗯,我會想辦法對付他的,你放心吧,小慧!”張翔輕輕摟住了丁小慧,他不擔心錢不夠,因為自己做傳銷時有了一點小積蓄,他感到可怕的是,自己與丁小慧的事情幹嘛陸德明知道得一清二楚,看來事情真的不簡單。


    三天後,張翔如數把錢給了人家,本想結婚前買套好衣服給丁小慧的,看來隻能泡湯了。


    這天下午放學後,受班主任包見山委托,張翔要對一個姓阮的學生進行家訪,因為他已經兩天不來學校了。張翔跟丁小慧說了一聲後,踏上自行車就出發了。


    在學生的指點下,張翔從學校出發,往裏走過兩百米左右的村級道路,然後朝右邊爬上一個山坡。


    “這樣的鬼地方還有人住?”張翔心裏嘀咕著,因為他已經下來推車了,山坡在雨水的衝刷下,露出了一條條溝槽,加上坡勢比較陡,根本騎不了自行車,所以他隻能下來,心裏直埋怨包見山,料想他必定是因為知道路難走,所以才叫自己來的。


    路兩旁的山嶺高樹林立,枝葉茂密,綠樹成蔭,低矮處卻長滿了茅草。整個山坡根本沒有見到一個人,陰陰沉沉的,非常可怕。上了山坡轉彎又下坡,足足走了十來分鍾的光景,依然沒有見到人,張翔不禁毛骨悚然。


    再走五分鍾的路程,張翔終於見到了一片可愛的金黃色,在一片竹林裏出現了幾排房屋,有些低矮的房屋升出縷縷炊煙,想必是家庭主人在煮晚飯了。


    “請問阿伯,阮文超住哪?”張翔瞅見一位老伯放牛迴來,馬上問道,他問的是家長的名字。


    “哦,下去第二間就是了,你是老師吧?”阿伯顯得非常慈善。


    “嗯,是的,謝謝阿伯!”張翔直奔阮文超家駛去。


    剛到阮文超的家門前,張翔突然看到黃水仙,不,是黃水英!她拉著一個小女孩向自己走來,張翔頓時驚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


    黃水英很快也發現了張翔,她的臉色馬上起了變化,微紅微紅的,她的嘴唇閉得緊緊的,抑止住了正要發出來的叫喚。


    張翔心如鹿跳,馬上轉身不看,口裏卻叫喚起來:“阮誌才在嗎?”


    “在!你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從房間裏走出來,一眼瞅見張翔,不由得瞪著好奇的眼睛問道。


    “哦,我是他的老師,我來了解一下他為什麽這兩天都不去學校。”張翔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哦,他得了重感冒,所以沒有去學校,進來坐吧!”女主人很熱情。


    張翔跟隨女主人走進了房間,屋裏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台,幾張小木凳,一個櫥櫃,一個潲桶,原來是飯廳。


    張翔的屁股剛剛挨到木凳上,黃水英已經拉著那個小女孩走進來了。


    小女孩看見陌生人,馬上躲在黃水英的身後,女主人對著黃水英笑了笑,然後拉過小女孩,問張翔:“老師貴姓?”


    “他叫張翔!”黃水英搶著答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不過這笑,合著那勾人的眼睛,富含寓意!


    張翔近距離看到她如此曼妙的身材,聞著她如藏在深山中的幽香,想到曾經與她兩度﹡﹡,不禁心跳臉紅。


    “你——”張翔一時不知問什麽好。


    “嗬嗬,這是我們十五嫂,不遠處那棟樓就是她家了。


    “哦,你原來嫁在這裏!”張翔似有醒悟。


    “是啊,我母親屋在學校外麵,不料我卻嫁進了這裏。”黃水英的眼睛閃過了一絲憂傷。


    “嗬嗬,這裏也不錯啊!”張翔違心讚了一下,馬上轉過話題,問起學生的情況來。


    在阮誌才媽媽的帶領下,張翔探望了還躺在床上的阮誌才,叮囑他好好養病,爭取早日迴學校上課。


    當張翔想離開時,阮誌才的媽媽拉住了張翔的自行車,要張翔吃了飯再走,黃水英也在旁邊鼎力挽留,張翔一時脫不了身,但想到路途幽靜可怕,張翔還是不同意留下吃飯,雙方拉扯之際,阮文超迴來了,一把鎖住了張翔的自行車,山裏人的熱情令張翔真的很無奈,隻得留下吃飯。


    張翔被迫跟阮文超喝起酒來,席間女主人問張翔有沒有女朋友,張翔老老實實地告訴她,自己準備結婚了,女主人似乎有點失望。


    夜終於來了,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小蟲子的淒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拉車告辭之際,黃水英突然出現,她說要跟隨張翔迴娘家,雷得張翔的手不住的顫抖,就連那汗也被嚇得掉了下來。


    “你的孩子——”張翔想找理由推脫。


    “放心,她奶奶帶著。”黃水英似乎很鎮定,眼睛裏卻含著一團火。


    “去就去吧,張老師,有人陪著你,路上就不怕鬼了。”阮誌才的媽媽不知兩人的貓膩,在旁邊幫黃水英說話,“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迴母親家了。”


    “這,我這自行車怎麽搭她?”張翔還在找理由。


    “搭她?你自己都騎不了!這段時間路很難走,步行吧!”阮文超笑著說道。


    “唉,走就走吧,還怕你不成?”張翔心一橫,出發了!


    很快兩人就離開了村子,步入了狹窄陰沉的無人之地。一道道微弱的月光,給圍繞在山坡上的樹頂鑲了一條花邊,好象高腳杯的邊緣,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樹峰的側影,一分鍾比一分鍾顯得更為深黑。


    張翔瞪著眼睛四處掃視著,他的心在劇烈跳動,不知下一秒會有什麽東西出現,也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等等,我要方便一下。”走在後麵的黃水英突然發話,張翔那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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