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謝公子失蹤


    皇宮西寧殿,穆元祈獨自一人坐在穆澤羲曾經住過的地方,懷裏抱著一把劍,一臉的憂愁。


    “好想去看嫂嫂。”


    埋著頭,穆元祈悶聲悶氣的哼唧著,他已經躲在寧西殿這麽多天了,除了偶爾路過寧西殿,來偷寧西殿的花園泥土的小宮女,便是一個個白淨白淨的的小太監路過,在門外互相調戲調戲就走了。


    “六哥,好想六哥。”


    穆元祈抱著劍,眼眶發紅,委屈的坐在一角,突然跟孩子似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元祈不想當太子!元祈想要去玩!元祈喜歡嫂嫂——”


    可這偌大的寧西殿,早已沒了主人,空蕩蕩的空點,唯獨灑掃的人偶爾過來,看見穆元祈一襲紅衣的坐在那裏鬼鬼哭狼嚎,一個個都以為見鬼了。


    可穆元祈的這些心思,注定是無法傳到宮外去了,如今,他連皇宮都出不去。就跟鑽地洞的老鼠結果洞被堵上了一般,隻能在這裏自怨自憐。


    而此時,在六王府,同樣是一片靜謐,夜深了,人都歇下了。


    隻除了某角落書房,穆澤羲一襲藍色常服,頭發隨意的用發呆束著,手持書卷端坐在桌案前,時不時的用朱砂在上麵批注著些什麽,密密麻麻的。


    仔細一看,竟是穆元祈國子監交上去的課業。


    安言站在一旁,滿頭黑線的看著穆元祈的課業,這都得是什麽豬腦子才能寫的出來的?


    好不容易批注完這些,穆澤羲將東西丟在桌子上,揉著眉心,問道:“謝府依舊沒有動靜?”


    他也是派人去了許多次謝府,可奇怪的是,每每都吃了閉門羹,就連安言去拔了謝耀的幾株藥草,都沒見謝公子找上門來討說法。


    安言垂眸,答道:“是,隻看見一隻耗子,沒有看見謝公子。”


    耗子——·看來謝耀已經有些時日不在家了。


    穆澤羲微微擰起眉頭,眸中有些擔憂。


    “會不會是,蕭將軍一怒之下將他綁了?”


    向來不會開玩笑的安言,竟然說了個奇冷無比的笑話。


    穆澤羲挑眉,淡然的道:“蕭長奕不會那麽無聊,也不會那麽不理智,老實來說,他應當會感激謝耀,收下了蕭曉筱。”


    做妹妹能做到這份上,蕭曉筱也算是不容易。


    聽穆澤羲這麽說,安言頓時也疑惑了,“那,謝公子能去何處?”


    江陰祖宅沒有,謝府沒有,還有哪裏?


    良久,穆澤羲突然抬起頭,輕笑著道:“許是,在他該在的地方吧。”


    ——·這算是答案?安言疑似翻了個白眼,默默的看著穆澤羲。


    當然,這般含情脈脈的注視,以為人夫的穆王爺才不會吃這套呢,隻理了理衣服,並不打算多做解釋。


    “容氏可有異動?”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楚嬙不防,穆澤羲就總得操些心。打從容淺第一天迴到六王府,十八暗衛再次盡數守在了怡和院各處,每日飽受單身狗的精神摧殘不說,還得耳聽四麵眼光八方,時時刻刻的提防著有人來怡和院打六王妃的主意。


    可容淺卻十分的老實了起來,每日規規矩矩的,日日跑去給楚嬙請安,還被魚兒欺負的夠嗆。可她倒也算是識色,待人有禮,跟以往一樣,規矩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所以,說起異動,還真是沒有。於是安言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無任何不對的舉動。“


    迴答似乎在穆澤羲的意料之中一般,穆王爺突然笑了,嘲諷道:“那人能將她找來,想必不是有把柄,就是有條件。”


    安言幽幽的抬起頭,看了一臉淡然的穆澤羲一眼,低聲道:“最好的條件,就是您。”


    人活著總得有自知之明,可自家王爺這般,總是捏著明白裝糊塗真的好麽?得說實話!所以他就成了這個大實誠的人了。


    穆澤羲的眉角隱隱的有些抽搐,他想不明白,從幾時起,安言也變得這般直接了?以前安言不是這樣的!


    所以,安言這話一出,穆澤羲頓時就有種賣出去的孩子收不迴來的感覺。


    想起以前,穆王爺第一次去國子監的時候,途中看到一家古玩店,便從馬車上下來進去看,結果古玩店便堵了,穆王爺還開玩笑說今日古玩店生意真好,結果,安言直接就從旁邊扒拉出一個手上還端著一碗清湯麵的姑娘,以證明,不是生意好,而是您惹得好事。


    結果穆王爺卻說了句:“掌櫃的,這個瓷碗甚是好看,本王要了。”


    於是那姑娘裝清湯麵的碗就被穆王爺買走了。


    沒過兩天,那賣清湯麵的店家就帶著自己所有的瓷碗來了六王府,說是要賣碗,折騰的不要不要的,安言隻跟那人說了一句,那人就走了。


    “城東街口處,這種碗更搶手。“


    城東街口?


    那店主去了之後,就再也沒迴來了。


    城東街口,皆是乞丐,可不是稀罕碗麽?


    嘩嘩的就給搶光了。


    想想,這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穆澤羲覺得,安言是背後挖坑的好手,現在穆澤羲卻覺得,安言是直麵補刀的能手。


    “盡量讓容氏遠離王妃,畢竟有毒的蛇,打不到七寸,就離遠點。”


    “是,可王妃娘娘似乎並不大搭理她,想來應該沒事。”


    穆澤羲恍然失笑道:“她不過是找到了別的樂子。”


    那個小女人,每天都有一對稀奇古怪的想法。


    安言不明所以的問:“什麽樂子?”


    “無視容氏。“


    讓容氏作什麽都跟彈棉花似得。


    楚嬙的心眼有多大?穆澤羲一清二楚。她能放任容淺在府中,已是難得,此時隻要容淺不惹上她,她也不會將她如何了。


    聽說前兩日寧德院夜中鬧鬼,容淺主仆嚇得躲在床底呆了一晚上?


    還聽說容淺甚是愛吃甜食,結果吃完之後,被告知,裏麵白色的小東西,就是來自某處的某處的蠕動白色小生物,惡心的容淺好幾天沒吃下東西。


    這樣的事,這幾日發生的頗多,總之容公主就是一個字,花錢買罪受。


    送來六王府的禮物價值不菲,可她受的罪,更是此生難忘。偏生這姑娘還得裝作一副發生了什麽?什麽都沒有啊的模樣。


    夜已深了,安言徑自退下,留下穆澤羲一人繼續看著桌子上堆得滿滿的穆元祈的課業,這個時候,還是留王爺一人比較好,否則怒火延伸燒到他就不好了。


    可突然砰的一聲,書房的門砰的一下掉在地上,緊接著穆澤羲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聽見楚嬙近乎暴走的聲音,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憤怒道:“穆澤羲,氣死小爺了!!穆楚兮這個臭小子竟然尿了!!!”


    尿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穆澤羲忍著笑意,裝出一副你說,我聽著的神色,道:“所以呢?”


    所以?


    楚嬙一聽更生氣了,耳朵都能噴出火了,氣唿唿的道:“所以穆錦西竟然也給小爺我尿了!!!”


    說起來,初次為人母,楚嬙自然有些手忙腳亂,時常會犯一些低級的錯誤。可她卻從來沒有經曆過,尿褲子的經曆啊?當然,穆澤羲也沒有。


    可看著楚嬙這麽生氣,穆澤羲突然間就笑了,點點頭,得意道:“恩,西兒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聰明?


    這他麽的是聰明麽?


    這都什麽變態思想啊!!!


    難道尿褲子了還光榮不成?


    當即楚嬙便怒了,狠狠的白了穆澤羲幾眼,決定今天晚上,就讓穆王爺打地鋪好了!!


    穆澤羲收斂起自己的笑意,幹咳了聲,道:“你所氣的,就是這事?”


    一聽,楚嬙頓時就委屈了,癟癟嘴,哼唧道:“不是,穆楚兮那臭小子竟然背過身去,朝著小爺我放了個屁!!!”


    放了個屁?


    穆澤羲頓時哭笑不得,摸了摸楚嬙的臉蛋,突然,腦子中什麽東西一閃而過,穆王爺激動的站起身,激動道:“你,你剛說什麽?”


    楚嬙還沒反應過來,被穆澤羲這副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重複道:“我說,這小子朝我放了個屁。”


    他麽的,難道朝著自己放了個屁他這麽激動?


    穆澤羲你今晚打地鋪沒商量了!!!!


    楚嬙正在鬱悶,卻突然聽見穆澤羲道:“前一句。”


    前一句?


    “哦,這小子背過身去朝著小爺我放個屁——·等等——·背過身去?”


    “他會翻身了!!!”


    當穆澤羲斬釘截鐵的說出來後,楚嬙整個人又驚又喜,他兒子,竟然會翻身了?


    穆澤羲笑的十分好看,拉著楚嬙就迴怡和院。


    可穆王爺不知道,楚嬙現在心中除了激動,還有一點憤怒:臭小子,你就是為了展示你會翻身了還給小爺放個屁?找打!!!


    兩人離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書房暗處,暗衛一號幽幽的轉過身,朝著身後的人,噗了一聲,一陣味道傳來,頓時暗衛二號就火了:你他麽的晚上吃了屁啊!!這麽臭!!!


    暗衛一號委屈的道:我隻是想試探一下,翻身難道很難麽?王爺王妃如何這麽激動?


    暗衛二號:——·


    暗衛一號:不然,再試一次?


    暗衛二號: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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