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訴說著他的本事,元勝聽著,還真聽出來幾分不一般。


    這無支祁在禦水上的天賦,竟然是能夠與大巫共工相媲美的!


    元勝對於共工,是聽哮天犬講述過的,那是一位將水之法則發揮到了至極的人物,可隔著無盡距離,將四海之地的海水都聚攏。


    無支祁能夠與其媲美,這控水的本事,還真是很強大了。


    “恩人,我還有一身天生的神通,頗為神異,即我從出世便知曉陰陽,可避死延生。”


    無支祁又是講述著,他毫無保留,將自己的全部的本事,都告知了元勝,而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他看來,若是恩人這般人物都不能信任,怕是三界內再沒有可信任之人了。


    “若是一條河流在我麵前,依靠控水的本事,可以將其更改河道,這不算什麽,想必三界許多人都能做到。”


    無支祁又是解釋著,再道。


    “但若加上我這冥冥中可避死延生的神通,那就不一般了。”


    “我可為從冥冥中知道這河流的生機所在,若是經過我來改道,那這河流,便可再無水患之危。”


    “此話當真?!”


    饒是元勝,此刻也不由得驚訝。


    他算是明白佛教為何將無支祁定做有緣人了,就這一手避死延生的本事,三界內怕是少有!


    畢竟眾生連自己的生機所在都無法明確,更不論像無支祁這樣,能給一條河流判斷出生機所在。


    這天生神通,功參造化!


    “自然是真的,我豈敢欺騙恩人!”


    無支祁拍著胸脯保證,對於他這避死延生的本事,可謂是自豪到了極致,又是道。


    “隻是可惜我境界尚低,隻能依靠天生對水的親和,來判斷河流的生機。”


    “如若不然,我便是連高山的生機,樹木的生機,甚至大地的生機,都可判斷出來!”


    說道這裏,無支祁反而是興奮道。


    “可我如今被恩人解救,便是能夠繼續修煉,或許有朝一日,我可將萬事萬物的生機,都感知清楚。”


    “嘶!”


    饒是元勝,也是心驚,無支祁的天賦,確實強大。


    隨後略作思索,便是道。


    “既然你有這本事,又欲要行善,這一路上,便來改善河道吧。”


    “雖然如今大唐人人可修煉,但水患,還是不小的危機。”


    “好,我聽恩人的!”


    無支祁沒有任何猶豫,就是答應下來。


    他對於元勝有百分百的信任,畢竟如今三界內,對他有恩的隻有元勝一人。


    被壓了幾萬年,他早就與三界脫節,也沒任何友人了。


    如此,元勝帶著無支祁開始了行動。


    每到一地,元勝負責尋那些作惡之輩清繳,再引導大唐子民與精怪和善相處。


    而無支祁,則是每到一地,就著手改善河道,預測每條河流的生機所在。


    凡經過他來改動的河流,皆是流淌在最合適的位置上。


    即便元勝也不得不承認,這無支祁的天生神通,他也是比不上。


    時間流逝,一月時間過去。


    元勝與無支祁越發熟絡,並未將他當做下人看待,而是當做友人對待。


    一路上,為無支祁講述風土人情,又與他講述自己之前的故事。


    與三界脫節數萬年的無支祁,借此快速豐富知識,彌補空缺。


    他們的行動,也是一州又一州。


    一轉眼,三年多時間過去!


    “恩人,此條河流,我已改道完成,若無橫災意外,便可再無水患。”


    這一日,無支祁將一條河流略作更改後,便是興衝衝的這般開口。


    他很興奮,實在是這三年多的時間,他做到了過去所不曾做過的事!


    那就是,將整個大唐十三州的河流,盡皆改善一遍!


    做善事的喜悅與滿足,充斥在無支祁心中,對於這種行善的滿足感,他越發的喜愛。


    “你之舉動,該是稱之一句大善。”


    元勝誇讚,對於無支祁的舉動,十分認同。


    三年時間,無支祁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熱情,憑借這金仙的修為,竟然是將整個大唐的河道改善完成。


    這舉動,他決定迴去後,就與人王坦言。


    大功不可不記!


    “如今河道全都改善一遍,十三州內也轉了一圈,未來數十年內,相比大唐不會多少混亂。”


    元勝這般開口,略作思索,便是道。


    “我準備返迴長安城,你可要隨我一同?相比人王與師兄,同樣對你行善之事極為認同。”


    “這...”


    無支祁卻是思索,片刻後,他道。


    “恩人,我不想去長安城,我想繼續行善!”


    “額...”


    元勝感到很頭疼,這行善,便是做好事,哪有這種搶著去行善的。


    “恩人,我隨您行走三年,行這善舉,自冥冥中有感,我之大生機,定在這行善一道上,但須得行真正的善。”


    卻是這時候,無支祁子開口了,又道。


    “可不論我如何感知,都不知道這真正的善是什麽。”


    說著,無支祁一拜,誠懇道。


    “懇請恩人告知,這真正的善,到底是什麽?也隻有您這般人物,或許才知道了。”


    “真正的善...”


    元勝再度頭疼,他好像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什麽是真正的善?


    按理說,這改善大唐河流,已經是大功一件。


    可看無支祁這表現,似乎這改善河道,也不算真正的善。


    這叫他如何作答?


    “善便是善,具體要說什麽是真正的善,這...”


    元勝解釋不出來,隨即道。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解答。”


    “恩人也不知曉麽...”


    無支祁抑製不住的失落,這真正的善,是他行善三年來思索最多的問題。


    但哪怕冥冥中的感知,他都無法取得任何一點線索。


    似乎他與真正的善,隻隔著一層紗,卻始終無法掀開。


    “連恩人也不知曉,這真正的善,我怕是再無法得知了...”


    無支祁歎息,在他看來,元勝庇護大唐,絕對是無量功德,連他都無法得知,這三界,還能有誰知道?


    “你莫要失落,若要說道這真正的善,我是不知道,或許三界內也少有人知道。”


    元勝安慰道,隨後又是語氣平淡,極為肯定道。


    “但有一人,絕對是知曉這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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