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出來後,我又跟著安然迴到了他家。我將我昨晚的經曆說給他聽,安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他認為昨晚的兩起槍擊案是一個人所為。於思奇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迴家的路上,所以我的電話沒人接聽,而這時於思奇被害了,殺手駕車離開後直奔他的下一個目標——也就是我而來,正巧碰見我。於是殺手忽然改變主意,拋棄了慣用的手段,決定直接開車撞死我,但他沒有想到我能避開,所以他又去而複返。用他最有把握的方法再次殺我,並且被我當時的表演所蒙蔽,認為我真的死了。

    可事情到此已結束了,因為殺手已經死了,而且是死的十分徹底,就算他的屍體沒在爆炸中變成碎片,恐怕也燒焦的隻剩下原來的五分之一了,想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線索來,是沒有可能的了,不過我們還是有了新的結論:第一,有人肯出並且出得起大價錢來殺我們,因為他請的殺手相當專業,手法如此幹淨利落,價格一定不菲;第二,他一定是急於致我和於思奇死地,因為殺手馬不停蹄的連殺兩人,而且在對我的第一次失手之後,馬上又展開了第二次行動。

    雖然有了新的結論,但對於追查真相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安然怕我還會遭到危險,所以讓我暫時在他家住幾天。我雖然不怕,可心中有疑問得不到解答,所以心情十分煩悶。與其一個人悶在家裏,倒不如和安然同住幾天。

    第二天早晨,我還沒有起床,安然就敲開我的房門。我見他進來時手中拿著一份報紙,他將報紙遞給我說:“今天的經濟日報,頭版頭條是說費老先生的。”我感到很奇怪,費老先生會有什麽新聞竟上了頭版頭條?我接過報紙打開來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隻見報上非常醒目地大標題,上麵寫道“商界傳奇人物費先生昨夜逝世,今日十時欲舉行葬禮”

    我的第一反應是,費老先生最終還是沒能活過來,看來費中和是選擇了放棄。我抬頭望向安然,安然知道事情的經過,自然明白我心中在想什麽。他對我說道:“看下去,將整版看完,你也許會有新看法。”

    我知道安然一定是有所發現,所以我又低頭去看報紙。報紙的整版都是關於費先生和費氏集團的報道,我沒有必要全文摘述,隻把幾個我認為有疑點的地方摘錄下來。首先是費先生的死訊,其中一句是“經醫生確診為身體機能衰竭,屬自然死亡。死亡時間約為淩晨二時左右。”

    我不禁十分詫異,我親眼得見費老先生已死,而且我守著他的遺體足有三天之久。可是法醫應該不會弄錯,這是怎麽一迴事?下麵還有關於費氏集團的報道,說是費中和接任集團主席之職。上任後就有大作為,商業智商極高甚至更勝費老先生,而經營手法近乎殘酷。各路媒體具評費中和比費老先生更有作為,也更有侵略性,成為新的商界巨鱷。我雖然對費中和了解不多,但我決不相信他會是報紙上報道的那樣。看完整版報道之後,我呆呆地說不出話來。整版新聞並無怪異之處,不了解的人看不出任何問題來。可是我越看越驚,越看越感到此事疑點太多。我覺得有必要去見一見費中和,但一想到小費那晚的情形後心裏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特別是思奇也死了,我更沒什麽理由去見他了。可是這件事無頭無尾,始終令我如刺梗喉般十分難受。我於是起床穿好衣服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安然知道我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不是任何事情都有答案的,所以好奇心有時是無法滿足的。你一個人出去要小心一些,危險並沒有解除。我可不想你像思奇一樣,失去一個朋友已經夠傷心的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我本想和他開句玩笑,可是一想到思奇的死,心情馬上低落下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推門一個人來到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由於心裏反複在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希望能為思奇的死找到原因,所以忽略了身邊的景物。直到耳邊傳來喧鬧聲,我的思緒才又迴到現實來。一抬頭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費氏大廈的門口,這讓我十分奇怪自己竟然會走一條並不熟悉的路而去到一個不想去的地方。或許我的心裏是想來這找費中和問個清楚,所以潛意識引領著我來到這的。既然刨根問底是我的本性,那不如上去找小費問個清楚,哪怕他編個答案來騙我,也好過自己胡亂猜測而不得要領。

    我來到大廈大堂的電梯口,發現圍攏了好多人議論,但聲音都不是很大。我站在人群後聽見一個人在說:“小費先生剛剛又暈倒了,看來他的身體狀況太差了。這已是兩天來的第三次了。”另一個接口說道:“是啊,老費先生死後大家都怕公司會垮掉,幸好有小費先生出來繼任。沒想到他的健康這麽差,可是平時看來他總是神采奕奕的,並不像有什麽病啊。”先前那人又說道:“誰說不是呢,平時像上緊了弦的發條一樣,可是突然就暈倒,一點征兆也沒有。誰知這是什麽怪病。挺嚇人的。”另一個又說:“就是,就是。像剛才好好的站在那等電梯,說暈就暈了。幸虧人多將他扶起來,抬迴了辦公室。要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話,真是不敢想象會怎樣?”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所有人都進了電梯。我也跟著進了電梯,既然聽說小費生病了我更應去看看他了。我乘電梯直上頂層他的辦公室(事實上整個頂層都是他的辦公室)。有秘書過來問我有什麽事,我報上了名字說是希望見一見費中和。秘書讓我稍等後就不見了蹤影,沒有三分鍾的時間又出現在我的麵前,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我說道:“費先生請您進去,請隨我來。”接著又忍不住問了一句:“真不知道您是什麽人,費先生竟然要推掉所有的預約。”我笑了笑說:“朋友們都習慣叫我冒險王。”在秘書吃驚的表情中我走進了小費的辦公室。

    我進去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費中和,我立刻就是一愣。我看見的是費中和,可是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這個人一定不是費中和。無論是他淩厲的眼神,還是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那種逼人的氣勢,都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費中和所能擁有的。盡管我對費中和並不十分了解,可是我不能相信一個人在幾天之中會有如此大的轉變。我甚至感覺眼前的小費十分危險,這種感覺讓我全身的細胞活躍了起來,我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才能對抗他帶給我的壓迫感。小費伸出左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我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他突然用疑問的口氣問我:“冒險王?”

    我很奇怪,迴答他說:“就算你當上了費氏集團的新主席,也不至這麽快就忘了我吧。”誰知我話音剛落,小費突然抬起右手,手中赫然握著一柄手槍。我來不及多想立刻集中全力向後倒去,緊接著雙腿夾住椅子向上一拋,又用力向椅子猛蹬讓其直射向小費。隻見子彈打穿了椅麵,但是並沒聽到槍聲。我全身用力從地上彈起,一躍翻過辦公桌,雙手抓住小費持槍的右手在桌沿一磕。小費的右手攤開,槍掉了下來。我右手用力將小費的右臂扭向他的背後,左手成掌朝他的右肩胛骨猛劈一掌,將他整條右臂劈的脫臼,才算鬆了口氣。我怒視著他問道:“為什麽要殺我?”盡管右臂脫臼使他痛的滿頭是汗,但他仍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我看。我見他的目光滿是殺機,不禁心中一動,隱約之中感覺到了什麽,可是又說不出來。我發現他的左手正在向著桌上的電話伸去,才想到如果他按下了電話叫來保安,那我的處境可是大大的不妙了。雖然是他先向我開的槍,可是這隻有我們兩個人,而這畢竟是他的辦公室,我又打斷了他的右手。如果叫來了其他人,那我恐怕要在警局裏住上幾天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他一麵猛搖左手希望擺脫我,一麵大叫著:“別碰它!我早知道你是來搶走它的!別碰它!”我楞了一下,他的話我沒聽懂是什麽意思,但我需要更加用力的抓住他的左腕。就在這時我感到有東西硌在我的掌心,是戴在小費左腕的什麽東西。突然之間小費全身癱軟,雙眼禁閉,暈倒在了椅子上。我想起在電梯口聽到的話,不禁大是著急。因為我不知他得的是什麽病,更不知該如何救他。盡管他剛剛才向我開槍想要殺了我,可現在我必須救他,不然我的麻煩會更大。我立刻捏他的人中,又敲擊他的百匯穴,可是全無效果。我用盡方法也無法使他轉醒,隻好叫他的秘書將他送醫院了。我先將他的右臂接好,又將槍藏了起來,免得被人看到我們有過爭鬥。剛想按下電話的唿叫鍵叫秘書進來,猛然間想到我剛剛握住小費的左腕時感到有東西,我將觸到電話的手又收了迴來。我挽起小費的左衣袖,看到他的左腕上戴著一個十分古怪的手鐲,通體烏黑泛著光澤但是非金非玉,也不像任何金屬材質。我大感好奇,小費幹嗎對這東西如此重視,就算我無意中碰到也會使他反應如此激烈?我將手鐲從小費的左腕褪了下來仔細觀察,發現它十分輕,輕的幾乎沒有重量一般。在它的裏麵有很多的像吸盤一樣的小圓孔,多的我根本數不清。整個手鐲就像一條被繞成圈的章魚觸手一般,而且它竟是會發光的。我可以肯定那決不是反射的光芒,而是它內部發出來的光。這令人感到很詭異,它的表麵是黑色的卻能透出光來,而且造型是如此奇怪。

    我用手指緩緩地轉動著手鐲,仔細地觀察著它。突然之間我全身如同遭受電擊一般,一動也不能動。我清楚的感覺到有股電流從手鐲中放射出來,順著我的手臂直達我的大腦之中。這股電流在我的大腦中化做一種能量,不斷的打擊著我的意識。這是種十分恐怖的感覺,我的思想在不斷的向我的身體發出指令,可是侵入我大腦的那股能量也同時在向我發出相反的指令來與我對抗。這種感覺說起來很難理解,其實是很簡單的。在我感到遭到電擊的一瞬間,我就在想將手中的手鐲丟掉,可是那股能量極力阻止我的身體這麽做。所以盡管我的意識是十分清晰的,可是我的身體完全無法接收到我的思想所發出的指令,所以我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但在我的大腦之中卻發生著激烈的鬥爭。侵入我大腦的那股能量越來越強大,開始是它在抵消我的思想,而現在我不得不集中精力來對抗它對我的身體所發出的命令。那股能量不斷的在重複著一個命令:“將手鐲戴上……將手鐲戴上……”我知道如果我戴上了手鐲,那麽我再也無法與它對抗了,我將完全受它的控製。可是我感到自己的思想愈來愈弱,有種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勸自己別再對抗。我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偏偏全身都動彈不得。就在這緊急關頭,我感到有人朝我拿手鐲的手狠狠地拍了一掌,手鐲隨即掉落在了地上。隨著手鐲的掉落,那股能量也從我的大腦之中消失了,我的思想又重新控製了我自己。我感到全身如同虛脫一般,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這種精神上的對抗讓我十分疲憊,而且越想越覺得可怕,如果不是手鐲的掉落,那麽我現在已經被那股能量控製了。

    我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到小費就站在我的旁邊關切的看著我。我向他苦笑了一下,低聲說了句:“謝謝。”小費扶著我,我們就席地而坐。我見小費呆呆的盯著掉在地上的手鐲在看,我忽然覺得現在這個小費才是我認識的小費,我不禁問了他一句:“小費,是你嗎?”小費抬起頭看著我,滿臉迷茫地說:“我是我嗎?我現在是我嗎?我還是我嗎?”突然他抓起地上的手鐲狠狠地扔了出去,手鐲撞到牆上又彈開落在了地上。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小費雙手握住我的雙肩,淚流滿麵的對我說:“你知道嗎,是我殺了思奇!是我找人殺的思奇!我是殺人兇手,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令我吃驚的了,就算小費向我開槍時,我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震驚。我知道小費和思奇是最好的朋友,是真正的可以以心換心的好朋友。所以無論小費對我說什麽,都沒有這句話對我的震動更大。我大聲對他說:“小費,你瘋了嗎?你在胡說什麽?”小費猛然間跳了起來,大聲喊到:“我說的都是事實,是我殺了思奇,我也想殺了你。你難道還沒想到嗎?是我雇的殺手想要你們的命。”我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麵前的小費。盡管他剛剛還向我開槍,可我感覺那和現在我麵前的小費完全是兩個人。現在的小費才是我認識的費中和,而向我開槍的那個他根本不是他。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但我相信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我緩和了一下情緒,放低了聲音對他說:“小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我一定盡全力幫助你。希望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

    小費指著跌落在牆角的手鐲,全身顫抖的說道:“這該死的手鐲………這該死的手鐲……”小費睜大了雙眼,表情中滿是恐懼的神情。“這手鐲根本是魔鬼的奪命環,是它占據了我的身體,是它害死了思奇。它不單禁錮了我的思想,還禁錮著我祖父的靈魂。它徹底的毀了我的一切,是它,就是它完全的毀了我。”我感到小費的精神狀態不是很正常,可是我剛才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手鐲中的能量,所以我相信了他的話。我的好奇心大起,究竟這個奇怪的手鐲之中蘊藏著怎樣的秘密?我想將手鐲撿起來,剛向著它的方向走了一步,小費就看出了我的企圖。他厲聲尖叫道:“別碰它,求你了,千萬別去碰它!”就在這時小費不知從何處又掏出一柄手槍來,對準地上的手鐲連開數槍。我驚唿一聲趕忙向手鐲看去,還能看到子彈從手鐲上彈開所擦出的火花。這手鐲竟然刀槍不入,連子彈都沒有傷它分毫。辦公室的門也在這時開了,由外麵衝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接待過我的秘書,另外一個我不認識。兩人看見辦公室內的情形,都錯愕的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迴過頭看見小費用槍頂住自己的太陽穴,我大吃一驚。剛想衝上前去奪下他手中的槍,小費大喊一聲。“都別動,聽我說。”我自忖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所以我沒有貿然行動。我急忙勸他說:“小費,別幹傻事。有什麽事都可以先說清楚,千萬別衝動。”小費望著我說:“沒用的,是我殺了思奇,我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我被祖父欺騙了,可我也是兇手。冒險王,記住我的話,千萬別碰那手鐲,把它遠遠的丟到大海裏吧!千萬別碰它,它是魔鬼的禮物……魔鬼的禮物……”小費一麵流著眼淚,一麵在笑著說:“隻有死才是解脫……隻有死了才能解脫……”緊接著‘砰’的一聲,整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我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嚇傻了,好久才又有了知覺。雖然我知道沒有意義了,可我還是忍不住迴頭對仍然呆立著的兩人大喊:“快叫救護車,快去!”直到這時兩人才如夢初醒般衝出去打電話。我看著地上的小費心中十分難過,雖然我認識他不是很久,但我相信他是一個很好的青年,不應該有如此的下場。我別過頭不忍再看,目光不自覺的又落在了手鐲之上。我走到牆邊,蹲下。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我不敢再貿然的將它拿在手上。我將右手縮進衣袖之中,隔著衣服將它撿了起來。

    我來見小費本來是想將事情問出個結果來。可是不單沒有解開任何謎團,現在連小費也死了。我的大腦現在是一片混亂,既為小費的死感到傷心,又為整件事感到迷惑。我知道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奇怪的手鐲了,所以我將它放在穩妥的衣服口袋中藏好。

    這時辦公室內衝進來好多人,我不知其中哪個是醫生(哪個是真正有用的人)。後來警察也來了,我免不了又要去警局一趟。好在有小費的秘書和另外一個人也在現場,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不然我還真不容易解釋的清楚。

    安然開車來警局接我。這是兩天來我第二次進警局了,每次都讓我失去了一個朋友。我真的不想再來了,失去朋友是讓人十分難過的事。我的情緒很低落,安然提議去喝酒,我也想麻醉一下自己,於是我們一起去了酒吧。由於是下午三點多,‘老地方’酒吧裏並沒有多少人。我們坐在吧台前要了兩杯酒,我將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給安然聽。包括我握著那手鐲時那種恐怖的精神較量,我還夾雜著我的感受和想法,全部都講給他聽。因為酒吧裏沒有什麽人,所以酒保坐在吧台裏打盹。這時他突然抬起頭來,說了一句話。“原來真有那樣的手鐲啊!”我清楚的聽見了他的話,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問。我盯著他問道:“你說什麽?”酒保大概是因為自己偷聽了我們的談話,所以滿臉的惶恐,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談話的。隻是……隻是這裏太安靜了,你們談話又很離我很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然向他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沒關係,我們隻是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有這樣一隻手鐲的?”酒保的迴答大出我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說:“我從小就知道有這樣奇怪的手鐲,一直以為是騙人的,沒想到還真的有這東西。”

    我問他說:“是誰告訴你的,快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酒保這時表現出了他狡詐的一麵,他支吾著就是不說話。安然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百塊錢,塞在了他的手裏,並冷冷的對他說:“答案隻值這些,別再有妄想了。快說。”酒保接過錢後滿臉堆笑,說道:“其實是我的祖父告訴我的,從我小的時候就講給我聽的。他說是和大富豪費老先生一起撿到的,他還總說自己和費老先生是好朋友,不過我長大之後就不相信他的話了。要知道費老先生是什麽身份的人,怎麽能和我的祖父是朋友呢?真是笑話。我看老頭子是老糊塗了吧”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問道:“你的祖父在什麽地方,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他?”酒保又不說話了,我真想狠狠的給他一拳。安然按住了我,對酒保說道:“如果你能帶我們去見你的祖父,我可以支付你一個月的薪酬。”酒保馬上眉飛色舞的說:“好,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他。稍等我去請個假,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說著走出了吧台,上了酒吧的二樓。安然見我滿臉忿忿之色,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對付小人自然有小人的辦法,又何必跟這種人計較呢。”我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幹,恨恨地說:“什麽東西,就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懂得尊重,還配算是個人。”

    這時酒保從二樓下來,向我們招了招手,我們一起向門口走去。來到門口上了車,安然開車,酒保指引著方向。我十分討厭這市儈的酒保,所以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我們走了好久,我發現眼前的景物越來越熟悉。這竟然是通往小費別墅的路,我知道這整片地全都是屬於費家的,怎麽可能還會有別人住在這裏。我正在遲疑之間,酒保卻指向了靠右側的一條小路。我不記得上次來有過這樣一條路,它實在是太隱蔽了。沒多久,我們來到了一座小院的門前。我們下了車,酒保說他的祖父就住在這裏。這是一座老式的住宅,房子已經很破舊了,可是樣式和小費別墅後的老房子一模一樣。我們進了屋子,就看見了一個老人。酒保對著老人大喊說:“這兩位先生想見你,聽聽你關於那個奇怪的手鐲的故事。”又轉迴頭來對安然說:“先生,我已經把你們帶到了,你看這錢………”安然不等他說完,就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錢來全都塞到了他的手中。“應該足夠了吧。”安然說道。酒保大致的看了一眼就立刻眉開眼笑地說道:“夠了,夠了。太謝謝你了。我還要去上班,你們慢慢聊。”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老人看著我們說:“你們是誰啊。幹嗎要打聽手鐲的事啊?”我從口袋裏掏出了手鐲(由於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將手鐲包在了一條手帕裏)遞給老人,問道:“您見過的手鐲是這個嗎?”老人顫巍巍的打開了手帕,看了一眼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唉,沒錯,就是它。我有四十多年沒見過它了,可是如此奇怪的手鐲我這一輩子也是忘不了的。”我連忙問道:“老人家,您以前見過這手鐲是在什麽時候?在哪看見的?”老人和我們就在小院中坐下,輕輕的撫摸著手鐲。良久,才緩緩說道:“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我才十二歲,二蛋哥(我問過老人才知道,二蛋是費老先生的小名)也才十四歲。我們的家裏都很窮,所以都在漁船上幫工賺錢。船老大是個好人,看我們年紀小,平時不用我們幹什麽活兒,隻是洗洗船,看看東西而已。二蛋哥對我也很好,所以不論幹什麽我都聽他的。直到有一天我們趁著休息的時候去偷偷打魚……”

    五十多年前的小漁村,一艘漁船停在了岸邊。船上的人都趁著休息的日子上岸去好好的耍一耍,隻有兩個十幾歲的孩子在看著船。兩人剛剛吃過了午飯,正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大一點的那個這時說道:“菜頭,還記不記得徐老頭賣的水果糖?”那個小一點的,叫菜頭的孩子說道:“怎麽不記得,還是過年時船老大給了我們一人一塊呢。那糖多甜啊。有時我做夢都能夢見它。”說完還咂咂嘴,仿佛那糖的甜味一直留到現在一樣。“二蛋哥,不知道今年過年船老大還會不會給我們發糖了。”

    二蛋一骨碌從甲板上坐了起來,看著菜頭說:“想吃糖還不簡單。菜頭,敢不敢跟我發財去?”菜頭也坐了起來,問道:“二蛋哥,我們能掙到買糖的錢嗎?”二蛋興奮的說:“我聽人說閻王礁附近有大黑魚,一條就能賣好幾塊錢。隻要抓幾條就夠我們吃一個月的糖了。”菜頭一聽是去閻王礁,馬上就泄了氣了。喏喏的說道:“二蛋哥,偷偷駛船一定會被船老大罵死的,而且閻王礁是進不去船的。我們有什麽辦法能抓到魚啊。”二蛋指著船尾的小木船說:“咱們就劃收網用的小船去,不怕觸礁,而且船老大也不會知道。再說咱倆水性這麽好,有什麽可怕的。”菜頭一想到糖的誘惑,再沒什麽可猶豫的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行,我全聽你的。反正來迴有半天足夠了,隻要抓幾條就夠本。”二蛋這時也站了起來,拍拍菜頭的肩膀說:“好樣的,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咱們說走就走。”

    兩人解開拴在船尾的小舟,朝西一直劃了出去。天氣很好,海麵平靜的有些反常。兩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閻王礁。二蛋對菜頭說:“我聽人說這個時候大黑魚都會浮上水麵,圍著礁石附近換氣。我們就在礁石附近撒網,一定能抓到不少。”兩人於是圍著礁石開始撒網,由於用的是單人用的小號手網,所以一網下去也捕不上幾條魚來。直到第四網才捕到一條大黑魚,但這也足以讓兩人信心大增。十幾網之後,魚網好像被海裏的礁石掛住了,怎麽也拽不上來了。菜頭焦急的看著二蛋說:“怎麽辦,網收不迴來了?”二蛋脫光了衣服,向海裏看了看說道:“沒事,我下水把掛住網的地方解開。你在船上拉住網,看我浮上來,你就收網。”說完頭朝下跳進了海裏。菜頭一麵拉住了網,一麵大喊道:“二蛋哥,你小心點。”這時二蛋早已沒了蹤影。大約五分鍾之後,二蛋從水裏探出了頭來,大聲喊到:“菜頭,快收網。我們網到寶貝了,快收網,別讓它跑了。”菜頭在船上聽到他的喊聲,趕緊收網。二蛋遊到船邊,翻身上了小船,也來幫菜頭收網。

    直到魚網全部收起來,才在網底隱約看見有東西。二蛋迅速打開魚網,從裏麵取出一個三十公分大小的東西。菜頭看了看二蛋手裏的東西,十分納悶的問:“二蛋哥,這是什麽,怎麽像人一樣有手有腳的。是小孩兒嗎?頭上還戴著個奇怪的圈,真好笑。”二蛋也感到納悶,說:“我在水下看到網裏有東西閃閃發光,以為是什麽寶貝呢。沒想到是這麽個東西,這應該是城裏孩子玩的布娃娃吧。這頭上的圈倒像是個手鐲,隻是樣子有些奇怪。”說完就將那手鐲一樣的圈摘了下來,突然間感覺手中一輕,整個娃娃瞬時化為灰燼,撒落了一地。這可將兩人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好久,菜頭顫抖著聲音問:“二蛋哥,這是什麽妖怪?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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