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安歌將食指豎起,放在唇邊,示意她安靜。


    雲裳的心加速地跳起來。


    大人要做什麽?


    他……


    還沒有來得及猜測安歌的心思,安歌卻已經從她的眼神裏讀懂了她,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洽。


    雲裳身體僵硬了半刻,熱烈地迴應起來。


    她的身體很柔軟,也很會挑,逗男人。當安歌鬆開雲裳的腰的時候,很難說是誰挑起了這個火苗鈐。


    是誰又什麽重要的呢?重要的是它會燒起來,燒滅一切的理智,吞沒整個世界。


    “大人……”一吻結束,雲裳癱軟在安歌的懷裏。


    “怎麽,還叫我大人?”安歌輕聲地笑,“看來是動了真心了啊,連話都不會說了。”


    雲裳咬著下唇倚在他胸口仰頭看著他。


    她並不知道大人今天是怎麽了,突然就對她這樣。但此時此刻,她真的不願顧及太多,而隻想與他一夜纏綿。


    她本來就是煙花女子啊,又有什麽好矜持的呢?


    “安歌。”雲裳輕輕地開口,那兩個字咬得字正腔圓,帶著一些嬌羞和情,欲,讓安歌有些欲罷不能。


    一把抱起懷裏的美人,壓到了床上,安歌低聲道:“再叫。”


    “安歌……”雲裳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嬌聲道,“安歌我喜歡你。”


    …………


    安歌走後,鍾離铖把江遠寒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你是不是瘋了?安歌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以他的脾氣,能救你這種與他毫無關係的人,就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你自己感覺不出來那四個人是什麽樣的高手嗎?要是真讓我們在那裏自生自滅,你覺得在茶族人的嚴密監視下,我們能活多久?”


    江遠寒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我也覺的遠寒哥哥你說話太過分了。”蘇尋錦道,“有些事情是他的禁忌,不能說的。而且你居然還這麽懷疑他,真的讓我……挺失望的。”


    “你們別說了行麽?”江遠寒也吼了一句,“我妹妹被你們說的那些個武藝高強的人給抓走了,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想讓我怎麽辦?”


    “行了別吵了,現在要先找到去茶族內部的路才是。我們就這樣被困在這山上,什麽都做不了。”鍾離铖歎了口氣。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行李。”蘇尋錦摸摸肚子,“我有點餓了。”


    “你知道路?”鍾離铖毫不客氣地質疑她。


    蘇尋錦很不客氣地盤腿坐下來,低頭看著地上。過了一會兒又站起來指著一個完全不像是路的方向道,“那邊就是下山的路。”


    鍾離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第一個走過去。


    蘇尋錦跟上,江遠寒墊後。


    “洛澤說你能和動物交談,原來是真的啊。”下山的路上,鍾離铖閑聊著,“要不是看見,我還真不相信。”


    “我看你是看見了也不相信。”蘇尋錦毫不客氣地揭穿了他。


    鍾離铖笑:“現在信了。這麽說來,剛剛安歌說他們知道你在就不帶烏鴉過來,也是因為怕最後反而讓你占了便宜是不是?”


    “他們不帶烏鴉過來我還可以召喚點動物啊。”蘇尋錦的狐狸尾巴翹起來了,“反正這裏這麽大一座山呢。”


    “好好好,我們家小王妃最厲害。”


    月殿地牢。


    “這就是左護法大人給我帶迴來的戰利品?”月青珩看著眼前癱坐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冷笑著道。


    “殿下,此男子為那女童的大哥,關係非常親密,而這女子為江湖上有名的景……”茶司筱連忙試圖補救局麵。


    月青珩直接打斷了她:“我聽說你這次擅自調出去四名高級黑羽衛,四名全部喪命,是麽?”


    “可是殿下有所不……”


    “我問你是還是不是!”月青珩暴躁起來。


    “是。”茶司筱低下了頭。


    “左護法大人。”月青珩捏住了茶司筱的下巴,湊近她道:“就算你把那女童帶來,也不過是一個人祭。可我現在損失的,是四個人祭和四個高手,你告訴我怎麽彌補,嗯?”


    茶司筱慌忙跪下道:“殿下息怒,人祭並非不能繁殖。隻要用好了,這就不是隻有一個人祭。”


    “哼。”月青珩冷哼一聲,離開了地牢。


    牢內的蘇洛澤聽到了這話,暗自覺得心驚。


    什麽叫做人祭可以繁殖?什麽叫做,用好了,就不止一個人祭?


    人祭又是什麽東西?


    難道……


    蘇洛澤不禁打了個寒顫。


    倘若小錦被抓過來會有怎麽樣的下場,他真的不敢想象。


    旁邊,神經大條的江景桐還靠在她的肩膀上酣睡著。


    也不知道他們倆會怎麽樣。也許是洗腦,訓練成黑羽衛。也許是送迴父母家,索要一大筆銀子。


    想不到他蘇洛澤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居然也有栽在別人手裏的一天。蘇洛澤搖著腦袋,苦笑。


    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第二天早上,安歌懶洋洋地醒來。


    昨天晚上他睡的格外踏實。甚至做了個八年都不曾做過的好夢。


    隻是,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卻不見了。


    安歌皺眉,正要起床,卻見雲裳已經打了一盆熱水來給他洗漱。


    “不困嗎?那麽晚睡,這麽早起來,還要做這麽多活。”安歌站起來,走到她麵前,輕輕地理著她額前的碎發。


    “雲裳不過是大人的一個仆人罷了,哪裏敢說累不累呢。”雲裳低著頭道。


    “雲裳,你再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可生氣了。”安歌笑道。


    雲裳開頭,用疑問的目光看著他。


    安歌牽起她的手:“既然跟了我,那就是我的女人了。現在,去床上好好睡一會兒,下午陪我出去談點事情,知道了嗎?”


    至此,雲裳這才明白安歌對自己的態度也算是非常認真的。


    “好。”她笑,點頭答應。


    下午,雲裳一覺睡醒,安然地伸了個懶腰。安歌過來給她穿好了鬥篷,兩人便出發了。


    月殿。


    “報,殿下,有個銀發紫衣的男人,帶著一個女人過來了,說是來找殿下的。”一名小卒進來傳達了信息。


    銀發紫衣?


    月青珩略一思索,就明白是安歌來了。


    可是女人又是什麽?


    難不成他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幹脆直接把妹妹帶過來送給他了?


    “傳他們進來。”


    “是。”


    安歌帶著雲裳,走到月青珩座前,行了一個禮。


    “安歌見過殿下。”


    “嗯。”月青珩不冷不淡地應著,“昨天還聽說打傷了四名黑羽衛呢,怎麽,今天知道錯了,來上門認罪了?”


    “殿下手下死了四名黑羽衛,怎麽還要怪到我頭上。”安歌笑笑,“今日我來是與殿下來談條件的。在下安歌,請問殿下?”


    “月青珩。”月青珩冷著臉報出了自己的名諱,“怎麽,你不姓月?”


    安歌淡然一笑:“有殿下在,若是姓月,如何能活到現在?”


    月青珩冷哼一聲:“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我那四名黑羽衛渾身上下沒有致命的傷口,卻死得慘然,不是你安歌出手,又有誰能做到如此呢?今天過來想幹什麽?知道自己贏不了就帶著妹妹來投降了?”


    安歌微微施禮道:“殿下理解有誤,此人並非在下的妹妹,而是在下的女人。此人擅長製作香料,米粒大的一小塊香料,焚燒於空氣中,也足以讓人死於非命。”


    “果真有如此神奇?”月青珩半信半疑道。


    “是不是真的,昨日那四名黑羽衛已經替殿下試用過了。”


    月青珩心中有了底,點頭道:“那你能今天來,究竟什麽事情?”


    “談判。”安歌迴答。


    “談判?”月青珩笑得有些輕蔑,“你跟我?”


    “是,殿下。”


    “談吧。”月青珩倒是很大方。


    “據我所知,殿下費如此大的精力,所為的不過是一個蘇尋錦。而找到蘇尋錦之後,也無非是想用她來做人祭。”安歌淡淡道:“而我有更好的提議。”


    “更好的提議?”月青珩的眸子眯了起來,“是麽?”


    “請殿下放手蘇尋錦,由在下接替。”安歌道。


    “你想用自己換蘇尋錦?”月青珩嗤笑了一聲,“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那個資格。”


    “在下也同為泠月王朝後人,身上流著與殿下同樣的血脈。更何況蘇尋錦在,也不過拿來做次人祭就罷了。而我本身便是做過人祭的人,這其中,並沒有什麽差別。”安歌解釋道。


    “誰告訴你蘇尋錦隻能做一次人祭的?”月青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安歌道。


    安歌的瞳孔微微地縮了起來。


    不做一次,難道?


    月青珩冷笑著道:“作為一個女人,她可以無限地繁衍後代。若是以一年生一子來算,從12歲至20歲,可以生八子。而這八子還又可以生育。


    “更何況,區區一個蘇尋錦,也不知道是和哪個野男人交,合之後的產物,血統不純,人祭的效果不好。可倘若與我交,合,則生出來的孩子的血統會越來越純正,再用於人祭,則效果會大大地提升。”


    雲裳在一旁聽著,眉毛擰了起來。


    這個月青珩是什麽意思?


    他是說他一直以來都在四處尋找自己族輩的女人,然後和他們亂,倫,以讓女人生下血統更純正的孩子。等到這些女人20到了20歲要死的時候,再讓他們做人祭。而他們的孩子,則會繼續和他生下孩子,等到20歲的時候再……


    好惡心!


    安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就是以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的?


    難怪他強大到變態。


    “怎麽,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有資格來替換蘇尋錦?”月青珩看著安歌有點發白的臉色。


    安歌輕聲笑了笑,拿出了最後的籌碼:“我手裏有泠月王朝的四大寶物,得之可得天下。而且我想,作為一個泠月王朝的後人……”


    他看著月青珩有些震驚的臉道:“這應該是夢寐以求的吧。


    “畢竟你又是抓人又是繁殖的,最後想要的也不過就是複辟泠月王朝而已。我這個方法,豈不是快得多?”


    月青珩死死地盯著安歌,良久才道:“來人。”


    先前的小卒走過來,行禮道:“殿下,何事吩咐?”


    “這兩位是我的客人,去把他們安置在殿裏吧。”月青珩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是。”那小卒又行了個禮,對著安歌和雲裳兩人道,“大人,請。”


    月青珩倒也沒有苛待他們,住的地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豪華。雲裳一進去就在椅子上坐下。


    “那個月青珩,怎麽能做出這麽惡心的事的?”她的聲音還有些抖。


    “為了目標,不擇手段而已。”安歌淡淡道,仿佛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你跟我說過,隻有泠月王朝後代的女童才能做人祭,這麽一來,他們豈不是在……”雲裳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終究是沒說出那兩個字來。


    “嗯。”安歌呆呆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忽而,他起身脫掉了外麵紫色的大袍,露出裏麵事先準備好的夜行衣。


    “雲裳,我先出去一會地,你一個人呆在這裏,哪兒都別去,知道麽?”臨走前,安歌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就去後麵的花園看看。”雲裳擠出一個笑,道。


    “花園就別去了,呆在屋子裏看吧。我很快就迴來。”說著,安歌縱身從窗口離開了。


    雲裳果真便沒有出去,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西域雖然氣候寒冷,可是那景觀卻是一等一的漂亮。紅色的斜陽將花園裏的花朵都覆蓋上火焰,燒得轟轟烈烈。


    就算人也一樣。


    等等,人?


    雲裳看著那花園裏的紅衣女子。


    “在下雲裳,請問你是?”


    那紅衣女子並不理會她,隻是走上前來,隔著窗台仔細地打量著她。


    雲裳被她看得惱,抬手正像要出手。可她手還沒抬起來呢,那紅衣女子已經用不知道哪裏來的九骨蛇鞭纏住了她的手腕,那勁道幾乎不像是女人會有的,令她動彈不得。


    雲裳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那紅衣女子還看不夠,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繼續仔細地審查著。


    “說句話。”紅衣女子忽而逼視著她。


    那眼睛似乎有些令人臣服的力量,雲裳看著她,呆呆地就張口道:“我是雲裳,你是什麽人。”


    “哼,公子找了這麽久的東西,居然今天讓我給撞上了。”那紅衣女子說著,揪著雲裳的衣領就準備走。


    “你,你要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兒?”雲裳拚命地掙紮了起來,“你放開我!”


    雲裳常年跟在安歌後麵,武功也不算是差的。隻是她在麵前這個紅衣女子麵前,感到自己簡直就像是一隻螻蟻一般的無力。


    “我帶你去哪兒?”那紅衣女子道,“當然是去你應該去的地方。”說著,手下的勁道越發地大了。


    “啊啊啊,你放開我!”雲裳依舊拚命地掙紮著。


    那紅衣女子也失了耐心,拿起蛇鞭在雲裳的臉上輕輕地滑過。


    “我勸你乖乖聽話。”紅衣女子輕聲道,“你這身體經不得抽,再說了,打傷了公子要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好事。隻是,若你不肯好好聽話的話……”


    那紅衣女子湊到她的耳邊放輕了聲音,同時那九骨蛇鞭在地上狠狠一抽,劃破空氣,發出“啪啪”的響聲:“那我也隻能先把你打暈在帶迴去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雲裳死死地盯著她,有些不甘心。


    隻要再拖延一點兒時間就好,再拖延一會兒,等到安歌迴來了,她就有救了。


    那紅衣女子卻並不迴答,隻是揪著她的衣領往花園裏走。


    一片葉子帶著戾氣劃過紅衣女子的臉頰,險險在上麵留下傷疤。


    紅衣女子迴頭,隻見到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人。


    那男人很年輕,卻有著不凡的氣度,此時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都給我放手。”安歌冷冷道,“不然我下次手一偏,隻怕是會劃破你漂亮的脖子。”


    那紅衣女子再不懂事,也知道此刻要先妥協。後麵的事情,還可以從長計議。


    放下雲裳,那紅衣女子露出一個大方的笑:“在下絳女,敢問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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