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放開她
柳晏卿心裏一沉，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轉頭看了看金雕，正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不覺心中悲憤，衝了過去，叫道：“旋風！旋風！”
金雕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它的翅膀上還插著那支金箭，箭矢沒入體內，傷勢嚴重。
“燕明樓，你，你若把旋風射死了，我，我決不會放過你！”柳晏卿憐惜地摸著旋風的頭，抬頭對他怒目而視。可憐的雕兒，為了她險些喪命，讓她怎麽能不生氣？
燕明樓站在那裏如一尊黑暗使者，釋放著迫人的寒氣。待她安撫完金雕，才冷冷地說：“跟我迴去。”
“不！你該知道，我無論如何都會離開的。你能關我一陣子，難不成還想關我一輩子？”柳晏卿仰起頭，神情高傲又堅決。
“如何不可以？”若真要關她一輩子，他也不是做不到。
“你，你還是不是人？柳晏卿沒想到他真有此念頭，驚駭道，“你當真要我恨你嗎？好聚好散不好嗎，非要我將你的燕府弄得烏煙瘴氣？”
“恨我？隻怕你心裏正恨著我吧。”燕明樓歎息一聲，帶著無限淒涼。
“你這麽想的？我，我何曾恨過你？”柳晏卿心裏難受，深感委屈，“我若恨你，又怎會和你……”
燕明樓眼中一亮，急切地朝她伸手，“卿兒，既然不恨我，那就跟我迴去。”
“你知道不可能的！”柳晏卿轉過身，不忍看他從期盼變為失望的眼神。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燕明樓心如重創，身子晃了晃。他有些不能理解她，明明這些天和他在一起大家都很快樂，為什麽就不能忘了過去？他嘶啞的嗓音問道，“就因為我騙了你？你竟恨我至此？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娶你為妻？”
是啊，為什麽？柳晏卿眼中有一絲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嫁與他為妻，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可她實在不想原諒他的欺騙，他的不實。
一想到這，她收迴了猶豫，嘴角露出一抹譏誚，“娶我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做得到嗎？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你又做得到嗎？”
燕明樓皺了皺眉，最終隻能說：“我會盡力。”
柳晏卿眼中的嘲諷之色漸濃，“盡力？隻怕你覺得我在提無理的要求吧？”她不欲與他多言，轉身對洛隱說，“洛大哥，我們走。帶著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
“好！”
傷心的地方？她竟然說這裏是令她傷心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他也放不開她！
“不，你不能走！”燕明樓上前攔在他們麵前，使出最後一招，“卿兒，為了我們的孩子，留下吧。”燕明樓一臉淒楚，哪裏顧得上還有旁人？
身邊的暗衛也心有淒淒，未曾想一向冷麵絕情的主子會有這樣哀傷的神情，會如此放低姿態去求一個人。這情之一字，害人匪淺啊！
洛隱卻被他那句“我們的孩子”震驚住了，有些不可置信。他可以忍受她已為人妻，卻在潛意識裏拒絕這樣的事，她怎麽能有他的孩子？
“孩子？”柳晏卿一臉莫名，她哪來的孩子？
“這一個月，我們幾乎夜夜糾纏，隻怕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燕明樓懇切地望著她，再次挽留，“難道你想要孩子沒有父親嗎？”
“孩子？哈，哈哈哈……”柳晏卿忽然笑起來，輕蔑地看著他，“你忘了我是什麽人？有沒有孩子我會不知道？”
“怎麽可能？”燕明樓一點也不相信這樣的結果。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喝一種湯嗎？我怎麽可能讓自己懷上你的孩子？”柳晏卿嘲弄的眼神，深深刺傷了他。
燕明樓晃了晃身子，不可置信。“你，你，你居然……你就這麽討厭我？連孩子都不願意要？”
他終於體會到何為心如刀割，心如死灰，她怎麽可以這樣絕情！她竟舍得下手！他的孩子啊！
柳晏卿被他眼中嗜血的光芒震懾住了，那模樣仿佛她殺死了他的孩子似的。至於嗎？連個影都沒有的孩子！
燕明樓顫抖的手指著她，“柳晏卿，你，你真絕情！好，你走！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他比不過她的絕情，也終於明了，對絕情之人求情，除了自取其辱還能有什麽？他堂堂寧遠侯，放下身段這樣挽留她，都不能讓她留下，他還能怎麽做？真要他舍棄大業，同她歸隱山林？
柳晏卿愣了一下，他就這樣放過她了？也不及多想，更不想停留，拉著洛隱就跑。
她真的走了，毫不留戀！燕明樓捂著胸口，一股血氣上湧，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主子！”影塵焦急地叫了一聲。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隻是一口血而已，他的血還多著呢。燕明樓蹣跚著步伐朝燕府走去。
柳晏卿拉著洛隱急奔，見身後沒有追兵，這才停了下來。喘著氣，對洛隱說：“洛，洛大哥，我們，我們去買匹馬吧。”
“好，等著我。”洛隱朝東市奔去，天已亮，馬市也開始營業。他很快就帶迴了一匹馬。
然而，等他迴到分開的地方，卻四處尋不到柳晏卿。洛隱大驚失色，她怎麽會不見了？自己走了，還是被人抓走了？若是被抓走了，會是誰呢？燕明樓嗎？似乎不太可能啊！
洛隱急得團團轉，在那條街道上來迴找了幾遍，也沒能發現一點蹤跡。終於絕望，一屁股坐到地上，懊惱地捶著自己的頭。
卻說柳晏卿在那裏等人時，等來了一個青衣人。那人見過幾次，一次和寧遠侯對敵，最近一次也是在寧遠侯府門口，還打了假寧遠侯一掌。
青衣人沒有和她廢話，直接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擄走。
柳晏卿清醒過來時，已經身處一處洞穴。洞內寬敞，有一個主座，還有幾個石椅，牆上放置著鴿子蛋大的夜明珠作為照亮的工具。此刻，青衣人正坐在主座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你是誰？為什麽抓我？”柳晏卿仔細打量著他，他麵上戴著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在洞穴的昏暗光線中顯得更為可怖。身材清瘦頎長，絲帶束發，眼神深邃，若是沒有麵具，她猜測他應該是個清秀型的男子。
“我是誰不重要，為什麽抓你嘛……”青衣人撐著下巴，狀似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你比較有用吧。”
“嗬，我有用？有什麽用？”柳晏卿朝他掃去譏誚的眼神。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是個有用的人。
“你當然有用，起碼，我可以用你來威脅某人。”青衣人直言不諱，就差說出某人的名字了。
柳晏卿猜測那個某人是寧遠侯。若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她一定會嗤之以鼻，寧遠侯？那個拋棄自己的人？真可笑！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她能感受到寧遠侯對她的真心，即便今日他趕走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可是……若她真的出現了危險，他能放得下嗎？就像自己，雖然離開他，心裏裝著的隻怕再也不會有別人。若是他有危險，她一定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
“你要用我來威脅別人，那我也得有那個魅力才行啊！”柳晏卿理了理自己微亂的發鬢，輕笑道，“閣下覺得我長得不錯？能讓人念念不忘？”
青衣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這丫頭還是那麽有趣。“若我說，你的魅力不隻在你的外貌，你覺得是不是會有人念念不忘？”
柳晏卿搖了搖頭，茫然地問：“誰呀？難不成你說的是我的母親？”
那人也不再和她繞彎子，很肯定地說出：“寧遠侯！或者該說是燕明樓！”
柳晏卿心裏一沉，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轉頭看了看金雕，正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不覺心中悲憤，衝了過去，叫道：“旋風！旋風！”
金雕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它的翅膀上還插著那支金箭，箭矢沒入體內，傷勢嚴重。
“燕明樓，你，你若把旋風射死了，我，我決不會放過你！”柳晏卿憐惜地摸著旋風的頭，抬頭對他怒目而視。可憐的雕兒，為了她險些喪命，讓她怎麽能不生氣？
燕明樓站在那裏如一尊黑暗使者，釋放著迫人的寒氣。待她安撫完金雕，才冷冷地說：“跟我迴去。”
“不！你該知道，我無論如何都會離開的。你能關我一陣子，難不成還想關我一輩子？”柳晏卿仰起頭，神情高傲又堅決。
“如何不可以？”若真要關她一輩子，他也不是做不到。
“你，你還是不是人？柳晏卿沒想到他真有此念頭，驚駭道，“你當真要我恨你嗎？好聚好散不好嗎，非要我將你的燕府弄得烏煙瘴氣？”
“恨我？隻怕你心裏正恨著我吧。”燕明樓歎息一聲，帶著無限淒涼。
“你這麽想的？我，我何曾恨過你？”柳晏卿心裏難受，深感委屈，“我若恨你，又怎會和你……”
燕明樓眼中一亮，急切地朝她伸手，“卿兒，既然不恨我，那就跟我迴去。”
“你知道不可能的！”柳晏卿轉過身，不忍看他從期盼變為失望的眼神。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燕明樓心如重創，身子晃了晃。他有些不能理解她，明明這些天和他在一起大家都很快樂，為什麽就不能忘了過去？他嘶啞的嗓音問道，“就因為我騙了你？你竟恨我至此？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娶你為妻？”
是啊，為什麽？柳晏卿眼中有一絲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嫁與他為妻，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可她實在不想原諒他的欺騙，他的不實。
一想到這，她收迴了猶豫，嘴角露出一抹譏誚，“娶我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做得到嗎？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你又做得到嗎？”
燕明樓皺了皺眉，最終隻能說：“我會盡力。”
柳晏卿眼中的嘲諷之色漸濃，“盡力？隻怕你覺得我在提無理的要求吧？”她不欲與他多言，轉身對洛隱說，“洛大哥，我們走。帶著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
“好！”
傷心的地方？她竟然說這裏是令她傷心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他也放不開她！
“不，你不能走！”燕明樓上前攔在他們麵前，使出最後一招，“卿兒，為了我們的孩子，留下吧。”燕明樓一臉淒楚，哪裏顧得上還有旁人？
身邊的暗衛也心有淒淒，未曾想一向冷麵絕情的主子會有這樣哀傷的神情，會如此放低姿態去求一個人。這情之一字，害人匪淺啊！
洛隱卻被他那句“我們的孩子”震驚住了，有些不可置信。他可以忍受她已為人妻，卻在潛意識裏拒絕這樣的事，她怎麽能有他的孩子？
“孩子？”柳晏卿一臉莫名，她哪來的孩子？
“這一個月，我們幾乎夜夜糾纏，隻怕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燕明樓懇切地望著她，再次挽留，“難道你想要孩子沒有父親嗎？”
“孩子？哈，哈哈哈……”柳晏卿忽然笑起來，輕蔑地看著他，“你忘了我是什麽人？有沒有孩子我會不知道？”
“怎麽可能？”燕明樓一點也不相信這樣的結果。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喝一種湯嗎？我怎麽可能讓自己懷上你的孩子？”柳晏卿嘲弄的眼神，深深刺傷了他。
燕明樓晃了晃身子，不可置信。“你，你，你居然……你就這麽討厭我？連孩子都不願意要？”
他終於體會到何為心如刀割，心如死灰，她怎麽可以這樣絕情！她竟舍得下手！他的孩子啊！
柳晏卿被他眼中嗜血的光芒震懾住了，那模樣仿佛她殺死了他的孩子似的。至於嗎？連個影都沒有的孩子！
燕明樓顫抖的手指著她，“柳晏卿，你，你真絕情！好，你走！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他比不過她的絕情，也終於明了，對絕情之人求情，除了自取其辱還能有什麽？他堂堂寧遠侯，放下身段這樣挽留她，都不能讓她留下，他還能怎麽做？真要他舍棄大業，同她歸隱山林？
柳晏卿愣了一下，他就這樣放過她了？也不及多想，更不想停留，拉著洛隱就跑。
她真的走了，毫不留戀！燕明樓捂著胸口，一股血氣上湧，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主子！”影塵焦急地叫了一聲。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隻是一口血而已，他的血還多著呢。燕明樓蹣跚著步伐朝燕府走去。
柳晏卿拉著洛隱急奔，見身後沒有追兵，這才停了下來。喘著氣，對洛隱說：“洛，洛大哥，我們，我們去買匹馬吧。”
“好，等著我。”洛隱朝東市奔去，天已亮，馬市也開始營業。他很快就帶迴了一匹馬。
然而，等他迴到分開的地方，卻四處尋不到柳晏卿。洛隱大驚失色，她怎麽會不見了？自己走了，還是被人抓走了？若是被抓走了，會是誰呢？燕明樓嗎？似乎不太可能啊！
洛隱急得團團轉，在那條街道上來迴找了幾遍，也沒能發現一點蹤跡。終於絕望，一屁股坐到地上，懊惱地捶著自己的頭。
卻說柳晏卿在那裏等人時，等來了一個青衣人。那人見過幾次，一次和寧遠侯對敵，最近一次也是在寧遠侯府門口，還打了假寧遠侯一掌。
青衣人沒有和她廢話，直接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擄走。
柳晏卿清醒過來時，已經身處一處洞穴。洞內寬敞，有一個主座，還有幾個石椅，牆上放置著鴿子蛋大的夜明珠作為照亮的工具。此刻，青衣人正坐在主座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你是誰？為什麽抓我？”柳晏卿仔細打量著他，他麵上戴著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在洞穴的昏暗光線中顯得更為可怖。身材清瘦頎長，絲帶束發，眼神深邃，若是沒有麵具，她猜測他應該是個清秀型的男子。
“我是誰不重要，為什麽抓你嘛……”青衣人撐著下巴，狀似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你比較有用吧。”
“嗬，我有用？有什麽用？”柳晏卿朝他掃去譏誚的眼神。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是個有用的人。
“你當然有用，起碼，我可以用你來威脅某人。”青衣人直言不諱，就差說出某人的名字了。
柳晏卿猜測那個某人是寧遠侯。若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她一定會嗤之以鼻，寧遠侯？那個拋棄自己的人？真可笑！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她能感受到寧遠侯對她的真心，即便今日他趕走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可是……若她真的出現了危險，他能放得下嗎？就像自己，雖然離開他，心裏裝著的隻怕再也不會有別人。若是他有危險，她一定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
“你要用我來威脅別人，那我也得有那個魅力才行啊！”柳晏卿理了理自己微亂的發鬢，輕笑道，“閣下覺得我長得不錯？能讓人念念不忘？”
青衣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這丫頭還是那麽有趣。“若我說，你的魅力不隻在你的外貌，你覺得是不是會有人念念不忘？”
柳晏卿搖了搖頭，茫然地問：“誰呀？難不成你說的是我的母親？”
那人也不再和她繞彎子，很肯定地說出：“寧遠侯！或者該說是燕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