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天外有天
“除了匕首，還有那個錢袋。”中年男子指了指柳晏卿。
“這個……姐姐？”阿進有些為難，柳晏卿卻朗聲說道：“沒問題！”
兩人交手，俱是以快製快，四手上下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
柳晏卿又想起寧遠侯說的話，武功高的人才可能將偷術發揮到極致，可跟阿進在一起，她還是沒看出來她到底武功如何。
輕功應該不錯，否則那晚在山洞也不可能那樣逗那個惡人。
至於其他，她還真看不出來。若是他在這裏，一定早瞧出來了吧。
柳晏卿不知為何這兩日總想起寧遠侯，特別是那晚做了個奇怪的夢之後，心裏就期待著遇見他。可他……真的丟下她不管了。
心裏惆悵了一下，那邊阿進忽然躍到她身旁，指著中年男子說道：“你輸了。”
那人一愣，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下，臉色一變，歎了口氣，說道：“我輸了，請姑娘把東西還我吧。”
“啊？”乞丐們驚愕地看著他，不敢置信。他那麽好的身手，怎麽會輸呢？
“我不信，張叔叔不會輸。”小寶衝上前拉著他的手，眼裏的期翼讓人不忍直視。
“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不能承認的？”阿進得意洋洋地說，“不過，你的東西呢，並不在我這兒。”
“怎麽會，不在你那裏在哪裏？”中年男子奇怪地問。
“好叫你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進笑嘻嘻地看著柳晏卿，說道，“姐姐，就把他的東西還給他吧。”
柳晏卿愣了一下，眉頭微蹙，這家夥，難不成又塞東西給她？伸手摸了摸，的確多了一樣東西，拿出來一看，赫然是一根桃木簪子。
“請姑娘還給我吧。”中年男子一臉醢然。
柳晏卿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想必是準備送哪家姑娘的吧。那人在她的熠熠目光注視下越發窘迫。
“拿去吧。”柳晏卿沒有再為難他，把簪子遞了過去。
“謝謝，謝謝姑娘。”那人連連道謝，珍而重之地將簪子放入懷裏，像一件寶貝失而複得。
“姐姐，我們走吧。”阿進拉著她的手打算離開。那個小乞兒上前一步，想攔著她們卻又不敢，很不甘心地瞪著她們。
“等等，”柳晏卿停下腳步，對阿進說，“那把匕首既然是人家的，你是不是……”
阿進歪著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姐姐說什麽就什麽。”
柳晏卿道了聲謝，把匕首還給小乞兒，說道：“想必這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以後要收好了。還有，別再做偷雞摸狗的事了。”
小乞兒接過，道了謝，卻撅著嘴，似不讚同她的說法。
老乞丐歎了口氣，說道：“姑娘是好心人，可不了解實情。小寶的母親病了，連粥都喝不上，他也是無奈才會拿了姑娘的錢袋。”
柳晏卿歎了口氣，從錢袋裏拿出幾兩銀子塞給小乞兒，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拿去給你娘看病吧。”
小乞兒瞪大了眼睛，露出驚喜之色，忽然撲通跪了下去，用力磕了個頭，抬起頭時，眼中已有淚花。
“謝謝姐姐！”
“好了，快起來吧。”柳晏卿將他扶起，看著圍在周圍的乞丐，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們並不是惡人，隻是被逼無奈。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興奮地對老乞丐說：“我有個想法，可以讓你們大家能有飯吃，隻是，要付出勞動，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啊，姑娘有什麽好辦法？”老乞丐激動起來，顫抖著手說，“隻要能吃上飯，誰不願意勞動？不勞而獲的東西，我們吃著也於心不安啊。”
“是啊，姑娘能讓我們有口飯吃，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乞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恨不得給她磕頭謝恩。
“你們聽我說，”柳晏卿抬了抬手，止住他們的話，“我可以給機會你們，隻要好好勞動，吃飯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如果做得好，將來，還能娶妻生子，讀書。這些都是沒問題的。”
“謝姑娘再造之恩！”乞丐們紛紛跪下拜謝。
呃，這也太誇張了吧，隻是規劃了願景，就感恩戴德成這樣？柳晏卿很無奈，連忙扶起老乞丐，說道：“大家不用這樣，快起來！你們有沒飯吃是靠你們的勞動，並不是我給的。”
老乞丐老淚縱橫，感慨萬分，“姑娘真是菩薩心腸，您給我們機會，就是救了我們大家，給您磕個頭算是輕的。”
柳晏卿連忙說正題，她真怕了他們了，動不動磕頭。
“錦城邊上有一座莊子，是我的，現在需要一些勞力，你們可以去那裏幫忙，以後就住在莊子裏吧。”柳晏卿把莊子的位置詳細說了一遍，又讓人去準備筆和紙。
一行人將她簇擁到山神廟裏，她在那裏給夏瑩寫了一封信，又給山莊的段時光寫了一封信。
“好了，你們拿著信找到這兩人，他們都會給你們安排好的。”把信交給老乞丐，忽然瞥見小乞兒一臉的不高興。
柳晏卿走過去，問道：“你想去嗎？”
“我也可以去嗎？”小乞兒仰起頭，很高興地問。
“當然，不隻是你，還有你娘。”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小乞兒興奮地跳起來，衝進山神廟後邊。柳晏卿這才注意到，一道簾子隔著，把廟分成了兩部分。
隻聽小乞兒在後麵歡快地叫道：“娘，你聽見了嗎？我們都可以去，我們都有飯吃。”
柳晏卿心裏有些難受，她和他們隻是互惠互利而已，何至於此？再一想，這天下像他們這樣的人何其多，以她一人之力又豈能幫得完？
這究竟是誰造成的？誰該為他們負責？這是她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
可她得不出答案，朝廷的事離她太遙遠了。
從山神廟出來，柳晏卿心情依然沉重。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頓住腳，迴頭見是那個中年男子，有些詫異。
“柳姑娘，我，我願跟隨姑娘，鞍前馬後，護姑娘周全。”那人抱拳單膝跪地，擲地有聲地說。
“除了匕首，還有那個錢袋。”中年男子指了指柳晏卿。
“這個……姐姐？”阿進有些為難，柳晏卿卻朗聲說道：“沒問題！”
兩人交手，俱是以快製快，四手上下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
柳晏卿又想起寧遠侯說的話，武功高的人才可能將偷術發揮到極致，可跟阿進在一起，她還是沒看出來她到底武功如何。
輕功應該不錯，否則那晚在山洞也不可能那樣逗那個惡人。
至於其他，她還真看不出來。若是他在這裏，一定早瞧出來了吧。
柳晏卿不知為何這兩日總想起寧遠侯，特別是那晚做了個奇怪的夢之後，心裏就期待著遇見他。可他……真的丟下她不管了。
心裏惆悵了一下，那邊阿進忽然躍到她身旁，指著中年男子說道：“你輸了。”
那人一愣，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下，臉色一變，歎了口氣，說道：“我輸了，請姑娘把東西還我吧。”
“啊？”乞丐們驚愕地看著他，不敢置信。他那麽好的身手，怎麽會輸呢？
“我不信，張叔叔不會輸。”小寶衝上前拉著他的手，眼裏的期翼讓人不忍直視。
“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不能承認的？”阿進得意洋洋地說，“不過，你的東西呢，並不在我這兒。”
“怎麽會，不在你那裏在哪裏？”中年男子奇怪地問。
“好叫你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進笑嘻嘻地看著柳晏卿，說道，“姐姐，就把他的東西還給他吧。”
柳晏卿愣了一下，眉頭微蹙，這家夥，難不成又塞東西給她？伸手摸了摸，的確多了一樣東西，拿出來一看，赫然是一根桃木簪子。
“請姑娘還給我吧。”中年男子一臉醢然。
柳晏卿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想必是準備送哪家姑娘的吧。那人在她的熠熠目光注視下越發窘迫。
“拿去吧。”柳晏卿沒有再為難他，把簪子遞了過去。
“謝謝，謝謝姑娘。”那人連連道謝，珍而重之地將簪子放入懷裏，像一件寶貝失而複得。
“姐姐，我們走吧。”阿進拉著她的手打算離開。那個小乞兒上前一步，想攔著她們卻又不敢，很不甘心地瞪著她們。
“等等，”柳晏卿停下腳步，對阿進說，“那把匕首既然是人家的，你是不是……”
阿進歪著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姐姐說什麽就什麽。”
柳晏卿道了聲謝，把匕首還給小乞兒，說道：“想必這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以後要收好了。還有，別再做偷雞摸狗的事了。”
小乞兒接過，道了謝，卻撅著嘴，似不讚同她的說法。
老乞丐歎了口氣，說道：“姑娘是好心人，可不了解實情。小寶的母親病了，連粥都喝不上，他也是無奈才會拿了姑娘的錢袋。”
柳晏卿歎了口氣，從錢袋裏拿出幾兩銀子塞給小乞兒，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拿去給你娘看病吧。”
小乞兒瞪大了眼睛，露出驚喜之色，忽然撲通跪了下去，用力磕了個頭，抬起頭時，眼中已有淚花。
“謝謝姐姐！”
“好了，快起來吧。”柳晏卿將他扶起，看著圍在周圍的乞丐，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們並不是惡人，隻是被逼無奈。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興奮地對老乞丐說：“我有個想法，可以讓你們大家能有飯吃，隻是，要付出勞動，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啊，姑娘有什麽好辦法？”老乞丐激動起來，顫抖著手說，“隻要能吃上飯，誰不願意勞動？不勞而獲的東西，我們吃著也於心不安啊。”
“是啊，姑娘能讓我們有口飯吃，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乞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恨不得給她磕頭謝恩。
“你們聽我說，”柳晏卿抬了抬手，止住他們的話，“我可以給機會你們，隻要好好勞動，吃飯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如果做得好，將來，還能娶妻生子，讀書。這些都是沒問題的。”
“謝姑娘再造之恩！”乞丐們紛紛跪下拜謝。
呃，這也太誇張了吧，隻是規劃了願景，就感恩戴德成這樣？柳晏卿很無奈，連忙扶起老乞丐，說道：“大家不用這樣，快起來！你們有沒飯吃是靠你們的勞動，並不是我給的。”
老乞丐老淚縱橫，感慨萬分，“姑娘真是菩薩心腸，您給我們機會，就是救了我們大家，給您磕個頭算是輕的。”
柳晏卿連忙說正題，她真怕了他們了，動不動磕頭。
“錦城邊上有一座莊子，是我的，現在需要一些勞力，你們可以去那裏幫忙，以後就住在莊子裏吧。”柳晏卿把莊子的位置詳細說了一遍，又讓人去準備筆和紙。
一行人將她簇擁到山神廟裏，她在那裏給夏瑩寫了一封信，又給山莊的段時光寫了一封信。
“好了，你們拿著信找到這兩人，他們都會給你們安排好的。”把信交給老乞丐，忽然瞥見小乞兒一臉的不高興。
柳晏卿走過去，問道：“你想去嗎？”
“我也可以去嗎？”小乞兒仰起頭，很高興地問。
“當然，不隻是你，還有你娘。”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小乞兒興奮地跳起來，衝進山神廟後邊。柳晏卿這才注意到，一道簾子隔著，把廟分成了兩部分。
隻聽小乞兒在後麵歡快地叫道：“娘，你聽見了嗎？我們都可以去，我們都有飯吃。”
柳晏卿心裏有些難受，她和他們隻是互惠互利而已，何至於此？再一想，這天下像他們這樣的人何其多，以她一人之力又豈能幫得完？
這究竟是誰造成的？誰該為他們負責？這是她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
可她得不出答案，朝廷的事離她太遙遠了。
從山神廟出來，柳晏卿心情依然沉重。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頓住腳，迴頭見是那個中年男子，有些詫異。
“柳姑娘，我，我願跟隨姑娘，鞍前馬後，護姑娘周全。”那人抱拳單膝跪地，擲地有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