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暈了頭,就算這些話要說,也不能在這個時侯說啊。他的母親病重,他一定滿心著急,可她在這個時侯不但沒有安慰他,反而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江雲漪你是不是瘋了!?難道要把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一個人逼走才甘心麽?


    端木陽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他!


    ------題外話------


    第一次發現原來我真的挺後媽……


    皇榜告示第126章:原來你也會痛?


    小小和高子將來一定會有自己的家庭,他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能陪你一輩子的隻有你的愛人哪。


    可是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讓他變成這個樣子!?江雲漪的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點連著一滴地往下掉,纖纖細手撫著端木陽由白轉青的臉,讓心疼到麻木也毫無所覺。


    “丫頭,你告訴我,告訴我剛才的話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端木陽笑著,眸中閃著脆弱的光,絕豔傾城的麵容蒼白得沒有半絲血色,卻淒迷美豔如枝頭雨打的梨花,帶著最讓心顫的美麗。


    這是江雲漪從來沒有見過的端木陽,他的矜貴,他的優雅,他的雍容,他的無賴,他的孩子氣,全在江雲漪腦中一一閃現。


    可是這樣脆弱得好像一綏風,柔弱得像一枝柳的端木陽,她還是第一次見!心不由一抽一抽地疼著,悔恨就像潮水一樣纏上了她。


    “你不要再說了。”


    江雲漪前世今生也就清清過世那會哭得這麽傷心,這個端木陽明明不是那麽脆弱的人,這一定是他在跟她開玩笑。


    可是他吐了那麽多血,又怎麽可能是玩笑?


    “丫頭,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這玩笑不好笑,以後我們不開了好不好?”


    端木陽依舊笑著,笑得比平日裏還要燦爛還要好看,然那眸中的脆弱之光卻閃亮得能灼瞎人的眼睛。


    他固執地想要江雲漪給他一個答案,他不要他的丫頭以後再有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傷他,也傷她自己。


    “隻要你以後不單先放開我的手,我保證我一定緊緊牽著你的,永遠都不放開!今兒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這麽對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江雲漪抱住端木陽放聲大哭,邊哭邊跟他道歉,她這陣子太累了所以才會把所有積壓到一起的事全怪到端木陽身上,她真是該死。


    如果端木陽真因此出了什麽事,她要怎麽辦?她已經失去清清一次,那一次讓她痛入心扉。


    方才看到端木陽吐血,她又次感受到了那種痛,她真的好怕,好害怕,她再不要這麽害怕下去!


    “丫頭,原來你也會痛?我就是要你痛,這樣你才知道剛才你的那些話對我來說有多致命,這樣你才能知道我的這裏有多麽地疼!”


    一直在付出,一直認為他的丫頭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可今兒端木陽才知道他並沒有抓住江雲漪的心,不然她今兒就不會輕易說出分手的話。


    她要她永遠記住今兒的痛,這樣她才能珍惜他對她的好!


    “是!我痛!我真的很痛!”


    江雲漪哭得都失了聲,但她知道這一次她真的傷害了端木陽,否則他怎麽會嚴重到咳血。


    她應該痛的,她應該受到懲罰!


    “丫頭,你一定要記住,你是端木陽的,即使你不要我,可你還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搶走的。”


    端木陽看著江雲漪,任她的眼淚濡濕了他的衣襟,聽著她說痛,看著她的悔,他的語氣卻無比的認真。


    他的丫頭不要他,一定是有人想把她給拐走,不然他的丫頭咋會無原無故說不要他?


    “我是你的,江雲漪就是端木陽的,誰都搶不走!”


    江雲漪凝著端木陽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半哭半笑地點頭。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她沒辦法不答應他,誰讓她把他害成這樣。


    “漪漪……”


    端木陽雙手扶著她的肩,凝著她依舊流著淚的眼,如花的唇吻上她的眼,吮掉她眼角的淚。


    緊接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江雲漪的勁子上,脖子上,端木陽的大掌順著肩落到了腰上,緊緊地扣住。


    “端木……”


    江雲漪微微喘息,聲音軟糯,綿綿如水,她想推開端木陽在她扣在她腰上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力氣。


    端木陽以前雖然也會吃她豆腐,可從來沒有過這樣舉動。這樣的端木陽讓她心疼,也讓她害怕。


    他在吻她,吻得熱烈,似想化作一團烈火將徹底包圍,讓她無路可走;也吻得纏綿,就好像是最柔的水,要把她永遠困在他的一方世界中,再不容許她有逃脫的可能。


    “叫我的名字,我叫臨淵!”


    端木陽含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地咬,重重地吮,然他的唇卻始終沒有落到她的唇上。


    他一直沒告訴她,他叫臨淵,端木臨淵!整個京都的人都叫他臨淵公子,可真正有資格叫臨淵二字卻沒有幾個。


    “臨,臨淵!”


    江雲漪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不敢亂動一下下,聲音有些發顫,眸子水水地凝著眼前如妖的男人。


    “嗯,乖!”


    端木陽似乎很滿意江雲漪這麽叫他,直接將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今晚他一定要好好罰她,徹底打上他端木陽的烙印,這樣她就不會再想著離開他了!


    “你,我,我先給看看!”


    江雲漪這才意識到不對,端木陽現在還受著傷哪。而且,而且她還沒有做好交給他的準備。


    “漪漪……”


    端木陽抓住她想把脈的手,狹長的眸子裏全是想吞綴她的欲望。他突然不想再等,他怕他的丫頭還會再說那樣的話。


    剛才他真的很痛,很痛,所以他才想讓她陪著跟他一起痛,可是看著她痛,疼的卻是他的心。


    他一直放在心尖的丫頭,他從來沒想過傷她半分,這一次他們到底誰傷了誰?


    “……”


    江雲漪凝著端木陽眸中的火光,心沒來由的一跳。即使來自現代,但本質上她並不是特別開放,能任端木陽天天吃她豆腐,到這個時侯與她有肌膚之親已經很極限了,難道他們要一次性發展到最後一步麽?


    “我的傻丫頭!”


    端木陽輕輕地撫著她的臉,他怎麽可能在這個時侯要了她,他是那樣心疼著她,又怎麽會讓她受這份委屈?


    “你去哪?”


    江雲漪拉住他的手,不著痕跡地為他診了脈,發現他除了身體有點虛外,並沒有什麽大礙才放了心。


    “如果我不出去吹個風,你確定還敢跟我呆一個屋麽?”


    端木陽任她抓著他的手,知道她在給他把脈,他已經在丫頭身上印下了他的記號,她已經跑不掉了,所以這個時侯絕不能讓她擔憂,不然就適得其反了。


    江雲漪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放開他的手,任他走了出去。端木啊端木,我應該拿你怎麽辦呢。


    “主子!”


    外頭小四小五見端木陽出來,忙跪下請罪。他們剛才確實越矩了,可是他們實在不懂主子為什麽非要江雲漪不可。


    “念你們初犯,自己迴刑堂領罰去吧。記住,江雲漪是你們唯一的主母,以後誰敢對她不敬,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主仆之情。”


    端木陽對小四小五就沒那麽客氣了,剛才這兩混小子竟然敢對他的丫頭那麽說話,要是他的丫頭當了真怎麽辦。


    “主子,你這樣,屬下不服!那個女人差點害死你,你為什麽還要護著她?如果主子一定要她做俺們的主母,那主子幹脆一掌殺了俺們吧。”


    小四小五剛才就商量好了,他們不能再任主子這麽胡鬧下去,主子為江雲漪已經做出了太多瘋狂的事。


    這一次江雲漪也不知發什麽瘋,竟然這樣對主子,他們怎麽還能容許江雲漪呆在主子身邊?


    “青杏,銀杏,告訴他們為什麽!”


    端木陽也想知道江雲漪今兒為啥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若是他早點知道這事兒,他又咋地會痛極攻心呢。


    “江姑娘近幾個月一直很忙,今兒跟江父差點就鬧翻了。可是方才小少爺來勸解之後,江姑娘明明已經好很多了。就是剛才她問起公子是不是迴京了……”


    青杏銀杏也不知道江雲漪為啥會突然變成那樣,她們剛才還在擔心江姑娘會因為公子的食言不理公子,卻咋地也沒想到江姑娘會跟公子提分手。


    公子為江姑娘做了那麽多,在她們看來,公子已經有百分百的自信在江姑娘及笄後迎娶江姑娘進門的。


    剛才在那麽措不及防的情況,江姑娘提出那樣的要求,公子當然又氣又怒,又傷心又難過。


    江姑娘已經徹底傷害了公子,但公子對江姑娘用情太深,根本不會因江姑娘這麽幾句話就放手。


    二人將剛才與江雲漪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端木陽,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公子想起啥線索,尋到江雲漪想要分手的理由。


    “既然你們不想去刑堂,我端木陽要不起你們這樣的奴才,你們走吧。”


    端木陽聽後直皺眉,難道丫頭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才突然想跟他分開,或者是他給丫頭的壓力太大,讓她想要逃離麽?


    “主子!”


    小四小五聞言麵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著端木陽。他們這些暗衛全是跟主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主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趕他們離開?


    “主子,小四和小五也是一時糊塗,他們以後一定不敢再對江姑娘不敬的,請念在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青杏和銀杏非常清楚江雲漪在端木陽心中的地位,小四小五如此犯主子的忌諱,主子當然會生氣。


    這小四小五也真是的,幹啥在這個時侯還跟主子頂嘴哪。


    “主子!請主子開恩!”


    小四小五咋地也沒想到主子不是要罰他們,而是要趕他們走。如果他們被主子趕走了,那他們以後還能幹什麽?他們生來就是為保護端木陽而生的啊!


    “咳,噗!”


    端木陽還沒來得及說話,方才用內力死撐的真元一泄,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他不想讓丫頭擔心,所以用了其它方法騙過了她的診治,其實他方才痛極攻心早傷到了內腑,根本不可能沒事。


    “主子!主子!”


    小四小五,青杏銀杏本來以為端木陽已經沒事了,卻不想端木陽是在死撐,他們就說吐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跟沒事人一樣哪。


    “誰讓你們……,漪漪!?”


    端木陽本想說誰讓你們亂吼亂叫,萬一吵到了他的丫頭怎麽辦,不想方抬頭就看到江雲漪亭亭立在不遠處,眸光水潤珠華,一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劃落,如若梨花雨落。


    “端木,你這是在懲罰我麽?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刺激你。可是你為什麽要這樣?你為什麽要騙我?”


    江雲漪待端木陽出去後,越想越不對,一個咳血的人怎麽會那麽正常,他咳了那麽多血,身體就算再好,脈象也不可能那麽正常。


    現在看到端木陽教訓小四小五,還要把他們趕走,但樣子還是很正常,她就以為也許練武之人的體質真那麽好,可她一顆心鬆下去沒多久,端木陽咳了一聲,又開始吐血。


    她才知道他為了不讓她擔心,一直在強撐著。他怎麽可以這樣!他怎麽可以這樣!


    江雲漪用手捂住嘴,慢慢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上,細弱的肩一抽一抽地,沉寂的夜,少女咽哽的哭泣聲,淺蕩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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