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強衝,一邊是強守,似乎守的一方有些勢單力薄,守著守著就被林豪等人殺出了一個突破口,眼看他們就要衝破重圍,殺進紫霄宮,正在此時,有兩條人影從紫霄宮瓦麵上直飛而下。
“砰砰砰”幾聲悶響過後,大家都停止了鬥爭,定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林豪一怔,“是你們!怎麽會是你們?”
西域法師不解地問道:“林千戶,他們是誰?”
“勾魂使者!”
“什麽?他們是勾魂使者?”西域法師有些不明所以,“那搶走本座藥方的李凡和莫婷又是誰?”
“勾魂使者!”
“四個勾魂使者?”
西域法師神色大變,他可能忙於配藥之類的事情,而忽略沒有留意到四周大街小巷張貼通緝勾魂使者的告示,告示紙上清晰刻畫了四大勾魂使者的頭像。
相對於西域法師來說,田爾耕雖然也是顯得有些驚訝,但是現在眼前所出現的兩大勾魂使者他是認識的,發生在火雲洞的事,他無法忘記。隻不過他想不到忽然之間,另外兩個勾魂使者也會出現在武當而已。那李凡和莫婷這兩個勾魂使者又在哪裏?
“哈哈哈!好眼力!林王八,你還認識我方天俊嗎?”
林豪迴劍一晃,立於胸前,輕蔑地掃了方天俊一眼,冷笑著說:“大膽!見到本千戶還不快快認罪!念在你父親曾經是本千戶師父的份上,可以向魏千歲求情,饒你不死。”
“我呸!少來這套,今天我方天俊要替父報仇,清理門戶,殺了你這個叛徒林王八。”方天俊怒視著林豪,那眼神中所蹦出的血絲清晰可見,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沒錯!從瓦麵上直飛而下的兩個人,正是方天俊和古敏。方天俊和古敏護送那些在火雲洞被救出的少女迴到峨眉以後,受到了緣師太所托,趕去嵩山少林會見方丈,商討武林盛會選拔武林盟主之事。
當方天俊和古敏路經武當,看到四周大街小巷張貼緝拿勾魂使者的告示,打聽到東廠要大舉進軍武當,緝拿李凡和莫婷之事後,就匆匆忙忙直奔武當紫霄宮,碰巧見到東廠和武當廝殺,更可恨的是,方天俊看到了自己的殺父仇人,於是就出現了剛才他們從紫霄宮瓦麵上直飛而下的一幕。
林豪怒斥道:“放肆!就憑你,簡直目無尊長,好歹曾經本千戶也是你師兄。”
“我呸!我方天俊沒有你這樣的師兄。”
“好!那本千戶也不和你客氣了。”
林豪說完,飛身向著方天俊刺出一劍,其他東廠的人見林豪出手了,於是紛紛舞動大刀和武當眾人戰成一團。
“住手!”
半空之中,忽然之間傳來了一聲吆喝,這吆喝聲猶如晴天霹靂,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大家被這吆喝聲震住,一時之間忘記了打鬥,不約而同地看向發聲之處。
緊接著聲過人落,但見紫霄宮廣場上飛落了一個神態威嚴、舉止瀟灑,宛如神仙般的道人。這個人落地無聲,塵不揚、風不起,隻是平起平落,可見,此人輕功造詣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你是何人?”林豪大聲問道。
“武當鬆齡!”
此言一出,林豪、田爾耕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就連西域法師也不禁為之震驚。鬆齡的威名早已傳遍武林,上至中原,下至西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來是武當掌門!本千戶勸你們武當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交出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否則本千戶命人拆了你們武當的紫霄宮;燒了你們武當的複真觀,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林豪威脅地說。
鬆齡聽完林豪那番帶著威脅的話,並沒有動怒,而是很平靜地走到被拍傷倒地的武當弟子麵前,將他扶起,喂他服了一粒治療內傷的金瘡藥。
鬆齡如此這般重複做著這些事,根本就沒有將林豪等人放在眼內。
林豪有些按捺不住了,又再喝道:“臭道士,你聽到沒有?交出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
鬆齡拍了拍手中的灰塵,輕輕地甩了甩身上的道袍,冷冷地道:“林施主,貧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請你們記住,這裏是武當,不是你們東廠,請你們自重。”
鬆齡果然不愧為有修養的人,麵對林豪的冷言嘲諷,出言威脅,不但不動怒,而且極其冷靜,力挽狂瀾!要是換成別人,早就已經沉不住氣,大打出手了。
“本千戶再說一遍,交出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
“貧道再說一遍,請施主自重!”
“那我們就是沒什麽好說的了,大家聽著,殺!”
林豪說完一聲令下,首先揮刀直刺鬆齡。緊接著,兩百錦衣衛蜂擁而至,眼看著一場混戰又要拉開序幕。
“砰砰砰!”又是幾聲悶響,一個英俊非凡的人和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先後拍飛了幾個錦衣衛。
大家又是一陣驚訝,眼看一觸即發的鬥爭,猶如熊熊烈火遇到滔滔江水一般,瞬間熄滅。
英俊非凡的人拍飛了幾個錦衣衛後,俊目逼視著林豪,從他那冰冷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極其的憤怒。
“林豪!你們要找的是我李凡,與武當等人無關!請你們不要打擾武當的清靜,馬上帶兵離開這裏。”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離開,本千戶就離開嗎?你自身都難保,還敢如此囂張?簡直不想混了。”
“哼!別人怕你們東廠,別人怕你林豪!我李凡才不怕你呢!”
“太好了,賢弟,我們又見麵了!賢弟說得好!我方天俊也不買這個林王八的賬!”
莫婷和古敏也隨聲附和,“我們也不買這個林烏龜的賬!”
李凡、方天俊、莫婷和古敏激動得手挽著手,像久別重逢的兄弟姐妹一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簡直不將林豪放在眼內,氣得林豪哇哇大叫,“你,你,你……你們,你們反了。”
李凡不以為然地說:“反了又怎麽樣?”
林豪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克製衝動的情緒,他冷笑兩聲說:“哈哈!很好!現在四大勾魂使者全部在這裏,正好一網打盡!你們武功雖然好,但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你們也不看看,這紫霄宮廣場除了我們帶上來的兩百錦衣衛,還有兩百弓箭手在複真觀門外,聽候發令;一千兵馬在武當山腳下靜候佳音,隻要本千戶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馬上衝上來,將這裏夷為平地。”
林豪這麽說,一點都不誇張,李凡和鬆齡憑借著驚人的內力早已聽出有大批人馬埋伏在武當山腳下,莫婷、方天俊和古敏由於內力不及李凡和鬆齡,隻是聽到在複真觀瓦麵上潛伏著有大批弓箭手。
看來,這次林豪是豁出去了,不將勾魂使者抓住,不把劉伯溫批文找到,誓不罷休!
倘若雙方力拚,必定兩敗俱傷,但說到底,李凡等人必定吃虧,說不定武當也會牽連其中,深受其害。鬆齡、李凡等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東廠那邊也高手如雲,單是西域法師就難以對付,假如鬆齡對西域法師;方天俊對林豪;李凡對田爾耕;莫婷和古敏等人力戰兩百錦衣衛,可以說穩占上風,不過倘若驚動東廠的大批兵馬蜂擁而至,吃虧的還是李凡等人。
李凡雖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但是,他忍心武當受到自己連累,從此被東廠列入黑名單嗎?李凡不能,他不會這麽做,他更不忍心這麽做。他打不過別人,憑著自己的武功,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能丟下眾人不管嗎?不會!他絕對不會。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鬥爭又再一觸即發,紫霄宮廣場的上空,到處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就連路過的烏鴉看到這種情景後,也嚇得哀鳴幾聲,掉頭飛向遠方……
第八十二迴 力壓東廠 [本章字數:3477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12 00:29:14.0]
雙方沉默地對視著,對視著……紫霄宮廣場此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到,但是越是平靜的時刻,就越是風起雲湧的前夕。
林豪暫時沒有下令發動進攻,隻是想等待著魚兒上鉤;李凡等人沉默著,並非坐以待斃,而是靜觀其變。
笑可以掩蓋一切不快;靜卻可以令人感受得到可怕的存在。越是靜,就越是顯得不安靜,說緊張不緊張,說不緊張,彼此的心跳都在有節奏,無規律地跳動著。那一觸即發的鬥爭氣息,早就已經被寂靜的氣氛充斥著。
李凡和林豪正在眼神較量著,這種眼神的鬥爭是正與邪之間的鬥爭,是怒與恨之間的纏綿,是仇與敵之間的延伸!
所有的一切,來得太突然;所有的一切,也靜得太可怕!
“告訴你,林豪,劉伯溫批文不在武當,而在我李凡身上,有本事你就來取。”平靜的時刻終於過去,李凡為了不讓武當卷入是非之中,挺身而出,戲弄林豪。
林豪冷傲的眼神中,閃出了一絲喜悅,但是這種喜悅一閃而逝,繼而,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傲。
“哼!在你這裏?你以為本千戶會相信嗎?”
“哈哈哈!就連西域法師最珍貴的西域失心散藥方,我李凡也可以弄到手,試問這區區的劉伯溫批文,又算什麽?”
西域法師臉色立變,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眼皮也跟著跳動起來,他那一派宗師威嚴的樣子,早已被李凡那短短的幾句言語震得蕩然無存。
“臭小子,乖乖地將本座的西域失心散藥方交出,否則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西域法師威脅地說。
李凡從背包中取出裝著西域失心散藥方的錦盒,往空中輕輕地拋著,一點也不將西域法師放在眼內。
西域法師看著自己心愛的藥方被李凡當球一樣拋來拋去,氣得他想馬上飛身將它搶迴來,但是他又怕出意外,於是隻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看著李凡。
李凡拋了一會,過足癮後,玩味十足地說:“法師啊法師,你的藥方就在這裏;林豪啊林豪,你要的劉伯溫批文也在我身上,你們有本事就過來拿,不過在下提醒你們,隻要你們敢過來,馬上毀了它們,讓你們什麽也得不到,讓你們迴到魏忠賢身邊也交不了差,想著你們被魏忠賢指罵的樣子,那種感覺才叫爽!哈哈哈……”
“你想怎麽樣?”林豪問道。
西域法師更是緊張地說:“千萬別亂來。”
也難怪西域法師如此緊張,畢竟這西域失心散的藥方是他西域一派,開山立派的鎮山之寶,經過世代相傳,才傳到西域法師手中,如果藥方在他手中被毀,他又怎麽會有麵目麵對他的曆代祖師呢?
李凡笑了笑,得意地說:“別亂來也可以,馬上滾迴你們東廠!”
西域法師臉色立變,李凡如此無禮的叫他滾迴去,傳到江湖中,那豈不是要遭人笑話?這叫西域法師情何以堪?這叫西域法師以後如何還有臉麵對眾人呢?
林豪更是怒火衝冠,他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心想就算搶不迴藥方和批文,也要殺了李凡等人才解恨,於是他橫劍一揮,劍氣透過劍尖擊向李凡。
“你去死吧!”林豪在劍氣擊出的那一刹那,大聲罵道。
李凡隻是輕輕一閃,就閃過了林豪那看似淩厲的一擊。“轟!”的一聲巨響,劍氣擊在紫霄宮廣場地麵上,震得鋪砌得十分華麗的地板石磚紛紛揚起,飛向空中。
就在林豪動手的一刹那,兩百錦衣衛也開始發動了進攻。他們似乎上來之時,就已經受到了林豪的吩咐,隻要他一動手,大家就一起動手,絕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平靜的時刻終於過去,一場舉世罕見的生死混戰馬上來臨。這時,哀鴻遍野,廝殺聲、唿喊聲早已響遍了紫霄宮廣場。
也隻是短短的幾十秒廝殺的時間,雙方已經傷亡慘重,再這樣鬥下去,武當紫霄宮廣場上就會血流成河,屍骨遍地,鬆齡看得不忍,他一生與人為善,極不願意看到這種驚心動魄的淒慘場麵。
鬆齡再也忍不住了,他飛身拍飛幾個錦衣衛後,運足功力,高聲唿喊:“大家停手!”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得精神恍惚,心神不寧,耳朵嗡嗡作響,功力稍為弱一點的,更是嚇得丟下大刀,雙手緊緊地護著耳朵。
那看似波濤洶湧的激烈鬥爭場麵,又再如飛上淺灘的狂潮,激流過後,迅速平靜下來。
林豪虛晃一劍,停止了進攻,怒斥道:“臭道士,在這大唿小叫的,想嚇唬誰?”
鬆齡並沒有迴答,而是向著武當眾弟子高聲唿喊:“青虛在嗎?”
“在!掌門!不知掌門有何吩咐?”青虛在眾弟子中慢慢地跑了出來。
“馬上迴去將尚方寶劍帶來。”
“是,掌門!”青虛應了一聲,飛快地跑進了紫霄宮。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著鬆齡,不少人心中暗想:尚方寶劍?武當還有尚方寶劍,以前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片刻,也隻是片刻的時間,青虛已經拿著尚方寶劍興奮地交給了鬆齡。
鬆齡接過尚方寶劍,將它高高舉起,大聲唿喊:“尚方寶劍在此,有如皇上親臨,可以先斬後奏!”
李凡、莫婷、方天俊和古敏也是識貨之人,他們看到武當眾弟子跪拜在地後,也跟著伏在地上,高聲唿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紫霄宮廣場上,隻有林豪等人沒有跪拜,他們都在輕蔑地冷笑著,相反,田爾耕卻嚇得雙腿發軟,差點跪拜倒地,但是他看到林豪並沒有下拜,所以也不敢獨自下拜。
田爾耕身為大將軍,自然是個識貨之人,他一眼就看出這把是貨真價實、地地道道的尚方寶劍,他同樣知道尚方寶劍一出有如皇上親臨的象征!
田爾耕還在矛盾地鬥爭著,到底跪還是不跪?跪必定會受到林豪的指責;不跪,那是對皇上的大不敬,這叫他如何擔當得起?
就在田爾耕想著跪與不跪之時,林豪拍著手掌,輕蔑地說:“哈哈哈!好笑,好笑!武當也有尚方寶劍,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李凡反唇相譏,“嗬嗬嗬!一點也不好笑,林千戶身為東廠的千戶,居然連尚方寶劍也不認識,對皇上大不敬,那才是荒天下之大謬!”
林豪氣得將手中之劍一揮,指著李凡罵道:“大膽,敢在這妖言惑眾?你說這是尚方寶劍,誰能證明?”
李凡振振有詞地說:“當年永樂大帝,平息內亂,奪得帝位後,曾經重修武當,並記載在《永樂大典》中,田將軍,在下沒有說錯吧?鬆齡師叔,是不是有這迴事?”
田爾耕啞言,正如李凡所說千真萬確,但是永樂大帝當年是否賜贈尚方寶劍給武當,他卻不敢肯定。而鬆齡此時,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此尚方寶劍乃永樂大帝所賜,目的作為武當的鎮山之寶,以防愚昧無知之人破壞永樂大帝重新修建的武當!”
鬆齡字字有理,句句入木,武當眾弟子拍著手掌,高聲歡唿,齊聲附和,“好!好!好……”
“砰砰砰”幾聲悶響過後,大家都停止了鬥爭,定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林豪一怔,“是你們!怎麽會是你們?”
西域法師不解地問道:“林千戶,他們是誰?”
“勾魂使者!”
“什麽?他們是勾魂使者?”西域法師有些不明所以,“那搶走本座藥方的李凡和莫婷又是誰?”
“勾魂使者!”
“四個勾魂使者?”
西域法師神色大變,他可能忙於配藥之類的事情,而忽略沒有留意到四周大街小巷張貼通緝勾魂使者的告示,告示紙上清晰刻畫了四大勾魂使者的頭像。
相對於西域法師來說,田爾耕雖然也是顯得有些驚訝,但是現在眼前所出現的兩大勾魂使者他是認識的,發生在火雲洞的事,他無法忘記。隻不過他想不到忽然之間,另外兩個勾魂使者也會出現在武當而已。那李凡和莫婷這兩個勾魂使者又在哪裏?
“哈哈哈!好眼力!林王八,你還認識我方天俊嗎?”
林豪迴劍一晃,立於胸前,輕蔑地掃了方天俊一眼,冷笑著說:“大膽!見到本千戶還不快快認罪!念在你父親曾經是本千戶師父的份上,可以向魏千歲求情,饒你不死。”
“我呸!少來這套,今天我方天俊要替父報仇,清理門戶,殺了你這個叛徒林王八。”方天俊怒視著林豪,那眼神中所蹦出的血絲清晰可見,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沒錯!從瓦麵上直飛而下的兩個人,正是方天俊和古敏。方天俊和古敏護送那些在火雲洞被救出的少女迴到峨眉以後,受到了緣師太所托,趕去嵩山少林會見方丈,商討武林盛會選拔武林盟主之事。
當方天俊和古敏路經武當,看到四周大街小巷張貼緝拿勾魂使者的告示,打聽到東廠要大舉進軍武當,緝拿李凡和莫婷之事後,就匆匆忙忙直奔武當紫霄宮,碰巧見到東廠和武當廝殺,更可恨的是,方天俊看到了自己的殺父仇人,於是就出現了剛才他們從紫霄宮瓦麵上直飛而下的一幕。
林豪怒斥道:“放肆!就憑你,簡直目無尊長,好歹曾經本千戶也是你師兄。”
“我呸!我方天俊沒有你這樣的師兄。”
“好!那本千戶也不和你客氣了。”
林豪說完,飛身向著方天俊刺出一劍,其他東廠的人見林豪出手了,於是紛紛舞動大刀和武當眾人戰成一團。
“住手!”
半空之中,忽然之間傳來了一聲吆喝,這吆喝聲猶如晴天霹靂,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大家被這吆喝聲震住,一時之間忘記了打鬥,不約而同地看向發聲之處。
緊接著聲過人落,但見紫霄宮廣場上飛落了一個神態威嚴、舉止瀟灑,宛如神仙般的道人。這個人落地無聲,塵不揚、風不起,隻是平起平落,可見,此人輕功造詣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你是何人?”林豪大聲問道。
“武當鬆齡!”
此言一出,林豪、田爾耕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就連西域法師也不禁為之震驚。鬆齡的威名早已傳遍武林,上至中原,下至西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來是武當掌門!本千戶勸你們武當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交出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否則本千戶命人拆了你們武當的紫霄宮;燒了你們武當的複真觀,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林豪威脅地說。
鬆齡聽完林豪那番帶著威脅的話,並沒有動怒,而是很平靜地走到被拍傷倒地的武當弟子麵前,將他扶起,喂他服了一粒治療內傷的金瘡藥。
鬆齡如此這般重複做著這些事,根本就沒有將林豪等人放在眼內。
林豪有些按捺不住了,又再喝道:“臭道士,你聽到沒有?交出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
鬆齡拍了拍手中的灰塵,輕輕地甩了甩身上的道袍,冷冷地道:“林施主,貧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請你們記住,這裏是武當,不是你們東廠,請你們自重。”
鬆齡果然不愧為有修養的人,麵對林豪的冷言嘲諷,出言威脅,不但不動怒,而且極其冷靜,力挽狂瀾!要是換成別人,早就已經沉不住氣,大打出手了。
“本千戶再說一遍,交出勾魂使者和劉伯溫批文!”
“貧道再說一遍,請施主自重!”
“那我們就是沒什麽好說的了,大家聽著,殺!”
林豪說完一聲令下,首先揮刀直刺鬆齡。緊接著,兩百錦衣衛蜂擁而至,眼看著一場混戰又要拉開序幕。
“砰砰砰!”又是幾聲悶響,一個英俊非凡的人和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先後拍飛了幾個錦衣衛。
大家又是一陣驚訝,眼看一觸即發的鬥爭,猶如熊熊烈火遇到滔滔江水一般,瞬間熄滅。
英俊非凡的人拍飛了幾個錦衣衛後,俊目逼視著林豪,從他那冰冷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極其的憤怒。
“林豪!你們要找的是我李凡,與武當等人無關!請你們不要打擾武當的清靜,馬上帶兵離開這裏。”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離開,本千戶就離開嗎?你自身都難保,還敢如此囂張?簡直不想混了。”
“哼!別人怕你們東廠,別人怕你林豪!我李凡才不怕你呢!”
“太好了,賢弟,我們又見麵了!賢弟說得好!我方天俊也不買這個林王八的賬!”
莫婷和古敏也隨聲附和,“我們也不買這個林烏龜的賬!”
李凡、方天俊、莫婷和古敏激動得手挽著手,像久別重逢的兄弟姐妹一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簡直不將林豪放在眼內,氣得林豪哇哇大叫,“你,你,你……你們,你們反了。”
李凡不以為然地說:“反了又怎麽樣?”
林豪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克製衝動的情緒,他冷笑兩聲說:“哈哈!很好!現在四大勾魂使者全部在這裏,正好一網打盡!你們武功雖然好,但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你們也不看看,這紫霄宮廣場除了我們帶上來的兩百錦衣衛,還有兩百弓箭手在複真觀門外,聽候發令;一千兵馬在武當山腳下靜候佳音,隻要本千戶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馬上衝上來,將這裏夷為平地。”
林豪這麽說,一點都不誇張,李凡和鬆齡憑借著驚人的內力早已聽出有大批人馬埋伏在武當山腳下,莫婷、方天俊和古敏由於內力不及李凡和鬆齡,隻是聽到在複真觀瓦麵上潛伏著有大批弓箭手。
看來,這次林豪是豁出去了,不將勾魂使者抓住,不把劉伯溫批文找到,誓不罷休!
倘若雙方力拚,必定兩敗俱傷,但說到底,李凡等人必定吃虧,說不定武當也會牽連其中,深受其害。鬆齡、李凡等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東廠那邊也高手如雲,單是西域法師就難以對付,假如鬆齡對西域法師;方天俊對林豪;李凡對田爾耕;莫婷和古敏等人力戰兩百錦衣衛,可以說穩占上風,不過倘若驚動東廠的大批兵馬蜂擁而至,吃虧的還是李凡等人。
李凡雖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但是,他忍心武當受到自己連累,從此被東廠列入黑名單嗎?李凡不能,他不會這麽做,他更不忍心這麽做。他打不過別人,憑著自己的武功,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能丟下眾人不管嗎?不會!他絕對不會。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鬥爭又再一觸即發,紫霄宮廣場的上空,到處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息。就連路過的烏鴉看到這種情景後,也嚇得哀鳴幾聲,掉頭飛向遠方……
第八十二迴 力壓東廠 [本章字數:3477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12 00:29:14.0]
雙方沉默地對視著,對視著……紫霄宮廣場此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到,但是越是平靜的時刻,就越是風起雲湧的前夕。
林豪暫時沒有下令發動進攻,隻是想等待著魚兒上鉤;李凡等人沉默著,並非坐以待斃,而是靜觀其變。
笑可以掩蓋一切不快;靜卻可以令人感受得到可怕的存在。越是靜,就越是顯得不安靜,說緊張不緊張,說不緊張,彼此的心跳都在有節奏,無規律地跳動著。那一觸即發的鬥爭氣息,早就已經被寂靜的氣氛充斥著。
李凡和林豪正在眼神較量著,這種眼神的鬥爭是正與邪之間的鬥爭,是怒與恨之間的纏綿,是仇與敵之間的延伸!
所有的一切,來得太突然;所有的一切,也靜得太可怕!
“告訴你,林豪,劉伯溫批文不在武當,而在我李凡身上,有本事你就來取。”平靜的時刻終於過去,李凡為了不讓武當卷入是非之中,挺身而出,戲弄林豪。
林豪冷傲的眼神中,閃出了一絲喜悅,但是這種喜悅一閃而逝,繼而,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傲。
“哼!在你這裏?你以為本千戶會相信嗎?”
“哈哈哈!就連西域法師最珍貴的西域失心散藥方,我李凡也可以弄到手,試問這區區的劉伯溫批文,又算什麽?”
西域法師臉色立變,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眼皮也跟著跳動起來,他那一派宗師威嚴的樣子,早已被李凡那短短的幾句言語震得蕩然無存。
“臭小子,乖乖地將本座的西域失心散藥方交出,否則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西域法師威脅地說。
李凡從背包中取出裝著西域失心散藥方的錦盒,往空中輕輕地拋著,一點也不將西域法師放在眼內。
西域法師看著自己心愛的藥方被李凡當球一樣拋來拋去,氣得他想馬上飛身將它搶迴來,但是他又怕出意外,於是隻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看著李凡。
李凡拋了一會,過足癮後,玩味十足地說:“法師啊法師,你的藥方就在這裏;林豪啊林豪,你要的劉伯溫批文也在我身上,你們有本事就過來拿,不過在下提醒你們,隻要你們敢過來,馬上毀了它們,讓你們什麽也得不到,讓你們迴到魏忠賢身邊也交不了差,想著你們被魏忠賢指罵的樣子,那種感覺才叫爽!哈哈哈……”
“你想怎麽樣?”林豪問道。
西域法師更是緊張地說:“千萬別亂來。”
也難怪西域法師如此緊張,畢竟這西域失心散的藥方是他西域一派,開山立派的鎮山之寶,經過世代相傳,才傳到西域法師手中,如果藥方在他手中被毀,他又怎麽會有麵目麵對他的曆代祖師呢?
李凡笑了笑,得意地說:“別亂來也可以,馬上滾迴你們東廠!”
西域法師臉色立變,李凡如此無禮的叫他滾迴去,傳到江湖中,那豈不是要遭人笑話?這叫西域法師情何以堪?這叫西域法師以後如何還有臉麵對眾人呢?
林豪更是怒火衝冠,他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心想就算搶不迴藥方和批文,也要殺了李凡等人才解恨,於是他橫劍一揮,劍氣透過劍尖擊向李凡。
“你去死吧!”林豪在劍氣擊出的那一刹那,大聲罵道。
李凡隻是輕輕一閃,就閃過了林豪那看似淩厲的一擊。“轟!”的一聲巨響,劍氣擊在紫霄宮廣場地麵上,震得鋪砌得十分華麗的地板石磚紛紛揚起,飛向空中。
就在林豪動手的一刹那,兩百錦衣衛也開始發動了進攻。他們似乎上來之時,就已經受到了林豪的吩咐,隻要他一動手,大家就一起動手,絕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平靜的時刻終於過去,一場舉世罕見的生死混戰馬上來臨。這時,哀鴻遍野,廝殺聲、唿喊聲早已響遍了紫霄宮廣場。
也隻是短短的幾十秒廝殺的時間,雙方已經傷亡慘重,再這樣鬥下去,武當紫霄宮廣場上就會血流成河,屍骨遍地,鬆齡看得不忍,他一生與人為善,極不願意看到這種驚心動魄的淒慘場麵。
鬆齡再也忍不住了,他飛身拍飛幾個錦衣衛後,運足功力,高聲唿喊:“大家停手!”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得精神恍惚,心神不寧,耳朵嗡嗡作響,功力稍為弱一點的,更是嚇得丟下大刀,雙手緊緊地護著耳朵。
那看似波濤洶湧的激烈鬥爭場麵,又再如飛上淺灘的狂潮,激流過後,迅速平靜下來。
林豪虛晃一劍,停止了進攻,怒斥道:“臭道士,在這大唿小叫的,想嚇唬誰?”
鬆齡並沒有迴答,而是向著武當眾弟子高聲唿喊:“青虛在嗎?”
“在!掌門!不知掌門有何吩咐?”青虛在眾弟子中慢慢地跑了出來。
“馬上迴去將尚方寶劍帶來。”
“是,掌門!”青虛應了一聲,飛快地跑進了紫霄宮。
大家不明所以地看著鬆齡,不少人心中暗想:尚方寶劍?武當還有尚方寶劍,以前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片刻,也隻是片刻的時間,青虛已經拿著尚方寶劍興奮地交給了鬆齡。
鬆齡接過尚方寶劍,將它高高舉起,大聲唿喊:“尚方寶劍在此,有如皇上親臨,可以先斬後奏!”
李凡、莫婷、方天俊和古敏也是識貨之人,他們看到武當眾弟子跪拜在地後,也跟著伏在地上,高聲唿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紫霄宮廣場上,隻有林豪等人沒有跪拜,他們都在輕蔑地冷笑著,相反,田爾耕卻嚇得雙腿發軟,差點跪拜倒地,但是他看到林豪並沒有下拜,所以也不敢獨自下拜。
田爾耕身為大將軍,自然是個識貨之人,他一眼就看出這把是貨真價實、地地道道的尚方寶劍,他同樣知道尚方寶劍一出有如皇上親臨的象征!
田爾耕還在矛盾地鬥爭著,到底跪還是不跪?跪必定會受到林豪的指責;不跪,那是對皇上的大不敬,這叫他如何擔當得起?
就在田爾耕想著跪與不跪之時,林豪拍著手掌,輕蔑地說:“哈哈哈!好笑,好笑!武當也有尚方寶劍,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李凡反唇相譏,“嗬嗬嗬!一點也不好笑,林千戶身為東廠的千戶,居然連尚方寶劍也不認識,對皇上大不敬,那才是荒天下之大謬!”
林豪氣得將手中之劍一揮,指著李凡罵道:“大膽,敢在這妖言惑眾?你說這是尚方寶劍,誰能證明?”
李凡振振有詞地說:“當年永樂大帝,平息內亂,奪得帝位後,曾經重修武當,並記載在《永樂大典》中,田將軍,在下沒有說錯吧?鬆齡師叔,是不是有這迴事?”
田爾耕啞言,正如李凡所說千真萬確,但是永樂大帝當年是否賜贈尚方寶劍給武當,他卻不敢肯定。而鬆齡此時,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此尚方寶劍乃永樂大帝所賜,目的作為武當的鎮山之寶,以防愚昧無知之人破壞永樂大帝重新修建的武當!”
鬆齡字字有理,句句入木,武當眾弟子拍著手掌,高聲歡唿,齊聲附和,“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