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周放被罰站,雖然臉被丟到了姥姥家了,可也沒有報複迴來,雖然他們有時會仗勢欺人,睚眥必報,但對這些正直不二的人還是打心裏尊敬的。


    正百無聊賴時,聽到老江又整治人時,瞬時眼巴巴地等著看好戲。就聽旁邊他二哥冷哼一聲,從眼角甩過來一記眼刀子。


    怎麽地,他幹什麽了?被他二哥飛眼刀子,後知後覺的周放,估摸著是他太得瑟,惹得他二哥不高興了,為什麽都來不及想,忙收起剛才的得瑟勁,坐正了身子,裝成一副好好學生樣,這總沒錯吧。


    孔二爺在心裏可是罵開了老江,他家蘇青不聽你的課,那是你講課魅力不夠。


    同時也為蘇青暗暗捏了把汗,雖然他知道他家蘇青不笨,可黑板上的那道題可是沒講過的內容。他能不擔心嗎?


    正看醫書看得入神的蘇青,突然被點到名字,給愣住了,因為她壓根沒聽到前麵老江說了什麽,茫然無措之時,身後響起了低低的提醒聲。


    蘇青聽清之後,便在各色眼神之下,不疾不徐地走到黑板前。


    周放張大了嘴巴,指著蘇青的背影,像看外星人般看著他二哥。


    孔二少也就是孔銘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足以能塞進去一個雞蛋的嘴巴給合攏上,轉頭兀自看著前方,徒留他在一旁腦袋裏不停地編造各個可能的版本。


    麵色平靜如水,靜靜地看了那道題目足足五分鍾,直到教室的嗡嗡聲越來越大之時,蘇青才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寫了下來。1


    粉筆劃在黑板發出的嗤啦聲,在教室裏氣氛幾度壓抑之下,不間斷地足足響了大約十分鍾後,才落筆停止,向黑板看去,上麵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符號,有些寫不下的,劃了箭頭引到了別處。


    老江看完,臉上動容了,露出了稀少的滿意之色,點了點頭,示意蘇青可以下去了,接下來便開始講解起黑板上的這道題目。


    “這道題,蘇青同學運用了我們下節課要講到的公式,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解答,就是接下來我們要講的……”


    下麵的學生,望著走下來的蘇青,神情是五花八門。


    趙琳卻是暗暗握緊了手掌,眼中閃過不甘心地憤怒,因為若是她的話,雖然以年級前幾名成績入校,可也解答不出來。


    蘇青走到座位上,對孔銘揚點點頭,算是答謝他的及時解圍。


    孔銘揚麵對蘇青,麵色不見任何波瀾,與剛認識的同班同學無二區別,可在蘇青轉身後,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得瑟的好像是他在黑板上龍鳳飛舞一般,周放見他二哥這般,忍不住淚流滿麵,太丟份了。


    課間休息時分,蘇青上完廁所迴來,在教室門口,看到她的座位後麵男男女女圍了一圈人,連她的座位都被一名漂亮女生給占了。


    “二少,去年你的生日都錯過了,今年怎麽也要大辦一場吧,圈裏人很多都到我這兒打探消息,你就給個準信唄,兄弟們可都等著給你慶生呢。”班裏的一名膚白的男生,臉上帶著討好恭謹的笑容說道。


    “是啊,這可是每年一次,說什麽也不能馬虎過去,兄弟可是從去年盼到今年啊。”另一個留著寸頭的男生接住了話茬。


    “……”


    這些人這麽積極於二少的生日宴,無非是想在宴會上,給那些權要給個好印象,或者借著這個機會,攀上什麽人,搭上什麽線而已。


    周放心裏可是門清,嫌煩的他始終冷著一張臉。對別人的搭訕沒給多少麵子。


    可人家有個軍長的老爹,家世擺在那兒,不給你臉,你這些家世不夠看的,也隻能賠著一張笑臉上巴著找自虐。


    而反觀那位孔二少卻是懶散地靠在教室後牆上,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但眾人也知道,這笑容並不能代表什麽。若是你當真了,那你就成傻逼了。


    也就是去年,剛過完春節,一個剛從外省隨著父親調過來的省長公子,不認識這位爺,在國色喝了點貓尿,倒黴催的碰上了,在孔二爺麵前耍起了他省長公子土霸王的威風。


    當時這位爺,一句話沒說,臉上的笑容都沒曾落下,就卸了那人一條膀子。後來這家人知道後連個屁都沒敢放,生生將這口氣給吞了下去,還帶了那孩子到孔二少家給賠禮道歉。


    所以說,他們這些世家子弟,討好奉承的話都說的小心翼翼,掌握著火候,生怕一不小心給拍到馬腿上。


    周放看到周圍那些人的嘴臉,心裏痛快之下也是深有同感啊。


    想當年,周放的老爹,周軍長,好不容易盼到一個兒子,心心念叨一定要好好培養,將來好後繼有人,可誰知事與願違,這周放從小,長得眉清目秀,瘦瘦弱弱,哪有一點將軍之風?


    周軍長想玉不琢不成器,就把小周放,給拎到軍營裏磨礪磨礪,最起碼有點男子漢的樣子吧。


    可誰成想,這孩子壓根不喜歡舞棍弄槍,在軍營裏不吃不喝,絕食抗議,他媽媽心疼的不行,以離婚威脅著軍長硬是將孩子從狼窟裏救了迴來。


    周軍長也心灰意冷了,既然從武不行,那就搞學問吧,說不定以後還能從政,可誰知這熊孩子,學習也不上心,不管請多少家教,成績始終是中不溜兒。


    周軍長仰頭望天,難道他創下的基業,真的要毀在這小子手裏不行?


    周軍長想盡了辦法,就是一天打三頓,也沒能把周放給交出個所以然,實在沒辦法,他就拿上禮物找上了孔老爺子,他是孔老爺子一手帶出來的,也算是自家人。


    找上老爺子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家孩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是想借鑒一下育兒經驗。


    孔老爺子說那你把孩子帶過來吧,住一段時間看看。


    周軍長謝了又謝,迴去就他家熊孩子給提溜了過來。


    周放被放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孔家,生活起居有保姆照應著。


    家裏突然多了個七八歲的孩子,孔老爺的二兒子謝奕,當時也就二十幾歲的年紀,已經是一眨眼一個詭計,覺得這小孩好玩,無聊時可以打發打發時間,所以最喜歡作弄他,為此周放吃了他不少苦頭,到了後來,周放小朋友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


    而孔家孫大少爺,也就是孔二他哥,整天冷著一張臉,看人的眼光,像是冰冷的要淩遲你,周放小朋友每次見了晚上必做噩夢,所以更是不敢靠近。


    剩下的就是與周放年紀相仿的孔二少,二少看著這屁孩,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然後幹什麽都帶著這屁孩,包括訓練身體,家教上課,上桌吃飯等等。


    若是這孩子的訓練達不到標準,孔二就自己給他加練,學習上跟不上,孔二就親自給他補習。


    孔二當時也隻是想找個玩物,沒想到周放這孩子,心性憨厚,認為孔二對他太好了,什麽都照顧他,從此便跟在了他身邊,像個小尾巴似的。


    不曾想這一混,就混了這麽多年,砸人拍磚,打打殺殺,稍大些時候,便一起自力更生做些生意,反正做什麽都覺得驚險刺激。


    這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周軍長了,自從跟著孔二之後,兒子練得一身武力,學習硬是靠著自己的成績考上了a大附中,這讓周圍家的很多孩子都是走後門的周軍長,張了臉麵,感覺備有麵子,所以,對孔二他是恨不得磕頭感謝,從此對孔家那是真心實意的鐵杆一員。


    蘇青本想著他們差不多就行了,趕緊地散了,她還要看書呢,可看眼前這架勢是不到上課是不會迴到自己座位上去的。隻得硬著頭皮,走向自己座位。


    其中那個留著板寸的男生,看到蘇青過來,忙說道,“孔二少,蘇青是新來的,什麽都不熟悉,到時一定要邀請她去見見世麵啊。”


    這人話已出口,周放直覺這貨以後鐵定倒血黴。


    第四十八章 開茶館


    更新時間:2013-9-14 0:51:29 本章字數:4180


    其實這人看蘇青是新來的,而且剛才上課那一幕,就能夠看出是個有腦子之人,雖然家世不行,但長的還算過的去,玩玩還是可以的,之所以這麽說,無非也是想給蘇青給個好印象。1


    感謝我吧!我可幫了你大忙了。


    可關鍵是這人跟人是不同的,放到蘇青身上,沒有任何感激之意,反倒覺得這人多事,去參加聚會?那還不如在家看書呢,她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而孔銘揚呢?他心裏狠不得過二人世界,他敢嗎?自然萬分希望她參加了,可這貨色眯眯地看著蘇青這般獻殷勤,是***怎麽迴事?


    二爺的人你也敢覬覦,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正心裏恨得咬碎了牙的他,就聽到坐在蘇青位上的那女的嬌聲嬌氣的聲音響起,“二少,到時也不能少了我啊。”


    “行了,到時全班同學都會去。”孔二已經很不耐煩了。


    “能讓開嗎?”一直沒什麽動靜的蘇青,對那位坐著她位子的女孩說道。


    “這還沒上課呢,你先去別的地方呆一會兒。”語氣中不負剛才的柔弱撒嬌意味,被中途打擾很是嫌煩。


    蘇青聞言,一記冰冷的眼光看過去,那女孩心髒冷不丁顫了一下。


    這些女孩從小跟著父母耳聞目染,看人眼色,見風使陀,迎風巴結,牆頭草般的人物,你越是示弱相讓,她反而氣焰高漲。


    被蘇青氣勢壓製住的那女孩,正想說兩句狠話找迴麵子時,就聽孔二低沉但不容拒絕的聲音說道:“好了,都散了,圍在這兒像什麽樣子。”


    孔二爺發話了,女孩隻能不情不願地起身,走時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蘇青。如是眼光能殺人,蘇青估計都她淩遲成碎片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坐在位子上的蘇青,心裏不由得唉聲歎氣起來,雖然她沒打算結交任何人,但也不想把關係搞這麽僵,成為敵人啊?


    蘇青揉著太陽穴,要說不怪後麵那人,那是不可能的,可同時她也知道,人家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反而上節課幫過自己。


    初中部與高中部其實相隔不遠,都在一個校園之內,隻是教學樓相隔有十幾分鍾的路程,蘇青去接了蘇夏,兩人一起迴家。


    路上問了很多蘇夏在班裏麵的情況。


    “上課的內容倒是不難,就是老師說我寫字畫畫不錯,問我想不想做文藝委員,我說迴去想想。”蘇夏似乎很為難,因為畢竟他沒上過學,不知道該怎麽做?或要做些什麽?


    “文藝委員主要班裏有什麽活動要幫忙組織,或者寫寫黑板報之類,反正就是老師交代什麽就做什麽,你如果想做,就嚐試下,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者不想做,不做也沒什麽。”


    蘇青覺得當個班幹部也能鍛煉一下,想來他們班主任看到蘇夏以前沒上過學,想以此來彌補這方麵的不足,不過,關鍵是要看蘇夏,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兩人說著話往迴走,一路上蘇青就察覺到,有人尾隨在後,轉過一個彎,蘇青猛然轉身,居然發現是孔二少,正背著個書包往這邊走。


    似乎察覺到蘇青疑惑的目光,孔二挑眉笑道:“我家也是這個方向。”似乎怕蘇青不相信,忙報出了個更為詳細的地址。


    蘇青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轉身拉著蘇夏,向家走去,


    這孔銘揚若是十年後自己知道的那個,很神秘,卻在京市沒人敢不買麵子的話,那她真是得罪不起,而又不能接近,隻能這樣不冷不淡。


    “那天你會去嗎?”孔二的聲音突然在後麵響起。


    “哪天?”蘇青一時沒反應過來。


    蘇夏眨巴著眼,警惕地看著眼前這人。


    “再過一星期,就是我生日了,我想請全班同學都去,你會去吧?”這樣說應該不會太突兀吧?孔二忐忑地想。


    “那天沒什麽事的話?會去的。”全班人都去了,不去反而顯得突兀。


    這就好比林中蟄伏的猛虎,踏進它的圈子,你會付出血的代價,可你若引起它的關注,同樣會被它追得遍體鱗傷,最好的辦法就是,順毛。


    進了四合院,清新的空氣拂麵而來,將處在鬧市中的焦躁洗劫一空,蘇夏放下書包,又去看他種的黃瓜去了。


    母親章書玉已經做好了飯菜,蔬菜都是自家種的,肉類是姑姑蘇梅來時買的。


    估計今天第一天上學,對學校再了解不過的姑姑,怕有什麽閃失,所以不放心,過來看看。


    飯桌上,蘇梅問了很多蘇青蘇夏很多學校的事情,並囑咐不要參合那些同學之間的圈圈繞繞,那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觸及的,隻要有個好的成績,考所好大學就行。這倒是跟蘇青不謀而合。


    正吃飯時,姑姑的電話想了,是姑父打來的,說了幾句就掛了,接了電話之後的蘇梅,情緒似乎不高,說話時也總是走神。


    “小梅,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我們也不是什麽外人,給我們說說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章書玉給蘇梅夾了一筷子菜說道。


    蘇梅聽到嫂子問話,“啊”了一聲,神情不太自然地說道:“沒……沒什麽大事,就是家裏的一些瑣碎事情。”


    章書玉雖然善良單純,但也不傻,自然看出蘇梅心中有事。故作生氣道:“看來你根本沒把我們當做親人,什麽事情都瞞著不說。”說完,放下了碗筷。


    “嫂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咱爸媽去世的早,你和三哥對我最親,要說親人,我也就剩下你們了,怎麽可能當成外人,哎!罷了,我就說了吧,其實就是我們家老張,他弟弟考上了大學,學費是我們給交的,二老說什麽也不讓我們再給生活費了,可兩位老人也沒有什麽經濟來源,上那去弄錢,再說我們家小寶一直跟著他爺爺奶奶,老張說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父母著急,就讓我將生活費給寄過去,可這樣以來,每個月除了生活費,房子貸款,七七八八就什麽也剩不下了,連小寶的上學基金都留不住。”


    “其實,姑姑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姑父兩人都上班,即使以後工資漲了,可那時物價也在漲,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可能攢住錢,照我說,不如你們兩人中一人辭職做個掙錢的買賣算了。”蘇青其實心中早就有想法,今天剛好恰逢時日,當下便和盤托出。


    “我隻會教書,哪會做生意?你姑父更不行,而且他很看重他的工作,是不可能丟掉的。”雖然日子過得清苦,可蘇梅夫妻倆從沒想過辭職下海。


    “這茶怎麽樣?”吃完飯,蘇青泡了一壺,用空間裏千年茶樹煉製的茶,在蘇梅喝過之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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