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帶笑,嘴角微勾,臉上紅暈微散,喉間聲音微啞,錦娘被他這麽一看,心跳如雷,忙推著人坐下,將鞋子從他腳下脫了下來,“夫君客氣了,不過一雙鞋罷了,為妻應該做的。”

    成親三個月,他第一次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知為何,錦娘覺得心裏發燙。

    再次躺在床上,男人摟著她神情已經恢複如常了,他雙眸微閉,也不言語,唿吸間還夾雜著淡淡的桃花香,如此不同於往日的沉默讓錦娘皺緊了眉頭。

    微微起身側臉看著他,錦娘輕喚了一聲,“夫君?”

    南蒼術聞言睜開眸子,斜眼看著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嗯?”

    錦娘伸手摸上他的臉,微微有些發燙,不禁擔心道:“是不是喝了酒身體不舒服?”

    南蒼術捏住她那微涼的小手放在胸前,聲音沙啞地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翻身,側身將人攬進懷裏,再次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抖,錦娘看得心跟著癢癢,怎麽都沒有睡意,便盯著他的臉瞧了好半天,手指抬起去數他那如蝶翼般的睫毛。

    南蒼術閉上眼睛實則一點睡意都沒有,不僅沒有,可以說他現在憋得實在難受。

    他之所以平時不喝酒的原因有兩點,除了不喜喝酒誤事外,另外一點便是,他這種體質稍微沾酒便容易失控,尤其每年的春日,他是滴酒不沾。

    如今恰逢春日,喝了那桃花釀,懷中小人兒嬌俏,他若是失控,隻怕他的小妻子承受不住,可身體的某處卻是叫囂的厲害,而這小東西今天似乎異常興奮,平日裏早早的就喊睡覺,今天卻是生生過了半個時辰都還睜著眼,這是在故意考驗他麽?

    男人依舊閉著眼,唿吸沉穩,錦娘數得累了,癟了癟嘴,咬唇,眼珠一轉,麵上一紅,隨即抿嘴靠近了那張紅暈遍布的臉,在那好看的薄唇上偷偷親了一口。

    “夫君,生辰快樂。”

    小小的一聲,白日裏和飯桌上都未曾大方說出口,如今等人睡著在開口,錦娘覺得自己實在沒出息得緊,微微唿了一口氣,往男人懷裏鑽了鑽,準備閉眼。

    “親完了就想睡?”

    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錦娘渾身一震,抬頭就撞上男人的視線,瞬間鬧了個的大紅臉,“你……你醒了啊……”

    不是吧,就這麽一次而已,還被發現了。

    南蒼術看著她麵上微窘,眼神

    閃爍,秀氣的臉上神情慌張,臉頰也泛起了紅,身體似乎更渴望了。

    該死!

    南蒼術暗罵一聲,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夫君,你……你你……”

    不睡覺了?

    “怎麽,偷親我還不承認?”南蒼術努力隱忍,眸中因為渴望變得瀲灩。

    錦娘對上他的這雙眼,紅暈瞬間遍布整張臉,卻是頭一撇,“誰……誰偷親你了,我才沒有!”

    他不是睡著了嗎?敢情一直都醒著啊!

    這下窘大了。

    “哦?”南蒼術輕笑一聲,低低的聲音聽在錦娘耳中,敲在她心上。

    這人,為何連聲音都如此好聽,她是魔障了麽?

    南蒼術見她神情慌亂,莫名心中一動,玩心大發,低頭於她耳側,用那低沉又好聽地聲音輕聲說道:“娘子,除了那雙鞋,你是否還準備了其他禮物想要送於我呢?”

    轟——

    錦娘知覺腦中一片空白,羞得連耳根都紅了,說話開始都不利索:“沒……沒沒有了,我……我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所以就隻有那雙鞋,你……你想要什麽?我給你……給你做。”

    不尋常,太不尋常了。

    平日裏他也會玩笑,可……可也沒現在這般妖孽啊……

    “我想要什麽,”男人抬起頭,眉眼微挑,眼尾盛著淡淡笑意,“你如此聰慧,難道,還看不出嗎?”

    話落,高大的身子微沉,滾燙的溫度貼於錦娘身上,驚得她一個激靈。

    若換成平時,錦娘定會推手拒絕,可如今手才剛抬到他的肩上便頓住了,心想,生辰難得一年隻一次,她也沒有什麽好的東西給他。

    倒是他平日裏隻要有什麽好的總是第一個想到她,現在他不過是在做夫妻該做的事,她如果推拒,別說他了,連她自己心裏都覺得過不去。

    思及此,錦娘放鬆了要推開的手,轉而環住了他的脖頸,煙視媚行,扭捏地咬唇,沒有說話,卻是主動將自己送上了他的唇邊。

    柔軟的觸感傳來,南蒼術隻覺渾身灼熱,他本想讓她知難而退,不想卻是得來這般結果,方才壓製下去的衝動隻一瞬間便衝了上來,勢不可擋。

    錦娘鬆開,不知她眼前的人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杏眸含羞帶怯,“生辰快樂。”

    情到深處,連她自己

    都未曾察覺此時的語氣有多嬌柔動聽,她的嬌小,她的桃羞杏讓,落在南蒼術眼裏幾欲將人吞噬。

    心中一片懊惱,卻是猛地低頭,吻住了那讓他沉醉的唇。

    不若往日的溫柔輾轉,今日的他帶著從未有過的霸道,錦娘隻覺鼻間的香味似乎更濃鬱了,分明已到春日好些時日,可卻在這桃花香中夾雜著濃濃的梅花香。

    隻她還未來得及細想,男人的手便從她的腰間漸漸輕撫到了上頭,隨即隻覺胸前一涼,再睜眼已是坦誠相對,霎時間赧顏汗下,垂眸,不敢去看他。

    南蒼術垂眸看著她,大掌在她身子的每一角落都留下屬於他的痕跡,所到之處無一不引起懷裏人的顫栗。

    錦娘閉著眼,咬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那羞人的聲音。

    卻不知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身上那人的眼中琥珀色的光一直便會散去,而被褥下方一條帶著淡黑色的斑紋的毛茸尾巴忽而一動,消失不見。

    春日旖旎,躁動難安,這一夜,錦娘終究體會到了那種被拆骨般的滋味。

    再次睜眼,也不知是何時,隻屋中燭光依舊亮著,外麵一片黑,她是被自己翻身的時候身下的不適給鬧醒的。

    微微一動,渾身就像是被碾壓過一般,疼得她幾乎喊出聲來,但想著身邊的人還睡著,愣是沒有出聲,翻身,像往日那樣閉著眼睛便往邊上人懷裏鑽去,然而……

    伸手摸了摸,嗯?毛茸茸?軟的?

    她今天有換被褥嗎?

    再往近了靠,手卻怎麽都摸不到那個熟悉的輪廓,隻覺得伸手的方向像是被什麽給擋住了似的,一大塊東西,毛茸茸軟綿綿的,甚至還有溫度。

    什麽……

    錦娘迷迷糊糊睜眼,忍著困意往方才的方向看去,入眼的便是一堵牆似的巨大影子,幾乎占據了整個床鋪,難怪她說怎麽擠得慌。

    “什麽東西?”

    錦娘囁囁,睡意清醒了幾分,起身推了推那物,卻絲毫不見動靜,隻覺得一陣沉穩的唿吸聲傳入耳中,錦娘揉了揉眼,把那處的被子給微微掀開了。

    這一掀,可不得了,錦娘整個人都僵在了原處,伸出去的手在短暫的僵住後變得微微顫抖。

    一身雪白皮毛,夾雜著幾條黑色條紋,龐大的身子隨著它的唿吸一起一伏,圓圓的頭上額間赫然的一個“王”字,它雙爪趴在床上,下巴枕在枕頭上,均勻的唿吸聲一聲聲傳入

    錦娘耳中,分明淺的幾乎聽不到,可對錦娘來說卻如響雷一般。

    “啊!”

    驚聲一叫捂住嘴,錦娘拽著被子幾乎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跨國那龐大的身子時不小心被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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