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鐵窗和柵欄。


    地上鋪著些許稻草,地磚和牆壁都呈現毫無生氣的灰色。


    不遠處放著一個木桶,那是如廁用的木桶,因為是處於同一房間,糞便與尿液的氣味混合在一起。


    牆壁上用鎖鏈吊著一塊木板,似乎就是睡覺用的床,一張黑色的毯子就當是被子了,條件簡陋得不行。


    也理所當然,這裏不是什麽賓館旅店,而是牢房!


    這裏是蛇之國赤練城的牢房……


    至於為什麽黎歌會在這種地方。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


    黎歌在進城的時候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證件跟其他人的證件好像不太一樣...


    原本他之前在鳥籠裏的時候,也聽到過寶鳶說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離開過鳥籠了,當時他還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但直到自己被抓,黎歌才想到,各種證件之類的東西是會更新換代的。


    自己的證件,早就過期了...這就導致了黎歌現在隻能被關在牢裏。


    警官說沒有通行證的憑身份證可以補辦通行證...但問題就在於黎歌身份證通行證都沒有,這就有點問題了。


    根據蛇之國這邊的規定,黎歌至少需要被關押七天,在確定身份後才能離開。如果經過比對,黎歌隻要不是任何犯罪嫌疑人,那麽蛇之國會幫忙補辦身份證和通行證。


    這還在黎歌的接受範圍內,反正他也沒啥要急的事情,先把身份證和通行證解決了也是件好事兒。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這個看起來還挺精致的牌子,皺著眉頭滿臉不解的樣子:“不對啊...這不是十二聖獸國通用的牌子嗎?應該是十二國統一的啊?就算蛇之國的皇帝改朝換代,那這個通行證不應該變啊,難不成換一個皇帝,通行證就得換一個?”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得多麻煩?每隔幾年都要更換通行證,有時候還可能一年要換好幾次通行證。


    這個問題,黎歌一個人自然是沒辦法得到答案,還得找個本地人問過才能知道答案。


    不過既然已經到牢裏來了,黎歌也沒什麽辦法...畢竟寶鳶並沒能給他解決身份的問題,就連通行證都成了古董,自己這下要怎麽辦?


    寶鳶給自己的錢也不多,接下來的路子有點難走了...


    想到這裏,黎歌看向自己的左手,左手上的這個紋身並不是單純的紋身,而是承載了千頁圖鑒本體的紋身。


    他輕輕一握,意念將千頁圖鑒喚醒。


    隨後,從周圍空氣中飄來了無數的光粒子,在黎歌手的上方凝聚成了一本厚實的書籍。


    這是一本看上去就相當精致的書,很厚,像是板磚一樣。書殼為金屬,外表刻印著相當奇異的符號,而這個符號跟黎歌手中這個類似於高音譜號的符號一模一樣。


    這就是千頁圖鑒。


    黎歌翻動著千頁圖鑒,第一頁到第一十二頁都是空白,沒有任何東西,而到了十三頁便冒出來了一張畫。


    畫上的生物是寶鳶,那是一隻鳥,一隻相當美麗的鳥,身姿散發著優雅和高貴的氣息,鮮紅色的眼眸有靈,盡管隻是在書上,這一雙眼睛也鋒銳如刃,像是一直盯著黎歌。


    沒錯,寶鳶也是在圖鑒上的,畢竟她也有魔力,也是誕生於這個世界,在圖鑒裏也合情合理。


    而在寶鳶之後的頁麵中,就跟前十二頁一樣,沒有任何資料,因為他還沒解鎖。


    所以,到目前而言,黎歌隻能使用部分寶鳶的能力...


    黎歌將圖鑒翻到第一十三頁,隨即輕輕唿喚了一聲寶鳶的名字,圖鑒上那隻鳥頓時亮了,圖鑒將寶鳶的力量賦予了黎歌,讓黎歌立刻感覺到,自己有額外可以支配的力量。


    他再次心念一動,右手上方忽然冒出了幾片紫色的羽毛...黎歌一手捏住了羽毛的根部,感受了一下質感。


    羽毛的質感相當的堅硬且鋒利,能像是切豆腐一樣將地上的磚塊切開。


    如果是平時對敵的話,黎歌完全可以借助圖鑒的力量直接將這些羽毛像飛鏢一樣射出去!


    不過現在,黎歌隻不過是想試一下羽毛的鋒利程度而已。


    他輕輕的用羽毛在旁邊的牆壁上劃了一個正方形,隨後扣了一下,便將這一塊牆磚給扣了下來...


    就像是用刀去切香蕉一樣輕鬆。


    在此過程中,黎歌還時不時的迴頭看,以觀察有沒有警官過來巡邏...


    自己所在的牢房不是什麽重點關注的牢房,所以警官都不怎麽管的,這一點算是比較幸運的。


    而黎歌的牢房所在的位置也是比較靠裏的,所以相對較安全。


    牆壁不厚,隔壁也是一個牢房。黎歌在把牆磚挪開之後,立刻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臉。


    那人在見到黎歌的臉後,嘿嘿一笑:“嘿~兄弟!晚上好~”


    “晚上好...”黎歌點了點頭,沒啥表情的迴應道。


    他探頭在被切開的口子看了看,不禁有些疑惑...對麵那人見黎歌視線四處瞟,不禁問道:“兄弟你看啥呢?”


    “看這牆...為啥這牆這麽薄啊?不怕犯人撞開牆逃跑嗎?”黎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麵那人聳了聳肩,有些好笑的說道:“幹嘛要撞牆逃跑。這個牢隻用來關押做出違規行為的人,犯罪人員會關押在赤練城城北的大牢裏。”


    “哦...這隻是個看守所啊。”黎歌立刻明白了這個小牢的性質。


    “兄弟,我叫海德,你叫啥?”對麵那人湊過來問道。


    “我叫黎歌...”


    “兄弟你犯啥事兒了?看你這樣,很麵生呐,哪兒人啊?”那個叫海德的小夥子很是自來熟,應該是屬於比較健談的那一種類型。


    這種類型的家夥,黎歌倒是不討厭。正好來這裏之後沒手機了,晚上也沒法玩手機解悶,還能順帶的套點情報出來,於是他便跟對麵這小夥子聊了起來。


    黎歌換了個姿勢,背靠著牆壁,因為牆壁很薄,而且用的材料也不隔音,所以聲音能夠傳到隔壁的牢房。


    “我啥事兒都沒犯,隻是沒身份證也沒通行證,所以暫時被關起來了。”


    海德頓時擺著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樣,從洞口伸手過來說道:“巧了嗎不是~我在女澡堂偷窺被抓了,跟你差不多性質。來,握個手~”


    黎歌翻了個白眼,一臉的嫌棄:“艸,這tm差遠了!得虧你叫海德,做出來的事情居然這麽缺德?”


    “誒~什麽叫缺德啊,我隻是被抓了而已。”


    “意思是你不被抓,這事兒就不缺德嗎?”黎歌一瞪眼。


    “意思是我不被抓還有人知道我幹了這事兒?”


    “????”


    這一套理論下來,黎歌居然是沒辦法反駁...隔壁那人臉皮也是相當的厚,見黎歌沒反駁,嘿嘿一笑,繼續跟黎歌聊。


    “誒誒~兄弟,你是身份證和通行證掉了,還是說原本你就是黑戶啊?”


    黎歌有些無奈的仰頭望天,迴應道:“就是黑戶啊。怎麽?你問這個...你是有辦法?”


    海德聳了聳肩:“沒啊,我隻是問問。這我就算有辦法也沒必要啊,反正你關一周,出去之後能直接補辦,沒必要我幫忙。”


    “你是真的閑...”


    見海德似乎還有繼續提問的意思,黎歌感到有些頭大...這樣下去不行的,要是一直讓這個家夥掌握主動,那自己還要不要套情報了?


    至此,在海德再次出聲之前,黎歌便說道:“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關的事情啊?是慣犯?”


    “差不多吧~說實話,被關在這種地方,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也正常。”海德說道。


    黎歌一愣:“你們這種人?”


    “就是社會底層啊。”


    海德忽然又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出生在普通的家庭,家境不咋地,又沒有當守護者的潛質,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隻能靠盜竊和打獵才能勉強維持生活的樣子。”


    “你還是個獵人?”黎歌眼睛一亮,“我也想當個獵人,你知道當獵人有什麽條件嗎?”


    “emmmmm怎麽說呢...至少得去做一個守護者資質鑒定,六十分以上的可以入選守護者,隻要能當上守護者,那就相當於是吃國家飯了,鐵飯碗!然後是二十分以上的人才能當獵人,二十分以下的隻能當後勤。”


    海德如此說道:“當初我可是隻差了兩分就能當守護者的哦~五十八分...要是我家裏再有點錢就好了,給考官塞點錢,這兩分說不定能給我整上去。”


    真實...


    這種相當接地氣的說法就讓黎歌感到很真實...不管到哪個時候基本都是這樣,有錢有權的人在絕大部分時候都能得到優待。


    “那守護者資質鑒定要去哪兒考啊?理論還是實操?”黎歌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野人啊...用不著考,就是鑒定你對魔力的適應性,適應性越強分數越高。你就隻需要站到一個房間裏,然後別人往房間裏注入魔力,然後不記得是根據什麽理論去了,反正就是能得出一個具體的數據。”


    海德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給說了出來,也絲毫不懷疑黎歌是哪兒來的。


    “不過說實話,守護者的戰鬥力還真不一定有獵人強。守護者在被選中之後,會送到專門的學校進行培訓,理論和實戰都有。但獵人就不一樣了,雖然獵人在魔力上的天賦比守護者差一些,但其他方麵不一定差。”


    “而且獵人常年在野外狩獵魔獸完成任務,很多任務都是很危險的。那些老練的獵人,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經驗,都絕對遠超一般的守護者。畢竟那些守護者又不用做任務,實戰也基本都是在隨便打打,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刺激肯定不如野外任務強。”


    海德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對黎歌訴說著獵人與守護者之間的區別。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守護者與獵人之間似乎互相有些瞧不起。獵人嘲笑守護者是溫室裏的花朵,守護者們又瞧不起獵人們的那點天賦。


    而海德就是一個獵人,他顯然站在獵人這一方,所以說話的時候對守護者有明顯的抵觸情緒。


    黎歌能夠理解,但在聽完之後,他也會拋開海德的主觀成見來看待一下守護者與獵人。


    很顯然,守護者是國家通過特殊的方式選拔出來的,極具天賦的人才,這些人才會經過國家係統性的培訓理論知識和實戰知識,但在這個國與國之間都較為和平的年代,在這個沒什麽戰爭的年代,這些守護者真正上戰場的機會很少。也就是理論強,但真正到野外進行實戰的時候,經驗應該就不如獵人。


    而獵人都是一群雖然天賦不怎麽樣,但經常執行危險人物的人。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不管是麵對狩獵魔力生物還是執行護送任務,都有著成熟的經驗。


    真要雙方打起來的話,守護者和獵人之間誰能贏還真不好說。黎歌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人戰鬥的方式,所以不好下判斷。


    在這被關押的幾天時間裏,黎歌除了睡覺以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海德聊天,從海德口中,黎歌也是了解到了不少有關於守護者和獵人的設定。


    其中的內容跟黎歌腦補的差不多,期間還夾雜了無數海德個人的情緒和故事。


    很快,七天的時間便過去了,黎歌和海德都迎來了出獄的這一天。


    這天一大早,黎歌和海德便在一名警官的帶領下出了牢房,並帶到了一名中年男性的麵前...


    該男性宛如刀削一般的國字臉,身穿軍服,身材健碩。在黎歌和海德從外麵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對比兩份文件。


    而在黎歌和海德進來之後,他也是放下了文件,看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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