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聲中,王肅觀已推開門離開了,留下那嘴角滿是甜甜笑意的刀如天,此刻幽怨盡去,笑容可掬,當真是顏瞬如花,美的不同凡響。


    王肅觀再次來到後院,李大同還在和老爺子談,也不知道二人究竟在談什麽。


    王肅觀悄悄來到樓上,蘇婉怡正在收拾東西,老夫人不在屋中。


    “婉怡,兩位老人家都不在吧。”王肅觀鬼頭鬼腦的向周圍看,小聲確認道。


    蘇婉怡麵色一喜,想到相公一個大男人為了自己受了不少委屈,進自己的房間,還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心下非常感動,走過來,溫柔的拉著他的手,柔聲道:“相公,他們不在,你受委屈了。”


    “你也知道,我真受了不小的委屈,昨夜幾乎沒睡覺。”王肅觀撇了撇嘴,摟住蘇婉怡纖瘦的肩膀,小聲問道:“兩位老人家對我印象如何?”


    “我爹就那樣,他雖是文人,但一向粗聲粗氣的,不會有惡意的。反而是我娘,我覺得他們並不像是在反對你我,聽她的口氣,倒像是爹爹刻意刁難你,是想栽培你。”


    蘇婉怡一邊說著,一邊拉王肅觀坐下,將他左手的繃帶解開,從紅木櫃子上取來藥物,替王肅觀擦拭傷口換藥。


    “什麽意思,她跟你說什麽了嗎?”王肅觀右手不安分的向蘇婉怡豐腴溫膩的大腿摸去,像個沒事人一樣壞笑著問道。


    “別鬧,我在換藥。”蘇婉怡嗔了王肅觀一眼,杏眼含春,水霧迷蒙,嬌媚動人,看得王肅觀心神蕩漾,在蘇婉怡的腿部摩挲起來了。


    “娘親的口氣有些奇怪,雖然對我刻意隱瞞,但憑我對娘親的了解,她的言外之意應該是想栽培你。剛才,我見娘親不在,就讓喜兒去找她。喜兒迴來後,悄悄告訴我,說娘親剛才堵住了府上的幾個丫頭,在訓斥她們,小如也被訓了一頓,而且娘親還警告小如,讓她不要你動歪腦筋,不要妄想著一步登天,攀上你這個高枝,麻雀變鳳凰。”


    王肅觀心頭一顫,難怪刀如天剛才神色有異,對三ling兒大發雷霆,害的三人抱頭鼠竄,卻原來是被老夫人警告訓斥了一頓。


    蘇婉怡明顯感覺到王肅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可並沒有想到王肅觀心中想的竟然是刀如天受到委屈的事情,繼續說道:“既然娘親這麽說,她的意思,還不難猜嗎?我早就想過他們可能會露出破綻,可沒想到這麽快就出現了。”


    王肅觀心中卻想的是另外一樁事情,刀如天為了他竟然到這個程度了,可他一直茫然不知,可是苦了她了。


    蘇婉怡本以為王肅觀應該高興才對,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副表情,心念一轉,頓時醒悟,醋意橫生,道:“看不出你這麽在乎小如。”


    “我……”王肅觀頓時結巴起來,歎了口氣,將蘇婉怡強行摟了過來,靠著自己的胸膛,道:“她為我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蘇婉怡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道:“跟你說了半天,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


    “呃……聽,聽到了。”王肅觀訥訥應了一聲,定了定神,舒了口氣,道:“我可不敢大意,還是再看看這兩位老人到底是什麽態度吧。”


    說到此處,蘇婉怡忽然想起一事,替王肅觀換好藥,將手重新包好,起身道:“你不要記恨我爹爹,他並沒有將你送的那些字畫燒掉。”


    “嗯?”王肅觀心頭一奇,明明大家有目共睹,老頭子怎麽又沒有燒?


    “其實,雲王送給你的那些字畫中,有一位蘭山居士畫的不少畫。”蘇婉怡道:“那位蘭山居士姓鍾,名夔之,乃是前朝末年的反王鍾馳雄的兒子。鍾夔之性子恬淡,最喜酒色書畫,造詣不凡,可為人狠辣無情,殺人無數,他兵敗後便做了道士,在深山修行,成了蘭山居士。爹之所以燒他的話,一來,爹不喜歡此人的畫風,二來,爹其實是怕你收藏諸多鍾夔之的傳世名畫,可能會被有心人扣一個謀逆的罪名,所以趁早替你毀去。”


    王肅觀這才釋然,可隻因為一些前朝反王的書畫便判一個人謀逆之罪,未免太過,可一想到自己在雲州時鋒芒畢露,網羅黨羽,如果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隻怕真吃不了兜著走。


    一念及此,王肅觀對嶽父大人好感頓生,笑道:“那老泰山燒的全是鍾夔之的字畫了?”


    “自然全是鍾夔之的字畫了,已被爹爹燒的幹幹淨淨。那都是做給你看的,為的便是給你一個下馬威,好讓你知道誘拐我就要付出代價。”蘇婉怡悄悄的笑了起來,眼波盈盈,滿是纏綿情意。


    “早知道就不誘拐你了。”王肅觀肉疼的想著,想來那蘭山居士的字畫自然值不少錢,嶽父大人下手未免太狠了,一下子就毀掉了多少寶貝,若是交到公易山莊手中倒賣,怎麽著也能弄點喝花酒的錢吧。


    “你說什麽?!”蘇婉怡俏臉一板,惱恨的道:“你還不樂意了?以後不許再碰我。”


    王肅觀忙賠禮道歉,解釋起來,說的直是天花亂墜,妙語連珠,偏偏蘇婉怡就是不領情,而這時,喜兒匆匆走來,一見王肅觀,立刻稟道:“大人,您原來在這兒,李大人有急事找你,正在前廳等候。”


    王肅觀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我這便去見他。”瞥到喜兒手中拿著一物,好奇的問道:“你手上拿著什麽?”


    喜兒恍悟,忙道:“哦,對了,有一位姓常的女子派人送來了一件東西,請大人查收。”


    “姓常的女子?”王肅觀心頭一奇,立刻接了過來,卻是一張白紙。


    “常珊珊已經落魄的無家可歸了,怎麽會派人來呢?分明就是她自己送來的吧,這些故作清高的文人。”王肅觀嘀咕著,將手中白紙打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雋秀圓潤的小楷。


    鎏金朱門慵歸去,東山種梅臥斜陽!


    第二百章 :迴信


    鎏金朱門慵歸去,東山種梅臥斜陽!


    王大都尉一個頭兩個大,不知何意,求助的交到蘇婉怡的手中,訕笑道:“婉怡,你看我這才學了一宿,功底有限,你幫忙看看這句話作何解釋。”


    蘇婉怡白了他一眼,接口道:“你又勾搭上了哪個孤高自傲的女子?姓常的,我怎麽從未聽你提過。”


    王肅觀茫然的搖著腦袋,將喜兒遣走,道:“有個叫常珊珊的女子,我倒是知道的,前兩天她在一品樓鬥文招親……”


    當下,王肅觀將常珊珊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


    蘇婉怡取笑道:“對女人的事情,尤其是美人兒的事情,你總是這麽上心,以前有個小簾,現在又有個常珊珊。”


    王肅觀本想補上一句:“其實還有柳似伊。”但這句話到嘴邊,如論如何也不敢說了。


    “你是不是求她做什麽事情了,否則她又何必表現的如此孤傲呢?”


    蘇婉怡警惕的看著王肅觀,都尉大人你可別又要去外麵留情,先斬後奏,給自己納妾。


    “我不是想讓你幫忙打理賬簿嘛,這常珊珊恰好讓我遇到,她是個讀書人,無家可歸,我便收留她,讓她替你做賬,婉怡,這件事情天地良心,可真是為你考慮的。況且,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她長得是美是醜,總不能娶個醜八怪迴家吧,那樣豈不辱沒了我王大都尉風流才俊的身份。”


    “臭美!”蘇婉怡白了他一眼,走到窗邊,從案幾上拿起筆,蘸了點墨,稍一沉思,便要寫迴信。


    “還是讓我來吧。”王肅觀忙攔住蘇婉怡。


    蘇婉怡稍微一想,已然明了,這是人家寫給相公的信,如果自己替相公迴信,本身不妥。而且,如果讓對方以為相公讓一個女子迴信,不免對相公生輕視之心。


    蘇婉怡能夠如此得到王肅觀的疼愛,最關鍵的原因是,她尊重王肅觀,懂得時時刻刻站在王肅觀的立場上想問題。


    “我的好相公,你的字貓抓過似的,要是你迴信,才丟人呢。”蘇婉怡又好笑,又好氣,還帶著幾分頑皮的味道取笑著,道:“我才不要讓別人笑話你呢,你放心,我自有良策應對。本夫人的字可以寫得鋒芒畢露,殺氣騰騰,你看好了。”


    蘇婉怡一說完,帶著幾分賣弄的意味,攏起袖子,模仿著男人大氣揮毫的姿勢,運筆如飛,寫了一行龍飛鳳舞,豪氣不凡的字。


    王肅觀簡直目瞪口呆,從未想到蘇婉怡竟然還有這種本事,寫出來的字充滿了豪邁之情,恐怕高寥那豪邁不羈的將軍,也無法寫出來吧。


    “你……你會模仿別人寫字?”王肅觀好奇的問道。


    蘇婉怡搖了搖頭,看相公如此吃驚,更加得意,不由賣弄起來:“我可沒有那麽神,能夠模仿別人的字跡,隻是讓我寫一些充滿男兒氣概的字,又有何難。”


    王肅觀激動的在蘇婉怡瑩白潤澤的臉上深情一吻,接過紙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沽名釣譽,何以自命不凡?


    王肅觀就算白癡,這句話也看得懂,可蘇婉怡拿這句話去應付常珊珊,那孤傲的常珊珊不發飆才怪呢。


    “這……這妥嗎?”王肅觀忐忑的問道。


    “有何不妥?”蘇婉怡一派豪氣衝天的樣子,自信的道:“她孤傲,那你就將她貶得一無是處,這樣才有機會擄獲佳人芳心,不管她如何出招,我都替你接著,管教她自動送上門來。”


    王肅觀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蘇婉怡在幫自己泡妞?


    不,一定不是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蘇婉怡的行動,卻暗合了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蘇婉怡見王肅觀發愣,已然明白了什麽,氣道:“你這人也太混了,又在打什麽主意?我警告你,我也是見常姑娘命苦,把她招入府中幫我算賬,你打她的注意,可小心點,莫要再弄出第二個小簾出來。”


    王肅觀訕訕的笑了起來,可想到餘淚簾,也高興不起來了,拿著白紙,交給喜兒,讓她找趙一毛送給常珊珊去。


    蘇婉怡也知道王肅觀對小簾也是有感情的,雖然酸溜溜的,可她更多的卻是惱恨自己不能為相公生兒育女,而小簾卻讓相公的這個願望得以實現,她本身也替相公開心,但願小簾能夠盡快迴家,幫相公生個孩子,從此這王家大院就不再清冷蕭瑟了。


    可是,理智上明白、理解,但蘇婉怡還是有女人的天性,有些呷醋,心中發酸。


    看著相公離去的背影,蘇婉怡心思一動,昨夜娘親問她為何一直未王肅觀生孩子,蘇婉怡自然不能吐露實情,便以“小月”為由騙了她。


    如果那窗台上的所謂秘方一直都不能起作用,必須得趕快將同兒或者小如招進門來,為相公生兒育女,為王家傳宗接代。


    想到此處,刀如天便有了先試探一下母親想法的念頭,隻是蘇婉怡清楚的知道,她母親林氏對這一關把持的很嚴格,就算自己隻為堂堂輔國公生了一個女兒,不曾為蘇家生下兒子,但還是不許蘇鴻治續弦納妾,可見其頑固程度。


    雖知自己的母親會幹預,但蘇婉怡還是打算先探探口風再定奪。


    此刻,大廳上,王肅觀正與李大同品茶詳談,原來是禿筆和綠枚傳來消息,說他們願意購買火器,隻是他們也同樣提了條件。


    先以八十兩的價錢購買一百件火器,如果質量滿意,以後繼續出價八十,可如果質量不滿意的話,必須將價格降兩成。


    王肅觀聽了他們的條件,當場笑了出來,李大同也跟著笑了起來,道:“大人,我當時一口迴絕他們了,而且將大盛帝國購買火器之事也告訴了他們。他們一聽,立刻急了,說咱們叛國,一點都不像大豐帝國的子民雲雲,簡直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做的很好,此間諸事,交托給你,我很放心。貝葉和雲佑看過火器的威力之後,有什麽說法嗎?”王肅觀品茗香茶,輕輕嗅了一口,立刻有沁人心脾的茶香沁入心脾,讓人陶醉。


    “他們很滿意,咱們的火器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都要比如今盛行在大炎帝國的火器威力更加強大。他們非常喜歡,說會將咱們的結盟的要求通知宰相貝世勳,要知道他們的消息,隻怕還要再等兩天。”李大同一邊喝著香茶,一邊迴應道。


    王肅觀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閻羅殿的事情弄得怎麽樣了?我猜的不錯的話,這白無常一職,除了你,再不會有其他人能夠勝任,而黑無常,眾望所歸,會落到小方懷中。今後你們兩人,外加豐州的子賢,就要扛起閻羅殿大旗了。閻羅殿的三巨頭,重任在肩,趁著現在,盡早磨練自己,先將雲州徹底空著起來吧。”


    李大同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拿出匕首當場表演一番他最為拿手的詭異快刀的絕技,一舒胸懷。


    被王肅觀如此信任著,李大同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關子鎮隻是一個殺狗賣肉的屠夫,攢了幾年,連老婆本都沒有,直到遇到王肅觀,人生軌跡才徹底改變,當了官,成了人上人,在黑鐵城中,那簡直和皇帝差不多,在雲州,就算橫著走,也沒有幾個人敢說個不字。


    不光是他,閻羅殿的一幫元老,方高峰、蓋誌新、黃大力,甚至遠在豐州,自己拚搏的郝大仁、馮五常、朱子賢,哪個不是如此?


    本來被景泰屠城,險些一命嗚唿,幸好遇見了王肅觀,帶他們走上了一條並不光明的道路,不過卻能夠得到富貴的路子。


    他們本是心狠手辣之人,絕非迂腐待死之輩,就算是走上這條路,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而且還特別享受這種人生。


    第二百零一章 :耍寶


    王肅觀拜見過嶽父嶽母,這次兩位老人倒並沒有給他冷嘲熱諷,不過語氣還是非常強硬,問王肅觀昨夜與黃庭軒學習,到幾更才睡覺,學的是什麽,大有考察之意。


    幸虧王肅觀昨夜未曾偷懶,背了幾首詩,幾篇文章,還特地準備了一些問題,像個好學的“孩子”向蘇鴻治請教,惹得蘇鴻治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眼中那生分厭惡之感,也淡了許多。


    二老看著蘇婉怡與王肅觀恩恩愛愛,心中也老懷寬慰,已漸漸將王肅觀當半個兒子一樣看待,隻是他們抱著另外一重想法,有意栽培,讓王肅觀繼承東州大業,才表現的非常冷淡。


    席上,王肅觀發現這二老似乎非常喜歡吃甜食,和婉怡一個性子,靈機一動,便賣弄起來了,道:“嶽父、嶽母,甜食雖然可口,但對身體不好,容易高血糖……對身體不好,二老以後還是吃些清淡些的食物較好。”


    蘇鴻治眉頭一皺,什麽“高血糖”,壓根兒聽都沒聽過,問道:“‘高血糖’是何意?”


    “這……隻是身體隱患,吃甜點容易發胖,老年人應該多吃芹菜、瘦肉,最重要的是要多吃含鈣……燙了羊奶喝,鍛煉鍛煉,對身體都有好處的。”王肅觀本想賣弄一下,教這兩位老人養生之法,可許多詞都不方便說,一時真有些焦急。


    蘇鴻治心中也挺高興的,可臉色卻是一沉,冷聲道:“你是覺得我們這兩把老骨頭不行了嗎?老夫至少還要再活二十年。”


    王肅觀咧了咧嘴,尷尬的怔在原座,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蘇婉怡忙打起了圓場,笑道:“娘,您不知道,相公懂得可多了,養生之道,天下雜學,涉獵極廣,對了,他還有一手絕活,叫……叫‘啃的雞’,改日叫他做了給二老嚐嚐。”


    “君子遠庖廚,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麽‘啃的雞’,好男兒該當以事業為重。”蘇鴻治不冷不熱的說道。


    王肅觀心頭起火,這老頭總是要將自己說的一無是處才肯罷休,可還是深深吸了口氣,將這口氣又咽了下去,道:“‘君子遠庖廚’,說的是君子當珍愛生命,莫要殘忍嗜殺,並非輕視庖廚。如果聖人以君子自居,輕視庖廚,自詡高人一等,那還如何稱之為聖人?”


    蘇婉怡早已聽得神馳移動,她知道相公一向奇思妙想,語出驚人,不以為怪,可是在自己的父親麵前說出如此真知灼見,那可就不同了,肯定會讓父親刮目相看的。


    蘇鴻治被自己的女婿這麽說,非但不怒,心裏還差點樂開了花,暗道:“小怡喜歡上的人,畢竟是有不凡之處,做出那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並非巧合,確實有不凡之處。”


    可是,他臉色依舊沉著,斜睨了王肅觀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


    蘇婉怡怕父親尷尬,忙岔開話題,開始和王肅觀唱起了雙簧,問起了養生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次,王肅觀不再隱瞞,管他們聽懂聽不懂,補鈣、高血糖、發胖、細菌、脂肪肝雲雲的詞語全都跑了出來,聽得二老是一個頭兩個大,不過王肅觀已經在生活中向蘇婉怡灌輸了不少,蘇婉怡卻和他對答如流,即便不懂的,也是不懂裝懂,幫相公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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