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欣卻多給王肅觀的頭上加了一筆賬,“這個狗官,為害百姓,也不知在雲州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將他為非作歹的證據全都搜集起來。”


    張巧巧麵色同樣不好看,一來記掛著自己的一千兩銀子已經跑到王肅觀的腰包去了,二來對王肅觀不由開始刮目相看,這人膽子夠大,也不知道有沒有背景,如果有的話,這次自己隻怕還要有些麻煩。


    想到這兒,張巧巧不著痕跡的退到人群後麵,悄然遠遁,用接下來的計策對付王肅觀了。


    火越燒越旺,老王頭麵如死灰的站在大街上,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色,朝王肅觀走了過來,戳指道:“你……你燒了我的店,我要你償命。”


    王肅觀目光一寒,一股氣勢散發而出,凜然道:“記住,請不要用你的爪子指著我,我很討厭這種動作!”


    言罷,王肅觀忽然伸出手去,抓住老王頭的手指,用力一掰,隻聽得哢嚓一聲,老王頭的手指已經被折斷了。


    趙一毛痛打落水狗,走在老王頭的身邊,踢了他兩腳,怒道:“草你奶奶的,我們好心幫你救火,你居然這麽說我們老爺,我踢死你個王八蛋。”


    趙一毛踢了他兩腳,忽然想起什麽,又道:“記住,以後不準姓王,免得侮辱了我家老爺。”


    這個馬屁拍的好,王肅觀聽著非常舒坦,忽然想起什麽,左右一看,不見了張巧巧的身影,心頭一奇,暗道:“那寡婦可惡透頂,騙錢騙到我頭上來了,那一千兩銀子,我先替你保管著,等著你來取。”


    王肅觀想起了什麽,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笑道:“老板,我們剛才的飯錢是七兩銀子吧,不好意思揍了你一頓,剩下的三兩銀子算是醫藥費,你拿好了。”


    老板的肺都要氣炸了,七千兩銀子什麽時候變成七兩銀子了。


    他臉上露出幾分獰笑,怨毒的看著王肅觀。


    第二百七十章 :兩個消息


    王肅觀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迴到客棧時,武不折早已在客棧等他們。


    他們才剛到潯河城便大幹一場,人人興奮不已。


    隻是宮欣不免又給王肅觀說教了一路。


    這次,連常珊珊也埋怨王肅觀做的太過火了,他們既然騙錢,就該報官,讓當官的來主持公道雲雲。


    王肅觀不耐煩的道:“你們真是傻子,自古官匪一家,當朝駙馬和皇帝身邊的紅人還與紅巾軍有……”忽然意識到什麽,話音一轉,道:“你當他們敢如此囂張大膽的誆我的錢財,肯定給那當官的給了不少好處,指不定待會兒他們帶官兵來捉我們,你們……真不是一般的天真。”


    宮欣在王肅觀的話中聽出了苗頭,皺著眉頭追問道:“你剛才說官匪勾結,接著是不是想說駙馬和紅人與紅巾軍相互勾結,到底是哪個駙馬,哪個紅人,是不是指咱們大豐帝國的?”


    王肅觀剛才說漏了嘴,沒想到宮欣竟如此敏感,忙跳開話題,道:“你聽錯了吧,我是說讓你們小心點,不要到處瞎跑。”


    宮欣堅信自己聽到什麽,追著王肅觀不放,硬是要問出到底是哪位駙馬,哪個紅人與紅巾軍有染。


    王肅觀頭疼的迴到客棧,去見高瓊,看一切是否正常。


    高瓊與一眾侍衛看守著行李,見到王肅觀來了,忙迎了上來。


    “鷹眼的探子……剛剛送來了消息。”高瓊將兩張紙遞給了王肅觀,見宮欣也跟了上來,忙改口道:“老爺,這是從雲州傳來的消息,請老爺過目。”


    王肅觀一驚,鷹眼的辦事效率可從來沒有這麽快過,這才剛剛落腳,鷹眼的消息便傳來了,莫非雲州發生了大事不成?


    王肅觀剛要打開信,宮欣已跑了上來,問道:“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哪個駙馬和哪個紅人與紅巾軍勾結,我不會放棄的。”


    王肅觀真有心給宮欣一頓暴揍,惱怒的道:“你煩不煩,是我這個駙馬,我這個紅人與紅巾軍勾結,你滿意了沒?”


    “你……”宮欣自然知道王肅觀在胡說八道,莫說他不是駙馬、紅人,就算他是駙馬,一個常常殺紅巾軍的折衝都尉,怎麽可能與紅巾軍勾結?


    “你休要與我胡說八道,快說正事。”宮欣氣道。


    “我說的就是正事。”王肅觀隨口應了一句,轉身便往自己的客房中走去。


    “你是哪位公主的駙馬,又什麽時候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宮欣怒氣衝衝的道。


    “我是永豐公主的駙馬,自從殺了黑無常,被封為禦賜獵人的時候,就成了紅人了,你現在滿意了吧。”王肅觀一邊走一邊道。


    他隻知道一位公主,那便是永豐公主,信口胡謅起來。


    “你……你胡說,玷汙永豐公主的清譽,小心我將你五馬分屍。”宮欣雖然生氣,神色卻有幾分複雜。


    王肅觀迴到客房中,終於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產生讓宮欣向朝廷傳遞假消息的天真想法,該早點將他一腳踢走才是。


    這家夥,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如果他迴到前世,肯定能夠成為一位出色的政治老師。


    王肅觀將門推開,將那兩張紙打開一看,先是樂得大笑,可忽又驚得坐在椅子上,一個字也不說。


    兩張紙上有兩個消息,第一個是永豐公主失蹤太久,景泰終於坐不住了,親自北上,來雲州尋找公主。


    第二個消息是梅人知傳給王肅觀的,這個消息,才是真正讓王肅觀又是歡喜,又是震驚,又是頭疼的。


    梅人知發現了皇甫不同的下落,隻是皇甫不同是望聖女的身份竟然被大合帝國的女官得知了。


    目前,梅人知正在尾隨著女官,想要將那幾個女官殺了滅口,以防消息泄露。


    王肅觀倒不是怕消息泄露,隻是皇甫不同的處子之身已經被他給奪走了,而且大合帝國的竊國計劃還沒有準備好,儲君未死,其他兩位聖女還好端端的活著,如果皇甫不同是望聖女的身份暴露,隻會引來殺身之禍。


    既然梅人知對此事知道的這麽詳細,想來黃恬已經完全信任她,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她了。


    王肅觀對梅人知半吊子的殺手本領,實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成此事,萬一失敗,那別說是她們和皇甫不同了,就連他這個奪走皇甫不同處子之身的人,也難以幸免。


    雲州的事情,倒不用擔心,有黃庭軒和李大同兩個照看著,而且閻羅殿的勢力也向盈州發展,可以高枕無憂,但皇甫不同和梅人知的事情,王肅觀關心則亂,恨不得升雙翅膀飛到大合帝國去。


    王肅觀稍稍沉吟,走出房門,隻見宮欣竟還站在門口,未曾離去。


    王肅觀看了他一眼,剛想說兩句警告威脅的話,但一想自己已經跟他說過不知多少次了,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迴去,擦著宮欣的肩膀而去。


    宮欣一把拉住王肅觀的右臂,楚楚可憐的望著王肅觀的背影,懇求道:“王都尉,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告訴我哪個駙馬和哪個紅人與紅巾軍勾結,我將你所做的事情全都隱瞞下去。”


    王肅觀並未迴頭,歎了口氣,大義凜然的道:“宮先生,我是大豐帝國的臣子,自然會為了大豐帝國的子民做該做的事情,有我王肅觀在的一天,我保證他們不能繼續猖狂下去。”


    王肅觀先前還氣張巧巧騙了自己,現在騙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大騙子的本色顯露無遺。


    宮欣本來就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哪會想到王肅觀如此嚴肅、認真的情況下說的話還是假話,一時真信以為真,對王肅觀大加改觀。


    正當他發愣之時,王肅觀已經離開了。


    王肅觀來到隔壁風不語的房間,敲開門進去,隻見風不語正站在窗前,雙手各拿一根筷子,左手畫方,右手畫圓。


    王肅觀皺了皺眉,風不語可真是個怪人啊,這麽下去,可別把自己弄成精神病才好。


    他走了過去,朝風不語畫的圓和方一看,吃了一驚,這家夥還真是執著,不過將分心二用的技巧練的非同一般,畫的方是方,圓是圓,確實不錯。


    “你的分心二用練得不錯嘛。”王肅觀有求於風不語,拍了個小小的馬匹,道:“這樣下去,遲早能夠成為劍術高手,成為‘一劍寒光二十州’。”


    風不語左手畫著圓,右手捏了個劍訣,迴過頭來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王肅觀訕笑了兩下,正色道:“我想請你去一趟大合帝國,到紅葉塔找一位姓桑的老人,他會帶你找到梅人知,你幫我保護好梅人知,有功夫的話替她處理點小亂子也成。”


    風不語嘴角一抽,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亂,其分心二用的本事果然有了長進。


    “咱們當初的條件是,我留在你身邊三年,可沒說聽你的命令,供你驅使三年。”風不語淡淡的道。


    “哦,那你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偷學我天下無敵的左右互搏?”王肅觀笑了笑,眼中殺過一絲鋒芒。


    “你說呢?”風不語看了王肅觀一眼,表情依舊如以往一般冷漠。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這是你說的。”王肅觀微眯起了眼睛,道:“你學了我的武功,付出點代價,也是應該的,這是在當初的計劃之外,而這個代價,便是將我剛才說的這件事情辦好。”


    風不語沒有迴答,又開始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口中淡淡的道:“你不了解梅人知,不知道她的能耐,不過你說的也對,我便走上一遭。”


    王肅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風不語竟然會答應自己這個要求。


    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可偏偏風不語就答應了。


    “他還真是個怪人。”王肅觀對他又有了認識。


    正在此時,趙一毛匆匆跑來,在門口疾唿道:“老爺,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官兵。”


    第二百七十一章 :這麽巧!


    “官兵?!”王肅觀一驚,忙道:“可是來找我們的?”


    趙一毛對風不語忌諱不已,不敢跑到他的房中來,在門外應道:“是的,點名來捉我們。”


    王肅觀心頭暗驚,官兵來的好快啊,莫非在剛才被人跟蹤了?


    他迴頭看了風不語一眼,道:“你現在就可以動身了。”大步而去。


    剛離開風不語的房間,便見一隊紅衣捕快便要向王肅觀的房間中衝去。


    “站住!”王肅觀喝道。


    眾捕快停在王肅觀的客房門口,朝王肅觀打量起來了。


    一個五短身材的捕快抖著滿身肥肉走了過來,看著王肅觀道:“怎麽地,你便是這屋子的主人林零七?”


    王肅觀心頭一凜,暗道:“他知道林零七,肯定是張巧巧報的案,這個臭娘們,果然不是個善茬。”


    “我便是林零七,這是我的房間,你想做什麽?”王肅觀喝道。


    捕快冷笑一聲,一揮手,身後的捕快們如狼似虎的衝了上來,手鐐腳銬齊上,便要往王肅觀身上著落。


    趙一毛爆喝一聲:“草你奶奶的。”一腳踢飛一個撲上來的捕快,喝道:“我家老爺是什麽人,你們敢拿他,你信不信老子滅了你。”


    五短身材的捕快臉色一變,指著王肅觀,看著趙一毛,問道:“他、他是誰,我們是接到了舉報,林零七放火燒了老王骨樓,又騙走寡婦張氏一千兩銀子,特來拿人的,有什麽話,到了公堂再說。”


    趙一毛道:“我警告你個兔崽子,我們此次出來有要事要做,如果讓我們的身份暴露,驚動了敵人,影響了貝宰相的大事,我要你們所有人人頭落地。”


    在出行之前,王肅觀就跟眾人說過,他們身上有一塊銅鑼教的令牌,就算是在大盛帝國橫著走,也不會有人阻攔的。


    趙一毛想起此事,便半真半假的將貝世勳給搬出來。


    這句話果然起作用,王肅觀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從懷中將那塊金牌拿了出來,向那五短身材的捕快出示了一下。


    那捕快聽到趙一毛的話之後,本來就將信將疑,一看到那塊牌子,頓時麵如土色,仿佛見到了惡鬼一般跪在地上求饒。


    王肅觀與趙一毛相對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塊牌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勢。


    正在此時,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竟雙指成勾,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王肅觀大吃一驚,萬沒想到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竟然會對自己如此兇狠。


    “我什麽也沒看到,我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痛的說起話來直哆嗦,有些語無倫次,其他沒有看清牌子的人,已經猜到了什麽,深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一個個眯起了眼睛,扶著那五短身材的捕快離開了。


    王肅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隨口說道:“那塊牌子,不,應該說銅鑼教,原來有這麽大威勢。咱們隻怕已經暴露了,趙一毛,你馬上通知所有人,咱們離開這兒,在城外找個小村落安頓下來。”


    趙一毛忙去向眾人吩咐了。


    風不語也收拾好行李了,拎著包袱,提著長劍走出客棧,瞥了王肅觀一眼,什麽也沒說,離開了客棧。


    天色將晚,隻是如果繼續留下去,難保有沒有其他的麻煩,王肅觀對銅鑼教所知不多,還是堅持穩妥為上,便催促著一行人來到了潯河城外的付家村,找人家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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