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誰啊!”一道紫色的身影,砸著嘴巴,邪魅的鳳眼,眯成了一條線,看著被一群下人追打的青軒宇笑得那叫一個百花綻放。


    原來,當被教訓的人不是自己的時候,看她陰人,還是件挺痛快的事情。


    “孽女……孽……女……”任碧波發現自個兒幾乎站立不穩了,看著眼前雞飛狗跳荒唐的一幕,隻恨不得暈死過去才好。


    正文第77章無恥無下限


    這個孽女,她是專門來毀滅任家的。


    居然領著一群丫頭婆子追著當今的王爺打,她是不是非要讓整個任家跟著她陪葬了,才甘心!


    任碧波是滿身悲憤,滿心惶恐,指著任清鳳的手,不斷的顫抖,抖落的如同篩糠一般,任清鳳都有些擔心他會得了顧著疏鬆症了。


    “你……們……”任碧波兩眼發花,身體中的怒氣驟然爆發出來:“都給我住手!”


    那一聲,幾乎是石破驚天,頓時震住了場子,追打的下人們過於興奮的神誌,此時都被任碧波這一破喉嚨給叫清醒了,看著眼前被打的狼狽不堪的青軒宇,個個臉色都白了起來,這才記得自個兒動手的對象是魯國的禹王殿下。


    任碧波顛顛兒上前,走到青軒宇麵前,抹了一把額頭的黃豆大的汗珠子,抖著唇:“禹王殿下,都是下官沒教好,還請殿下……見……見諒……”


    說到最後,他自個兒臉上都發紅了,見諒兩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去的,自個兒的女兒將人打成了這副模樣,你還讓人見諒,這話說得實在有些虧心!


    青軒宇渾身都疼,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這臉色自然不會好看了,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這話說的半點沒錯。


    雖說自個兒的心思的確有些不對,但是他也不是強人所難,而是經過任碧波這個做父親的同意的。


    可是任清鳳這般行事,也太過分了,就算是他和她暫時解除了婚約,可是他還是魯國的禹王啊!


    可是任清鳳這個黑心肝的,竟然封住他的路口,讓一群娘子軍對付他,讓他左右不是。


    西華院的娘子軍們,都是張媽媽親自挑選出來,也都是聰慧,又有些良心的,所以之前在相府混的都不算好,月例沒多少不說,還時常受氣。


    自從進了西華院,那銀錢漲了不少不說,而主子更是個賞罰分明的,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氣受,對她們也沒有打罵行為,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眼讒死那些未能進來的。


    心疼主子受氣,那下手就更沒惜乎力氣了,饒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此時也弄得手足無措,還有些心思蕩漾,對著俊美小夥子的皮相有些垂涎的,趁著機會也摸了兩把,畢竟這混蛋人品再不怎麽樣,可是這容貌還是挺誘人的。


    所以被摸的肝火旺盛的青軒宇臉色很難看,即使任碧波伏低做小,也沒有換得他臉色放晴——隻要有些尊嚴的男人,被一群女人暴打,被女人吃豆腐,也不會輕易展顏的,更何況是皇家貴胄呢。


    青軒宇覺得今兒個自個兒實在是太失策了,居然將自個兒的護衛都留在了府外,否則哪裏輪到這些女人囂張,原本他是想著,和任清鳳退婚的事情,他和任清鳳慢慢兒,好好兒的說著,有外人在場,女兒家的麵子都會有些損傷,這情緒自然不會很好。


    怎麽說退婚都不是件好聽的事情,他以為沒有女兒家會喜歡讓別人知道,誰知道……


    “都停下來做什麽?給我打,將這薄情寡義的混蛋給我打出去!”


    任清鳳冷著一張臉,清冷冬雪的聲音再度響起,好像根本就沒將青軒宇尊貴的身份放在眼裏,薄薄的唇,淺淺的啟動:“怕什麽?打死了,有我這個主子一肩擔著,到時候,我自去禦前領罪,順便問問魯皇陛下,這天下哪裏有以正妃為側妃的道理?難道魯皇殿下,就是這樣教養兒子的!也讓天下人知道,這禹王殿下是如何薄情寡義的。”


    這個混蛋膽敢謀算她,她自然要讓他長長記性,讓他風度盡失,名聲盡毀,才算是討迴點利息,雖然得罪皇家人是有些麻煩,可是她任清鳳什麽都怕,就是不怕麻煩。


    “是!”畫詞帶頭應了下來,她對打死禹王是很有一試的樣子,一雙美眸亮晶晶的,像是天邊的星辰。


    有了畫詞開頭,西華院的丫頭婆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齊齊的撲了上去,不過這次,她們都學乖了,一邊打,一邊扯著嗓子哭:“薄情寡義的……怎麽能如此待我們家小姐,枉費小姐這麽多年來,對您一往情深,一心等著殿下迎娶,您怎麽能……嘴巴一張退了婚,還要貶小姐為側妃……”


    隻要揪著這點不放,就是真到了魯皇的麵前,那錯的也是青軒宇,她們雖然膽大包天,可也都是護主心切,一時間忘了身份,激動之下,人難免會失了態,大不了罰些銀錢。


    再說了,她們就不信,青軒宇會願意將這樣無恥的行為宣揚出去。


    哪有王爺不想當皇帝的,隻要他還惦記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就不會願意自個兒留下無恥卑鄙的名聲,這事情到最後也隻得不了了之,打了也白打。


    想明白之後,對自家小姐崇拜再升了一個高度,下手更是用力,就是那些個心思蕩漾的,此時也沒在蕩漾了,一心聽主子的話,狠狠地招唿薄情寡義的混蛋——當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青軒宇此時也沒法子給人蕩漾的感覺了。


    風流韻心中暗暗的美了起來,今兒個她算是見識到任清鳳的威力了,以往對他的那點手段,比起對付青軒宇來的兇狠,是天差地別。


    他是看出來了,任清鳳對這個所謂的未婚夫,那是一星半點敢情都沒有,否則不會動用這麽一群娘子軍的,他倒要看看青軒宇如何應付。


    看著畫詞生龍活虎不是對著青軒宇下手,他對自個兒將畫詞送給任清鳳做丫頭的決定,實在是太滿意了,就知道這古怪精靈的丫頭會喜歡這個新主子。


    “相爺,這就是你任家的家規嗎?若是她們再不住手,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泥人還有三分血性,更何況青軒宇這樣尊貴的人兒,想他英俊瀟灑,身份尊貴,走到哪裏,不是被捧著,哄著,可是這相府的西華院,他是進一次,沒臉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裏犯衝。


    青軒宇知道對任清鳳喊沒用,一個女子,還是剛剛被退婚的女子,隻要她兩手一捂臉,擠出兩滴眼淚來,到時候錯的就是他。


    天下人同情弱者,即使強的嚇人的女人,隻要兩滴眼淚,就能收服眾人——而且,強者的眼淚比弱者更能打動人。


    所以,即使青軒宇的臉色已經氣得發紫,真恨不得將任清鳳狠狠地抽上一頓,逼著她道歉,可是也隻能咬牙忍著。


    青軒宇的強烈怒火,已經讓周遭的空氣,都在噴著火焰,與任清鳳身上透出的冷氣對上,將這一方世界搞成了冰火兩重天。


    此刻,青軒宇再不會白癡的認為,任清鳳心中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退婚書,而他該死的竟然真的上了她的當。


    青軒宇在心裏將皇後娘娘恨上了,若不是這個老妖婆出了這麽個餿主意,這一刻任清鳳估計著婚約,哪裏敢如此下狠手。


    真想將這眼中沒有婦德的女子,給捆綁了帶迴去,可是那趙國的太子風流韻守在一旁,他還真的不好做什麽。


    任碧波虎著一張臉,衝了上去,對著任家的丫頭婆子踢了過去,任清鳳眼中一冷,正準備擋下,順便不著痕跡的迴擊一下,卻見一隻石子,狠狠地打中的任碧波的腳尖,痛的他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痛唿了起來。


    “誰?是誰?”四腳朝天的任碧波當場惱羞成怒,目光如惡狼一般,在眾人的身上掃過,嚇得那些任家的下人,個個將頭搖成撥浪鼓:“相爺……不是我……不是我……”


    任碧波心想著這些狗奴才也沒那麽大的膽子,而任清鳳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明目張膽做出這等不孝的事情,不為了她自個兒,也為了任清雲留點名聲。


    看來看去,覺得風流韻的嫌疑最大,可是他目光看去的時候,卻見風流韻正拉著他的護衛,指著西華院內的景致道:“……早就聽說相府的西華院,最是精致迷人,風景優美,今兒個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你瞧瞧這假山流水的……真是美不勝收啊!”


    一副被風景迷住的模樣。


    可是他這副模樣落在任碧波的眼中,氣的差點吐血。


    太假了,好不好!


    西華院景色是很美,放眼魯國,那也是排的上號,可是風太子是誰,那是趙國的太子,天下最奢侈,最享受的人物,他的太子府,據說是翡翠鋪地,白玉做床,珍珠做簾子,珊瑚做假山,溫泉做蓮池,見過的人都說,那是仙境。


    一個在仙境裏生活多年的人,會被他這個西華院吸引了,這其中沒鬼,才怪。


    可是即使知道又能怎麽樣,風太子連他家陛下都惹不起,他一個丞相就更別說了。


    也不知道這風太子是不是腦殼壞了,居然對任清鳳這個孽女起了心思,連她有了婚約都無所謂,今天還非要鬧著住進西華院,擺明了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就是覺得不妥,也不敢推了去。


    打落牙齒和血吞,眼前還是先解決了禹王和任清鳳的這麻煩事情再說。


    任碧波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匆匆走到青軒宇的身邊,幫他將衣衫整理好,一副惶恐的模樣:“禹王……您……您沒事吧!”


    青軒宇的眼底閃過一道黑色的漩渦,目光冷冷的掃過:“你說呢?”


    任碧波發現腿肚子又開始發軟了,身後那粘乎乎的感覺讓他異常的難受,心中恨死了任清鳳這個魔頭,不由得瞪了過去:“孽女……還不給殿下道歉!”


    “道歉?”任清鳳薄唇淺淺的勾了起來:“難不成你覺得他以正妃為側妃,如此羞辱我,我不該打嗎?”


    任碧波的臉色有些微紅,剛剛他和任清水在廳裏說話的時候,青軒宇來了,向他傳達了皇後的意思。


    皇後的意思是讓任清鳳和禹王殿下先解除了婚約,然後再讓姐妹二人共同嫁給禹王,他雖然覺得將寶都壓在禹王身上,有些冒險,可是任清水這邊和禹王的事情已經傳得天下皆知,不嫁禹王也沒有法子,隻能委屈了任清鳳了,畢竟任清水才是任家的鳳凰。


    隻是現在麵對任清鳳的眼神,他卻抬不起頭來說話的感覺,那冷漠無情的神色之下,他覺得脖子上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掐著,有些無法唿吸。


    見到任碧波的臉色,任清鳳眼中的黑色湧結,周身的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任碧波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早就知道這個所謂的父親大人靠不住,所以她也沒覺得多意外,眼梢微微的挑起,將手中的金算盤搖的嘩嘩響:“父親大人,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任清水連這壓箱底的金算盤都送給我了,為的就是讓我放棄這薄情寡義的混蛋,我怎麽還能再與這混蛋牽扯,再說了,這混蛋也付了十五萬的贖身錢,我這人雖然貪財,可是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她冷笑了一聲:“所以父親大人,我絕對不會做什麽側妃,更別說這混蛋的側妃,若是您一不小心給答應了下來……”


    她忽然展顏,風吹過,帶起一地的冷寒:“我絕對有一百種法子讓你後悔。”


    側妃?笑話,這混蛋的禹王妃她都不稀罕,居然還想用一個側妃糊弄她。


    贖身錢!


    “噗”,風流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鳳兒啊,總是這麽有創意。


    青軒宇卻是氣的兩眼發直:這個黑心肝的女人,居然將他比作青樓的女子。


    “鳳兒,你說什麽胡話啊!相爺怎麽會舍得讓你去做什麽側妃?”風流韻給了麵色鐵青的任碧波一個春花盛開的笑容:“既然你與禹王的親事已經解決了,我這就向相爺提親,娶你做趙國的太子妃。”


    說著,當即對任相爺彎腰,一本正經,十分優雅的道:“相爺,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將女兒嫁給本太子?”


    願意,怎麽不願意啊,他十二分的願意?


    比起嫁給禹王做側妃,做趙國的太子妃那是穩賺不賠。


    若是他的女兒做了趙國太子妃,他這魯國的相爺地位,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而且,風流韻是真心求娶,任碧波是看出來了,青軒宇也看出來了。


    可是剛剛,他才應了青軒宇的要求,隻要青軒宇從任清鳳手裏拿迴定親的信物,解除了婚約,皇後下旨賜婚,將二女都嫁給禹王。


    若是現在答應,隻怕禹王和皇後娘娘會有所不滿,強龍不壓地頭蛇,到時候這二人若是聯手整他,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風流韻眸光似笑非笑的看著遊移不定的任碧波:“任相爺定然是愛女情深,聽說我這風流的名聲,不舍將女兒嫁給我這聲名狼藉之人吧!其實相爺不知道,我風家的男人,雖然婚前花心,可是婚後都是再專情不過,就如同我父皇,有了母後之後,再看天下的女子,覺得個個都是紅顏白骨,瞧著就惡心。”


    他掃了任清鳳一眼,見她神色淡淡,似乎根本就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忐忑,雖然他相信,他的誠意,足以令天下的女子瘋狂,可是眼前的黑心女子,從來就不是能用常理視之。


    愛上一個異類,其實是很有壓力的。


    風流韻掃過青軒宇那鐵青的神色,他的麵色,在無人瞧見的時候淡淡掃過一絲瑩白,鳳眸之中閃過一道幽寒的光芒,轉瞬即逝,然後,緩緩地說道:“相爺,我還可以保證,隻要讓我娶迴鳳兒,我日後再不要別的女人,到時候,你就是我趙國唯一的國丈,我和鳳兒生了孩子,必然是趙國未來的國君,你是唯一的外公。”


    什麽?隻娶任二小姐一人。


    銀翼被自個兒太子的話給嚇到了,一張臉白了起來,後背冷汗直冒,額頭上也是汗涔涔的。


    太子殿下這又是抽的哪門子風,娶任二小姐為妃,怕是皇上,皇後就要剝了他一層皮,若是再說隻要她一個女兒,隻怕皇上,皇後說什麽都不會同意,都時候,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呢?


    銀翼似乎看到趙國皇宮內的雞飛狗跳了。


    畫詞也被風流韻的話給驚到了,心中有種別樣的滋味,似喜悅,似酸澀,可是更多的卻是釋懷,小姐這樣的人物,的確配得到太子殿下的專寵。


    隻是……


    她看向一臉堅決的風流韻,覺得一向絕頂聰明的太子,今兒個怎麽就糊塗了,小姐的終身大事,哪裏是任相爺那個蠢物可以做的了主的。


    她到底不曾經曆感情,以風流韻的腦子,又怎麽會看不出任清鳳的強勢,可是真愛一個人,他自然不想留半點遺憾,總想光明正大的求娶,以國禮將任清鳳迎迴去。


    而西華院的下人,心裏都升起了濃濃的感動,看向風華絕代,欺霜賽雪,邪魅勾魂的風流韻時目光中都多了感動,果然是情深,居然為了取自家小姐這一瓢,而棄了天下三千弱水。


    不過,別說,風太子這等風采,和小姐的一身光華,倒是相得益彰,看著就是天生一對。


    不得不說,風流韻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唯一的國丈,唯一的外公,任碧波覺得自個兒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了,沒想到這個孽女居然還能給任家帶來這麽多的好運。


    比起得罪皇後來,這樣的好處,也足以彌補了。


    任碧波張嘴,也不管那如冷氣機的任清鳳,就想應了下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這個做父親的,完全可以做主。


    隻是心裏如同無數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吊著,也不敢看任清鳳一眼。


    眼見任碧波動搖起來,一旁一直情緒複雜莫名,眼光閃爍深幽的青軒宇忽然大叫起來,急道:“不可以!相爺,你已經和本王定下協議,將清水和清鳳嫁給本王,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出爾反爾,你不怕天下人笑話嗎?你就不怕讓本王和母後威嚴掃地,相爺,您別忘了,你可是魯國的相爺!”最後一句話,隱隱帶了威脅,甚至不惜一再用本王提醒任碧波,他的身份。


    風流韻妖嬈一笑,讓人覺得眼前煙花燦爛,卻陰寒一片:“你——禹王殿下,以正妃為側妃,如此出爾反爾,都不怕天下人笑話,相爺不過是為自個兒的女兒尋個妥當的婚事,又哪裏會被人笑話?不信,你可以問問天下人,做我太子妃,絕對比你的側妃來的穩妥。此事情傳揚出去,也不過是一片任相爺的慈父心腸!哪裏會讓皇後娘娘威嚴掃地?”


    青軒宇怒瞪了風流韻一眼,他心裏急的如同火在燒,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任清鳳會不屬於他,會嫁給別的男人,就算是剛剛寫下退婚書的時候,他也不過想著給她一個教訓,可是現在,風流韻這個混蛋,居然當著他的麵向任碧波求娶任清鳳,他覺得一顆心都要炸了,膨脹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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