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蕭長奕


    “哎喲,哎喲,我羲兒沒事吧?”


    大老遠的,就聽見婦人哭哭啼啼的聲音,緊接著,皇後娘娘隆重登場。


    楚嬙心中算是明白了,有皇後這麽個美人老娘,穆澤羲就是想醜,估計難度也很大。


    這裏不由得想到了一個梗,皇帝有個美女老婆,那是大大的有必要的,為了皇族的子嗣考慮。但是武大郎有個美人媳婦就要不得了,除非是為了綠帽子考慮。


    “羲兒,羲兒?”


    皇後娘娘難得的失了儀態,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一看穆澤羲已經換上幹的衣服,正在烤著炭火,除了臉色有些泛白,倒是無甚大礙,心就放了下來。


    “可憐我兒,今個早上還有些咳嗽,這會子又落了水,這要是著了風寒可怎麽辦啊?”


    “母後不必擔心,兒臣沒事。”


    穆澤羲趕緊起來,把自己的母親扶了過來坐著。


    “嬙兒沒事吧?可別嚇壞了這孩子。”


    皇後娘娘看了眼四周,發現沒有楚嬙的人影,不禁皺起了眉。


    穆澤羲咳了一聲,道:“她能有什麽事?落水的不是她。”


    “你這孩子,容淺落水了便落水了,總是有侍衛會去救的,你去湊什麽熱鬧?”


    可憐天下父母心,皇後娘娘是真的擔心自己的兒子,這兒子為了這女人總是跟自己對著幹,不然早就封太子了。要不是因為容淺這檔子事,皇上也不必總是擔憂,一旦自己歸西之後,穆澤羲就把容淺納了妃,這才一直想著打壓一下穆澤羲,讓他明白。


    “這好端端的,人怎麽會落水呢?”


    皇後看了看跟著的宮女,問道。


    “迴稟娘娘,王妃娘娘的玉墜掉了,然後容姑娘就去撿玉墜,然後奴婢也沒看清楚,容姑娘就掉了下去。”


    這宮女也是個有眼色的,這宮裏誰能夠隨意的攀咬的?楚嬙身為六王妃不能,容淺是六王看重的人,也不能亂說。


    皇後在宮中見識過許多,自然也清楚了是怎麽迴事,自然也沒多問。再問下去,無非是讓自己的兒子難堪罷了。


    穆澤羲掃了眼那宮女,“母後,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兒啊,嬙兒雖然驕縱,但是終究不是那種心狠之人啊。”


    皇後跟太後一條船,當然也知道,楚嬙這個兒媳婦,就是真的是這樣狠毒,她也得認了,誰讓楚嬙身後有楚相,還有這神童表哥撐腰呢?


    穆澤羲的臉色十分難看,抿著嘴沒說話。


    “對了,嬙兒呢?太後醒了,在找她呢。”


    皇後一看穆澤羲臉色不對,便岔開話題。


    “哼,兒臣讓她先迴府了。”


    皇後一愣,皇兒,你這是維護她呢還是當真不信她呢?


    “罷了罷了,容淺如何了?母後也去看看。”


    終究,皇後還是服了軟,容淺當初對自己兒子的搭救之情,她不會忘。對她雖然不喜歡,卻也不至於這麽冷淡。


    楚嬙坐在馬車裏,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好你個容淺,竟然又給小爺擺了一道!還有穆澤羲,竟然讓小爺滾?丫的他知道滾的難度係數有多高嗎?那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動作嗎?他怎麽不示範一個呢?


    “嫂嫂,你別傷心了,六哥不是故意兇你的。”


    穆元祈坐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楚嬙,心想:六嫂你可真笨,怎麽每次都被容淺那女人套小鞋?這些女人的手段,他一眼都能看出來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傷心了?我這是憤怒,憤怒你懂嗎?”


    “哦哦,我懂,我懂,嫂嫂你聲音小點,小點,我的耳朵,耳朵啊!”


    穆元祈可憐兮兮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內心在哭泣: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兇,就跟母後一樣,對六哥溫柔對自己兇,他是親生的咩?


    “穆元祈,我要去喝花酒,喝花酒!”


    楚嬙怒,雙手使勁的錘著馬車,怎麽都澆不滅內心的怒火。


    “嫂嫂,六哥讓你迴府禁閉思過。”


    穆元祈看了看車外,看了看楚嬙,兩人眼神一對上,穆元祈賊兮兮的一笑,朝著車外就撲了過去,一腳將車夫踹了下去,然後大喝一聲:“駕!”


    馬車便奔馳而去。


    京城最熱鬧的酒館,叫做花大娘酒樓,客人很少,據穆元祈說,京城中的有點品位跟人品的子弟都不會去青樓喝花酒,反而選擇這。這裏的姑娘小曲兒唱著,但是隻賣藝不賣身,甚是清雅。


    馬車停下,楚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渾身的脛骨都要被馬車顛散架了。


    “你看什麽看?”


    見穆元祈木凳口呆的看著自己,楚嬙挑眉,問道。


    “嫂嫂,你能不能注意點你是女人的形象啊,這下馬車,我扶你下來不就是了,你這麽粗魯的下來,多難看啊!”


    我擦!說我難看?穆元祈你不想活了是嗎?是嗎?


    “穆元祈,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楚嬙危險的盯著穆元祈,冷笑。臉上寫著:你再敢說一遍,我絕壁不打死你,我頂多打的你要死不活,半死不活,死去活來,活了接著打!


    “嫂嫂,我錯了,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


    穆元祈急忙獻上自己的錢袋,討好的看著穆元祈。


    楚嬙嘴角一揚,笑道:“好小子,上道兒。”


    說罷,結果穆元祈孝敬的錢,進了酒館。


    酒館裏侍候的小二一看楚嬙的打扮,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然後立馬的就迎著楚嬙上了二樓的雅閣。


    穆元祈屁顛屁顛的跟著楚嬙上樓,一邊走,心疼自己的錢袋。如今皇後為了不讓他胡鬧,將他的財政斷了,府裏的錢不夠花,夠花的錢被皇後拿著,這真的是親媽?


    “嬙兒。”


    一聲暖暖的唿喚,壓抑著喜悅,震驚,還有,思念。


    楚嬙扭過頭,隻見男子一襲白色的勁裝,健康的麥色皮膚,十分好看張揚的劍眉,一張臉可謂是棱角分明,十分有型。身材偏高,但是很瘦,也很結實的樣子。


    “蕭長奕?”


    楚嬙嘴裏不自覺的就吐出這個名字,不知為何,眼角的淚水便不自覺的流了出來。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的畫麵,蕭長奕帶她打獵,她受了委屈蕭長奕便去為她出頭。最後是她成親的那日,蕭長奕這樣一個硬漢,哭紅了眼睛,卻還是笑著跟她說祝福。


    楚嬙啊楚嬙,你丫的真是一禍害。


    楚嬙心中十分難受,大概是這個身體的前主人欠了蕭長奕許多,所以覺得難受吧。


    這尼瑪,該說點啥?


    楚嬙內心萬分糾結,不知該說些什麽。


    “嫂嫂,你要是敢給我六哥戴綠帽子,我猜我六哥得滅了你。”


    穆元祈警惕的看著蕭長奕,隨即貼著楚嬙的耳朵說道。


    楚嬙了楞,雖然蕭長奕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但是,畢竟人家喜歡的是這個身子的前主人,自己就算再怎麽稀罕美男,也不至於做這麽沒道德的事情吧?


    此時道德君的內心是這樣咆哮的:你他麽的認識老子嗎?認識嗎?認識嗎?


    “嬙兒,心情不好?”


    蕭長奕走了過來,他已經有近兩年沒有見到楚嬙了,邊塞戰事多,他極少能有時間迴來看看,今年若不是迴京述職,順便過年,怕是又見不到楚嬙了。


    “額?沒有,沒有。”


    楚嬙急忙迴道,見到美男,怎麽可能不高興呢?


    蕭長奕苦笑:“嬙兒,說謊不是好習慣。”


    “大哥,追問別人心情好壞也不是好習慣。”


    楚嬙迴,然後指著雅間,問:“我要喝酒,你要一起喝嗎?”


    蕭長奕蹙眉,不悅道:“女子喝什麽酒?”


    “我去,你親妹子嗜酒如命,你怎麽不管她?”


    蕭曉筱跟個酒罐子似得,你作為她大哥你不管,你來管我?


    “蕭曉?若不是當年那件事,蕭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提起蕭曉筱,蕭長奕的眼中頓時有些暗淡。


    楚嬙聽得不明所以,問:“哪件事?”


    蕭長奕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你難道忘了?蕭曉當年拒婚林府公子,那公子一怒之下去投了軍,不久戰死沙場,蕭曉把這事都怪在自己頭上,所以,才嗜酒,每日醉酒沉睡,方可安穩。”


    我擦,原來蕭曉筱這女漢子也有情史?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那林公子得多大的膽子才敢喜歡上蕭小姐啊?


    蕭長奕的臉色很怪,盯著楚嬙看了許久,問道:“嬙兒,你可是發生了何事?怎會,連這都忘記了?”


    楚嬙的心一緊張,我擦,這是我願意忘的嗎?這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蕭長奕歎了口氣,又道:“蕭曉說,你之前受過幾次傷。怎的不知保護好自己?竟讓自己受了傷?”


    ——這男人婆媽起來,的確挺煩。


    楚嬙算是知道以前這個身體的正主怎麽就沒看上蕭長奕了,這貨,太羅嗦了。


    跟唐僧似得。


    哦,不,唐僧是小白臉,娘娘腔,這貨是硬漢,將軍,還是不一樣。


    “那個,我能先吃點東西嗎?”


    楚嬙心中默默的想,蕭長奕這貨,上戰場打仗,都不需要動手,直接動嘴,說不定就能把敵人直接說死過去。畢竟那齊天大聖那麽牛逼的人物,都敗在了羅嗦和尚唐僧的嘴下。


    “嬙兒,你來這種男人來喝酒的地方吃東西?”


    蕭長奕笑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的楚嬙那叫一個崩潰,美男可看而不可得,其實也是一種悲哀。


    “這種地方男人來得女人卻來不得嗎?”


    “嬙兒,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告訴我便是,我帶你出去——”


    “哎哎哎,小王還在這呢,蕭將軍,你要勾搭我嫂嫂總得動腦袋想想我六哥吧?”


    穆元祈終於安奈不住了,警惕的看著蕭長奕,把楚嬙護雛兒一般護在身後。


    楚嬙翻了個白眼,穆元祈,他丫的看戲看了這麽久蹦出來這句話,你確定你丫的不是在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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