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多深的仇啊!


    “太,太壞了,壞了!”


    楚嬙一時難以從悲傷中走出來,端著自己的兩個豬蹄兒,心都要碎了。


    穆澤羲歎了口氣,打橫將楚嬙抱進去,這一路上,怕是是個人的都知道六王妃哭的跟個傻逼似得了。


    把楚嬙輕輕的放到軟榻上,楚嬙這會總算是停下,沒有在抽噎了,但是她也看不太清跟前的人是誰了,畢竟眼睛腫的太大了。


    “別哭了。”


    穆澤羲蹲在楚嬙麵前,溫柔的用袖子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來人,備熱水,把太醫請來。”


    “不行!”


    楚嬙一聽要請太醫,這還了得,急忙叫喚著。


    穆澤羲挑眉,“胡鬧什麽?”


    “太丟人了,不要,不要太醫!見了太醫,我就沒臉活了。”


    楚嬙努力的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無奈實在是睜不開。


    “現在知道丟人了?”


    穆澤羲不鹹不淡的丟了這麽句,又吩咐人去準備藥和繃帶。沉著臉,倒了熱水坐在楚嬙身邊,“張嘴。”


    楚嬙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打了手還張嘴嗎?”


    ——穆澤羲捏著茶杯的手暮然的緊了緊,哭笑不得的道“沒人敢打你了,張嘴。”


    楚嬙抽噎了兩下,緩緩的張開了嘴。


    穆澤羲把水喂給楚嬙,楚嬙腦袋一歪,水灑了出來,濺在穆澤羲的手上。


    “楚嬙!”


    穆澤羲沉聲道,這女子哪有一點女子的模樣!


    “燙。”


    一個字,把正要炸毛的穆澤羲成功的捋順了毛頓時又沒好氣的把茶拿到嘴邊吹了幾下,再一次給楚嬙喂去。


    “涼!”


    楚嬙再一次叫喚道。穆王爺第一次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竟然連著被嫌棄了兩次。不過奇怪的是,穆澤羲竟沒有動怒,隻是默默的去倒了杯水,自己吹了吹,試了溫度然後才過去喂楚嬙。


    楚嬙哭累了就直接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楚嬙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睛,大叫了聲:“魚兒!我的手呢?”


    “啊?來了,小姐,怎麽了?”


    魚兒衝了進來,手上還拿著刀。


    “你把我手剁了?!”


    楚嬙揮舞著自己的胳膊,憤憤的瞪著魚兒,要是可以跟紅孩兒一般眼睛可以噴火,相信整個王府都著火了。


    “小姐,您說什麽呢?您的手不是在胳膊上長著麽?”


    魚兒詫異的看著楚嬙,難道小姐腦袋也被打了?可是不對啊,不是說隻是打了手掌嗎?


    楚嬙揮舞的胳膊,手腕之下的那一截跟個粽子一樣,怎麽看都跟一粽子張了腿一樣。


    “那你拿著把刀做什麽?”


    楚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魚兒手中的刀,不禁咽了口口水。


    “魚兒在給您切水果啊!”


    魚兒委屈的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樣子,很是委屈。


    “誰給我包的?這麽醜!”


    頓時怡和院再一次震了幾震,守在怡和院外的暗衛們頓時都要哭了,誰能把王妃的嘴巴堵住啊!殺傷力太強了!


    “迴小姐,是王爺給您包的。您不讓叫太醫,王爺無奈,隻得自己動手給您包。”


    楚嬙看著魚兒一臉得瑟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又想著怎麽把自己送去給穆澤羲陪睡了。魚兒這思想要不得,哪有丫鬟每天都想著怎麽讓自家主子給人陪誰這活兒的?


    “小姐,我覺得咱王爺近些日子對您特別好,真的。”


    好?他這是忙著去跟自己的小情人親密去了,哪來的時間搭理自己啊?不過,穆澤羲會那麽好心的給自己包紮?難道是吃錯藥了?


    “魚兒,你記住,你吃的住的,用的,喝的,拿的工資,受的寵愛,都是來自你小姐我,所以,別總是念著別人的好。”


    “可是小姐,那王爺是您相公,您自己記不住王爺的好,魚兒可不得幫您記掛著嗎?”


    這話說的,跟楚嬙是隻白眼狼似得。


    “誰對我好我怎麽會不記得?哎喲我說親愛的,你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你這思想,有待矯正,我跟你說啊,你的心裏要全部的裝著我,眼裏隻看得見我,世上隻有我最好,沒有我就沒有美好的未來,知道麽?”


    “小姐,您跟王爺是夫妻,是一家人,魚兒在往裏邊拐,您怎麽老想著往外拐呢?”


    魚兒哭笑不得,以前王爺不喜歡小姐的時候她擔心,小姐會不會哪天被容氏取代了。現在王爺對小姐好了,她更擔心,小姐對王爺好像沒那麽多的興趣了,怎麽辦?難道小姐真的要休夫?


    楚嬙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這兩個粽子,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


    “該死的穆元祈,美男沒讓小爺看到,還讓我帶了倆粽子迴來!早晚有一天,小爺把你的腦袋打爆,讓你坑我!小爺我真是交友不慎啊!”


    魚兒捂著耳朵,無奈的瞥了眼楚嬙:“小姐,您可別叫了,王府隔壁就是昭陽郡馬爺,刑部尚書樓大人,要讓他聽見,沒準以為誰在咱家私自用刑,那可是不得了的。”


    楚嬙立馬捂住了嘴:寶寶心裏苦啊!尼瑪還不能讓她發泄一下了?


    “穆澤羲呢?”


    穆澤羲,有人欺負你媳婦,就算你不喜歡你這媳婦,但是別人打了你的臉,你難道不應該出去報仇嗎?楚嬙從床上跳了下來,一副小爺我要報仇的樣子。


    “王爺去陳大人府中賠罪去了。”


    賠罪?!


    我擦,搞錯沒有?受傷的人是我!被打的人也是我!憑什麽給他賠罪啊?


    魚兒無奈的看了看自家的主子,歎了口氣,“小姐,我瞅著王爺的臉色似不是很好,您可千萬小心點,別惹著了王爺。”


    他臉色不好關我毛線事啊?是我讓他臉色不好的嗎?楚嬙翻了個大白眼,早就把昨日穆澤羲照顧他的事情給忘的一幹二淨了。


    “他什麽時候迴來?”


    楚嬙想著,等穆澤羲迴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小姐,表少爺送來了上好的藥,魚兒給您擱那了啊。”


    魚兒指了指外麵桌子上的一個金色的瓷瓶,看著蠻高大上的樣子。但是一想起沈瑾禕,楚嬙的心裏更是火冒三丈。要說穆元祈罪大,那沈瑾禕更是不可饒恕,身為自己的表哥,竟然不站出來幫自己說句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打成這副模樣。


    “扔了。”


    狠狠的兩個字,楚嬙冷冷的吐了出來。


    魚兒一怔,啊了一聲,小聲問道:“這藥極好呢,就這麽扔了多可惜啊。”


    楚嬙站起身,走到魚兒身邊:“親愛的,這世上,沒有誰需要同情需要可憐。一個人對你好,不是給你送點東西就是對你好。既然他昨日沒有出手製止,那自然以後遇上類似的事情,他還是會選擇看著我受傷,然後再給我送點藥痊愈。但是他沒有想過,有些傷,是不會痊愈的,有些事,補救是來不及的。”


    就像沈瑾禕。她隱約的記得,沈瑾禕是喜歡她的,小時候對她好極了。但是自從自己跟穆澤羲訂婚了之後,沈瑾禕對自己一直都維持著君臣之禮,從不越矩半步,這就是沈瑾禕。昨天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證明,一個規矩,比起自己喜歡的女孩,自己的喜歡又算的上什麽呢?


    魚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了一聲,把瓷瓶拿起來直接往外麵一丟。


    “又怎麽了?”


    穆澤羲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也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手上拿著剛被魚兒扔出去的瓷瓶,黑著臉問道。


    楚嬙一驚,我去,魚兒這丫頭命中率也忒高了吧?上次一飛刀差點沒滅了穆澤羲,今天這一瓶子又中了?


    “沒什麽。”


    楚嬙坐到床上,響起魚兒警告她的話,穆澤羲心情不好,莫惹,莫惹。


    穆澤羲走了進來,把瓷瓶放在桌子上,看著楚嬙道:“沈瑾禕是國子監的學士,要帶頭遵守規矩,沒為你求情,不代表他不想。”


    楚嬙詫異的看著穆澤羲,這貨,難道是在安慰自己?剛想伸出手去探一探穆澤羲有沒有發燒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裹得太厚了,根本感覺不到。


    穆澤羲依舊淡淡的坐在那,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受傷了就安分一點,不要到處亂跑,不要亂動。”


    見楚嬙晃蕩著雙手,穆澤羲不由得皺起了眉,瞟了眼楚嬙。


    楚嬙一聽,不樂意了,“你又要禁我足?”


    ——他又說要禁足嗎?他那個字說的是這個意思?


    “隨便你。”


    “穆澤羲,你為什麽要去給那老頭賠罪?我又沒做錯!”


    更何況,受苦的是她。


    “陳老是你的啟蒙老師,我聽聞,你昨日指著陳老的鼻子大罵?陳老隻打了你三十戒尺都是難得的了,昨日那樣重要的日子,你竟跑去國子監胡鬧!”


    昨天什麽日子?多重要?


    楚嬙沒想到,昨日她去國子監沒見到美男的原因,竟然是,國子監的學子們昨日正在學考,就相當於高考,所有的學子們關在一間屋子裏考試。昨天楚嬙那麽大的聲音罵陳老夫子,那些學子們都聽見了。


    “說吧,你昨日去國子監做什麽?”


    穆澤羲冷冷的看了眼楚嬙,像是要把楚嬙看穿一般。他倒是不知,穆元祈這小子膽子竟然這麽大,帶著楚嬙冒充國子監的考生混進去了。


    前些年有個女子混進國子監,被陳夫子抓住之後,那也是戒尺責罰了之後趕出去了。原本楚嬙隻要認個錯,陳老夫子放了楚嬙也不是沒可能的,但是當著國子監所有的考生的麵把陳老夫子罵了個狗血淋頭的,這事也就楚嬙做的出來。無論是為了自己的麵子,還是為了殺雞儆猴,陳老夫子都不可能輕饒了楚嬙。


    “我,我去,讀書啊。”


    楚嬙睜著眼睛說瞎話,開玩笑,她可不會傻到跟穆澤羲說自己是去看美男的。別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那男人心,更是針中的針,即使他不喜歡你,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一點讓他泛綠的事情來,他也得廢了你。


    “哦?是麽?”


    穆澤羲拖長了語調,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嬙。


    楚嬙一個心神恍惚,差點一頭栽進去,男人長得好看就是禍害,偏生楚嬙對這樣的禍害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這就是悲哀!


    “額,是,也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穆澤羲掃了眼楚嬙,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一點情緒。


    楚嬙砸吧砸吧嘴,心想:到底是不是呢?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該怎麽辦呢?


    “那個,這是個選擇題嗎?咱能打個商量不,要是,咱跳過?”


    “跳過?”


    穆澤羲意外的看著楚嬙,眼中帶著些冷意。


    他今日去陳夫子哪裏賠罪,順帶著把穆元祈也帶去了,在他的淫威之下,穆元祈隻能老實交代。最後還不忘提醒他一句:六哥,小心六嫂要休夫!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楚嬙說要休夫了,很好!


    “你到底想怎樣?隨你!”


    楚嬙怒,丫的沒見過這麽煩的男人,什麽事情都要追問到底!她就奇了個怪了,穆澤羲堂堂一個王爺,怎麽那麽閑?難道自己放了個屁他還非得要弄清楚這屁是蘿卜味的還是白菜味的?


    “好,你很好。”


    穆澤羲怒極,冷笑著看著楚嬙:“你可知,違抗聖旨是什麽下場?”


    楚嬙被穆澤羲的話問的一愣,定定的看了穆澤羲一會,試探道:“打一頓?”


    “株連九族。所以,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了。”


    說罷,穆澤羲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走了。


    魚兒見穆澤羲走了,這才進來,一看楚嬙失神的模樣,頓時嚇壞了:“小姐,小姐您怎麽了?”


    楚嬙無奈的看了眼魚兒,悠悠道:“我好好的醞釀會兒情緒都被你給破壞了。”


    聽聞楚嬙還有精力開玩笑,魚兒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您跟王爺說什麽了?魚兒見王爺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呢。”


    “那你可注意到了你小姐我的臉色也不大好?”


    “——小姐您不是在醞釀情緒嗎?”


    ——算了,楚嬙決定不跟魚兒討論誰的臉色好不好的問題了,反正穆澤羲喜怒無常的,每次都尼瑪甩袖而去,難道這動作很帥?


    “剛穆澤羲問我知不知道,違抗聖旨是什麽下場。”


    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楚嬙不懂。她出了抱著顆賊心之外,也沒做什麽有賊膽的事啊。


    魚兒卻是臉色慘白的,緊張道:“小姐,您,您怎麽迴答的?”


    “當然是不知道啊!然後穆澤羲就跟我說,要株連九族。”


    “小姐,這休夫的話,您可別再說了!”


    魚兒後怕的拍拍小心髒。跟在自家小姐身邊,除了要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忠貞的精神,還有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楚嬙挑眉,不解的問:“為何?”


    “哎喲我的小姐啊,您跟王爺的婚事,是先帝定下來的,您整日裏想著休夫,這不是違抗聖旨是什麽?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株連九族?這尼瑪是得多深的仇啊!


    想一想,還是小命重要些,穆澤羲,就暫時不休了,免得到時候小命不保。


    “小姐,魚兒覺得,您還是跟王爺好好相處,說句難聽的,如今太子人選未定,但是六王爺的可能性也是最大的啊?加上六王爺又有楚相做後台,以後您可是要母儀天下的,您要是現在休夫,那豈不是太虧了?”


    果然,還是魚兒深得我心,知道我注重的是什麽。


    “我能直接跳到太後那個職位不?皇後還要陪睡,太後就可以睡別人了。”


    想想當初的武則天女帝,那麽多男寵,還有嬴政他老娘,都不知道跟多少小白臉給嬴政生了多少弟妹了。


    “小姐,王爺尚且年輕——”


    魚兒一口老血憋在喉嚨,無奈的看了眼楚嬙。


    “哦,知道了,沒關係,我還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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