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與吳質來到院子裏,見管輅正到處溜達,便把管輅喊過來與吳質相互介紹。劉玄卻指著院子裏的一男一女道:“曹公子,那個男子正在奸淫那女子,請公子派人將他拿下。”


    曹丕與吳質抬眼望去,隻見一男一女隻是好好的走著,絲毫沒有什麽出格之處。曹丕道:“公明何出此言,那二人不過是正常尋走,男子也沒有奸淫那女子啊。”


    劉玄道:“那男子隨身攜帶兇器,就有奸淫的動機和嫌疑。”吳質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曹丕卻是臉上一紅,知道管輅是在諷刺他抓曹衝之事是無中生有。吳質道:“公明此言顯然是在為曹衝公子打抱不平,其實他們兄弟也不過是開玩笑而已。”


    曹丕正色道:“這件事我做錯了,錯了就是錯了,來人,馬上把倉舒與元直請到這裏來。”


    一仆人隨聲迴答:“是。”說著便要走。曹丕又道:“慢著,還是我親自去請吧。”


    說著曹丕出去了,吳質與劉玄急忙跟上。不一會來到大牢,將曹衝周不疑喬夢夕放了出來。喬夢夕驚喜交加,來到劉玄跟前,一副“這是怎麽迴事”的表情。曹丕再三向曹衝道歉,曹衝見曹丕說的誠懇,說道:“哥哥不必如此,父親遠征,哥哥暫管鄴城,查處違反禁令的事情是哥哥本職,哥哥切不可再道歉。”


    劉玄卻現周不疑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心裏突然恍然大悟:以周不疑的智慧,自然知道曹丕會派人監視曹衝,所以他才故意提出煮水相談的注意,為的就是讓曹丕上當,曹丕果然上當,還惱羞成怒的把曹衝抓了起來,這本是讓曹丞相厭惡曹丕的良機,曹丕卻突然反醒過來,親自到牢中放了曹衝,一再道歉,就是想利用曹衝的仁慈來化解此事。曹衝為人心慈手軟,必定不會用這件事為難曹丕,因此周不疑才會悵然若失。


    一行人又來到曹丕府上,曹丕擺了一桌宴席為曹衝道歉,當然是以水代酒,席間倒也相談甚歡。吳質對劉玄道:“素聞平原神算的大名,今日得見公明,還望公明占卜一卦,讓我等也見識一下公明的神通。”


    曹衝笑道:“公明的神通我與元直在平原已經見識了,不知你想占卜什麽”


    吳質說道:“如今丞相收複荊州,帶八十萬大軍與孫權對峙江邊,請公明占卜一卦,丞相何時能收複東吳。”


    劉玄聽了此話卻吃了一驚。自從劉玄穿越過來,便陷於何天雨瘋案中,從來沒想過什麽國家大事,聽了吳質的話才想起來這一年生了赤壁之戰,這一戰曹操大敗,使得曹操一方元氣大傷,曹操有生之年再也沒有南下過。


    吳質見管輅在沉思,笑道:“怎麽,這個很難算出來嗎?”


    劉玄緩緩道:“丞相收複不了東吳,大敗於赤壁。”


    眾人聽了管輅的話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留了出來。吳質道:“都言管輅神算,我看不過如此。丞相收複荊州後,大軍有八十萬之眾,況且丞相英明神武,一生打仗無數從未敗過,如今丞相率領得勝之師討伐孫權,以多伐少,以強伐弱,東吳本有長江天險可守,可荊州已經在丞相掌控之下,可從荊州順流而下,長江天險也就不是天險,如此一來,丞相可一鼓作氣拿下東吳。”


    劉玄道:“勝負到時自知,我也不與你爭辯。”


    吳質道:“好個勝負到時自知,待到丞相得勝班師時定會治你個惑亂民心之罪。”


    一頓飯吃到現在也就不歡而散。劉玄與喬夢夕跟著曹衝迴到府上。劉玄見曹衝與周不疑也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心道:曹操勝也罷敗也罷,與我又有何幹。


    晚飯過後,喬夢夕來到劉玄房中,劉玄見她一臉擔憂,問道:“怎麽了”


    喬夢夕道:“公子,你白天說丞相會大敗於赤壁可是真的?”


    劉玄恍然大悟:畢竟曹操是喬夢夕的親生父親,她不懂什麽軍事,隻知道管輅言出必中,因此隻有她擔心曹操的安危。


    劉玄道:“是真的,曹丞相必敗無疑。”


    喬夢夕道:“公子,可有什麽解救的辦法?”


    劉玄道:“以後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公明就行,你既然擔心,我去找曹衝公子商議一下。”


    劉玄來到曹衝房前,見曹衝與周不疑正在說話,原來他們也知道管輅的本事,因此也在擔心。曹衝見到劉玄,讓進屋裏說道:“公明,不是我們不信你的本事,可無論從哪裏看,父親都不會敗啊。”


    劉玄道:“不如這樣,你和周公子來一場軍事演習,你代表丞相,周公子代表孫權,你們倆把各自的兵力,人才,可能會生什麽,把各種情況統統考慮進去,堆米為山,標出河流,你倆演習一下看看戰爭的結果如何。


    曹衝聽了拿出一張地圖,對周不疑說道:“此法很好,我們不妨試試,我代表父親一方,你代表孫權一方。”


    當下倆人參照地圖,堆米為山,模擬出荊州的地勢山貌,以木棍為船,開始了軍事演習。曹衝看著堆好的米盤,考慮了良久,說道:“我們北方人不習水戰;荊州降兵尚處於觀望的態度;我軍將士不習慣江邊的生活,定然水土不服,進而橫生疾病影響軍心。有此三點,我認為荊州戰事應該暫緩,先穩定荊州軍民,操練水軍,待時機成熟後方可用兵。”


    劉玄聽了一愣:好個曹衝,果真如此曹操哪裏還會有赤壁之敗。口中卻說道:“曹公子,現在你代表的是丞相,不能按你的思路去用兵,應該想丞相會怎麽做,丞相手下的謀士將軍會怎麽做。周公子也是如此,不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要想著孫權會怎麽做,他的謀臣將士會怎麽做。”


    曹衝道:“荊州收複,天下震動,謀士將軍定會勸父親要一鼓作氣拿下東吳,況且劉備乃天下英雄,此時猶如手腳被捆,父親也絕不會給劉備放開手腳的機會,所以父親一定會與東吳會戰。”


    於是在米盤上擺開陣勢與周不疑展開一場軍事演習。二人你來我往,各顯本事,隻殺的難解難分,互有勝負。喬夢夕見二人激戰良久,仍然分不出勝負,對劉玄說道:“公明哥,怎麽這麽久了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劉玄聽喬夢夕不再喊自己公子而改口叫公明哥,心內一陣歡喜,笑道:“雙方現在隻是在試探對方,等明白了對方的虛實,才會調兵遣將進行決戰。”


    兩人又看了一會,劉玄對喬夢夕說道:“看這樣子,隻怕到天亮他們也分不出勝負,我們對軍事不懂,還是別看他們迴去睡覺吧。”


    喬夢夕雖然關心戰局的勝負,但這樣看著二人也頗感無聊,點了點頭,與劉玄各自迴去休息了。


    天亮後,劉玄起床,洗簌後現喬夢夕已經等在門口,知道喬夢夕關心戰局如何,二人來到曹衝屋前,隻見二人還在挑燈夜戰。曹衝說道:“我軍將士由於水土不服而多生疾病,我想父親一定會用木板把船全部相連,這樣一來,船上平穩如履平地。”說著擺出一個連環船陣。


    周不疑看了說道:“如此一來,我會用火攻,我想周瑜也一定會想到用火攻方是上策。”


    曹衝道:“火攻需要借助風勢,寒冬之時,都是西北風,沒有東南風,火攻用不上。”


    周不疑道:“寒冬雖然多是西北風,但也會有東南風起,我在使個詐降計,取得丞相信任,待到東南風起時,詐降的將軍帶領船隊投降,船上多用柴草,潑上油脂助燃。”


    曹衝黯然道:“若詐降計能取得父親信任,東南風起時,便是我軍大敗之時。”曹衝說完突然扔下手中的東西,跑了出去。


    劉玄奇道:“曹公子這是去幹嗎?”


    周不疑道:“曹丕現在暫管鄴城,去向曹丕稟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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