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陽的父親勃然大怒:“胡說,我們的租子早就交了,我一粒米都沒有欠下來。”


    來人獰笑一聲,一伸手拿出來一張紙,手抖動一下,唿啦啦打開:“你們要看仔細了,這就是交租子的收據,你們隻交了一半,你的手印在上麵摁著呢!”


    葉向陽一家人傻臉了,白紙黑字,上麵寫著,一個個如同是天書的方塊字,他們瞪大了白眼仁、黑眼珠,愣是看不懂紙張上麵寫的是什麽東西。


    “告訴你們,十天之內把租子交了,如果不然一定會有你們的好看。”


    說完他們一行人唿啦啦走掉了。


    葉問天他們眼珠子瞪掉也不知道怎麽一迴事兒,他們都不認得字啊。


    十天之後,他們幫著葉家做了半個月的苦工,才算是勉勉強強結束了租子的事情,結束的時候,那些人還獰笑著說道:“哼哼哼,告訴你們,是葉家看在你們都是葉家子孫的麵子上放你們一馬,做人要知道感恩。”


    那天晚上,唐琬兒大哭一場,葉問天愁眉不展,小葉向陽隻能夠在那邊呆呆地看著,說不出話來。


    過幾天,唐琬兒和葉問天商議,說什麽也要讓孩子上學,不能夠再像他們成為睜眼瞎,眼睜睜看著讓別人欺負,沒有辦法。


    葉向陽也要去上學了,到了學堂裏,絕大多數的孩子都是葉家有頭臉家裏的孩子,葉向陽穿著破爛衣服來到學堂。


    剛到學堂,先生不在,當葉向陽來的時候,隨著一個孩子的叫喊:“哈哈哈,你們看啊,來了一個叫花子啊,大家都來看啊,他穿的真爛。”


    一聲叫喊,引起來大家的興趣,孩子們算不上惡毒,但是,也算不上善良,他們點指著葉向陽:“你們看看,他的褲子有五個補丁。”


    “哈哈哈,他的破襖是撿拾別人的,修不了一下,我在大路邊上見過,襖領上麵還有一個補丁。”


    “窮崽子,你來幹什麽?你來幹什麽?就憑你這種模樣,你能夠上學?”


    ……


    葉向陽看著這麽多比他大好幾歲,穿的光鮮周正的孩子,一個個毫無顧忌地嘲笑他,嘲笑他異想天開,就憑他的模樣還想上學,難道說不是開天大的玩笑麽?


    如果沒有見到過自己父母因為不認識字,被人欺負,明明是交過了租子,還要被人逼迫著幹活,葉向陽定然是甩門而去。但是,現在的他絕對不能夠那樣,自己的父母好不容易給自己爭取來上學的機會,自己說什麽不能夠放棄。


    葉向陽什麽都沒說,他知道學堂裏麵都是比自家家境好很多的孩子,才能夠進入到學堂學習識字,自己家是沒有進入到學堂的資格的,但是,父母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屈辱,求爺爺告奶奶,咬牙把自己送進學堂,自己豈能夠因為別人的幾句冷言冷語放棄。


    葉向陽默默地坐在了最後。


    “喲嗬,小子還真有脾氣啊,我們說話你都不聽,站起來,學堂裏哪裏有你他媽坐下來的地方。”


    “嘿嘿嘿,兔崽子,你以為你要坐下來就能夠坐下來,學堂裏麵沒有狗蹲下來的地方。”


    “一點不錯,小子,如果說你每天給我們捎過來一些好吃的,我就能夠饒恕了你知道麽?”


    葉向陽沒有說話,剛進入到學堂,他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就被先生除名。


    就在此時,先生進來了。


    先生看看那幾位學生,臉色有些陰沉,還有些鐵青:“小五、飛宇,你們如果再欺負人,被我發現了,我打你們二十戒尺。”


    剛才氣勢洶洶威脅葉向陽的兩個莽撞小子,一下子收斂了氣息,他們對於先生還是非常恐懼的。


    葉向陽按照上學的道路,跪拜先賢,然後坐在了初入學的那一組裏麵。


    放學了,小五、飛宇帶著幾個人攔住了葉向陽,就如同當年自己被攔截住時候一樣,他們要求葉向陽每天給他們帶過來好吃的,並且隻要是他們值日的時候,葉向陽必須代替他們掃地、擦抹桌案,做一切他們應該做的活計。


    葉向陽當然不同意,緊接著他們幾個人就開始毆打葉向陽。


    葉向陽和他們拚了命,無奈小五他們人多勢眾,葉向陽縱然是盡力反抗,還是被狠狠地揍一頓。


    迴到家,葉向陽沒有敢給父母說。


    第二天,小五在學堂裏麵再一次奚落葉向陽。


    葉向陽沒有給他們聚合的機會,對著小五的鼻子就是一拳,砰,一拳直接打在小五的鼻子上,小五感覺到一陣酸疼,鼻子一熱,鼻血流淌出來。


    小五嚇得哇哇大哭。


    飛宇他們再一次上來毆打葉向陽。


    那一天,葉向陽被打了手心二十下。


    葉向陽並沒有屈服,過兩天,他再一次和飛宇衝突,把飛宇打得不敢抬頭。


    從那一天起,葉向陽在學堂才沒有人欺負,縱然他破衣爛衫,縱然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但是沒有人檔案欺負他。


    時光荏苒,一晃就是十來年,葉向陽把所有的書本讀了一個飽,應該是他參加科考的時候了。


    葉向陽一支筆,一盒墨,一方硯台,一捆紙,抗在肩膀上,踏上了到京城科考的道路。


    九州帝國已經是經過了翻天地府的變化,鎮西王屠殺了侄子,奪去了江山。整一個九州帝國災荒遍布,飛蝗過境,民不聊生。


    葉向陽一路上討飯、吃野菜,作畫賣字,向著九州帝國的京城而來。


    一路上他算是見識了人世間的淒苦,一些農人坐在路邊給自己的孩子頭上插著草標,隻要極低的價格就把自己的孩子、妻子賣了。甚至說還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出現了紙為衣的現象,好多人都沒有衣服。


    葉向陽心痛了,他真沒有想到塵世居然有如此之多的苦難,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麽多的災荒,人世間簡直是一副地獄。


    他發誓,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改變這個世界。


    當他看到灰蓬蓬的帝京的時候,心裏麵湧現出來一股從來沒有的衝動。到了京城,他住不了店房,就寄居在古廟裏麵,得以存身,得以度日。


    每天,他都在京城的大街上尋找一塊地方賣畫、賣字,希望能夠得到一些錢財,好能夠度日。


    那一天,真不錯,他的字畫居然賣了三貫大錢,葉向陽把自己字畫卷把卷把,要迴到自己寄居的廟裏麵。


    他看到一個老漢,在大街上病倒了,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有人讓女孩子給老父親治病,女孩子說,誰能夠幫助自己的父親治病,自己願意以身相許。


    葉向陽掂一掂手中的三貫大錢,送給了女孩子。


    有人咯咯一笑:“喲嗬,他娘的那個貨色沒有拴好褲腰帶,讓你窮酸秀才蹦躂出來了,老子說過誰對她們有所憐憫,就是和我們作對,來人給我打……”


    如狼似虎闖過來一群惡奴,圍攏葉向陽就是一頓揍。


    哪位女孩子哭的是梨花帶雨:“求求你們,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就算是有錯,也讓我承擔錯誤吧,不要打他了,我願意了。”


    那位惡奴猙獰的笑聲想起來:“桀桀桀,我就知道你他媽是一個賤貨,不打不行,好了好了,別他媽打死了。”


    女孩子對著葉向陽跪下來,當她安跪下來的時候,大地都在顫抖:“恩公,是我連累了你。”


    說到這裏,他被那一幫子惡奴帶走了。


    葉向陽趔趔趄趄走迴到古廟裏麵,養了半月總算是養好了。


    進入到考場,三篇文章寫的是花團錦簇。


    放榜的時候到了,作為探花被九州帝國錄取,葉向陽魚躍龍門。


    他要領取憑證的時候,按照規矩需要交納五千兩磨墨的錢,葉向陽苦笑:“大人,別說五千,我連五錢都沒有。”


    於是乎,葉向陽被指派到邊遠的西南地區,做一個小山城的知縣。


    葉向陽帶著憑證去上任了,跋涉了千重山萬重水,山水迢迢,曆時三年,終於來到了小縣城。葉向陽就在小縣城立下腳跟。


    他帶著百姓興修水利,擴大種植,經營水果,終於把山城治理的有些起色。


    就在此時,九州帝國巡檢使來了,巡檢使過來的時候,讓他準備萬兩白銀。


    葉向陽當時懵逼了,萬兩白銀,自己來到山城,隨著山城的百姓櫛風沐雨,擴大生產,連一百兩銀子都沒有積攢下來。


    巡查使嘿嘿一笑,給葉向陽上報為:挖地三尺,貪婪無度。


    兩個月之後,一道聖旨下來,要把葉向陽抓捕到京城。


    消息傳出來,山城無數的老百姓都驚呆了,等啊盼啊,終於等來了一位父母官,誰知道父母官卻被下獄,說什麽葉向陽挖地三尺,貪婪無度,算一算他的縣衙能不能價值一百兩銀子。


    人們都憤怒了,他們圍攏了府衙,不讓京城裏麵的人出來,他們喊喝著:“葉向陽大人是清官,我們用戶大老爺。”


    “是啊,我就沒有見過比葉向陽大人更加清廉的官員,你們不能夠冤枉他。”


    “什麽混賬的王法,葉向陽大人絕對是一個好官。”


    他們都不放葉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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