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親事之爭
燕明樓已經離去，留下了十八大箱子的聘禮，擺放在院子裏，極為壯觀！柳晏卿一進去就看見了，腳步停了一下，才邁進廳堂。
柳鎮山坐在那裏拿著幾張地契正在研究，這幾處地他很滿意，隨便一處都能賣個極好的價錢！就是他青雲山莊鼎盛時，也未必能謀到這幾處地。
柳晏卿進屋，最先注意的倒不是柳鎮山，而是柳晏雲。這個姐姐在這裏，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姐姐，你也來了？”她上前打了個招唿。
柳晏雲淡淡地點了個頭。自從半個月前沐澤楓提親把她氣暈過去，她就一直病怏怏的，這些天才轉好。隻是臉色依然憔悴，有種病西施的美。
“卿兒，你過來，”柳鎮山難得又和氣起來，讓她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你的親事。”
柳晏卿暗自冷笑一聲，垂頭不語，等著他挑明。
“明月樓樓主今日來提親，我看他一表人才，覺得卿兒你過去一定能過上好日子，你意下如何？”
“父親難道不記得，寧遠侯曾經說過的話？”柳晏卿早猜到他會同意這門親事，現下問她，不過是做做樣子。她同不同意有差別嗎？
柳鎮山也立刻想起那個如今手握重兵的侯爺，他對卿兒一直都很特別。之前他送卿兒迴來，還狠狠地警告過他自己，以至於自己雖痛恨這個女兒壞了雲兒的好事，卻也不敢再為難她。
若讓他知道了自己要將卿兒許給人家，他會不會再次找上門來？
柳鎮山猶豫了。柳晏雲端著茶盞，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那個侯爺真喜歡妹妹嗎？”
就知道她會壞事！柳晏卿心裏暗恨，臉上卻笑得甜美，“侯爺對我的情意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這還不是怕妹妹你被騙了呀，”柳晏雲咽下茶，潤了潤喉嚨，像是經曆過此等事一般，語氣有些沉重，“男人的甜言蜜語是不可信的，嘴上那樣說，心裏卻是另一種想法，他若真把你放在心上，怎麽可能讓你無名無份地跟著？”
柳晏卿啞然，她和寧遠侯的確是這樣一種狀態，她一直無名無份。可是她能說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嗎？
柳鎮山再次因柳晏雲的說法堅定了信念，隻要寧遠侯不是來真的，那他嫁女兒又有什麽好怕的？
“何況，明月樓在江湖中的地位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別說現在的青雲山莊，就是之前……難道有人敢和他作對？”柳晏雲換了個角度，說起燕明樓，越發讓柳鎮山覺得非許了這門親不可。否則，他青雲山莊還真有被滅門的可能。這江湖上誰人不知燕明樓的手段？
“你說得對，我明日就迴複他。卿兒，以後你就是樓主夫人了，這江湖上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你該感到滿意。”柳鎮山言之鑿鑿，一副完全為她考慮的模樣。
雖柳晏卿已猜到結果會是這樣的，卻還是不免心酸。“父親，若是明月樓樓主發現他要娶的人不是黃花閨女，您覺得他不會找您算賬嗎？”
“什麽？”柳鎮山拍著桌子站起身，顫抖的手指著她，憋了半天罵出一句，“下賤！”
柳晏卿冷笑一聲，心裏越發蒼涼，“當初在漢中不還是您把女兒送到他身邊的嗎？”
柳鎮山臉色一變，想起當初迴錦城時，一路與寧遠侯同行，在漢中時，自己為了攀上貴人，確實允了他要求，留柳晏卿在他身邊。這一路那麽長時間，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麽事，他早有預料。可是，現在被她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他臉上無光啊！
尷尬地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柳晏雲抬眸覷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記得在揚州時，妹妹曾受過刺激，還喊著燕明樓的名字。不知妹妹那時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你早就……”柳鎮山一下子就聯想到她被人侮辱了，氣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
柳晏雲的本意當然不是讓他想起她的難堪遭遇，於是又輕輕開口，“既然燕明樓知道你發生過的事，卻還上門提親，說明他看中的是妹妹你，他為了你可以不計較你發生過的事。”說到這兒，她似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還有那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心裏越來越悲涼。原本還想繼續勸說的話也戛然而止。
柳鎮山眼睛一亮，雲兒說的有理，那個燕明樓不會計較柳晏卿的過去，那還怕什麽？
這個姐姐果然是來壞事的！柳晏卿在她說到她裝瘋那次的事時，就已經猜到她的意思了。既然勸說無效，她也隻有讓人來幫忙了。
迴到慕芳院，稍稍平複心裏的悲憤，柳晏卿叫上冬雪，“陪我出門一趟。”
兩人來到寧遠侯府，柳晏卿看著那氣派巍峨的大門，又猶豫了。她要怎麽跟她說？她不願意嫁人，所以到他這兒？可是她若不是他的女人，又有什麽資格讓他為她出頭？如果他要求她留下，她會留下嗎？為了不嫁給燕明樓，留在他身邊？即便隻能是侍妾？
“小姐？”冬雪見她忽然停下腳步，有些奇怪。她不明白小姐到這裏做什麽，更不明白既然要找寧遠侯為何又在門口徘徊。
柳晏卿完全是憑著一腔熱血跑出來的，因為她知道，除了他，誰都救不了她。可是出來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想好怎麽解決這件事。難道要她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
“冬雪，咱們要不還是迴去吧？”
“小姐？您到底想找寧遠侯做什麽？”
“不做什麽，算了，迴吧，”柳晏卿轉起往迴走，可走了幾步，又覺得不試一試就放棄嗎，那也不是她會做的事！於是，她再次轉身。
然而，走到寧遠侯府門口，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冬雪都快被她搞懵了，小姐到底在糾結什麽？
“小姐，您到底進不進去啊？”
柳晏卿還在猶豫，大門忽然打開了，夜魅見到她們，驚訝了一下，連忙把門打得更大，說道：“原來是柳小姐和冬雪啊，快請進吧。”
這下不進也得進了！
燕明樓已經離去，留下了十八大箱子的聘禮，擺放在院子裏，極為壯觀！柳晏卿一進去就看見了，腳步停了一下，才邁進廳堂。
柳鎮山坐在那裏拿著幾張地契正在研究，這幾處地他很滿意，隨便一處都能賣個極好的價錢！就是他青雲山莊鼎盛時，也未必能謀到這幾處地。
柳晏卿進屋，最先注意的倒不是柳鎮山，而是柳晏雲。這個姐姐在這裏，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姐姐，你也來了？”她上前打了個招唿。
柳晏雲淡淡地點了個頭。自從半個月前沐澤楓提親把她氣暈過去，她就一直病怏怏的，這些天才轉好。隻是臉色依然憔悴，有種病西施的美。
“卿兒，你過來，”柳鎮山難得又和氣起來，讓她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你的親事。”
柳晏卿暗自冷笑一聲，垂頭不語，等著他挑明。
“明月樓樓主今日來提親，我看他一表人才，覺得卿兒你過去一定能過上好日子，你意下如何？”
“父親難道不記得，寧遠侯曾經說過的話？”柳晏卿早猜到他會同意這門親事，現下問她，不過是做做樣子。她同不同意有差別嗎？
柳鎮山也立刻想起那個如今手握重兵的侯爺，他對卿兒一直都很特別。之前他送卿兒迴來，還狠狠地警告過他自己，以至於自己雖痛恨這個女兒壞了雲兒的好事，卻也不敢再為難她。
若讓他知道了自己要將卿兒許給人家，他會不會再次找上門來？
柳鎮山猶豫了。柳晏雲端著茶盞，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那個侯爺真喜歡妹妹嗎？”
就知道她會壞事！柳晏卿心裏暗恨，臉上卻笑得甜美，“侯爺對我的情意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這還不是怕妹妹你被騙了呀，”柳晏雲咽下茶，潤了潤喉嚨，像是經曆過此等事一般，語氣有些沉重，“男人的甜言蜜語是不可信的，嘴上那樣說，心裏卻是另一種想法，他若真把你放在心上，怎麽可能讓你無名無份地跟著？”
柳晏卿啞然，她和寧遠侯的確是這樣一種狀態，她一直無名無份。可是她能說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嗎？
柳鎮山再次因柳晏雲的說法堅定了信念，隻要寧遠侯不是來真的，那他嫁女兒又有什麽好怕的？
“何況，明月樓在江湖中的地位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別說現在的青雲山莊，就是之前……難道有人敢和他作對？”柳晏雲換了個角度，說起燕明樓，越發讓柳鎮山覺得非許了這門親不可。否則，他青雲山莊還真有被滅門的可能。這江湖上誰人不知燕明樓的手段？
“你說得對，我明日就迴複他。卿兒，以後你就是樓主夫人了，這江湖上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你該感到滿意。”柳鎮山言之鑿鑿，一副完全為她考慮的模樣。
雖柳晏卿已猜到結果會是這樣的，卻還是不免心酸。“父親，若是明月樓樓主發現他要娶的人不是黃花閨女，您覺得他不會找您算賬嗎？”
“什麽？”柳鎮山拍著桌子站起身，顫抖的手指著她，憋了半天罵出一句，“下賤！”
柳晏卿冷笑一聲，心裏越發蒼涼，“當初在漢中不還是您把女兒送到他身邊的嗎？”
柳鎮山臉色一變，想起當初迴錦城時，一路與寧遠侯同行，在漢中時，自己為了攀上貴人，確實允了他要求，留柳晏卿在他身邊。這一路那麽長時間，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麽事，他早有預料。可是，現在被她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他臉上無光啊！
尷尬地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柳晏雲抬眸覷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記得在揚州時，妹妹曾受過刺激，還喊著燕明樓的名字。不知妹妹那時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你早就……”柳鎮山一下子就聯想到她被人侮辱了，氣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
柳晏雲的本意當然不是讓他想起她的難堪遭遇，於是又輕輕開口，“既然燕明樓知道你發生過的事，卻還上門提親，說明他看中的是妹妹你，他為了你可以不計較你發生過的事。”說到這兒，她似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還有那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心裏越來越悲涼。原本還想繼續勸說的話也戛然而止。
柳鎮山眼睛一亮，雲兒說的有理，那個燕明樓不會計較柳晏卿的過去，那還怕什麽？
這個姐姐果然是來壞事的！柳晏卿在她說到她裝瘋那次的事時，就已經猜到她的意思了。既然勸說無效，她也隻有讓人來幫忙了。
迴到慕芳院，稍稍平複心裏的悲憤，柳晏卿叫上冬雪，“陪我出門一趟。”
兩人來到寧遠侯府，柳晏卿看著那氣派巍峨的大門，又猶豫了。她要怎麽跟她說？她不願意嫁人，所以到他這兒？可是她若不是他的女人，又有什麽資格讓他為她出頭？如果他要求她留下，她會留下嗎？為了不嫁給燕明樓，留在他身邊？即便隻能是侍妾？
“小姐？”冬雪見她忽然停下腳步，有些奇怪。她不明白小姐到這裏做什麽，更不明白既然要找寧遠侯為何又在門口徘徊。
柳晏卿完全是憑著一腔熱血跑出來的，因為她知道，除了他，誰都救不了她。可是出來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想好怎麽解決這件事。難道要她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
“冬雪，咱們要不還是迴去吧？”
“小姐？您到底想找寧遠侯做什麽？”
“不做什麽，算了，迴吧，”柳晏卿轉起往迴走，可走了幾步，又覺得不試一試就放棄嗎，那也不是她會做的事！於是，她再次轉身。
然而，走到寧遠侯府門口，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冬雪都快被她搞懵了，小姐到底在糾結什麽？
“小姐，您到底進不進去啊？”
柳晏卿還在猶豫，大門忽然打開了，夜魅見到她們，驚訝了一下，連忙把門打得更大，說道：“原來是柳小姐和冬雪啊，快請進吧。”
這下不進也得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