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聽到這話一頭霧水,說道:“壁壘帝國?那是什麽地方?”


    寧浮生聞言一陣無力,他從沒想過竟然還有人不知道壁壘帝國。但轉念一想,他卻是明白了過來,這壁壘帝國離著烈日帝國必然很遠,不然這老板不會不知道的。


    “那這烈日帝國離著那個國家比較近?”寧浮生問道。


    老板聽到這話,一臉‘我明白了’的意味對寧浮生說道:“你是從聖光城逃出來的逃兵吧?不要怕丟人,聖光城與獸人又開戰了,獸人強悍無比,去打仗根本有死無生,還是逃出來比較明智。”


    寧浮生苦笑一下,但也沒有解釋,隻是追問著剛才的問題。老板想了一會,說道:“這裏離著蒙嶽帝國比較近,不然你去那裏躲躲?”


    “蒙嶽帝國?”寧浮生心道,隨即他記起了一些事情,在他與馮不歸流浪的三年中,曾經路過蒙嶽帝國,那裏離著壁壘帝國還有很遠。不過這也不要緊,畢竟他已經大體找到迴家的路了。


    安然睡了一夜,第二天寧浮生就踏上了迴家的路。路過乘騎拍賣所的時候,他買了一隻鐵翼鳥。鐵翼鳥身長三丈,翅膀每隻也有三丈左右的距離,難能可貴的是,這鐵翼鳥不但飛行速度極快,而且擅長長途飛行,性子也比較溫順。


    一連飛了半個月的時間,寧浮生終於來到了壁壘帝國,歡唿一聲,寧浮生憑著心中的記憶驅使著鐵翼鳥朝著火雲帝國疾飛而去。


    身在半空中看著朵朵的白雲,寧浮生的心中突然有些膽怯了,離家將近六年,這六年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的暴君老爹再見到自己時候,會不會直接將自己扒皮抽筋。


    “老爹現在還整天喝酒嗎?老媽還那麽漂亮吧。”說到這裏,寧浮生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又是激動,又是膽怯的心情。


    “完了,老爹從來不讓我修煉,但是我從來沒有聽,唉,要是讓他知道我已經是綠色天宗的境界了,他還不揍死我?”寧浮生心道,接著,他笑道:“反正老爹也不知道什麽是玄刹力,我就騙他說這是別的什麽東西,估計能夠糊弄過去。”


    他想的倒是簡單,如果他當真知道自己老爹的修為的話,估計他也會嚇一跳的。隨著寧浮生的胡思亂想,他也來到了火雲帝國。落下地麵後,寧浮生對著鐵翼鳥說道:“現在你已經自由了。”說話的時候,他就拿出了一顆藥丸,隨即送入了鐵翼鳥的嘴中。


    他是煉金術士,也知道如何控製一些魔獸,他給鐵翼鳥的藥丸,正是解除它體內靈魂封印的藥物。


    吞下藥丸後,鐵翼鳥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它好似被寧浮生嚇到了一般,直接展翅飛向了半空,寧浮生見此不由失笑。順著荒涼的道路前行,他的腦中想的盡是家裏的事情。


    “站住!”就在寧浮生想的出神的時候,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就出現在了他的耳中。疑惑的抬起頭,寧浮生就見到了一個手拿生鏽長刀的漢子。


    “這位大哥,您有什麽事?”寧浮生知道自己遇到劫匪了,這種事情在他與馮不歸流浪的時候經常遇到。


    那漢子哼了一聲,說道:“留下點買路錢再過去吧!”


    寧浮生好整以暇的說道:“如果我不給呢?”


    那漢子聞言對兩邊的草叢喊道:“大哥,他不給!”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出現在了寧浮生的身邊。寧浮生見這些人有的麵帶菜色,有的身上還穿著鎧甲,不由疑惑了起來:“這些人不像是專業劫匪啊。”


    “小子,識相點,給我們每人一個金幣,我們就讓你過去,不然,別怪我下手不留情了!”那個被稱為‘大哥’的漢子喊道。


    寧浮生聞言不由一笑,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絕對不是專業的劫匪,每人一個金幣,人家專業的劫匪都不好意思開這口。細數了一下這裏的人,隻有七十幾個,寧浮生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張金票,說道:“這裏有兩百金幣,你們拿去換了吧。”


    那劫匪聞言一臉的不可思議,定定的看著寧浮生手中的金票。寧浮生見此不由催促道:“拿著啊。”


    那劫匪搖頭說道:“我們是有信用的劫匪,每人隻要一個金幣,你這些太多了,而且我們也找不開。”


    寧浮生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劫匪。以往的時候,那些劫匪不但要將來人的錢財洗劫一空,他們不開心的時候也不介意開刀殺人。


    “大哥,不然我們等下一個人吧。”在那劫匪的身邊,一個人開始‘出謀劃策’了。


    “給你們的,不用找了。”寧浮生說道。說完這話,他將手中的金票塞進了劫匪的手中,接著就離開了這裏。


    “這人倒是不錯,是個好人,不然我們將錢還給他?”劫匪與眾人商議。但是當他們商議完畢後,寧浮生早就不見蹤影了。


    “火雲帝國一向沒有戰亂,為何這裏還有這麽一群麵帶菜色的農夫與一些士兵來當劫匪呢?”寧浮生想道。想了片刻,他才自語道:“或許,很多事情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好吧。如果現在我身無分文,那麽我要怎麽生活呢?”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頭疼,連忙看了看身上的金幣。最後,他將煉金術士之袋都翻了一遍,才發現,自己身上隻有兩個金幣了。


    “歐陽老頭與馮老頭怎麽這麽小氣?就給了我這麽一點錢?”寧浮生不滿的嘀咕道。一路走下去,他終於來到了黃山崗。


    麵對這片熟悉無比的土地,寧浮生百感交集,這一刻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有興奮,有辛酸,有思念,也有愧疚,站在黃山崗的村口,他竟是不敢走進去了。來往的人好奇的看著他,但也隻是看了幾眼,接著就開始各自忙碌了。


    “這是王嬸,那是李叔。”寧浮生一一辨認著這些原本就很熟悉的麵孔,隻是,在這六年的時間中,這些人好像都老了很多。原本好像是一個壯小夥子般的李叔,現在的身形也顯得蒼老了。


    “我爹呢,他是不是也老了?”想到這裏,寧浮生不可自製的衝向了自己的家。來到家門口,他看著幹淨的地麵,地麵之上有些落葉,但不多,這就證明這裏有人在時常打掃。


    推開籬笆門,寧浮生想喊一聲:“爹,我迴來了。”但這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麽也喊不出來,他隻感覺喉嚨好似被什麽堵住了一般。


    深深吸了一口氣,寧浮生開口喊道:“爹,我迴來了,媽,我迴來了。”


    話音在院子中飄蕩而去,但卻沒有人迴應。寧浮生一呆,大聲喊道:“爹,我迴來了,我媽呢?”說出這話的時候,寧浮生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怕自己遇到很可怕的事情。


    衝進屋子中,隻見屋中的家具與碗筷都幹淨無比,這一來寧浮生倒也放下心來了,隻要這些東西幹淨,就證明寧不凡與莫若影沒有事情。


    “或許今天他們不在家吧,但是他們能去什麽地方呢?”寧浮生說道,說話的時候,他就坐在了桌子前,眼睛也細細的看著這個熟悉無比的地方。


    “去我的房間看看,或許那張小床早就換成大床了吧。”寧浮生想到,推開自己的房門,他卻是呆住了,因為裏麵的床還是小床,被子也還是小被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媽不會這麽粗心的。”寧浮生喃喃的說道。衝出屋子,他來到了自己打鐵的地方,隻見這裏也很幹淨,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這個火爐與鐵砧都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


    “我爹不在家!”寧浮生心中一顫。接著,他的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越想越亂,越亂卻還是控製不住的想。


    呆立著站在那裏,寧浮生緩緩的說道:“早知道,我就不離家出走了。”


    “爹!媽!”寧浮生悲痛的叫道,痛苦了一會,寧浮生直接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你這個混蛋,哭什麽哭?你在咒自己的老爹老媽嗎?”說完這話,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圍著院子遊走了幾圈,發現什麽都沒變,隻有後院的那顆鐵橡樹好似粗壯了一些。


    “這鐵錘是老爹當年用的,七歲的時候他傳給了我。”寧浮生走到鐵砧的旁邊,將鐵錘拿了起來,掂量了幾下後,他說道:“現在拿著它如同無物,而剛開始打鐵的時候,它卻重若千斤…。”話未說完,他就感覺手中的鐵錘有些不對,細看時,卻發現鐵錘的中間有一條微不可見的縫隙。


    “這是!”寧浮生的心突然火熱了起來。


    第六十章 誰敢拆我家? [本章字數:3156 最新更新時間:2013-05-21 20:48:25.0]


    如果他不是煉金術士,那麽他絕對不會在意這麽一條微不可見的縫隙,因為一般人隻會認為那是模具形成的細紋。但寧浮生卻不一樣,他是煉金術士,雖然不能稱為大師級的,但比之一般的‘半瓶油’要強多了。


    “這是一個精妙的機關!”寧浮生心道,按照煉金訣要中的要領,他伸手在鐵錘的頂部微微一按,隻聽一聲輕響,那鐵錘竟然裂開了一個口子。向裏看時,隻見鐵錘之內有幾封信。


    “這是老爹留給我的?”寧浮生不可思議的想道。雖說他知道自己的老爹可能會煉金術,但他從沒有想過,那個一直隻會打鐵的老爹竟然會製作這麽精妙的機關。


    打開一封書信,隻見裏麵寫道:“臭小子,五年了,五年你都沒有迴家了,你知道你媽多想你嗎?閑話不說,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每到新年,我就會與你母親迴到家裏。”短短的幾句話,讓寧浮生泣不成聲。


    打開另外四封信,都是同樣的內容,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年變成兩年,兩年變成三年…


    “爹,我錯了!”寧浮生悔不當初。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離著新年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了。”寧浮生擦了一下眼淚,自我安慰似的說道。


    這一夜他沒有吃飯,就這麽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往日的事情一幕幕的流轉而過,悔恨與愧疚也侵蝕了他的心田,不過萬幸,最糟的事情沒有發生。


    “老爹老媽一定是在四處找我,唉,你們能去什麽地方找呢?”寧浮生心道,朦朧中,寧浮生就睡了過去,在夢中,他見到自己的老爹狠狠的打著自己的屁股,他見到自己的老媽在自己累的時候慈愛的遞給他一碗涼水。


    而就在這個時候,寧浮生卻被吵醒了,有些生氣的睜開眼睛,他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


    “什麽人在外麵吵?”寧浮生心道,隨即走了出去,剛走到房門的時候,他就聽一個人說道:“幾位大人,這個房子有人住,他們每年都會迴來過年,不能拆。”


    “放屁,他們迴來過年的時候,我怎麽不知道?”一個蠻橫的聲音說道。


    之前的那個聲音苦笑道:“那個時候,您不是也在家團聚嗎?怎麽會知道呢?”


    “滾開,今天這房子必須拆掉,沒人住還留著幹什麽?而且帝國的土地原本就緊張,這裏拆了正好種地!”


    “誰敢拆我家房子!”寧浮生怒聲喝道,隨即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之前替寧宅說情的人疑惑的看著寧浮生。


    “寧浮生。”寧浮生也感覺眼前的家夥有些眼熟,但卻不敢判斷他是誰了,畢竟,六年的時間,完全可以讓一個孩子變成你不認識的樣子,就像寧浮生現在一樣。


    “什麽?你是寧浮生?我是朱賽銀啊!”朱賽銀驚喜的叫道。


    寧浮生也是驚喜無比,說道:“是你啊,我都認不出了。現在你在那裏修煉?火雲學院?”


    朱賽銀走上兩步,揍了寧浮生一拳,說道:“對啊。哇,你小子行啊,這一身的肌肉!”


    旁邊的幾位看似火雲官員的家夥見這兩人竟然無視自己一方,不由升起了一股恨意。


    “寧浮生是吧,你說這家是你的,你有憑證嗎?”一個人問道。


    寧浮生冷聲說道:“老子生在這裏,活在這裏,還需要什麽憑證?”


    朱賽銀見寧浮生如此強硬,不由衝他打了個眼色。


    那人大笑一聲,說道:“笑話,我還說我生在這裏,活在這裏呢,那這個院子豈不是也是我的了?”


    寧浮生說道:“什麽時候我爹當爺爺了,我什麽時候有兒子了?”


    那人不解的問道:“這話什麽意思?”


    朱賽銀連忙說道:“大人,這真是他的家,他叫寧浮生,他爹叫寧不凡,這裏十裏八鄉的人都認識他們。”


    那人還是不依不饒,說道:“沒有憑證就不能證明這個院子是他的,還有,剛才他那番話是什麽意思?什麽爺爺,什麽兒子?”


    寧浮生衝那人一笑,說道:“你不是說你也生在著裏,活在這裏嗎?但是我真的不記得有你這麽一個兒子啊。”


    “大膽!”


    “放肆!”


    “你可知道他是誰?你竟然敢這麽說話,當真是大逆不道!”


    那人氣的渾身打顫,指著寧浮生罵道:“你這有娘生,沒娘管…啊…我的臉…我的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寧浮生直接就給了他一個嘴巴,這嘴巴抽的當真專業,無論是角度還是力量都是那麽的完美無缺。


    “教育教育你,以後不能這麽說你奶奶了。”寧浮生淡淡的說道。


    “行,你小子等著,我要是讓你在黃山崗待下去,我就不姓馬了!”那人捂著臉,痛苦的說道。


    “滾!”寧浮生直接喊道。那人也是聰明,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聽到這話,他帶著幾個隨從匆匆離去了。


    “浮生,你惹禍了。”朱賽銀說道。


    寧浮生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人是幹什麽的?怎麽嘴巴這麽臭?”


    朱賽銀苦笑說道:“他是搬到這裏的貴族,火雲皇帝親自頒發的證明,讓他管理這裏一切事物。”


    “一個狗屁貴族罷了,有什麽好怕的?”寧浮生不屑的說道。


    朱賽銀說道:“你不知道,他的叔叔就是火雲帝國的將軍,手握大權,不然隻憑著這人卑劣的人格,朱家與沈家也不會讓他好過。但,奈何,我們這些小門小戶,根本不能與貴族鬥的。”雖說朱賽銀說的從容,但他身上的肌肉卻全部繃緊了。


    寧浮生嗬嗬一笑,說道:“等著吧,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一會他還會迴來的,到時候我直接弄死他,敢拆我的家,找死!”


    朱賽銀以為寧浮生再說氣話,於是也沒有在意。


    “這些年你去什麽地方了?叔叔與阿姨整天四處找你。”朱賽銀說道:“他們常年不在家,隻有新年的時候才迴來一次,但每次都見不到你,他們都很傷心。”


    寧浮生聽到這話心中一痛,歎息說道:“當年…唉…。”搖搖頭,寧浮生說不下去了。


    朱賽銀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迴來就好。哦,對了,今晚去我家吃飯吧,反正現在叔叔阿姨也不在家裏。”


    “你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嗎?”寧浮生著急的問道。


    朱賽銀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們在火雲皇城出現過,那一次是冬天,不過也很長時間了。”


    “真想現在就見到他們。”寧浮生艱難的說道。


    朱賽銀拍了怕他的肩膀,說道:“老老實實在家等著,過年他們就會迴來的。哦,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前些日子沈蘭蘭迴來過,她與我把你家的院子打掃了一遍,怎麽樣,幹淨吧?”


    寧浮生恍然,原本的時候他就懷疑,如果沒有人打掃,這裏肯定不會這麽幹淨。


    “她倒是有心。”


    “嘿,你還真別說,這丫頭真的挺細心的,過年的時候,她肯定會陪叔叔阿姨聊一會。而且隻要她有時間迴到這裏,必然會來你這裏打掃院子。”朱賽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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