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賺錢,那就是好的!這年頭請個能畫的師傅得都費勁啊,還不一定能夠賣的好,現在有個免費的,而且人也長得不錯,以前還是千金大小姐,這就是和她兒子是絕配啊。


    說了這麽多次,自己的這個姐姐都不同意幫忙,讓譚姨媽很是惱火,這還是姐妹呢,這點子忙都不幫,等等,難道是把那李家丫頭留給她兒子的?


    就算不能當正房,也可以當個二房,聽說李家丫頭的爹也得了自家姐夫的器重,說不定就想用這種法子把人家給籠絡住,然後花樣子也在自己這個姐姐手裏,她就是不跟自己家合作,也能另外開一個,真真是好打算!好算計!


    譚姨媽越想越是這個意思,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你這個當姨媽的都不幫外甥的忙,那麽他們就自己幫忙了。


    你說人家不樂意,那是人家李家不知道自己家的意思,等他們都知道了,肯定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的。


    譚姨媽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太笨了,還老是想著要通過自己的這個姐姐去辦成這個事兒,現在她真是突然就想明白了,還不如自己請個媒婆,直接上門提親呢,自家的條件這麽好,就不信李家不會答應!


    譚姨媽想好了,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你當姐姐的不幫忙,怎麽著,還不允許他們自己去上門嗎?


    胡氏看著這穿紅戴綠的媒婆,有些詫異,自己家裏就雨姐兒是可以說親了,但是這媒婆是給誰說親那,要說這附近的人,她不可能一點兒風聲也沒有吧。


    “您請喝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媒婆,不然這媒婆的嘴巴到處亂說,好好的,也給說成壞的了。


    等媒婆把茶喝了,滿意的點點頭,這倒是好茶,不像她去的有些人家,連口水都不給喝,就是有茶,也都是那些粗茶,茶葉末子,難喝死了。


    她倒是不稀罕這一口茶,主要是主人家對她的態度。


    這媒婆喝了一口茶,也不含糊,直接把替誰家說親說了出來,“這譚家呢,你們也都認識,咱們也不說那不靠譜的話,譚家的大兒子老身也看了,是個好小夥子,家裏有自己的鋪子,生意也好,你們彼此也熟悉,這就是最好了,兩家為一家,可見是天作之合了。”


    胡氏聽了個媒婆的意思,隻好說道:“我們當家的今天沒有在家,我一介婦人也不好自作主張,所以也不好給嬸子您答複,您看這樣好不好?等過幾天我們再說?”


    “也好,這說親也不是一下子就說成的,不過那譚家的條件不錯,雖然是商戶,可是家資頗豐,還是陳副千戶的姻親,以後你們和陳副千戶不也是姻親?”


    媒婆走了,胡氏覺得真是鬱悶,這譚家,怎麽就來提親了呢,難道是陳太太的意思?如果是陳太太的意思,那就不好辦了,可是雨姐兒是自己的女兒,她就算是拚了命,也不會讓她委屈的。


    李思雨也知道了這媒婆過來的意思,竟然是那譚家的人過來提親,“娘,我說了,你可別說我臉皮厚。”姑娘家說自己的婚事,在一般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不過胡氏卻不這樣認為,因為她覺得這事兒還是聽聽雨姐兒的意思。


    “這是你一輩子的事兒,娘怎麽可能那樣想你?你說說看。”


    “剛才那媒婆最後說,譚家是陳副千戶的姻親,這話說的好像是陳副千戶那裏也知道一樣,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麽娘上次才去陳太太那裏陳太太都沒有提,而現在譚家直接派了個媒婆上來?


    按說,譚家和陳太太是姊妹關係,不是通過陳太太來說和,更有把握嗎?但是現在譚家卻不是這樣,而是繞過來陳太太,但是又暗示這也是陳家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譚姨媽不死心那。


    ☆、散夥


    “你是說,這事兒陳太太根本就不知道,或者是沒有這個意思,是譚家自己的意思?然後怕我們家不答應,就把陳太太給提溜出來?”胡氏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李思雨點點頭,“我想就是這樣,不然陳太太早就找娘說了,怎麽娘一點兒也不知道?”


    這譚家可真是夠可以的,自己提親就提親,還把陳太太給提溜出來,這裏麵要說沒有威脅的意思,她可不信,本來這種事兒,都是兩家你情我願的事兒,怎麽還弄成強迫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入了這譚家的眼了要說唯一的牽扯,那就是畫花樣子了。


    可是就為這個,就讓自己嫁進去,這也太利益化了。


    但是除了這個,李思雨找不到別的理由,不過現在幸好是陳太太沒有攙和,胡氏說道:“要不,我去和陳太太說說這事兒?”


    “娘,那邊畢竟是陳太太的姊妹和外甥,咱們和陳太太有什麽關係?您要是上門告訴陳太太了,陳太太如何說,是幫著我們得罪她自己的妹子,還是幫著她妹子說話?”


    “那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答應下來吧,我看這譚家也不是什麽好人家。”還想著威脅人了。


    “娘,那就直接拒絕好了,陳太太事後知道了,也不會因為這個事兒為難我們,反而我們去找陳太太,陳太太會為難,既然知道陳太太不支持這個事兒,咱們拒絕了,也不會對爹那邊有影響。”而且陳太太還是看重自己畫花樣子的本事,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她自己都不熱心的事兒而對李思雨起了嫌隙的。


    胡氏說道:“你說的對,我就該直接拒絕的。等你爹迴來,我跟他說。”


    李存安迴來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提親了,當然是有些高興的,這說明自己的女兒好啊,不過聽說提親的是那譚家的人,就臉色難看了。


    “怎麽了,我想著,這譚家雖然是陳太太家的親戚,可是這說話行事太不好了,咱們直接拒了就好了,你說成不成?”


    李存安道:“是該拒了,這譚家,我在陳副千戶身邊,就聽到陳副千戶對他這個妹夫有些不滿,一心隻鑽到錢眼裏,和他那妻子是一個樣。”


    “嗬嗬,沒想到陳副千戶也說這些閑話呢。”胡氏笑道,既然這樣,那拒了這門親,就更是沒有負擔了。


    “那為什麽陳太太還和譚家分紅呢?”就說那繡品鋪子,不就是一個?


    “誰家也不會嫌錢少,現在不過沒有糾紛,陳副千戶也在勸陳太太不要再插手這種事兒了,現在是縣城,不比以前。”官和民爭利,這是要不得的。除非是陳太太自己的嫁妝鋪子。


    可是陳太太嫁過來的時候,哪裏有什麽鋪子?這就弄成現在這個局麵了!


    譚姨媽這邊,見媒婆迴來了,就急著問道:“事兒成了沒有?”這都是在等答複了,她就不信李家不動心,不過是個軍戶,能嫁進他們譚家,就很是燒了高香了。


    媒婆搖了搖頭,“李家說他家的丫頭年紀還小,要留兩年再說。”


    “什麽?真的這樣說的?”譚姨媽不敢相信。


    我還騙你不成?媒婆真是有些生氣了,多少親事,能成功一半就不錯了,剛從李家出來,人家李家的人還給自己跑腿費了,也不枉自己跑了一趟。


    所以她也替李家說起了好話,“那李家的姑娘確實好小著呢,這麽早定親,也不太好,這姻緣那,本來就是天注定的,譚太太也不必灰心,還有更好的等著給您做兒媳婦呢。就你們家的條件,那是挑誰不成?您要是相信老身老身保證給你家哥兒找個更好的。”


    譚姨媽說道:“不勞你大駕了!”這個都辦不好,還找個更好的?譚姨媽這是遷怒到媒婆身上去了,這媒婆也是察言觀色的好主兒,哪裏能不知道這人的意思,好嘛,自己一片好心,竟然還瞧不起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


    要不是看在你的姐姐是副千戶夫人的份上,她指定把這譚家的事兒給到處說個遍,讓你名聲臭一臭才好呢。


    所以說,得罪誰也別得罪媒婆,媒婆的那張嘴,可是不饒人的,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譚姨媽在媒婆走後,很是發了一頓脾氣,本來想砸幾樣東西出出氣的,隻是到底心疼錢,看見有個小丫頭畏首畏腳的過來,直接就拿了這小丫頭出氣。


    心道:“好你個李家!這是瞧不上我們譚家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說什麽?”陳太太不敢相信的再問了一遍。


    “姐,我說的就是以後不要李家丫頭的花樣子了,我已經請了別人了!”譚姨媽正色說道。


    陳太太穩住了一口氣,“你是傻了還是瘋了?這李家丫頭做的好好的,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請的人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呢。”


    “我請的人那都是在這個事兒上做了幾十年的好手,肯定管用,就是李家丫頭那樣的花樣子,她畫的都比她好,再說,我是鋪子裏的老板娘,我連這個事兒做主的權利都沒有?”


    陳太太責怪道:“又使什麽性子?放著這不花工錢的,你還要出錢雇別人?我為著能留住李家丫頭,不知道做了多少事,你一句話,說不用就不用了,你是要氣死我啊!”


    譚姨媽說道:“反正我已經和姐姐你說了,以後就不要拿著她的花樣子給我了,拿來了我也不用!”


    “哼,人家還上趕著給你東西?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好好好,你不用就不用,我也不再舍著


    這一張臉了,操心也不用操了,你那鋪子裏的分紅我也不要了,你自己個做自己的吧。”


    譚姨媽一驚,這不要分紅?難道是真的惱了自己了?


    “姐,這是兩碼事,你的分紅我不會少了你的,你何必為了一個毛丫頭這樣呢。”要是沒有姐夫的庇佑,他家的鋪子還不被欺負死了?所以這分紅姐姐一定要拿著。


    “我也不是為了一個毛丫頭就這樣,你姐夫現在已經是副千戶了,在這縣城,誰家有個什麽事,大家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要是查出來,你姐夫的前途就不好了,多少人等著抓他的辮子,所以這事兒我也不摻合了。”雖然生氣自己的妹子這樣做,但是還是說道:“隻要你們奉公守法,你姐夫一定會照應著的。”


    “姐,這縣裏,哪個當官的沒有這樣做過,偏你和姐夫小心翼翼的,這樣有什麽意思?別人還說你們假正經呢。”


    陳太太差點氣得要吐血,這話說的真難聽,什麽假正經?她不要錢了還不行?


    兩姐妹沒有談的攏,各自都不歡而散。


    而陳太太過後才知道自己的妹子竟然瞞著自己去了李家提親去了,還被人給拒絕了,真是氣得要命,不是跟她說了,不用說去了,她不聽,非要去做這件事,怪不得不用李家丫頭的花樣子了,原來還有這麽一出!


    後來又知道自己的妹子還用自己家來威脅過李家,更是恨鐵不成鋼,這算什麽?把自己也給坑了一把!


    趁著給李思雨說了以後不需要花樣子的事兒,陳太太很是覺得對不起人,而李思雨卻說道:“太太不必覺得不好意思,這事兒我本來也想跟太太說,不畫了的,家裏事兒多,我空閑就少了。”


    唉,多懂事的孩子啊,既然已經有這個事兒了,那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跟這個丫頭說那提親的事兒,也是不能說的出口的,陳太太覺得很憋屈。


    迴去和陳副千戶說了,陳副千戶道:“你那妹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說什麽呢,什麽叫東西?”陳太太不高興,說她妹子不是東西,不是間接的罵她不是個東西嗎?


    “夫人可別生我的氣,這不是順嘴那麽一說嗎?罵人的時候,什麽話都說的出口,她家也好意思去提親,自己心術就不正,人家能答應才怪!我問你,如果李家的丫頭不能畫花樣子,你那妹子還會不會去提親?”


    “當然不會了,她就是看重了李家丫頭的這個本事!”


    “這不就結了!為了這麽一個由頭,就去提親,是因為能給他們帶來好處,那麽以後呢,老子不說別的,就說,以後要是有更厲害的人給他們家帶來好處呢,他們是不是立刻就會踢掉李家的丫頭,再考慮別人?


    這道理老子都懂,李存安肯定也明白,不然無緣無故的,他們也不會這樣!所以,你急個啥?這事兒不成正好,你那妹子沒有跟你說,李家這邊也沒有說,你就當不知道這迴事兒不就得了?犯得著這樣苦著一張臉?”


    陳副千戶覺得自己這一次說的都是大道理,雖然中間又是老子什麽的。


    “人家的閨女也是有爹疼娘愛的,怎麽就不能拒了這事兒?況且你那妹子還胡說八道,說是我們也有這個意思,那不是給我們頭上扣屎盆子嗎?想到這個,老子就恨不得去他們家評評理去,竟然敢給老子抹黑!”


    陳太太說道:“算了,看在我的麵子上,這次就當沒有了,我也不瞎操心了,她們愛怎麽滴怎麽滴。就是那鋪子的分紅,我也不要了!”


    “這樣才好!你等著,咱們可以用自己的錢盤下鋪子,就當成是你的嫁妝,也同樣能有進項。


    ”陳副千戶說道。


    “真的?”陳太太喜從天降,這比跟別人分紅要好多了,那可是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陳家的人還是不錯的!


    ☆、另一種途徑


    “可不是真的?咱們手頭上的錢也夠了,我都打聽了,這事兒這樣做,沒有犯錯。


    難道就不信我自己的老婆有個私房?所以這事兒是真真的了。你自己個兒想,要個啥樣的鋪子,咱們正正經經的盤下鋪子,正正經經的給錢,誰敢說三道四?就是把鋪子租給別人,也一年有個進項!”


    他怎麽就不能給自己的媳婦弄點私產了?過去呢,是因為要想著升遷,所以小心謹慎,現在他升上去了,一不偷二不搶的,合規矩的買鋪子,怎麽就不能了?這也是置辦產業呢,隻要自己不出麵做生意就好!


    當成是老婆的嫁妝,在官府備案,不就一切都沒有事兒了?又不是行賄過來的。


    陳太太還是有些擔心,“這我要是有鋪子,做了生意,是不是就會連累到你?”


    陳副千戶道:“你自己不出麵就成了唄,你給我放一百個心,我到時候讓你娘家那邊給你補一份嫁妝,在官府備案,這就成了你名正言順的了。你當個背後的東家,比啥都好。”


    雖然當官的不能經商,可是很多還不是找個掌櫃的然後賺錢?而且他這現在是自己婆娘的嫁妝呢,光明正大,絕對不會被人說什麽。


    也是他現在一帆風順,沒有人跟他別苗頭,所以誰也不會瞎眼的來擋了他的財路,畢竟大家基本上都這樣,如果因為這個而成為了一個把柄,那真是要牽連所有的當官的了。


    最開始他當百戶的時候,是因為和薑副千戶不和,就怕被他抓住了不放,那個時候他可是沒有權利和他爭,隻能自己做到潔身自好了。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害蟲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怕。


    “要不要問問李存安,他應該懂吧,”陳太太說道。


    這可就是陳副千戶從李存安那裏問來的,不然他怎麽賣弄,不過要是說出來,那自己豈不是掉了麵子,“不用問他,我說的就是真的,我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呢,絕對沒有事兒。”


    陳太太高興壞了,那樣以來,比從妹子那裏拿分紅不是要好多了,完全自己做主了!


    “年前有很多鋪子經營不善要賣掉的,咱們趁著這個時候正好去買,還便宜一些。”


    “陳太太有了一間陪嫁的鋪子?”胡氏和李思雨都有些小驚訝,這可真是稀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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