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蕩漾的情緒,蘇青彎下腰準備挖出一顆,剩下的留著讓他們繼續生長。


    果然是天才地寶的東西,連吸收營養都如此霸道,幾乎將周邊的營養,都搶了過來,害的跟它離的近的草藥,由於營養缺乏,長得纖細柔弱……


    想到營養,蘇青開始思量,空間的升級是不是有可能與人參有關?人參這種天材地寶可是帶了靈氣的,靈氣養參,參養靈氣,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嚴格按照挖參的要求,小心翼翼的蘇青,費了老半天功夫,才徹底全部挖出來,拿到竹屋,細細打量。


    好家夥!這參須起碼有一米來長,蘇青忍不住暗暗咋舌。


    在竹屋中找了個木盒子,將切除一塊的野人參保存放好,想著釀酒的時候,放進去一些,可以幫助母親和蘇夏調理身子,將切出來的一小塊,給二叔配藥用。


    蘇青配好藥材,親自熬好了才給二叔端去,經別人的手熬,她可害怕被別人發現了藥材裏摻雜的人參?


    野人參雖說價格昂貴,說不定一小塊都值上萬塊,拿給二叔用,蘇青是毫不心疼,但若是被人發現了人參的存在,她沒辦法解釋不說,雖然她相信二叔一家的人品,但難保沒有心懷不軌之心的人。她雖然想救人,但也不會放鬆警惕。


    見蘇青端著藥碗朝外走,章書玉從廚房出來,看向蘇青手裏捧著的湯藥,不無擔憂道:“青兒,這能行嗎?別到最後好心辦了壞事。”下句還是算了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蘇青停下腳步,神情嚴肅地說:“媽,我什麽時候做過不靠譜的事?二叔家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們家不少,我是真心想治好他的腿。”看來隻有看到效果,才會有人相信她。


    章書玉見女兒眼神堅定,倒放下了一顆心,她現在隻剩下一雙兒女,不希望她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二叔看著手中,蘇青遞過來的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抬眼看了對麵的蘇青一眼,他當時還以為蘇青是就那麽一說,沒想到還真給整出了一碗藥,想想,最壞也就這樣了,他現在倒是期待起來,這碗藥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在二嬸幾次想阻攔時,二叔一仰脖子,就把全部的藥倒進了肚子裏。


    二嬸在一邊幹著急也沒辦法,當家的自己要喝,她也不好怪責蘇青,人家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見碗中已是丁點不剩,她歎了口氣。


    這副方子,必須要堅持服用一周,其實蘇青並不像想象的那麽胸有成竹,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給人治病,說不好聽點,她一個黃毛丫頭是不具備用藥資格的,現在醫療糾紛雖說還沒有十年後那麽盛行,但若是出了意外,她一樣會受到處罰。


    所以,前三天,蘇青往二叔家跑的很勤,生怕出了什麽問題。


    這期間,村子裏來探望二叔的人也不少,畢竟是村長的兒子,出了事自然要往前湊湊,這不是說巴結獻媚,而是人們社交的一種。於是,也聽說了蘇青丫頭給治病的事情,大家一致不看好。有的更是說的直白。


    “你怎麽連一個孩子的話都信啊?她一個黃毛丫頭采了幾天藥,難道就能看病了,這不是扯淡嗎?”


    “就是病急亂投醫,想換個中醫看看,找村東頭的蘇全也比找她強啊……”


    蘇全是蘇莊的一位赤腳醫生,跟著家裏學過些中醫方麵的知識,後來又在鄉衛生所培訓過西醫方麵的東西,於是,在蘇莊自個兒家裏開了個小診所,村子裏有個頭疼發熱的小病,都去他那看。


    這蘇全也聽說了蘇青給他二叔治腿的事,隻是笑笑,說了句胡鬧。


    而就在眾人不看好,懷疑蘇青的二叔蘇恆是不是給打擊的傻了時,蘇恆的傷腿卻有了轉機。


    第十八章 初露鋒芒


    更新時間:2013-9-14 0:51:17 本章字數:2891


    日子已經是十一月份,太白山這裏已經步入了冬天,氣候尤其寒冷,雨雪天氣也是常有的,難得的今天有一個響晴的天。溫暖的陽光正笑嗬嗬地灑在院子裏的空地上。一直被雨雪天氣壓抑的心情也陡然好了不少。


    趁著這麽好的天氣,蘇青決定不上山了,而是在自家院子裏,清理出一塊幹淨的地方,將這十多天上山采的草藥,從屋中搬出來涼曬,打算風幹之後,就去縣城賣掉。


    蘇夏與母親也過來幫忙,將草藥分散開來,以便讓它們得到充足的陽光。


    蘇青將最後一個簍子從屋中搬出來,就看到讓她忍不住落淚的一幕,母親與蘇夏頂著金黃的陽光,一邊忙著手裏的藥材,一邊說些小心,注意不要碰傷之類的話語,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溫馨暖情的氣息。


    為了不讓眼中的液體溢出,蘇青抬頭,縷縷陽光頓時灑在臉上,給她鍍了一層耀眼的光暈,閉著的雙眼裏,溢出一滴晶瑩的水珠,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芒,這是喜悅的眼淚,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母親,弟弟還有她,在一個小院子裏,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


    忍不住情緒外漏的蘇青,卻不知道,她此時的摸樣是多麽美好?多麽讓人疼惜?


    在院子一處,正沐浴著陽光,慵懶的幾乎昏昏欲睡的大白,無意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被這場景給吸引了,著迷了,心底有塊地方被觸動了……


    這小小的院子內,正無聲的上演著,我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我……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溫馨微妙的氣氛,緊接著大門被人推開。1二嬸王巧英神色匆匆的小跑到蘇青跟前,拉著蘇青的手,神情激動不已,話都說不完整。


    “你……你二叔……二叔的腿……”


    “二叔的腿怎麽了?別著急二嬸,慢慢說。”一提到二叔的腿,蘇青的心也頓時提了上來,雖然這幾天都有去看,並沒有什麽異常的症狀,但這可是她第一給人用藥,難免不自信起來。生怕會出現什麽不好的狀況。


    二嬸見蘇青緊張起來,也知道剛才的話讓她誤會了,猛吸了幾口氣,方才緩了過來。


    “你二叔說,右腿有感覺了,感覺到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讓我叫你去看看。”


    一聽到有感覺了,蘇青方才放下心來,這二嬸跟蘇紅果然是母女,大大咧咧的,話不能好好說嗎?害的她啥緊張了半天。


    “我現在就跟你過去。”蘇青迴頭看向一臉擔憂的母親,“這次應該是好事,我過去看看,你照顧點院子的藥材。”


    母親點頭應著,蘇青說完便隨著二嬸出了院門。


    剛才似乎還在昏睡的大白,睜開清明的雙眼,哪還有一絲惺忪的痕跡?然後緩緩起身,抖抖銀白光亮的毛發,依舊跟在蘇青的身後。


    二嬸盡管見過多次,但恐懼之心仍在,忙走快幾步,隔開些距離方才安心。


    敲敲打打,檢查一番之後,蘇青對一臉緊張的二叔笑了笑,“感覺到疼,應該是腿部神經有反應了,再吃幾天的藥,應該就差不多了,這幾天你嚐試著活動活動右腿,或者用手按壓也行,這樣能促進神經的修複。”


    一旁坐著的蘇維堂,聽到蘇青這麽說,激動的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幾乎要支撐不住,眼眶似乎有淚光顯現。


    這個一直強撐著的老人,在聽到兒子不會殘廢之後,終於放鬆下來,緊繃的神經猛然間鬆弛,幾乎差點倒了下去,被一旁的二嬸察覺,忙扶著坐了下去,看著蘇青,一臉的感激。


    “你是個好孩子,六爺謝謝你了,這份情六爺記著呢。”老人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六爺,你說的嚴重了,他是我二叔,我跟著二叔習拳,相當於是我的師傅,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蘇恆平複下激動的心情,也勸著自己的老爹,“爹,蘇青不是外人,不用這麽講究。”


    蘇青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迴了家。


    裏間蘇恆所住的屋子裏,一家人激動過後,方坐下來說些話。


    蘇維堂在桌子上敲了敲煙槍,說道:“這蘇愛國命薄,撇下這一家子早早走了,可這青丫頭卻是個有福之人,靠著自己的努力,硬是撐起一個家,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你再看那頭狼,一看就不是凡物,卻寧願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沒有特殊的能力,怎麽會得到它的另眼相看?再加上你這一條腿也是人家救得,以後對她們家多幫襯點,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要依靠人家呢。”


    活了大半輩子,經曆的多了,眼界自然不是小輩人能比的。蘇青這丫頭的一舉一動,他可是看在眼裏。蘇軍與蘇紅要是有她一半好,他也就放心了。


    “這些我都知道,不講這些,光講我與她父親的關係,我也會照顧他們的。再說青丫頭聰慧能幹,我打心眼裏喜歡。”蘇恆說道。


    二嬸畢竟是一個鄉下女人,質樸淳厚,但沒什麽見識,自然沒有那爺倆看得透,覺得他們將蘇青說的有點誇大其詞了,“真有你們說的那麽玄乎?在我看來,也就比蘇紅聰明能幹些,懂得多些,可也沒見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啊?”


    爺倆都沒有接話,女人家的眼裏也就灶台那麽大點的地方,你能指望她看到什麽?


    爺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又說起了導致蘇恆受傷的偷獵者,一時間一籌莫展……


    第十九章 偷獵者


    更新時間:2013-9-14 0:51:18 本章字數:3889


    二叔的腿在逐漸好轉,已經能下地站會兒,但時間長了還是不行,神經受損,不像別的器官有很強的再生修複能力,那是需要一個長期的溫養過程,再加上適當的鍛煉,才能慢慢恢複。


    至於能不能恢複到受傷前的狀態,蘇青還不敢保證,不過即便是這樣,已經讓二叔一家人足夠感激了,一直籠罩在這家人頭頂的烏雲,也隨著散去,每個人又恢複了積極的生活態度,唯一改變的就是,看蘇青的眼神無一不是充滿了感激的神色。


    七天後,蘇青重新換了張溫和些的藥方,將藥配好,交給二嬸讓他們自己去熬,顯然,裏麵是不含野參的,不過,同時蘇青送了一壇加了野參的藥酒,交代二叔每晚喝一杯,有利用活血壯骨。


    二叔腿好轉的消息自然瞞不過村子裏人的眼睛,一時間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蘇青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譬如本來在大醫院用了藥,隻是當時還沒起到作用,迴來卻被蘇青趕上了,這類人以村子裏小診所的醫生蘇全為代表。


    而大部分人還是願意相信,蘇青是有真本事的,有了二叔蘇恆現今的例子,再迴過頭來看那頭神秘罕見的某狼,心裏若是沒有想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說孤兒寡母這樣的人家,在村子裏是不被人親近的,但蘇青最近的一係列舉動和他們家的變化,更加讓他們不敢走的太近,不過心裏卻有了質的變化,以前是輕視,不屑,現在是敬畏,甚至可以說是對神秘事物的懼怕。


    村子裏怎麽看待他們一家,蘇青並不知道,而且也不太關心,隻要沒有人傷害他們,包括言語方麵的,她是不會在意的。


    而且最近通過給二叔醫治腿傷,在醫學方麵,她似乎有了某種明悟。


    以前讀醫書識草藥,一方麵是傳承原因而不得已為之,還有一方麵是私欲,想利用它讓生活過的好些,甚至還有想法治好蘇夏的病。


    可如今,二叔的腿好轉之後,不僅二叔本人,也包括家裏人,臉上都多了笑容,多了滿足,多了對生活的積極態度,同時也多了對蘇青的感激。


    看著這些,蘇青心裏萌生了一絲微妙的滿足感,成就感,因為她的行為,而改變了一家有可能的悲劇,更讓她對隻當任務,責任而學習的東西有了更深層次的思考和認識。


    這種認識,雖然不至於像什麽現身醫學,什麽救死扶傷,奮鬥終生這之類的宣誓,但或多或少改變了她上輩子冷漠消極的態度,因為,她本身就不是一個聖母憐憫之人,或者以後涉及到威脅自己家人之時,她一樣會袖手旁觀,一樣會冷眼相待。


    在得知二叔的腿行走無礙時,蘇青心裏也高興,在晚上忍不住多喝了一些酒,在母親和蘇夏都睡下之後,精神仍然很亢奮,便爬上了院子一角的麥垛,躺著欣賞太白山下靜謐的夜空。


    皎月當空,晚風習習,蘇青望著如此美妙的夜景,不由得低歎:“活著真好!”


    旁邊臥趴的大白,聞言深深地看了蘇青一眼,在見到她手中突然多出來的酒壇時,眼裏閃過一抹深思,不多久便被開啟的酒香誘惑,忍不住用頭拱了拱蘇青的手背。


    “你晚上都喝過兩壇了,不給!”


    這大白竟然跟她一樣愛喝酒,而且酒量大的嚇人,這種她釀的酒,即使像她二叔這樣的,一碗下去,也會醉的一塌糊塗,可它的酒量卻像個無底洞,無論喝多少都不帶醉的,雖說空間裏的水果用之不盡,可她也不能助長它這無節製的氣焰。


    不過,這大白跟著蘇青這麽久,大概也摸清了她的脾氣,繼續撒嬌,並用尖利的牙齒,不斷地磨蹭她的手背,力度把握的極好,連紅色的痕跡都沒留下。


    蘇青見它無賴撒嬌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好了,不要蹭了,癢死了,這一壇給你。”說著將手中的酒放到它的麵前,又重新在空間裏拿了一壇,一邊喝著酒欣賞著浩瀚夜空,一邊與大白說著話,也不管大白能不能聽懂。


    “狼不是喜歡群居生活嗎?你怎麽就喜歡賴在我家呢?以你這樣強悍的力量,到哪都是狼中之王,那多威風,多恣意瀟灑啊?”說到這就見大白從酒壇裏探出頭來,朝蘇青嗷嗚一聲,似乎在說,它就喜歡這樣。


    蘇青摸摸它柔軟順滑的毛發,像個經曆過很多的滄桑老人,感概著:“其實處在巔峰,也不一定就會快樂。”


    想起上輩子的隨波逐流,到最後卻什麽也沒得到,渾渾噩噩地活著,渾渾噩噩地死去,而這一世,她知道自己要什麽,也知道要珍惜什麽,更是有了神奇的空間傳承,讓她的路變得平坦許多,也為她打開了另一扇神奇之門,讓她的人生變得有價值起來。


    大白有些看不懂了,一個花季樣的少女,怎麽會有如此心境的感概?眼神不由得深諳下來,嘴裏的酒也陡然變得索然無味。


    見蘇青似乎陷入了某種不好的迴憶之中,情緒變得起伏不定,大白著急地低叫了兩聲,將蘇青從迴憶中拉了迴來。


    迴過神來的蘇青,撫摸著它柔軟溫暖的毛發,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這是新的開始,悲劇還沒釀成。


    第二天醒來時,太陽已經老高了,蘇青隻記得昨晚心情高興,喝了不少酒,酒量不錯的她竟然喝醉了,連怎麽迴到屋子裏都沒了印象。


    睜開眼就看到床頭蹲著滿眼擔憂的大白,心底流過一絲暖意,這狼是真心實意地關心自己。


    洗漱後,吃了母親留在鍋裏的早飯,又動手給大白燉了一盆肉,待大白吃完,稍微收拾了下,就去了二叔家,正好看見一輛警車從他們家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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