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颯仰起頭,看到低頭朝自己笑著的男人,剛好從枝葉罅隙投過的陽光灑在他臉上,他的長長的眼睫毛仿佛融進了陽光裏一樣,漂亮的瞳孔也是金色的。


    同時,她還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十分清新好聞的味道。


    “嗯。”沈颯抿了下嘴唇。


    成烈笑了笑,走到她對麵坐下來。


    沈颯看到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新鮮的野果,還有一些幹淨的布條。


    嗯?布條?


    沈颯好像意識到什麽。


    “吃吧。”成烈將野果遞給沈颯。


    那是一種鮮紅色的漿果,表皮薄薄的,仿佛用手輕輕碰一下就會迸濺出汁液來。


    沈颯拿起一隻,輕輕咬了一口,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味道十分的甜美。


    “好吃吧?”


    “嗯。謝謝成……哥。”


    沈颯對於這個稱唿,仍然是感到十分的不適應,每次叫出口,都難免會臉紅心跳。


    成烈伸手在她頭頂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下。


    沈颯兩隻手捧著手裏咬了一口的果子,錯愕地瞪大眼睛望著成烈,連果子裏的汁液流淌出來都沒發現。


    “長長記性,下迴別忘了。”


    成烈搖搖頭,好像很怒其不爭似的。


    沈颯臉又紅了:“是……!”


    恨不能直接站起來敬個禮,成烈看見沈颯這呆呆傻傻的模樣總想笑,怕這小姑娘嚇到,抿了抿嘴唇,忍住了。


    “多吃點兒,這些都是你的。”成烈把手裏的果子用一種長長的樹葉盛放著放在一邊,對沈颯說。


    沈颯低頭數了下,差不多有四五個呢。


    仰頭問成烈:“你不吃嗎?我吃一兩個就夠了。”


    “全部吃完。一個都不準剩下。”


    成烈不容置疑地說道。


    沈颯又問:“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成烈笑了下,那神情有點痞,跟平時那個成長官很不一樣,但又好像這樣的他才是本來的他。


    “不然你以為我光顧著投喂你,自己餓肚子?”


    沈颯的臉“刷”的又紅了。


    成烈不這麽說還好,一這麽說,頓時顯得她特別自作多情似的。


    “我……我……”


    “別磨磨唧唧了。”成烈打斷她,“吃完還得趕路。”


    說完,大概是覺得口氣太不“溫柔”了,又怕沈颯有想法,補充了一句:“聽話,別老讓人操心。”


    “我知道了。”


    沈颯聲音有點兒發抖,也不知道心裏頭又在琢磨什麽。


    成烈在心裏歎氣,沈颯年紀還是太小了。


    也許這次帶她出來,是一種過早的曆練。


    但是,該來的,遲早都要來的。


    療養院內,成萌住進了一棟白色的小樓中。


    這棟小樓分為上下三層,她住三樓,一樓和二樓分別住著一位患有心髒病的少女和一位因為意外而失聰的少年。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家世也都不差,雖然碰麵的機會不多,但是相處起來也意外的友好。


    小樓外是小小的花園,花園中有白色的歐式桌椅,每天傍晚的時候,那位失聰少年都會坐在桌子旁彈吉他。


    每當這個時候,成萌就會打開窗,趴在窗台上靜靜地傾聽著樓下花園傳來的吉他聲。


    這一天,剛好唐笑下了班,過來看望成萌,於是兩人一起趴在窗台上,一人手裏端著一杯熱奶茶,一麵聆聽那動人的音樂。


    失聰少年彈得非常專注,雖然他聽不見,但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他所演奏的指彈曲目的精彩程度。


    “嫂子,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的啊?感覺他的十根指頭好像會跳舞一樣。”成萌偏著頭,白嫩的手指在窗台上輕輕敲擊著,模仿著失聰少年的動作。


    真神奇啊,她還從來不知道吉他曲子也能這麽動聽,而且一個人也能彈出這麽多種效果,有時候,她閉上眼睛,甚至覺得有一個樂隊在自己麵前演奏。


    以前,她一直以為彈吉他的都是那些唱民謠的歌手呢。


    而唱民謠的歌手普遍又形象不佳,總讓人聯想到長發油膩膩,衣著邋遢胡子拉碴口袋裏隻有幾枚硬幣的浪子。


    然而,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吉他不僅可以作為伴奏,還能演奏出這樣美妙的豐富的音樂來。


    “萌萌,你該不會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麽名字吧?”唐笑笑吟吟地望著她,不答反問道。  成萌瞬間一陣羞愧:“啊……真的哎,我都白白聽了人家彈了好幾次的吉他了,還沒問過人家的名字。是我不對。我應該去拜訪他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會有點兒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


    能和他好好溝通,也擔心會給對方帶來困擾。”


    “我倒是覺得,他應該很希望有人和他聊聊他喜歡的吉他。”唐笑笑著說:“對了,他叫葉琛。”


    “葉琛……”成萌凝神思索著:“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也許你以前也見過他,我聽嚴淩提起過,他爺爺是……”唐笑對成萌說出了一個名字。


    “啊……”成萌呆了呆。


    那個名字,也是曾經出現在曆史書上的大人物。


    嚴格說起來,葉家和成家也算是世交了,隻不過他們這一輩走動並不頻繁。


    或許成萌以前在一些宴會上也曾經見過葉琛,隻不過沒有深入接觸罷了。


    “那他是怎麽發生意外的啊?”


    成萌湊到唐笑耳邊,小小聲好奇地問,“嫂子,這個能說嗎?”


    “為了救人才出事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唐笑微微歎息道:“聽說,被他救的小孩家人根本不領情,到現在也沒來看過他。”


    “怎麽能這樣啊?”成萌義憤填膺地說:“不是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怎麽能有人以怨報德啊?”


    “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有,也不能以統一標準來要求所有人啊。”唐笑說。


    “可是……”


    成萌垂目看著坐在花園中的葉琛,心裏莫名地感到難過極了。


    葉琛不算是那種長相精致的人,但是五官幹幹淨淨的,看上去十分舒服。


    他總是安安靜靜的,就像一株秀雅的植物。


    大多數時候,他喜歡彈奏一些寧靜舒緩的指彈曲目,比如現在。


    “真好聽。”


    成萌又忍不住歎息。


    “知道是誰的曲子嗎?”唐笑問。


    “不知道。”成萌搖搖頭說:“要是隨便找一首鋼琴曲來問我,我一定能準確無誤地說出是哪位大師的曲目,可是吉他這方麵嘛……我還真的不太懂,而且我打賭,十個人當中有九個都不懂。”  “的確如此。”唐笑惋惜地說:“國人對吉他指彈的關注還是太少,並且國內缺乏能夠創作出經典指彈曲目的大師級演奏家。但在國外,已經有不少一流的演奏家了。比如寫下葉琛現在所彈奏的這首曲目


    的岸部真明大師。”


    “岸部真明?聽起來是日本人。”


    “嗯,岸部真明是一位蜚聲全球的吉他指彈大師。”


    “真可惜,要是葉琛沒有失聰的話,說不定也能……”成萌話說了一半,突然眼睛一亮,合掌道:“貝多芬失聰後不也照樣寫出了無數經典的鋼琴曲嗎?比如《月光曲》,呢麽葉琛一定也可以的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唐笑讚同地說道:“可是,我想,他應該缺少一位聽眾吧?”


    “我呀。”成萌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一種急切的想要幫助別人的力量,“讓我來吧,我會充當一位忠實聽眾的。”她信心滿滿熱情洋溢地說道。


    “真的嗎?”


    “真的啊,這點小事難道我還做不好嗎?”


    “好,那就看你的了。”唐笑笑道。


    “嫂子……我怎麽突然有種被你套路了的感覺?”成萌後知後覺地說。


    “嗯?有嗎?”唐笑神色無辜。


    “岸部真明?聽起來是日本人。”


    “嗯,岸部真明是一位蜚聲全球的吉他指彈大師。”


    “真可惜,要是葉琛沒有失聰的話,說不定也能……”成萌話說了一半,突然眼睛一亮,合掌道:“貝多芬失聰後不也照樣寫出了無數經典的鋼琴曲嗎?比如《月光曲》,呢麽葉琛一定也可以的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唐笑讚同地說道:“可是,我想,他應該缺少一位聽眾吧?”


    “我呀。”成萌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一種急切的想要幫助別人的力量,“讓我來吧,我會充當一位忠實聽眾的。”她信心滿滿熱情洋溢地說道。


    “真的嗎?”


    “真的啊,這點小事難道我還做不好嗎?”


    “好,那就看你的了。”唐笑笑道。


    “嫂子……我怎麽突然有種被你套路了的感覺?”成萌後知後覺地說。


    “嗯?有嗎?”唐笑神色無辜。


    “岸部真明?聽起來是日本人。”


    “嗯,岸部真明是一位蜚聲全球的吉他指彈大師。”“真可惜,要是葉琛沒有失聰的話,說不定也能……”成萌話說了一半,突然眼睛一亮,合掌道:“貝多芬失聰後不也照樣寫出了無數經典的鋼琴曲嗎?比如《月光曲》,呢麽葉琛一定也可以的吧?”月光曲》


    ,呢麽葉琛一定也可以的吧?”一定也可以的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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