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人喊了進來。


    芝草看見紀茗萱竟然將衣服穿好,她大吃一驚,手中端的東西差點倒了下來。


    “主子……”


    紀茗萱看見她手中端來的是各種香露,立刻搖頭:“都撤了。”


    這怎麽行,這些可是月姨娘特地尋來的,一旦抹上,必讓香味經久不散,據說很多人都喜歡。


    紀茗萱說:“姨娘尋的東西雖然好,但是能比得上宮中之物?到時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芝草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麽一迴事。


    可是也不能什麽也不用?紀茗萱說:“我自有主意,替我梳妝吧!”


    芝草將東西放了下來。


    “主子要梳什麽妝?”


    紀茗萱說:“看起來清爽一點即可。”


    芝草想了想,然後手指靈活的動了起來,正要將內務府送上來的胭脂給紀茗萱抹上時,紀茗萱突然想到什麽,然後手指勻出一絲紅色放到鼻間輕嗅。


    許久,紀茗萱放下手,見芝草一臉奇怪。


    紀茗萱說:“繼續吧,這香味挺好,但是太過濃鬱,輕挑一點就已足夠。”


    芝草“嗯”了一聲。


    過了半響,銅鏡中出現一個清純清爽的女孩子。紀茗萱很滿意,可是卻又讓芝草給她梳了一個比較華麗的淩虛髻。


    紀茗萱笑了笑,然後用拿過眉黛和花鈿,弄了幾筆。


    原本一個清純的小美人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細看時,純中帶媚,媚中帶嬌,可嬌中竟然還有堅韌的意味。


    芝草大吃一驚,紀茗萱說:“將首飾給我帶上。”


    芝草麻利的幫紀茗萱梳妝好。


    當一切收拾完畢,紀茗萱坐在椅子上,手中卻有一杯香氣清遠的桃花茶。


    芝草隨身伺候,但是眼睛卻時不時的望向外麵。紀茗萱微笑,她竟然比自己還顯得緊張。


    終於,亥時到了。


    一輛四人轎子停在她這東殿門口。


    芝草連忙扶著紀茗萱坐了上去。


    當轎簾放下,她宮中的幾位宮女太監起身叫道:“恭送貴人主子。”


    延成殿,是妃嬪侍寢的宮殿。


    寬闊的屋子,到處都是明黃的顏色,紀茗萱一個人呆在這屋子裏,心情從未有過的複雜。


    夜越來越深。


    門口依然沒人踏進來。


    紀茗萱坐在床邊,依然不動。


    幾乎又過了一個時辰,此時已經到了深夜。


    紀茗萱此時也有了睡意。


    她站了起來走幾步,以期望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突然,門響了,紀茗萱立刻跑到床邊做好!


    趙存甾看著坐著不穩的紀茗萱,他將門關好。


    “你一直坐著?”聲音極冷,與今天白天聽到的聲音相差特別大。


    紀茗萱心中一冷,她想了想,鎮定的說:“嬪妾……嬪妾剛剛走了幾步!”後麵幾個字,紀茗萱說得極其小聲。


    趙存甾沒有說話,他慢慢走過來。


    打扮的不錯,看來花了一些心思。比起白日裏見到,此時的人的確更容易引起他的興致。不是濃妝淡抹,也不是淡掃峨眉,更不是中正平和。


    清純多妖,這個詞突然可以形容眼前這個女子。


    聽到她實誠的話語,趙存甾心中多了一絲滿意。靠近她的身邊,若有若無的香氣由鼻翼沁入鼻中,是桃花香。除了玫瑰,最令人心猿勒馬的香味了。


    趙存甾的手抓起了紀茗萱一撮散在肩上的黑發,奇怪了,這桃花香竟然消失了。再細聞,那香味真的好似消失了一般。


    趙存甾的目光幽深了一些,手已不自不覺的扶起了她。紀茗萱的臉開始露出紅暈,一雙柔媚的眼睛卻含著清澈的柔光,想讓人情不自禁將這水做的人揉進懷裏。


    可惜,趙存甾不是平凡人,但是他還是挺有興致的,於是,他的語氣放柔了許多:“你很實誠,膽子也挺大。”


    紀茗萱笑說:“這是皇上第二次說嬪妾膽子大了。”


    趙存甾說:“朕這是誇你。”


    紀茗萱說:“那嬪妾隻能受著了。”說完,她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趙存甾何等敏銳之人,他問:“不開心?”


    紀茗萱抬起頭,隨後又低下頭。


    “嬪妾就因為這膽子大,讓家裏人對嬪妾很是擔心。”


    趙存甾說:“膽子大不是壞事,隻要知道分寸就會討人喜歡。”


    紀茗萱心中撇了撇嘴,就知道這人懷疑她了。


    紀茗萱很柔順的點了點頭。


    “嬪妾聽皇上的。”


    趙存甾聽了,心中帶著一些猶疑,可是看到的依然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女子,他繼續說道:“母後既然喜歡你,日後記得好生伺候。”


    紀茗萱點頭。


    趙存甾見狀,然後說:“更衣!”


    紀茗萱心中不斷吐槽,但是手還是有些許的顫抖摸向他的衣襟。


    趙存甾閉上眼,好似沒有感覺到似地。


    卻不知紀茗萱看到這模樣,她仿佛覺得她麵前的人是一個小受,正等著她這個小攻下手。想到這裏,紀茗萱心中好受一點。


    終於解開了外袍,一股大力突然將她拉扯下來。再次迴過神來,她的人已經被他壓在下麵。紀茗萱立刻掙紮,趙存甾的頭突然低了下來。他又聞見了那股桃花香,這香味不濃,可是偏偏讓人心猿意馬。手伸向底下人的衣襟,夜還很長,可以慢慢品聞。


    ☆、宮中舊人


    天還未亮,紀茗萱便感覺身旁的人醒了。她一向很警惕,旁邊的人隻是稍微一動,她就已經知曉。


    折騰了一晚上不說,還不懂得憐香惜玉。


    趙存甾起身,這動靜變大了許多。紀茗萱睜開眼,然後在他的目光下不緊不慢的穿著衣。


    “皇上為何如此看著嬪妾?”


    趙存甾看著那張微紅卻顯得無辜的臉,嘴巴吐出兩個字:“更衣!”


    紀茗萱立刻起身,然後拿過趙存甾的龍袍。


    幫他打理整齊後,趙存甾就要叫早在外麵候著的宮女進來。卻發現紀茗萱看著他身後發呆,“看什麽?”


    紀茗萱迴過神,說道:“皇上勤政,起的真早!”


    趙存甾才知道,這女人是看銅壺滴漏,此時才是寅時。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麵前說這事,“天還早,你再睡會兒吧!”趙存甾的語氣柔和起來。


    紀茗萱立刻搖頭:“皇上都起來了,嬪妾怎能安心睡下。”


    趙存甾掃見她由原來的困乏變成現在的精神,多看了她幾眼。


    屋外的宮女早就等候在旁,趙存甾叫她們進來,然後有條不紊的伺候他洗漱。


    洗漱完後,趙存甾頗為平靜的說:“辰時給皇後請安後,替朕就榮壽宮請安。”


    紀茗萱連連點頭:“嬪妾記住了。”


    趙存甾又看向身旁的太監。


    “常全化,派人送紀修華迴去。”


    紀茗萱一愣,這時候,趙存甾已經離開了。


    常全化不卑不亢的說:“恭喜修華主子,乘轎已經備好,請主子移駕。”


    紀茗萱迴過神,說:“有勞常總管。”


    坐在轎子上,紀茗萱勾起了嘴角,升了兩級,不錯!


    迴到寢宮,芝草等人都沒睡。


    見紀茗萱被抬迴來,她們有著些許的失望。怎麽沒能夠留到天亮呢?卻不知,是紀茗萱拒絕了。


    下了轎,芝草立刻扶住紀茗萱。


    紀茗萱此事也十分無力,給了芝草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走進寢殿。


    坐在榻上,芝草為紀茗萱打理妝容。


    紀茗萱說:“皇上晉我為修華,估計天亮就會有聖旨下來!”


    芝草眼睛一亮,興奮道:“恭喜主子!”後宮妃嬪侍寢第二日,皇上多少會給些恩典,最多的是賞賜東西,極少數人才能晉位分,這一次,晉了兩級,可見皇上很滿意主子。


    紀茗萱說:“我在榻上眯一會兒,辰時給皇後請安千萬不能耽誤。”


    芝草說:“主子放心,奴婢會看好時刻的。”


    紀茗萱說:“你將我晉位的事情不經意間告訴宮中其他人,然後看著他們,若是誰偷偷出了靜安宮,你將其記下。”


    芝草一驚,然後連連點頭。


    紀茗萱伏在榻上,閉上了眼睛。


    天慢慢亮了起來,紀茗萱此時已醒。芝草剛好進屋,連忙扶起紀茗萱坐在妝台上梳妝。


    “怎麽樣?昨兒個有幾人私自出去了?”


    芝草說:“紅珠和小丁子出去了一小會。”


    “你有沒有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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