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成的印象中,江雲漪的弟弟應該沒有眼前之人這麽大,也沒有眼前之人這麽成熟穩重。


    “是!”


    江雲漪見柳成過來,微微一笑,也倒了一杯酒,迴敬。她來京之事,柳成也是知道的,隻是柳成下了拜貼到凝霜別苑時,被雲子澈給擋了。


    “我到過你那裏,沒看見你姐。”


    柳成直言,他幾次下貼到凝霜別苑都被雲子澈給擋了迴來。現在眼前的少年竟然自稱是江雲漪的弟弟,實在讓他大感意外。


    “京都是非多,她已經迴去了。”


    江雲漪說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反正皇上已經知道她本人就是江雲漪,其它人知不知道她可以不管。


    “雲漪,你姐沒告訴你,不要隨便什麽人夠的酒都喝麽?”


    柳成還想說什麽,就被溫逸給攔住了,話頭直指,自然不是想讓江雲漪跟柳成多說話。


    “溫小侯爺,你這是什麽意?她能跟別人喝酒就不能跟我喝酒麽?”


    柳成聽溫逸這麽說有些氣悶。他本來還想從眼前之人口中多打聽一點江雲漪的事兒,若江雲漪還在京中,他自然要找她好好調養他的身體。


    他的難言這癮到現在還沒好透,江雲漪雖每年每季都會給他開藥方,可這都治了一兩年了,隻是好了一點點,根本沒法跟以前相比。


    “柳公子莫急,家姐臨走前有轉告我,讓我在京的這段時間替柳公子治病。所以你不必擔心。”


    江雲漪可不想在這裏讓溫逸和柳成鬧將起來,就算要鬧她也不能讓他們因為她才鬧。


    “那我就在柳家等著江公子過來為我看診。”


    柳成盯了溫逸一眼,他不是溫逸的對手,不管是從身份上,還是從實力上都不是,所以他隻能忍。


    “雲漪,你幹嘛理他!”


    溫逸見柳成竟然敢盯著,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柳家的藥材走的可全是水路,這個柳成敢得罪簡直就是找死。


    “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惹麻煩啊!你現在是小侯爺天塌了有侯府給你頂著,我可什麽都不是,而且我還想靠他給我做下宣傳呢。”


    江雲漪給柳成治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實話說她已經有辦法根治柳成的病,但為了不讓柳成因病好而找她的茬兒,她就在一些方子裏動了手腳,讓他時好時壞,直至現在都沒有根治。


    “我過來是想請你有機會也到侯府一趟,給我家老頭看看。他近日精神頭不是很好,連宮宴都沒有出席。”


    溫逸討了個沒趣,就找了個話頭要江雲漪去侯府給他家老頭看看。他家老頭主意多,指不定就有辦法讓江雲漪進他家的門呢。


    當然老頭的身子越來越不爽快也是真的,剛好江雲漪在給老頭看病的時侯,也可以跟他的家人多培養一下感情。


    “出宮後,我一定找機會到侯府親自給老侯爺看診。”


    這大半月來江雲漪隻是行走京都,結識各類人等,並沒有以藥膳師的身份給人治過病。


    這一次由皇帝開口,那她的食醫身份也就得到了證實,接下來在京都的這段日子她定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讓她的藥膳傳揚出去!


    “一言為定!”


    溫逸得到想要的答案,敬了江雲漪一杯酒後就走開了。宮宴之中人多嘴雜,有什麽話待江雲漪出宮後他們可以慢慢聊。


    “江公子,我能敬你一杯麽?”


    冰荷郡主見江雲漪身邊繞的人沒有那麽多後就帶著幾個要好的姐妹過來給江雲漪的敬酒。


    “冰荷郡主客氣了,我先幹為敬!”


    江雲漪舉杯一飲而盡,跟著冰荷郡主一起過來的幾名官家小姐見江雲漪如此爽快,也紛紛向她敬酒,不少女子給江雲漪敬酒時都粉麵含春,時不時地偷窺江雲漪一下。


    她們隻覺得江雲漪人長得俊美,性子爽朗,看著一點都不比京都三公子遜色幾分。


    方才見聖上對她如此倚重,內心裏自然就有了別的想法。她們自幼受家族禮教熏陶,最直接的教育就是將來找一個可以幫得上家族的人。


    江雲漪現在雖無功名在身,但若她能治好太後的病,以她的才華必定很快就能成為京都新貴。


    若能嫁得這樣的如意郎君,那自然是極好的!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我們的冰荷郡主看上的人你們也敢獻殷勤,不想要命啦。”


    冰舞郡主見夏冰荷帶過來的人一個個見到江雲漪就像蜜蜂見到花兒似的,全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走過來毫不客氣的批了她們一通。


    那幾個對江雲漪打著小九九的小姐們一聽冰舞郡主這麽說哪裏敢應聲,在京都裏誰不知道冰舞郡主不好惹。


    “冰舞你胡說什麽呢,我不過是欣賞江公子的才華,特別過來敬杯酒,並沒有別的意思。”


    夏冰荷聽冰舞郡主這麽說不由紅了臉,偷了偷窺了江雲漪好幾眼,見江雲漪完全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心裏暗暗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不過是說出了你的心裏話而已。放心,我不是過來跟你搶她的,我隻是過來問問剛才她跟溫小侯說了什麽!”


    冰舞郡主輕哧一聲,拿過江雲漪案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問江雲漪跟溫逸有什麽約定。


    夏冰荷微微咬了咬牙,沒有說話。鳳冰舞確實說中了她的心事,隻是她怕江雲漪不同意她,所以才想著讓兩個人先熟悉熟悉,不想鳳冰舞偏偏要說破。


    “溫小侯爺隻是讓我給老侯爺看診。”


    江雲漪見冰舞郡主這麽問,並沒有隱瞞溫逸找她的目的。這個冰舞郡主在她進京的頭一在就差點跟她杠上了,她自然會對她特別上心。


    隻是讓她比較奇怪的是,雲子澈給她的那份暗殺名單裏竟然沒有誠王府的人。


    雖然先前是誠王府的顧永德暗殺她在先,但接下來的幾組殺手裏竟然沒有一組是誠王府的人還是讓她比較意外的。


    “我聽人家說你那個妹妹跟溫小侯很熟,她現在在哪?”


    冰舞郡主瞧江雲漪識趣,就直接問起了她跟溫逸的關係。溫逸是她鳳冰舞的,誰要敢跟她搶,她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若不是顧永德那個蠢材派個人都殺不了江雲漪,還驚動了雲子澈和溫逸,她哪裏會讓江雲漪活到現在。


    眼前這個人竟然是江雲漪的弟弟,那她一定知道江雲漪現在在哪裏。隻要找到了江雲漪的藏身之處,她還怕殺不了她麽!


    “家姐已經離京迴家,冰舞郡主有什麽話,雲奕可以代為轉達。”


    江雲漪給冰舞郡主的迴答與柳成並無二致。冰舞郡主問她的下落明顯的不安好心,她又怎麽可能如實以告。


    方才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公開她的食醫就是想警告某些還想對她不利的人,若是冰舞郡主再不收斂,估計誠王府就會跟著遭殃了。


    誠王府跟她的仇怨可不止一點兩點,單單顧永德現在還好好地活在誠王府,以及冰舞郡主與她初見就跟她結仇,她就不可能跟誠王府的人成為朋友。


    “好,那你就替本郡主好好轉告她,讓她緊緊她的皮,因為本郡主定會找機會到安雲去好好收拾她!”


    冰舞郡主格格地笑出聲來,好似已經看到江雲漪被她打得皮開肉綻,哭著求著跟她求饒的慘樣。


    “我定然相告!”


    江雲漪勾唇一笑,特意畫過妝的眼睛脈脈含情,對著正得意的冰舞郡主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都說江公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能說鬼話,看來說得一點都不錯呢。哦嗬嗬。”


    冰舞郡主笑得越發囂張,端起酒杯燦然一笑,飲盡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對這個江雲漪的弟弟她可沒打算動手,父王剛才可是叮囑她要好好跟她相處呢。


    江雲漪在冰舞郡主走後就漸漸冷了下來。鳳冰舞是毫不掩飾對她的殺意,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江公子,敬陽王妃有請!”


    一名小太監匆匆過來指著親王席正與一群貴妃說笑的敬陽王妃,讓江雲漪趕緊過去一趟。


    “有勞!”


    江雲漪抿了抿唇,就隨同小太監一起往敬陽王府的坐席走過去。這幾日她有關注敬陽王府的事兒,此刻東宮思想見她不知會出什麽花招兒。


    “早就聽聞江公子一表人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東宮思上下打量了江雲漪,唇邊含著最高貴端莊的笑,對她一副滿意至極的樣子。


    她其實是想看看端木臨淵看上的人會長成什麽模樣,此刻見到江雲漪的這個弟弟竟有這般風姿,她也能想象得到江雲漪本人長相也一定不凡。


    “多謝王妃誇讚,雲奕受寵若驚。”


    江雲漪以禮相謝,對於端木陽的這個母妃,她暫時沒有研究。但從端木陽的支言片語中,她實在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母親。


    現在初見東宮思,她覺得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有這樣美麗的母妃也難怪端木陽會長得那般妖孽。


    隻是看著東宮思,江雲漪就很難喜歡上她,除了端木陽的原故外,她總覺得麵前這個對前一刻還在對你笑的女人,後一刻就可能讓你生不如死。


    “江公子太謙虛了。剛才聽皇上說江公子是食醫,本王妃對這個不大懂。不過你即是皇上親封,那必是有真本事的。本王妃近日身體有些不適,想請江公子也給本王妃開了些藥膳方子。不知可否?”


    東宮思如蔥般的玉手撚起一塊桂花糕輕輕地咬了一口,瀲灩紅唇如最誘人的蜜桃一般引人暇思,一雙狹長的美眸緊緊凝著江雲漪,笑容如花般迷人。


    “很樂意為王妃效勞!”


    江雲漪微垂下眉眼,對這個前一瞬端莊猶如女神,生一瞬即可妖媚如花妖般的王妃有些不敢恭維。


    看著這樣的東宮思,江雲漪忍不住又想起了端木陽。那個如妖般魅惑的男子,即使是不言不語也能為一道讓人移不開的風景。


    不知道端木陽現在在齊國怎麽樣了,能不能趕在她離開前迴來?江雲漪想至此,不由微微咬了咬唇。


    那個死妖孽,若不能趕在她離開前迴來,她一定不會再理他!現在她身邊可是圍繞著一群人,恨不能把她給吃了。


    他倒好,說出使齊國就出使齊國了,讓她一個人麵對這麽多。


    “那本王妃就等著江公子好好為我診病了。”


    東宮思見江雲漪接下她的話,笑容越發光彩奪目,令得她旁邊的女眷全數黯然失色。


    “一定!”


    江雲漪也很想想看東宮思派人殺不她,此刻約她去敬陽王府又會使出什麽花招。


    宮宴一直到亥時初刻才結束。臨走前雲子澈、溫逸、寧沉玉都邀她同行,江雲漪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上了隻與他們幾人一起走到宮門,就上了青杏和銀杏為她準備的馬車。


    她並沒有發現不遠處敬陽王府的馬車正往她這邊望過來,東宮思的唇邊綻開如花般的笑,隨即命人放下了車簾。


    “城封,那丫頭就是江雲漪麽?我怎麽就沒發現她竟然是個女子?”


    東宮思輕靠著文城封的肩,任文城封將她半擁在懷裏,對於文城封的話有些不大相信。


    “我是不會看錯的,即使她妝畫得很巧妙,表現得也像個男子。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她一定是個女人。”


    文城封把玩著東宮思晶瑩的玉手,麵無表情的臉上隻有眼睛裏全是柔情蜜意。


    “這麽說來,她就是江雲漪本人了?”


    東宮思輕然一笑,想著江雲漪竟然敢女扮男裝參加宮宴,這不是自尋死路麽。方才又答應她要來敬陽王府,嗬嗬,那她就不需要費什麽心思動她,隻要她一進敬陽王府,她就有辦法讓她有來無迴!


    端木陽啊端木陽,要是你迴來之後知道我親自殺了你最愛的女人,那你還會活得這般自在麽?


    東宮思隻要一想到能讓端木陽痛苦,就不可抑製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也不願止住。


    皇榜告示第175章:丫頭,我是第一次!


    “思思!”


    文城封拿著巾帕替東宮思擦掉眼角的淚。東宮思的執念太深,深到隻要一想到能讓端木陽痛苦,就會興奮得難以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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