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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閣上下人人都誠惶誠恐的等待著即將降臨的命運。


    明明帝君已經私下吩咐過,一定要照顧好月華姑娘,可是她們還是把人弄成了這個樣子,連月華為何會突然暈倒都不知道。隻得一邊派人去請重煙,一邊趕緊通知還未迴來的帝君。


    等夙樓迴到素月閣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跪了滿院的侍女和屬下。


    夙樓的腳步在門口的地方頓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走到負責主管素月閣的手下的麵前,麵無表情的命令道,“起來說話。”


    手下把頭低的更低了,他倒也不是驚慌,隻是壓低了聲音,滿是愧疚,“屬下該死,未能照顧好月華神君,屬下自願領罰。”


    夙樓毫無溫度的目光掃了一眼說話的男子,明顯的感覺到他渾身都因為感受到恐懼而顫抖。明明害怕到渾身發抖也要主動請罪嗎?


    夙樓的眼神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隨後道,“你先起來吧。”


    那人猶豫了一會兒,見夙樓似乎當真沒有想要為難他的意思,這才站起了身,他身後跪在地上的一眾男男女女也都像得到了赦令一般,跟著站了起來。


    夙樓無心在這裏糾纏,他問道,“重煙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方才負責通知的人立刻站了出來。


    夙樓點點頭,“行了,都別擠在這兒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夙樓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抬步走了進去,他還不知道月華目前的情況究竟怎麽樣、


    待夙樓進得室內,見月華的房間門緊閉著,不知為何便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慌張之感,仿佛要失去什麽一般。帶了幾分著急的上前一下推開門,首先看見的便是趴在月華身邊的白澤。


    白澤背對著門,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夙樓卻知道他在哭。


    因為白澤的身子在一點點細小的抖動著,這天底下能讓白澤有如此動作的,怕是也隻有月華了。


    夙樓這才又抬眼往床上躺著的人身上看去,見月華整個身子都被包在錦被裏,柔軟的床陷進去了一小塊,月華瘦小的身子看起來毫不起眼。


    夙樓的心裏一緊,多日刻意的疏離,讓夙樓甚至不能相信,自己麵前這個連日來消瘦了這麽多的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發誓不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人。


    可是到頭來,真正傷了她的,卻是自己。


    夙樓走向床邊的腳步多了一絲急切,他走到了床邊,先是輕輕拍了拍白澤的肩膀,白澤用通紅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竟然意外的沒有像往日一般,埋怨他又讓月華受苦。


    白澤默不作聲的選擇了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替夙樓關上了房間的門。


    溫暖的室內又恢複了平靜無瀾的寂靜。夙樓這才在月華的床邊坐了下來。


    他凝視著月華,像是要從這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看出任何一點點的端倪來。良久,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以一種近乎是寵溺的語氣開了口。


    “你說不願讓我來給你做針灸,我依了你。”


    “你說我管的太多了,言下之意便是要我不要處處逼著你,我也依了你。”


    “你要什麽,我便安排人給你什麽,你說什麽我都依了你。”


    “那麽,眼下你這是做什麽?”夙樓的口氣中帶著無奈,但是卻並無怒氣反而是帶著憂心。“你遠離了我,順了心,難道不該好好的嗎?”


    “怎麽說暈倒就暈倒呢?”


    夙樓原本便沒打算真的放手,見月華鬧脾氣,索性便事事都隨著她的意。但是他自己心裏明白,他是因為已經認為自己和月華定然要共度一生,這才不在乎這些許的時日。


    他說是放手,一切事物都不再管著月華,其實所有月華用到的東西,也全部都是經過夙樓的手才到了月華的手裏的,而他所謂的,完全不管月華,根本就是一件永遠都不會實現的事情。


    隻是幾日不管,幾日沒有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月華的身上,她便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夙樓又怎麽可能會放心真的不管她?


    原本便是做做樣子,想要憑著這個來讓月華認清自己的心,盡快和自己在一起,此時夙樓卻是後悔了。


    他寧願月華再晚些接受他,也不想要月華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所以說起來,真正讓月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是自己。所以他沒有資格怨任何人。


    夙樓喉間的話近似歎息,“月華,醒過來吧,我不再逼你了,你願意怎麽樣,我們便怎麽樣,如何?你說我們是朋友,我們便是朋友吧,我不願再強求了。”


    原本還是毫無反應的人,聽完這句話,搭在夙樓的手臂上的指尖忽然有了輕微的動靜。


    夙樓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這才確定月華是真的醒了過來。


    躺在床上的人長長的鴉色眼睫顫了顫,有了想要醒來的跡象。


    月華其實,早在夙樓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便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醒過來了。她隻是聽了夙樓的第一句話,便忍不住想要原諒他了。


    而一直等到後麵,月華不願意睜眼的原因卻是,她擔心自己一旦睜開眼睛,眼眸中滿溢的淚水便會立刻拆穿她的把戲。


    事實就是,從一開始,便是月華的一場戲。


    她氣不過夙樓三番五次的忽視自己,又找不到借口與夙樓說話,便想了這麽一個辦法。


    她假裝昏倒,如此便可引得夙樓前來看自己。因為她有過先例,素月閣中的仆人一聽月華暈倒了,頓時慌的手足無措。


    月華見了他們如此,心中卻是不以為意。在她的麵前,夙樓從未有過在她的麵前有過令人恐懼的樣子。


    即便是生氣,夙樓也從未將對待別人的那一套用在月華的身上。


    月華被冷落多日,心中的想法早已發生了改變,她不是什麽死板的人,既然心中已有定論,便不會再阻礙自己的心,但她自知惹了夙樓不高興,隻得用了這種辦法喚他來自己身邊。


    可是方才聽見夙樓在她耳邊,字字句句說的真切,月華不由產生了罪惡感。其實任性的人,從一開始就是她。


    月華的心中澄澈清明。她緩緩的睜開了一直緊閉的桃花眼,視線清晰了之後,一眼看到的便是夙樓深邃的黑眸中來不及收起的柔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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