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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向縣令郭璞說起欲買縣城街盡頭那塊荒地辦學之事,郭璞自然十分讚成。那塊荒地本是一個蒙古軍的校場,有百餘畝大小,荒廢了多年,堆滿了垃圾。所以很低的做了官價,賣給了武安國。


    武安國又讓李善平去買校場周圍的房屋,那些房屋的主人見有人願意買垃圾堆旁邊的房子,出價還非常合理,樂不得賣出。拿了銀子到別處另買新居去了。花了不到十兩黃金,已經把周邊房屋統統買下。明朝立國之初,國庫空虛,官府中人買東西,多用寶鈔(紙幣),在百姓眼中,和搶劫差不多。現在師爺用黃金交易,那些屋主自然願意,所以手續也簡單了許多。


    武安國又讓張正心和王捕頭騎馬迴一趟匠戶營,向楊老漢買一架大風車,順便畫了圖紙讓張五哥給鑄一批奇型怪狀的鐵管,一並送過來。通知眾弟子等農閑時,便可來免費上學,食宿師父都包了。然後出錢請人清理垃圾,裝修房子,忙了個不亦樂乎。


    縣裏士紳聽說新來的武典史居然賣了虎皮辦義學,十分感動,也紛紛捐資,竟湊了千餘兩銀子。武安國讓李善平一一記帳,權當做股份,以便將來分紅。李善平不知義學如何掙錢,也不知武兄弟口中的開發公司是怎麽迴事,隻是早已習慣了武安國的驚人之舉,當下一一照做。唯一不開心的是武安國讓他帶著幾個聘來的二掌櫃,主管一切財務事宜。好像怕把他累壞了似的,十分見外。直到武安國說公司會越做越大,到時難免有用人之處,所以要從頭培養,才覺得心裏舒坦了。


    錢多好辦事,月餘光景,一切已準備停當。校場中間用青石鋪了路,把土地隔成每塊半畝大小,除了留做操場和開發用地外,每片土地上都移來了樹,種了花草,放了假山、石桌、石凳之類。校場正中打了口井,用風車把水吸上來,吸到藏在風車基座的水箱中,那水箱底部連著管子,一直連到井邊的魚塘裏。幾柱清水水從藏在魚塘底部的管口噴出老高,飛花碎玉般落下。一處荒地,竟被武安國轉眼間改變成了一個大花園。


    學堂就設在花園邊上,請了先生,分班教孩子們讀書、練武。孩子入學免費,食宿自理,家遠的孩子還可以租學校的房子住,價格也是極低。一些年輕的秀才也可以在此讀書,以教蒙童代替房租。匠戶營趕來的弟子的食宿則由武安國自己掏錢。學校不僅開孔孟之道,而且開了數學、地理,本來武安國還想開其他課程,但居然在整個北平府都找不到合適的老師,隻好悻悻作罷。


    此後每天早上,朗朗讀書聲便從學校傳出,伴著小橋流水,鳥語花香,恍如人間仙境。


    學校沒有設圍牆,很多有錢的士紳平日裏便到這花園裏吟詩賞景。漸漸竟有人從外地趕來看風景。學校周圍房價早已一日三漲,是武安國收購時的數十倍。武安國把多餘的房子統統當店鋪租了出去,如果學校規模不擴大,光租金已經夠維持。況且還有新蓋的房子做學校的基金。那些建在開發用地上的房子正在打地基,一概用麻布圍著,學生上課時不準開工,進展緩慢,盡管如此,新房子的定金已經瀕臨天價。


    擇日,武安國在酒樓請了捐資的眾鄉紳,按當時出資比例,把餘下未竣工的房子給他們分了。眾差役因為沒少幫忙張羅,也都分到一點紅利。眾人沒想到捐出的錢竟然能有雙倍的迴報,對武安國更是刮目相看。機靈的就偷偷塞給差役們紅包,煩勞他們發現武安國再有什麽花樣,提醒一下,以便搭車發財。把眾弟兄們樂得眉開眼笑,心想典史大人哪是轉世玄武,分明是轉世的趙公元帥嗎。


    縣令郭璞沒想到武典史還有這點石成金的本事,拉著武安國不住討教。武安國給他講了半天,郭璞也沒農明白荒地怎麽會變得這麽值錢。武安國心想,這二十一世紀炒地皮的本事,你們明朝人怎麽能明白。也不多言,隻是送給郭璞一成股本和幾處房產作為禮物,郭璞堅決不要。最後還是李善平調節說,讓郭璞收了,為將來打點上司以“和民間爭利”為借口,生事之用。


    待到一切忙完,已經過了中秋。衙門裏開始忙碌著購買準備過冬的木炭。李善平也來請示武安國學校裏用木炭還是泥炭(煤)取暖,買火盆等事宜。木炭較貴,泥炭便宜,但是煙大,一般隻有貧苦人家才用。


    武安國略一沉吟,告訴李善平多備泥炭。讓張正心再迴家一趟,把五哥和手藝好的鐵匠找來,說是要在城裏開鐵匠鋪。張五哥早就盼著這天,收拾了家夥,連夜帶了一夥人趕路。


    等五哥人到了,武安國的圖紙也準備好了,五哥拿出一包銀子,卻是木匠鋪給武、李二位的分紅。聽五哥說,木匠鋪分外紅火,匠戶營現在已經成了大集,每天都有不少客商光顧。楊宏毅這孩子有出息,按武安國的指點把水車等物品的好處都編成了民謠,現在很多客商都會哼幾句,所以鋪子越做越大,已經開始雇幫工。楊鐵柱現在自己做了設計了,很多雕花木器都出自他的腦袋,非常受歡迎。


    鐵匠鋪擇日開張。這次照舊是每人都有股份,武安國出了資金,占了股份的4成,給李善平、郭璞各留了半成,張五哥等人均分了其餘股份。第一件產品是取暖用的爐子,武安國在山西參觀喬家大院時,曾見過喬家從德國買迴來的爐子。雖然是19世紀的產品,但學過機械設計的他一看就造型就知道比國內21世紀一些小鎮上的產品還強上幾分。這次照貓畫虎做了圖紙,讓五哥他們做上一批。


    爐子很是簡單,自然難不住五哥這些巧匠,隻是煙囪非常難做,那時代沒有白鐵皮,煙筒要用鐵塊一點點敲出來,好在武安國做得是半壁爐式設計,隻要很短的煙囪就連到了牆上,煙道主要在牆內。


    幾天光景,鐵匠鋪做了就做了一批爐子出來,卻全被學校給收購了,供教室和宿舍使用。天還未冷到取暖季節,學生們已經按耐不住好奇,紛紛學著把爐子點上了,結果教室裏熱得幾乎待不住人,弄得好幾個學生都得了傷風(感冒)。


    第二批爐子出來,這迴全部被縣衙給買了去,六房各安一個(明代縣裏設兵、刑、戶、禮、吏(學?)、工等六房,對應國家六部,歸縣丞統管,沒有縣丞的小縣則由典史管轄,六扇門這個詞就出自此典故)。大堂(明代刑事用)和二堂(明代民事用)都安了特製大號的。縣中士紳有想嚐鮮的,隻好等第三批了。把差役們熱得在屋中穿不住厚衣服,不住的叫打雜的少添煤。


    待到第三批出來,鐵匠鋪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精明的商人一次就買走十幾個,加了一倍的價錢脫手,居然也被一搶而空。畢竟用泥炭一冬省下的錢夠買三四個爐子的。害的張五哥不斷給鐵匠鋪招幫工不說,還得雇人維持秩序,每個排隊的人限買一個。武安國不管鐵匠鋪具體操作,但規定每天隻能讓幫工工作四個時辰(8小時),超過則必須領給加錢。心疼的股東們直冒汗,但拗不過他,隻得依了。幫工們感謝他體貼,上班時更加賣力氣,每天出得活反比平時多了。


    那年冬天是鐵匠們最開心的時刻,每天隨著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就有白花花的銀子進來。除了爐子,武安國設計的其他東西也倍受青睞。每樣東西,武安國都讓鐵匠們在醒目處,打上個名字,武安國叫這東西為商標,但鐵匠們私下都叫這東西為牌子。據行商們說,這裏出的張五哥牌剪子,還有中間加了水層的炭熨鬥,已經銷到泉州去了。那邊也有人做此類東西,但是客人們還是隻認這懷柔縣的張五的牌子,樂得五哥隻咧嘴。等到快過年的時候,每個鐵匠的口袋賺得都鼓鼓的。一輩子都沒賺過這麽多錢啊,五哥一個人總是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手指頭隔幾天就自己咬一下,看看疼不疼。


    中原人最在乎過年,鐵匠們告了幾天假,帶著賺來的銀子興高采烈的迴家去了。不到半個月就轉了迴來,支起火爐繼續叮叮當當的賺銀子。五哥等人趁過年的時候把家裏的地都租給了附近不會手藝的人家,自己決定一心做手藝了。很快,懷柔地區的生鐵便出現了短缺,雖然鐵價漲了,鐵匠鋪仍然有的賺,隻是讓眾鐵匠有些不開心。


    所以過完春節,張五哥就央武安國想辦法向縣令大人申請一個開煉鐵爐的文憑。明朝鹽鐵屬國家專利,鐵爐隻有官府批準才能開。武安國自己是學冶金的,正有此意,便應了下來。郭璞自從武安國來了後,因為縣上的稅收幾乎翻倍,跟上麵非常好交差,已經被上司表揚了幾次,心情正好,很快答批複了,並自己掏了五百兩銀子入股。


    這次懷柔縣附近本來就產鐵礦,武安國心想既然做,就做個大的。索性做了預算,開了鐵廠,以每股十兩銀子為限,招眾鄉紳和差役們入股。這懷柔縣被遼,金,蒙古統治多年,鄉紳們腦子裏從來就不覺得銅臭。加上眾人自從上次炒地皮事件後,早就把武安國看成了趙公元帥,這些日子正感歎沒機會跟著鐵匠鋪發財,見武安國招人入股,十分踴躍。張五哥、楊老漢等人幾乎是傾家入股,帶頭作用非常明顯,很快就籌得了4萬多兩現銀。


    這迴操作起來頗費周折,光是選地址就選了十來天。最後找了城外河邊,在平時水流湍急處做了爐址。爐磚要找磚窯定做的,中間加入用煤石等物,用煤做炭燒製。武安國叫這磚為耐火磚,眾人也不懂。隻是憑著對他的信任,盲目去做了。


    這鐵爐也是武安國自己設計,豎爐有六人多高,橢圓型,十圍之粗,用耐火磚砌成。煙囪更是高聳入雲。旁邊的爐子稍小,是躺著的,武安國叫它平爐,這個和豎爐不同,是鐵匠們從來沒見過的結構,中間用耐火磚砌了磚格,武安國叫它的蓄熱室。兩個爐子都設計用一對水車鼓風。煙囪處還用生鐵做了抽煙機(引風機,村民們不知道,都叫它抽煙機),也是用水車帶動。平爐的鑄槽邊還設了水塔,用機關控製水的快慢,用來冷卻鐵水,這兩個爐子,幾乎雇了全縣的閑人來幫忙。武安國工錢給的多,大家也願意幹。盡管如此,也到了盛夏,才能完工。


    這段時間武安國交給了五哥燒泥炭為焦炭的辦法,讓他們帶人去做,鐵匠鋪的活基本上都交給張家正文打理,配了個李善平培養的帳房先生輔佐,小夥子手巧心細,倒也沒出什麽差錯。


    終於等到高爐完工,擇了吉日,拜了各路神仙。一層層的鐵礦和焦碳合著石頭放了下去,一聲點火,登時紅光滿眼。滾滾濃煙從煙囪直衝藍天。張五哥等人都知道一份煙囪一份火的道理,看武安國這個豎爐煙囪,裏麵估計即使是大羅金仙也能煉化。武安國等火穩了,就帶著他們繞著爐邊的旋梯,到火孔旁觀火,那爐子是負壓設計,不必擔心火燒出來。五哥等人不知,小心奕奕的靠近了,一點點挪過去看,半晌發覺沒妨礙,才仔細觀察火候。這些人做了半輩子鐵匠,一看就知道火候是否到了。


    第二天隨著五哥一聲出爐,夥計們開動機關,鐵水滾滾而出,登時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鐵匠們縱是打了半輩子鐵,也沒見過此等壯觀景象。這一爐,竟出了5000多斤生鐵。


    武安國夥計們把鐵水引入鑄槽中,鑄成鐵塊,一半賣給了鐵匠鋪。另一半推入了平爐。卻不讓焦碳直接和生鐵混了,而是分為兩層。一聲起火,風急火猛。這次煉了足足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張五等人知道到了關鍵時刻,圍著觀火孔不住向裏麵張望。見裏麵鐵水沸騰。有一層熱風從鐵水上吹過,竟吹起耀眼的波光。武安國沒辦法向他們解釋什麽是珠光體,什麽是奧氏體,隻是不斷叮囑大家看好的鐵水顏色,不同溫度顏色不同,出來的鋼質量也各異。


    第四日正午,開爐放鋼,鋼水剛流入鑄槽中,武安國立即下令放水,兩股不同速度水流進入了不同的鑄槽,水汽彌漫,讓眾人如墜雲霧。須臾鋼水冷了,早有人跳到跟前,把鋼錠一塊塊抬上。眾鐵匠早已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匠人們世代相傳的都是炒鐵為鋼,或灌鐵為鋼,得一塊好鋼,要千錘百煉才行。這直接把生鐵煉成鋼,還是平生第一次看見。抱著鋼錠,有人已經激動得哭出聲來。


    整個夏天,武安國都是在高爐邊度過。郭璞知道他忙,也不用公務來煩他。眾差役們第一次知道還有不刮地皮的撈錢方法,恨不得把武安國給供起來天天膜拜。縣裏的閑人基本上被鋼廠吸收光了,四個時辰一班,五班三倒工作,累得沒人有時間生事。投資早已收迴,各道工序的匠人也都培養出來了,五哥被武安國人命為鋼廠大掌櫃,主管全部事宜,他家正武天生了鐵匠的靈性,已經可以憑借肉眼辨別出鋼水的差別,煉出或軟或硬的鋼來。那學堂又專門開了冶煉短期班,縣上青年子弟,願意以煉鋼謀生者,可以免費到短期班中學習各道工序,畢業後統一到鋼廠實習,充實到各個崗位上。工廠旁邊就近辦了學校,請老師教識字、讀書,所有工人都可以在不上班時免費去聽。很多股東對此都有疑義,但是在有錢賺的時候,也不願和武安國爭論。“反正就當做善事了”,各股東這麽想,“這些苦力命好,遇上武大老爺,不但有錢,而且會生錢,讓他們燒高香去吧!”。


    鋼材大多被鐵匠鋪收去打了農具和耐磨物品,用鋼打出的鋤頭、鐵鍬,又輕又快,銷路極好。打出的馬車軸、銷之類,不但結實,而且因為體積比木質的小數倍,還輕了許多,很快普及到各地。武安國一日還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設計了一個簡易車床,居然被五哥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給雕琢出來。讓他喜出望外。敢緊配了水輪,裝在河邊,給鐵匠們表演壓箱絕技。


    水車帶動車床轉了,漸漸有了速度。武安國小心的把用最硬鋼材做的,足足讓張五掉了三斤肉才完成的刀具裝好。掛上檔位,車刀飛轉,頃刻間把一塊熟鐵車成了圓柱。換上鑽刀,在圓柱上打了孔,用鏜刀把孔打光了,用絲刀攻了羅紋,把另一跟鐵柱套了羅扣,做了個大學時金屬工藝實習的最簡產品――錘子。正要給鐵匠們講解,卻聽見身後鴉雀無聲,迴頭看去,所有圍觀者早已呆若木雞,手中的家活掉到了地上也渾然不覺。


    那年夏天全懷柔縣的水車都換上了鋼製齒輪,比木齒輪輕快了許多,也耐用了許多。無數更靈巧的東西都從車床上被做了出來。車床也從一台變成了十餘台,分成了車、銑、刨、磨等。懷柔鋼,也從此天下聞名。成熟的工人是除讀書考取功名外,最時髦的職業。“那李家的孩子能幹,在武老爺的工廠裏當班頭,每月能掙二兩銀子呢!”職業媒婆給人家姑娘找婆家時首先介紹的就是這些。


    武安國的從關帝廟借的大刀,早就被五哥丟還了迴去。五哥給武安國從新做了一個,重量一樣,但用了五哥自創的旋焊法,匠戶營的眾鐵匠將軟鋼和高硬鋼經千百次鍛打,打成一體,打出刀身形狀。刀鋒處打磨過後,竟呈鳥羽花紋。隨手劈去,尋常刀劍應聲而斷。有好武之人聽說了,出重金請中眾鐵匠給他也這樣做一把劍,眾鐵匠現在在城裏都有了千兩以上身家,婉言拒絕了。給武安國做,是出於感激,別人嗎,在眾鐵匠心裏可能即使皇帝也沒有這個資格。


    刀柄是用彈性極好的鋼管做的,旋在刀身上,不用時按動機關,可以把螺紋擰開。這鋼管是武安國在學校旁邊開發的新房的副產品。那些新開發的房子都蓋成了三層,主梁用的就是鋼管。本來想蓋得更高,隻是找不到可以蓋得更高的巧匠。樓裏麵通了簡易自來水。水塔是獨立的佛塔狀,裏麵用人力機井把水一層層抽上來,由兩個工人負責定時上水。人力機井是武安國小時候在農村見過的洋井的翻版,壓動活塞即可抽水。


    “你家裝了自來水了嗎”。整個北平府的富人們現在攀比的就是這些稀罕物,畢竟這些東西的方便是有目共睹的。


    “哼,瞧王老爺那個德行,不就是昨天請人給家裏裝了個水爐子嗎,這才數伏,離天冷還早著呢!”


    (注:水爐子,土暖氣,是21世紀在北方城鎮住平房人家常見之物,每家一個微型鍋爐,火爐大小,熱效率比爐子高,因為煙囪不在屋裏,也比較幹淨,武安國在北方農村長大,有了鐵,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些)。


    “你還別不服,王老爺那是他侄子王浩在縣衙當差,和武老爺交好,有門路才先安的。等冬天,等冬天還輪得上你,去年冬天郭老四家就沒買到火爐子,生了火盆,怕人家到家裏笑話,臉沒地方放,過年請客錢都省了。喝完這壺茶,我得迴去問問下人,水爐子給我排到了沒有,這幫廢物點心,這點活都幹不了,我白養了他們”。


    “算了吧,孫大掌櫃,你給那點錢還算養著人家,我那個遠房表侄原來窮得揭不開鍋,老上我這打秋風,自從年初跑到武老爺那做幫工,現在,抖起來了。還認了字,見了我人五人六的。有一陣子沒來,我去看他,嘿,還做了工頭,叫什麽班長。現在每月拿這個數,你那幾個下人如果你不對他們好點,改天都不幹了,跑到懷柔去當什麽工人,嗨,工人,這詞怎麽這麽別扭。”


    “他們還想當工人兒,有那個命嗎,這可不是年初,誰去都要,現在想當工人得在縣衙領號排隊,家裏有田產多的不要,縣大老爺說不能誤了農時。前兩天後邊巷子裏的汪小個子不是走了路子想去上工,被擋了迴來。管事的說了,‘我這輩子沒這麽順當的掙過錢,你整這歪的別斷我財路。武老爺雖然體貼大家,但規矩也嚴,都在牆上寫著,什麽可以幹,什麽不可以,清清楚楚。我要從這被趕出去了,將來誰敢用我,再說了,哪裏給工錢這麽高’”。


    “那個武老爺不知什麽來路,手段厲害著呢,據說空手打死過老虎,入水斬過蛟龍。教出來的弟子也不容易,說出那些詞來,你都沒聽說過。匠戶營老楊家那小子,叫鴻逵的,去年還在我們邊上那院裏逃難呢,今年當了什麽設計員,你看外邊那個燒水的快壺沒有,就是這小子設計的。火在壺肚子裏走,燒水快著呢。他們叫它鍋爐。”


    “可不是嗎,今年咱北平新玩意可不少,前兩天府衙裏都安上自來水了,據說是郭縣令送的。那郭縣令上任好幾年了,一直不知道孝敬上司,這迴也學乖了。唉,光顧和您聊了,我家今天裝自來水,我得迴去看看,別讓我那幾個兒子們瞎折騰,把祖屋給折騰倒了,小二,結帳,結帳!”。


    筆者目前時間比較緊,有願意和我合寫的嗎。我明年4月得考雅思。希望哪位喜歡這個故事的和我一起寫。


    另外架空小說會有很多破綻,希望大家多多指正,我們一起把他改好。


    第六章簡介:第六章筆者寫得非常辛苦。明朝大規模的強製移民政策,讓懷柔一下子增加了很多移民。彈丸小縣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嗎?是任移民們自生自滅,還是吸收他們,郭璞和武安國等人選擇了自己的良心。


    武安國為了讓移民能吃上飯,玩了一次“空手道”。小薑燁第一次出場,手裏唯一的財產就是一枝槐樹枝。


    筆者自述:酒徒,原來有個筆名叫am36,qq也是am36。喜歡讀曆史,每到遺憾處,掩卷長歎。因此自己杜撰了另一時空中的一段曆史。希望大家喜歡。也歡迎轉載。酒徒和女友相戀兩年,下月女友從國外迴來,盡管別人說所有的愛情不會悲劇的結尾,但酒徒不知這段愛情的最終結果到底會如何,沒有把握。喜歡我作品的讀者,下個月21號請為我祝福。我將在那天尋找人生一段經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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