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采花之因
夜魅皺著眉想了想，才恍然，原來是柳四小姐才買迴來的那個家奴。一個家奴，有什麽好查的，哎！這個主子，也不知道都在想什麽。夜魅雖有疑問，卻還是乖乖地領命而去。
寧遠侯臨窗而坐，想起之前何老板跟他匯報的事，那個柳晏卿竟然想請青蔓樓的頭牌出來，這倒是個好法子，隻是，那個頭牌可沒那麽容易請。她大概並不知道吧。
青蔓樓的頭牌姑娘秦萱，以舞技聞名，高傲得很，若不是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想見她一麵都難，何況是請出來表演。寧遠侯玩味地轉動著茶盞，他倒是有些好奇，柳晏卿要怎麽將人請出來。她偷偷溜出來經營酒樓，肯定不會讓山莊知道，自然也就不可能借山莊的勢力，那麽，以她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連銀子都沒有的弱女子，要怎麽請得動那個頭牌呢？
事實上，柳晏卿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些事。因為她連人家頭牌是誰都不知道。是當天下午何老板讓人來找她，告訴她請人的種種困難，她才意識到，原來做一件事並沒有想象的容易。很多時候，你動動嘴皮子，覺得甚是簡單，做起來卻困難重重。
柳晏卿心裏有氣，何老板的人走後，她扯著柳條的手一用力，就掰了一枝下來。沿著湖邊的小路，一邊隨意抽打柳條一邊愁眉苦臉地想辦法。
“那個秦萱背後有誰撐腰，怎麽一個風塵女子還擺這麽大的架子！”柳晏卿轉過頭問道。
春花一臉茫然，她雖然喜歡打聽各種消息，但並不包括那些青樓。“小姐，要不我去幫您打聽打聽？”
“那還不快去！”
“是！”春花小跑著離開。
“真煩！”柳晏卿抱怨了一句，轉身朝關押采花賊的柴房走去。她正在審犯人呢，何老板就派人找來了，還帶了個這麽不好的消息。
那采花賊也很不配合，一問三不知，連名字都不說。到現在，柳晏卿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得到。諸事不順，弄得她心情有些煩躁。
“怎樣，她說了嗎？”柳晏卿走到柴房門口，問守在那裏的冬雪。
“沒有，她嘴硬得很，要不……”冬雪猶豫了一下，問道，“對她用刑？”
“用刑？你不是打過她嗎，她也沒招啊。”柳晏卿涼涼地說了一句。
冬雪頗為尷尬，她擅自鞭打犯人，沒有和柳晏卿說，沒想到她都知道。“那小姐的意思……”
“她不招，一個原因，可能是你打輕了，對她構不成威脅；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她真的不怕死。又或者，她所在意的不是她的性命？”柳晏卿沉吟片刻，說道，“我進去看看。”
“小姐！”冬雪想攔著她，怕裏麵那汙穢之地驚到她了。柳晏卿卻已經走了進去。
采花賊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頭發淩亂，衣裳破碎，身上條條血痕觸目驚心。柳晏卿的確被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冬雪下手會這麽狠。
“去拿藥膏來。”柳晏卿迴頭吩咐了一句。冬雪楞了一下，指揮小丫頭去藥房拿藥膏。
采花賊一天沒吃飯，也沒力氣搭理她，斜了她一眼，繼續趴在那裏休息。
柳晏卿搬了張椅子坐下，靜靜地打量著她。其實她長得挺好看，瓜子臉，柳葉眉，瓊鼻高挺，櫻桃小口，隻是臉色蒼白了點。這樣的女人卻冒充采花賊作案，其動機實在耐人尋味。
不多時，小丫頭拿來了藥膏。柳晏卿揚了揚下巴，示意冬雪接過，“你去，給她上藥。”
“我？”冬雪驚訝地問。為什麽是她？
“你把人打成這樣，難道不該你去嗎？”
“好吧。”冬雪苦著張臉上前。
“不用你們假慈悲！”采花賊揮了一下，將冬雪手中的藥膏瓶子掃落在地。
“不識好歹！”冬雪罵了一句，剛想動手打她，卻被柳晏卿叫住。
“冬雪，你下去。”
冬雪委屈地看著她，見她沒有收迴成命的意思，隻好嘟著嘴出去。
柳晏卿親自把小瓶子撿起來，放在她身旁，說道：“你不讓人幫忙，就自己來吧。”
采花賊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柳晏卿坐迴椅子上，細細想了一下昨日捉到她的情形，她看見穿著紅衣的堯華，瘋狂地撲上去，還有她說的那些話。“新娘子，誰也別想做新娘子！你們這些狐狸精，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你的心上人和別的女人成親了？”柳晏卿忽然問了一句，一直很冷靜的采花賊臉上立刻出現了裂痕。
柳晏卿繼續說：“他們好恩愛，十裏紅妝，他牽著新娘子的手一步步走過去……”
采花賊猛地做起來，憤恨地說道：“不可能，我不會讓他成親的！”
“可是你打不過他，他還是娶了別的女人。”
“哼，妄想！他誰也娶不到！”
柳晏卿心裏一動，問道：“怎麽會，除非那女人死了。”
“哈哈哈，死？不用，隻要沒了貞潔，這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會要？”采花賊狂笑起來。
這大概就是她扮采花賊的原因吧。柳晏卿想了想又說道：“可是，你這樣那個男人也不會迴來，他不會要一個采花賊的。”
采花賊臉色一變，忽然捂著自己的頭說“不是，我不是采花賊，我不是！”
“可你做了采花賊做的事，你就是采花賊。”
“不是，我不是！我沒做，我什麽都沒做！”
“可是他不這麽認為。”
采花賊呆愣了許久，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茫然地問：“那我該怎麽辦？我真的什麽都沒做。他為什麽不相信我？”
“要他相信其實很容易。”
“什麽？你有什麽辦法？”采花賊手腳並用衝到她跟前，拉住她的裙擺問道。
“你要我幫你？”柳晏卿勾起她的臉，盯住她的眼睛笑著問。
采花賊仿佛被她那自信的笑容折服了，不自覺地點點頭。
“那很簡單，你要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不能有一絲隱瞞，然後……我會作為你的證人，告訴你的心上人，你沒有做壞事，你覺得這樣可好？”柳晏卿輕柔地語氣，帶著絲絲誘導，讓她漸漸靜下來，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對人敞露心扉。
夜魅皺著眉想了想，才恍然，原來是柳四小姐才買迴來的那個家奴。一個家奴，有什麽好查的，哎！這個主子，也不知道都在想什麽。夜魅雖有疑問，卻還是乖乖地領命而去。
寧遠侯臨窗而坐，想起之前何老板跟他匯報的事，那個柳晏卿竟然想請青蔓樓的頭牌出來，這倒是個好法子，隻是，那個頭牌可沒那麽容易請。她大概並不知道吧。
青蔓樓的頭牌姑娘秦萱，以舞技聞名，高傲得很，若不是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想見她一麵都難，何況是請出來表演。寧遠侯玩味地轉動著茶盞，他倒是有些好奇，柳晏卿要怎麽將人請出來。她偷偷溜出來經營酒樓，肯定不會讓山莊知道，自然也就不可能借山莊的勢力，那麽，以她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連銀子都沒有的弱女子，要怎麽請得動那個頭牌呢？
事實上，柳晏卿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這些事。因為她連人家頭牌是誰都不知道。是當天下午何老板讓人來找她，告訴她請人的種種困難，她才意識到，原來做一件事並沒有想象的容易。很多時候，你動動嘴皮子，覺得甚是簡單，做起來卻困難重重。
柳晏卿心裏有氣，何老板的人走後，她扯著柳條的手一用力，就掰了一枝下來。沿著湖邊的小路，一邊隨意抽打柳條一邊愁眉苦臉地想辦法。
“那個秦萱背後有誰撐腰，怎麽一個風塵女子還擺這麽大的架子！”柳晏卿轉過頭問道。
春花一臉茫然，她雖然喜歡打聽各種消息，但並不包括那些青樓。“小姐，要不我去幫您打聽打聽？”
“那還不快去！”
“是！”春花小跑著離開。
“真煩！”柳晏卿抱怨了一句，轉身朝關押采花賊的柴房走去。她正在審犯人呢，何老板就派人找來了，還帶了個這麽不好的消息。
那采花賊也很不配合，一問三不知，連名字都不說。到現在，柳晏卿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得到。諸事不順，弄得她心情有些煩躁。
“怎樣，她說了嗎？”柳晏卿走到柴房門口，問守在那裏的冬雪。
“沒有，她嘴硬得很，要不……”冬雪猶豫了一下，問道，“對她用刑？”
“用刑？你不是打過她嗎，她也沒招啊。”柳晏卿涼涼地說了一句。
冬雪頗為尷尬，她擅自鞭打犯人，沒有和柳晏卿說，沒想到她都知道。“那小姐的意思……”
“她不招，一個原因，可能是你打輕了，對她構不成威脅；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她真的不怕死。又或者，她所在意的不是她的性命？”柳晏卿沉吟片刻，說道，“我進去看看。”
“小姐！”冬雪想攔著她，怕裏麵那汙穢之地驚到她了。柳晏卿卻已經走了進去。
采花賊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頭發淩亂，衣裳破碎，身上條條血痕觸目驚心。柳晏卿的確被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冬雪下手會這麽狠。
“去拿藥膏來。”柳晏卿迴頭吩咐了一句。冬雪楞了一下，指揮小丫頭去藥房拿藥膏。
采花賊一天沒吃飯，也沒力氣搭理她，斜了她一眼，繼續趴在那裏休息。
柳晏卿搬了張椅子坐下，靜靜地打量著她。其實她長得挺好看，瓜子臉，柳葉眉，瓊鼻高挺，櫻桃小口，隻是臉色蒼白了點。這樣的女人卻冒充采花賊作案，其動機實在耐人尋味。
不多時，小丫頭拿來了藥膏。柳晏卿揚了揚下巴，示意冬雪接過，“你去，給她上藥。”
“我？”冬雪驚訝地問。為什麽是她？
“你把人打成這樣，難道不該你去嗎？”
“好吧。”冬雪苦著張臉上前。
“不用你們假慈悲！”采花賊揮了一下，將冬雪手中的藥膏瓶子掃落在地。
“不識好歹！”冬雪罵了一句，剛想動手打她，卻被柳晏卿叫住。
“冬雪，你下去。”
冬雪委屈地看著她，見她沒有收迴成命的意思，隻好嘟著嘴出去。
柳晏卿親自把小瓶子撿起來，放在她身旁，說道：“你不讓人幫忙，就自己來吧。”
采花賊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柳晏卿坐迴椅子上，細細想了一下昨日捉到她的情形，她看見穿著紅衣的堯華，瘋狂地撲上去，還有她說的那些話。“新娘子，誰也別想做新娘子！你們這些狐狸精，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你的心上人和別的女人成親了？”柳晏卿忽然問了一句，一直很冷靜的采花賊臉上立刻出現了裂痕。
柳晏卿繼續說：“他們好恩愛，十裏紅妝，他牽著新娘子的手一步步走過去……”
采花賊猛地做起來，憤恨地說道：“不可能，我不會讓他成親的！”
“可是你打不過他，他還是娶了別的女人。”
“哼，妄想！他誰也娶不到！”
柳晏卿心裏一動，問道：“怎麽會，除非那女人死了。”
“哈哈哈，死？不用，隻要沒了貞潔，這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會要？”采花賊狂笑起來。
這大概就是她扮采花賊的原因吧。柳晏卿想了想又說道：“可是，你這樣那個男人也不會迴來，他不會要一個采花賊的。”
采花賊臉色一變，忽然捂著自己的頭說“不是，我不是采花賊，我不是！”
“可你做了采花賊做的事，你就是采花賊。”
“不是，我不是！我沒做，我什麽都沒做！”
“可是他不這麽認為。”
采花賊呆愣了許久，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茫然地問：“那我該怎麽辦？我真的什麽都沒做。他為什麽不相信我？”
“要他相信其實很容易。”
“什麽？你有什麽辦法？”采花賊手腳並用衝到她跟前，拉住她的裙擺問道。
“你要我幫你？”柳晏卿勾起她的臉，盯住她的眼睛笑著問。
采花賊仿佛被她那自信的笑容折服了，不自覺地點點頭。
“那很簡單，你要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不能有一絲隱瞞，然後……我會作為你的證人，告訴你的心上人，你沒有做壞事，你覺得這樣可好？”柳晏卿輕柔地語氣，帶著絲絲誘導，讓她漸漸靜下來，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對人敞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