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家小姐當逢適齡未嫁女,微臣也未娶,京都名門淑女微臣也沒看上誰,雖然這江家小姐未必看得上微臣,但若有皇上的恩旨,想必也沒人敢跟微臣搶人吧。8”


    端木陽的唇邊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說話也並不是特別正經,反而有一種勉強的感覺。


    江雲漪聽端木陽這麽說話,忍不住又抬頭盯了他一眼。這個家夥說得多委屈的似的,連商量都沒跟她商量就在皇帝麵前提起這事,不是存心麽。


    “這事我們一會再談。雲漪,你急著見朕不知所謂何事?”


    永帝沉吟了半晌沒有立即應了端木陽所求,見江雲漪對端木陽所提之事並非表現得開心,反倒帶著惱意,就笑著問起江雲漪求見他的事兒。


    “微臣離家日久,再過不久便是清明,微臣想趕迴去祭拜,還請皇上成全微臣的一片孝心。”


    江雲漪心思一轉,知道永帝這是有意支開她,如實以答就躬身退了下去,臨下去前給了端木陽一個警告的眼神。


    “臨淵,你是認真的?江雲漪隻是普通的農家女,她如何配得起你?”


    永帝在江雲漪退下後,就將端木陽交上來的圖紙放到了一邊,已無先前見到這兩份圖紙時的笑模樣。


    江雲漪這丫頭他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近一個月來一直召她在身邊。他本想著秀選將即,到時讓內務府將她的名字添上去,直接封為美人。


    這會子臨淵跟他提要江雲漪為妻,他如何能再讓江雲漪進宮哪!


    “皇上,微臣就是看上她的廚藝,以後娶迴家剛好解臣的口腹之欲,皇上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成全微臣吧?”


    端木陽雖愛極江雲漪,然此刻他不想引起永帝的注意,永帝分明是對他的丫頭動了心思。


    若是讓永帝瞧見不對,就算以後他娶了丫頭,難免永帝會心懷猜忌,繼而對丫頭不利。


    “你啊,還是那麽任性。隻是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可是敬陽王府的世子,朕的小舅子,你的世子妃自然要好好挑挑。依朕看,你不如直接從本次秀選裏選一個世子妃,到時朕給你們指婚!”


    永帝見端木陽竟然是為這麽一個理由要娶江雲漪就笑著搖了搖頭,臨淵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這麽大了還什麽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不過他想留江雲漪在身邊,不也因為江雲漪這份可心麽?那樣的廚藝,那般靈巧的心思,還能寫出那樣的好字。


    這宮中美人無數,可是如江雲漪這般的美人卻沒有!然臨淵難得跟他要一個人,他不能拒絕。


    “皇上,微臣可不想娶一個隻要瞧見微臣就犯花癡,還流口水的世子妃。微臣覺得江家小姐挺好,至少她敢跟微臣叫板。這樣的女人帶迴家調教正符合微臣的口胃,其它女人就免了吧!”


    端木陽見永帝還是不願鬆口,自然就更加堅持要把江雲漪娶迴家。他就知道永帝還打著給他指婚的主意,剛好丫頭也在,幹脆就讓永帝幫他這個忙。


    “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朕就給你一個恩旨,旨意朕會讓內侍擬好,到時你自個拿著。待過幾日你就同她一起迴安雲先將這抽水車推廣出去,這個旨你想什麽時侯宣就什麽時侯宣!”


    永帝知道端木陽雖跟他求恩旨,但一定不喜歡他現在就下旨訂下他和江雲漪的婚事。


    那他就由著他來吧,反正他都把人給讓出去了,接下來想做什麽就全由他自己作主。


    隻可惜這麽一個妙人兒,無法成為他後宮佳麗的一員!


    “臣謝主隆恩!”


    端木陽垂下的眸中全是歡喜,若不是現在還在上書房他一定會笑得比從我做起時侯明媚。


    然他最開心的還是有了永帝的恩旨,就再也沒人能把他的丫頭從他的身邊搶走。


    雲子澈不能!溫逸也休想!哼哼,他這恩旨可不是給他的丫頭看的,是給這倆家夥看的。


    他就是要這兩人知道公平競爭,他們不是他的對手;不公平競爭,他們也已經沒機會了!


    “內侍,給敬陽王世子擬旨吧。”


    永帝搖了搖頭,對端木陽其實有幾分無奈。這麽多年過去了,臨淵終於想要成家了,雖然是以這種方式跟他求的旨,但他總算對如慧有了交待!


    “微臣保證這一次抽水車和壓水井的推廣一定能受惠整個大周,以此謝皇上對微臣之恩。”


    端木陽手拿聖旨,眉眼飛揚,聲音不再如方才那般漫不經心,而是低沉有力,信誓旦旦。


    “好了,下去吧。朕等著你給朕帶來驚喜!”


    永帝揮手讓端木陽下去,想著這一屆秀女興許會有比江雲漪更讓他感興趣的人也一定。


    前年因太後身子不好,選秀延遲了一年,如今這後宮已經有近四年沒有進新人了。


    “皇上……”


    大內侍見皇上閉眸養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皇上每到時間就要江雲漪親自給他泡一杯養神茶。


    這會子皇上直接將江雲漪賜婚給端木陽,應該是不會再讓江雲漪伺侯。暗想著,皇上對端木陽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這連看中的女子都能相讓哪。


    “朕虧欠如慧太多了!朕不疼他,還有誰來疼他呢。這麽些年朕都沒逼他娶親,為的是什麽?為的是持平啊!


    江雲漪隻是食醫,沒有什麽背景,朕完全不必擔心什麽。就不知她若嫁進了敬陽王府能活多久。”


    永帝的話看似自相矛盾,然大內侍跟在永帝身邊多年自是明白永帝這話中的意思。


    永帝允許端木陽任性,卻不允許端木陽強大,從永帝將京都九衛這支雜牌軍交給端木陽就可看出一二。


    大內侍耳觀鼻,鼻觀心,雖猜得出永帝的心思。但他在端木陽麵前依舊恭敬有加,因為他知道在永帝心裏端木皇後永遠都占據著一席之地,而那個一席之地目前宮中無人可以取代!


    隻要端木皇後活在永帝心裏,那對端木陽的榮寵就不會斷。


    “這秀女都已經陸續到京了吧?你安排一下,朕突然想出宮去看看。”


    永帝暗歎了一口氣,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的。然作為帝王有些東西是必須舍棄的,尤其是女子。


    臨淵隻有一個,世間如花的女子卻有千萬個,隻要能留住臨淵,少一個又有何妨呢。


    “奴才遵旨!”


    大內侍領了旨意,心想著這提前進京的秀女若誰有機會讓皇上看上,那進了宮定能直接取代江雲漪的位置。


    誰讓江雲漪轉手間就成了端木陽的未婚妻呢。就不知誰能有這個福份取代江雲漪成為皇上的新歡。


    ……


    江雲漪退出上書房時路過禦花園被正麵花園裏賞花的冰荷郡主給攔住了,此刻正逼著江雲漪給她一個說法呢。


    “雲奕,本郡主對你的心思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麽?三月裏就要選秀,我明示暗示你多少次,你怎麽一點都不懂啊!”


    夏冰荷今兒進宮就聽聞江雲漪跟相熟的人辭別,很快就要離開京都迴老家,就再也顧不得理會女兒家的羞澀,侯在此處截江雲漪。


    “郡主厚愛,雲奕愧不敢當。實在是雲奕早有婚約在身,隻能辜負郡主之情!以郡主之慧,日後定能尋得如意郎君。”


    江雲漪撫額,對於夏冰荷的糾纏有些束手無策。她實在不懂夏冰荷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先前她各種明示暗示她都當不知,就是最好的拒絕。


    誰想夏冰荷會在聽到她即將離京的當口,故意把她截在這裏,定要她給她一個答案。


    “我不管,你要是明天不到汝陽王府提親,我就跟著你到安雲去!你那個什麽未婚妻她別想跟我搶你。”


    夏冰荷見江雲漪這麽拒絕她,眼眶一紅,咬著牙對著江雲漪吼道。她這麽喜歡她,對她這麽好,她怎麽可能為了別人不要她!


    “冰荷郡主,你是真的喜歡雲漪麽?我怎麽記得我出使齊國前,郡主還向我表白過?”


    端木陽開心地拿著聖旨正想去找江雲漪,不想就在禦花園碰到這樣的一幕。好不容易找到打擊雲子澈和溫逸的法寶,轉頭就看到有人給他的丫頭逼婚!


    真是豈有此理!他的丫頭咋地比他還要受歡迎,竟然男女通吃。


    “端木臨淵,你怎麽會在這裏?雲奕,你別他胡說,我隻喜歡你一個的。”


    夏冰荷見到端木陽過來就顯得有些緊張,隻是她現在喜歡的是江雲漪,絕不能讓端木陽來搞破壞。


    “可是她隻喜歡本世子一個!”


    端木陽霸道將皺著眉的江雲漪拉進懷中,緊緊地扣著,低頭就吻著江雲漪的唇,然後挑釁地看著夏冰荷。


    一個女人竟然也敢跟他搶丫頭,不自量力!


    “你,你們,不可能!我,我一定是看錯了!”


    夏冰荷瞪大了眼睛,一臉的受刺激。她,她看到了什麽?她竟然看到堂堂的臨淵公子吻了一個男人!?


    “端木陽!”


    江雲漪沒想到端木陽醋勁會這麽大,竟然會當眾吻她,再見夏冰荷一臉驚恐,一副受了極大刺激的模樣,忙一把推開他,杏眸全是惱意。


    這個家夥是想氣死她麽?這個時侯是鬧的時侯麽!


    “漪漪,我不是故意的。”


    端木陽見江雲漪的模樣,再見夏冰荷的樣子就微微嘟了嘟嘴,一副我不是故意泄漏我們關係的模樣。


    “你,你們,我,哇!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夏冰荷一聽端木陽竟然這麽親熱地叫江雲漪,那眸子的柔情蜜意根本不像裝出來,哇了一聲就大哭了起來,然後轉身就跑了。


    “郡,郡主,等,等等奴婢!”


    跟著夏冰荷的丫環早就被這麽一幕給嚇傻了,見夏冰荷逃跑,忙跟著追了上去。


    然方才腦海中京都第一美男子強吻江雲漪的一幕卻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腦中,被這麽刺激著,連自己流了鼻血都不知道。


    她隻是在心裏狂喊著,原來臨淵公子一直不娶親是因為他喜歡男人!天啊!臨淵公子喜歡男人,那她們可怎麽辦啊!?


    “端木陽,你搞什麽鬼?你是不是故意啊!你想氣死我啊!”


    江雲漪抓狂地一把揪住端木陽的衣領,已經被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麽話才能平息她此刻的火氣。


    這個家夥是要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們關係麽?他怎麽不看看她現在是男的,是男的啊!


    “漪漪,你兇我!你不要我了麽?你剛才還強上我了!你得對我負責,你怎麽可以不要我!”


    端木陽見江雲漪被氣得不輕,連忙扁起嘴,可憐兮兮地瞅著她,不著痕跡將自己的衣裳往下拉。


    “哦,天啊!端木陽,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江雲漪捂住眼,聽著端木陽竟然說她強上他,揪著他的前襟就更緊了幾分。這個家夥有沒有搞錯啊,到底是誰強上誰啊!


    “丫頭……”


    端木陽眼見著江雲漪被他氣得死死地抓著他的前襟,卻沒發現他已衣裳半褐,眸光暗光微閃。


    丫頭啊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扮男裝,你都隻能是我端木陽一個人的。


    瞅著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我就滿身不爽,讓人說斷袖又怎麽樣?我斷袖也隻斷你一個人!


    端木陽心裏想著,已經順勢靠坐在走廊上,華貴的錦袍已經褐下一半,露出精壯的胸膛,狹長的桃花眼對著江雲漪眨了眨,柔情似水,情意綿綿。


    “你他奶奶的,到底是你上了我,還是我上了你!?你給我說清楚!”


    江雲漪還在怒火萬丈中,根本就沒瞧見端木陽在自己身上做的一些小動作,她隻認為端木陽就會睜著眼說瞎話,明明今兒的事是他們兩廂情願,憑啥到了他這,就變成她強上啊!


    “丫頭……”


    端木陽繼續裝他的可憐,然心裏卻愛極江雲漪這抓狂的模樣,一如他們的初見,她每次見他都怒火萬丈,恨不能把他給吃了。


    “少給我裝可憐!”


    江雲漪繼續抓著他的衣襟對端木陽的扮弱裝可憐,今兒已經不打算寬容,卻不知她早已進了端木陽的圈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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