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正想離開,他卻一展長臂,竟然不由分說地將她勾進了懷裏,讓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她不禁又羞又窘,小屁股底下好像長了釘子似的在他腿上扭來扭去的,“你討厭,你快放我下去,一會兒叫我家裏人看見。”


    “還生氣呢?剛剛我吃了解藥的事情,其實我本來想告訴妳的,可是妳一直摟著我,不停地說話,所以我都沒機會說。”總之,他先把這件事情的責任推到她頭上,讓她沒理由生他的氣再說。


    不然的話,若是她真的生氣了,自己想要哄好她又得費一番手腳。


    聽他這麽一說,她不禁更加羞惱,拚命地小手捶著他堅硬的胸膛道:“你還敢說,害人家擔心得要死,你自己卻偷吃解藥不告訴我,害我說了那麽多丟臉的話。”


    她想起自己當時說的那些話就臉紅。


    老天,她怎麽能把那些話說得那麽坦然?


    她居然還說了什麽她不能沒有他……


    她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然後再也不出來了。


    他嗬嗬地笑著,抬起左手,將她正在他胸膛上撒野的小手給包進掌心,有些得意地說:“反正那些話妳已經說出來了,我不準妳收迴!”


    她掙了兩下,沒能把把手掙脫出來,隻得由著他握著自己的小手,然後輕輕地將頭擱到他的肩膀上,輕聲道:“那個妓女,為什麽要殺你?那些人的目的不是要刺殺太子嗎?當時情形那麽亂,那妓女一開始就在太子身邊,為什麽不趁機下手殺了太子,而是跑來行刺你?”


    他的身子輕輕一震,沒想到,她竟然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她卻突然泄憤似的張嘴咬了他耳朵一下,聽著他“嘶”了一聲,才委屈地說:“那不會是你欠下的風流債吧?”


    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怎麽會?我說過,我從來都不碰那裏的姑娘。”


    她氣嘟嘟地說:“搞不好就是看上你的,見你對她沒意思,就因愛生恨了。”


    這種橋段可是小說和電視劇裏經常發生的。


    “別胡思亂想!”他見她雖然注意到這個細節,卻想偏了,也不去糾正她,隻是抖了抖她沾滿了鮮血的衣裳,此時那些鮮血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呈一種黑紅色的樣子,糾結在她的衣裳上。


    “去洗個澡,換件衣裳。”他在她耳邊小聲卻曖昧地說著。“我今兒不走了,晚上留下來陪你。”


    她驀地紅了臉,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反駁他的決定,隻是在起身後突然愣了一下,然後抬手去摸自己的頭發,摸了個空以後,這才哭喪著臉道:“糟糕了,我的簪子丟了。”


    他看她急的那個樣子,不以為然地說:“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妳喜歡,迴頭我送妳幾支。”


    “不一樣的。”她跺著腳道。“那簪子是四皇子妃送給我的,若是丟了,迴頭讓四皇子妃知道,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片心?”


    “妳呀,真是的,誰讓妳在那種時候還亂跑?”


    顧清梅扯著他的胳膊撒嬌道:“拜托了,你讓人去幫我找一找嘛,不然的話,下次看見四皇子妃,我沒法子交代。”


    他見她急成這樣,隻好扮演一次有求必應的佛祖,開口叫道:“杜若生!”


    因為隨風把陸澤深叫來之後,便返迴了清音閣,他的侍衛在清音閣裏受了不小打擊,恐怕有幾名死傷的,得有隨風去處理後事。


    從外邊走進來一名侍衛,這侍衛是他留給顧清梅的那四個中的一個,今天顧清梅出門,沒帶著他們,隻留了他們看家。


    剛剛這幾個人已經從隨風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紛紛覺得不甘,此時聽到少爺叫他,趕忙走了進來,躬身道:“大少爺,您有什麽吩咐?”


    慕容羽道:“你去清音閣,打聽一下,打掃戰場的人有沒有發現一根羊脂玉簪子。”


    顧清梅插嘴道:“簪頭是喜鵲登梅樣式的,我記得我當時是拿那根簪子紮進了一名刺客的眼睛裏。”


    此言一出,杜若生不禁用驚訝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就收迴了視線,心中暗道,看不出來,這位顧姑娘平常的時候嬌嬌弱弱的,關鍵時刻居然敢用簪子去紮刺客的眼睛,心中不禁對她有了一抹佩服,暗道果然不愧是少爺看上的女人,膽色便不一般。


    他應了聲“是”,便轉身走了。


    然後,顧清梅聽到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妳居然敢用簪子去紮刺客的眼睛?”


    她一扭臉,便看到慕容羽黑著一張臉,正在猛瞪她。


    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襲來,撒腿就要跑,但是一股大力卻毫不留情地將她勾了迴去,她來不及出聲,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被他臉朝下擱到了大腿上。


    他大手一揚,就朝她圓溜溜的小屁股拍了下去,“早就想教訓妳了,看見危險不趕緊跑,竟然還敢衝上去,拿簪子紮刺客的眼睛,妳有沒有想過?若是那刺客武功很高,妳現在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他一邊罵,一邊用力地拍了她兩下屁股。


    她一開始還掙紮來著,可是見自己掙紮不開,便放棄了掙紮,由著他的大手,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到自己的小屁屁上,隻覺得心中一陣委屈,眼淚忍不住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他大概打了她五、六下,可能是察覺到她異樣的安靜,這才住了手,把她從膝頭扯出來,就見到她又哭得梨花帶雨的。


    本來她那張小臉在馬車上的時候就哭得像隻小花貓了,這麽半天,她一直沒洗臉,又哭了這麽一通,整張小臉看著別提多可憐了。


    他的心驀地就一陣抽疼,趕忙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裏,柔聲哄道:“乖,別哭了,我打妳也是為了讓妳長記性,今天是妳命大,不然的話,若是妳受了傷,或者有個三長兩短,妳可讓我怎麽辦?”


    她委屈地伏在他的懷中,兩隻胳膊緊緊地摟著他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卻不肯講話。


    這個該死的混蛋,竟敢打她屁股,真是氣死她了。


    可是她又知道,他是因為關心她才打的,所以雖然氣,卻不恨他,隻是覺得委屈。


    他抱著她,哄著她,一直到她終於不再掉眼淚,才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笑吟吟地看著她哭出來的一雙兔子眼道:“妳若是不想自己去洗澡,我可以幫你洗。”


    她聽了他這句調戲,果然像被燙到一般,從他的懷裏跳了下去,撒腿就往外跑。


    可是跑到外邊,她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的衣裳都在書房裏,所以隻得又磨磨蹭蹭地進了書房。


    他看她又迴來了,不禁眉梢一揚,“怎麽?舍不得我,真的想讓我幫妳洗澡?”


    她輕輕地啐了他一口,罵道:“誰舍不得你了?我是來拿衣裳的!”


    說著,她跑到衣櫃跟前,打開衣櫃翻找衣裳。


    說起來這間書房裏其實沒有衣櫃的,是她住進來之後,他特地命人幫她添購的。


    還是個樟木櫃子,可以防蟲蛀的。


    她翻找出一套衣裳,拿了去灶間隔壁的淨房洗澡。


    慕容羽這才起身換掉自己身上的髒衣裳,不過他隻穿了中衣,沒有穿外衫,反正也不打算出去了,然後有些疲累地躺到羅漢床上。


    顧清梅洗了澡,迴來見他躺在床上假寐,知道他中了毒,身子肯定會有些不適,於是便拿了床涼被,輕輕地蓋到他身上,然後吩咐了二妮兒熬些白粥。


    這麽一折騰,已經過了吃飯的時候,可是大家還都沒吃午飯呢。


    她不吃倒沒關係,但是慕容羽和三哥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本來飯量就大,又都受了傷,若是不吃點東西,迴頭該不舒服了。


    白粥很快就熬好了,她讓二妮兒給三哥送了一碗,自己又盛了一碗,端到書房。


    慕容羽隻是躺在床上假寐,並沒有真的睡著,被她叫了起來,舒服地坐在羅漢床上,背後靠著靠枕。


    顧清梅則脫了鞋子爬到床上,跪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


    他十分享受地由她喂著,雖然隻是白粥,卻覺得這粥是他喝過的粥裏最甜的一碗。


    她喂他喝好粥,用自己的帕子給他擦了擦嘴,柔聲道:“先別急著躺下,剛吃了東西就躺下,對胃不好。”


    “嗯!”他乖乖地答應了一聲,看著她窈窕的身影端了空碗離開,隻覺得小腹部位有一種不該有的衝動。


    顧清梅來到廚房,把碗放下,卻看到隨意手上拿了三包藥走進來,翻出藥罐子和風爐,加了炭火之後,拿了個小杌子坐在灶台跟前開始熬藥,於是問道:“這就是你從陸太醫那裏拿來的藥?”


    “對呀,一包是我家大少爺的,一包是顧三爺的,還有一包是顧二小姐的。可惜我迴來的時候忘了再去買兩個風爐和藥罐子了,不然的話就可以一口氣把三份藥都熬出來。”


    顧清梅便笑道:“那不如你現在去跑一趟,我幫你把你家大少爺的藥熬好。”


    “那也行!”隨意說著便站起來,把手中的一把蒲扇遞給她,轉身蹦蹦噠噠地跑出了廚房,去買風爐和藥罐子了。


    顧清梅便坐到小杌子上,手上拿著蒲扇,輕輕地往風爐裏扇著風。


    她這邊熬著藥,隨風剛好迴來,徑自走進書房後,看到慕容羽坐在那裏,臉色不太好,趕忙問道:“少爺,你怎麽樣?”


    “還好,吃了解毒藥,沒什麽大礙,死傷情況怎麽樣?”


    見他問起,隨風神情很是沉重地向他報告,“小六死了,老胡胸口挨了一劍,左腳的腳筋斷了,孔大哥和莫大哥重傷。”


    “把小六埋了,給他老娘送五百兩銀子過去,再買兩個丫頭服侍她,一切開支從我的賬上走。老胡也給五百兩,問問他什麽打算,他愛幹什麽就讓他幹什麽吧,他婆娘死了,也沒人照顧他,給他買個小廝吧。老孔和老莫一人三百兩,迴頭讓陸澤深給好生醫治。凡是活著的,月錢照舊。”他幹脆利落地下了命令,這些侍衛們給他賣命,不過也是為了能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


    他厚待這些為他賣命的,旁人就不會生出異心。


    “對了……”隨風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長條形的東西。“剛剛看到小杜,說顧姑娘丟了支羊脂玉的簪子,我剛好撿到一支,恐怕就是顧姑娘丟的。我打發小杜辦事去了,簪子我就給帶迴來了。”


    ☆、第六十四章 未來公公


    慕容羽把那根簪子拿到手中,簪子已經擦幹淨了,上邊不見半點血跡,他開口問道:“這簪子是在什麽地方找到的?”


    隨風聽他問起,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抬手捂著嘴巴輕輕咳嗽了一聲,才開口答道:“在一名刺客的眼睛裏。”


    慕容羽忍不住眯起眼睛,這女人果真拿這根簪子去紮人的眼睛了,想著,他忍不住一陣後怕。


    卻聽隨風又道:“那名刺客的死狀還挺慘的,文哥當時看見了,他一直都在暗地裏保護顧姑娘,說他發現顧姑娘遇到那名刺客,本想過去救人的,沒想到顧姑娘下起手來居然又快又狠,一下子就把那名刺客撂在那了,不過顧姑娘也給嚇壞了。”


    慕容羽聽他說著,忍不住有些頭痛,這個女人,若是膽大妄為起來,可真是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想了想,開口道:“你馬上派人去莊子裏,調二十個人過來,四個人補老胡他們的位置,其餘的全都派到這裏來。”


    “是!”隨風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遲疑地開口道。“少爺,今天那兩個妓女突然向你下手,我覺得這事有點非比尋常。”


    慕容羽冷酷地一笑,“其實也沒什麽非比尋常,我難得落了單,身邊沒有四皇子和韶遠陪著,他若是不趁機對我下手,豈非錯失良機?等著瞧吧,他日後還有下手的時候。”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邊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這男子進來衝慕容羽抱拳道:“大少爺!”


    “曲叔?”慕容羽見到他,輕輕皺起眉頭。“不是讓你保護顧小姐嗎?你幹嗎去了?這半天都沒露麵!”


    那中年男子沉聲道:“大少爺請恕罪,我見顧小姐身邊有你,想來安全不會有問題,便去跟蹤那名刺客了。”


    “哦?”慕容羽聞言輕輕一挑眉梢。“有什麽收獲嗎?”


    那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追到三皇子府,便找不到人了。”


    “三皇子府?”慕容羽輕輕地眯起了眼睛,良久,才發出一聲冷哼。“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與此同時,東宮中,響起一個女子不可置信的嗓音。


    這個嗓音原本十分清脆悅耳,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在人的耳朵裏,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說什麽?”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絕色佳人,她頭上戴著七尾鳳冠,風喙上銜著一顆碩大的明珠,垂在一張光潔飽滿的額頭上。


    鳳冠下的那張臉,隻巴掌大小,卻生得眉目如畫,異常精致可人。


    螺子黛勾畫出的彎彎細眉,如遠山一般,蜿蜒在一雙如明珠般璀璨的眸子上,小而精巧的瓊鼻,鼻頭尖尖的,一張泛著粉紅色澤的櫻口,此時不可置信地半張著,整張如玉雕似的臉孔上滿是驚愕的神情。


    些許的驚愕之後,這張精致的臉孔頓時扭曲出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表情,“該死的,我布這招暗器已經布了兩年了,隻等一個好時機,你居然把她們給廢了?”


    她的聲音不可避免地拔高。


    她不是旁人,正是這座東宮的女主人,太子妃。


    太子坐在床上,一臉懊惱地說:“我尋思著,這是個好機會,老四就是靠著慕容羽,才一直在父皇麵前得意的,難得今天遇到有人行刺我,我想著,若是趁此機會動手把他除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來,肯定得想著,那兩個丫頭是跟刺客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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