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懂行的看到就該明白,這性能已經不在連弩的範圍,而是達到了機槍掃射的程度。這種鐵樺木製造半指長削尖的箭矢同子彈之間真的有差別嗎?


    二爺的外在形象總是沉穩大氣中帶點陰煞煞,這日,卻因為一把機槍連弩徹底顛覆了。他整個興奮起來,就要朝燕玉跟前撲去,誰知,院門口那方有人速度更快。正是官拜正六品驍騎校尉的三爺莊洵!他兩眼放光朝西廂奔來。


    “嗷嗷……二嫂你拿的什麽,給弟弟瞧瞧!”


    “這是連弩?看著不像啊,怎麽我大晉朝還有這樣的工藝?”


    莊家爺兒對軍事相關的東西有一種天生的狂熱,老三完全忘了,燕玉是他二嫂並且還在孝期之中……小叔子同嫂嫂拉拉扯扯敗壞門風不像話喂!二爺往前邁出兩步,將媳婦護在身後,待老三衝到跟前狠狠一腿撂過去。莊洵官銜不高,那是因為入官場時日尚短,沒啥經驗,他的身手是很不錯的,譬如此刻,莊凜忽然發難,他竟從容的躲了過去。


    二爺並不是想放倒莊洵,而是提醒他連弩的製造者是自家媳婦。


    莊洵這才想起他來驚雷館的目的,闔府上下主子奴才都湧去大房給韓氏道喜求賞賜去了,他也送了份禮,比起懷孕的大嫂,即將出征的二哥更讓莊洵掛念。“哥,你可是我親哥,讓嫂子將寶貝借我玩玩怎樣?”


    某人仿佛完全忘記了自個兒剛才那副嫌棄的嘴臉,勾了勾嘴角頗為得意道:“這是媳婦做來給我帶著上戰場的,三兒,你想搶哥哥的東西?”


    在外人麵前,燕玉自然要維護自家男人,她笑著將扣在左腕上的機槍連弩取下來,給二爺戴上,又從簍子裏抓了一把短箭出來,裝進箭匣之中,“這把連弩的確是給相公準備防身用的,三弟若喜歡,我將製造方法謄一份與你,叔嫂之間不便私相授受,隻盼小叔諒解。”


    別以為這妞高風亮節,這麽大方肯定是有原因的。


    莊家老三是個無限崇拜自家二哥不會看人臉色的熊孩子,好好圈養著保不準就有大用,且說,便是將圖紙原原本本謄過去,各項參數完全準確,備注絲毫不落,他也不見得能製造成功……身為門外漢,給你一本《槍支製造原理》你就能搗鼓出衝鋒槍來?別開玩笑了。


    智能管家嘖嘖有聲,“主人,這麽折騰這老實孩子,您太陰險了。”


    陰險?別人可不這麽認為,莊洵這會兒已經感動得語無倫次了,他湊到二哥跟前討好的笑笑,“哥,你放心,我絕不外傳,不辜負嫂嫂的信任。”


    相處這麽久,莊凜對媳婦的心理狀態已經能夠較為準確的把握,瞧她並不在意,隻吩咐老三拿迴去自個兒再謄一遍,毀掉燕玉的手跡莫給人留下話柄,要怎麽折騰就隨便他了。莊凜親眼目睹了機槍連弩的製造過程,那複雜的工序以及奇形怪狀的零件,莊凜真的沒辦法相信老三的智商。便是拿著圖紙,失敗率遠遠高於成功率!


    繼二爺之後,老三莊洵也被燕玉那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驚豔到了。


    “傳聞說嫂嫂……詩書不通。”


    熊孩子也有反應敏捷的時候,他差點就將京中傳聞老實抖出來了,原話是怎麽著?武顯將軍府那二奶奶是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家的庶長女,姨娘是商戶人家出身,不通詩書也不懂規矩……這時候,莊洵真想將那亂傳謠言的混賬揪出來揍一頓。


    丫的,二嫂子的規矩放眼全府也是出挑的,任誰都挑不出半分錯來,再說這手簪花小楷,飄逸靈動,清韻婉約,前朝那位聲名赫赫的女夫子也不過如此。


    懂禮儀,通詩書,還學了一手好功夫。


    瞧她射鴿子的氣魄。


    連弩在手,天下我有。


    這一刻,燕玉在莊老三心中高大威猛了。


    “日後嫂嫂有任何吩咐,隻管托人傳個話,莊老三決不推辭。”莊洵稀奇的抱著那幾頁機槍連弩,恨不得立刻迴去準備材料動手試驗。莊洵的態度取悅了燕玉,她站在二爺身邊,含笑點頭,“這機槍連弩對材料以及工藝的要求都很高,筆力允許的話,鐵製最好,若是選擇用木頭,最好是鐵樺木或者鐵檀木,這兩種硬度相對較高,不易磨損變形……”燕玉說得差不多就喚來小丫鬟收拾院子去了,將空間留給兄弟倆……莊老三並沒有在驚雷館裏待多久,這夜,西廂房的燈一直亮到午夜,燕玉將餘下的所有木頭全都削成短箭,將箭匣補充滿,餘下的裝箱放在銀絲軟甲夾層的空間口袋裏。


    莊凜眼睜睜看著衣物、儲備糧以及刀槍棍棒在眼前憑空消失,他整個斯巴達了。


    機槍連弩已經給了他驚喜,沒想到,更大的刺激還在後麵。


    “消……消失了!媳婦你會變法術?”


    莊凜將燕玉摟在懷裏親了又親,那模樣就跟捧著件大寶貝似的,再稀罕不過。


    “心肝兒,寶貝兒,來……給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我娶了仙女迴來不成?”


    ☆、27寶釵病x姐妹情


    韓氏懷孕的消息使得莊陳氏心情頗好,兩個正經媳婦都無法管家,正好便宜了她娘家侄女南香,高興之餘,對二爺遠征茜香國這事,她多少有些擔心。莊家世居京城,三個小子都是掄著刀槍棍棒長大的,騎大馬挽彎弓,這些都難不倒他們,水戰……這也忒不靠譜。那日聖旨下來,韓氏在震威堂裏關上門就發作了一通,夜裏同老爺說話的時候險些哭出來,最南邊皆蠻荒之地,天高皇帝遠,誰知到底是什麽情況。


    “真要凜兒去送死?老爺,您也想想辦法。”


    “閉嘴!”莊翼德拱手,那個忠君愛國,“婦道人家隻需管好後院莫言前朝之事,聖上派我兒率三萬精兵南下與茜香國對抗,這是對老莊家的信任,身為大晉子民,我們義不容辭!”


    幾句話聽完,莊陳氏屁也放不出來,她整個已經不好了。


    “花那麽多財力物力供養水師,關鍵時刻竟當起縮頭烏龜來,我不管什麽前朝後院國事家事……這是讓我兒趕著去送死啊!你怎麽能答應?怎麽能答應?”莊陳氏哭成傻逼,就算再怎麽不待見兒媳,三個兒子那是她的依靠,尤其老大因為平妻事件被聖上責罰,恐有好幾年無法升遷,她雖遷怒過二房,冷靜之後想明白了,老大從四品,老三正六品……在大房真正崛起之前她的地位名聲還得仰仗老二。


    莊凜,年二十一,一等侍衛,正三品。前途光明著,怎麽就攤上了這樣的禍事?


    難不成是這房媳婦娶壞了?


    懷疑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就很難拔出,林氏嫁過來之前她三個兒子都好好的,將軍府其樂融融……自她進門,大房率先倒了黴,怎麽現在竟輪到二房了?


    別說,從某種意義上講,莊陳氏真相了,林燕玉就像是催化劑,她的到來點燃了將軍府內部矛盾,本來,老二未娶妻,除了太太之外內院就隻有韓氏一個主子,身為長嫂,便是擺架子耍威風也不會拿小叔子怎樣,再說,韓氏作為長房嫡妻,有兒子傍身,在將軍府的地位安安穩穩……林燕玉出身並不高,她若長得平凡些,別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韓氏還真提不起興趣同她鬥,誰讓敬茶那日硝煙味這樣濃,燕玉表現得太出色,女子多善妒,韓氏能坦然接受這麽個妯娌才怪了。


    若是土生土長的林燕玉,新婚夜就過不了,莊二爺便是仕途坦蕩身邊卻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到最後還是孑然一身……托特女漢子頂替原主活下去,情節發展自然得倒過來。


    這一晚莊陳氏睡得很不好,第二日便是莊凜出征,他從將軍府出發先得去侍衛營集合校場點兵,然後才能騎著高頭大馬率隊南下,離開京城。幾個爺兒陪著他到侍衛營又一路送到城門口,至於府中女眷,隻在門口目送一程罷了。瞅著身著銀色鎧甲的硬朗青年自轉角消失不見,燕玉沉默轉身,然後,她被莊陳氏遷怒了。


    就連丫鬟婆子都淚盈盈滿臉不舍的望著莊凜離開的方向,身為嫡妻,爺兒前腳剛走,她連緩衝時間都省下來,瀟灑轉身準備迴房。本來,情誼在心中,不是靠表麵功夫裝出來的,莊陳氏就愛這些虛的,瞧燕玉那淡定模樣,她一口氣堵著怎麽也提不上來。


    “林氏,你急匆匆是要幹什麽?”


    “還有什麽事比送凜兒出征更重要?”


    燕玉納悶,智能管家hhp直接爆掉,“親,這個時代上戰場是長時間高危險作業,作為二爺家的好媳婦,你表現得太淡定太穩重了,這樣的行為引起了太太的強烈不滿,請立刻切換影後模式,扭轉在婆婆心中的印象,避免小佛堂三日遊!”


    她就轉了個身,情節竟然如此嚴重?


    聽到婆婆的責問以及管家大人的提點,燕玉並沒有迴身挽救,她身子微微顫抖,以慢鏡迴放的速度轉過來,腦袋瓜微微垂著,小臉上滿是悲傷,淚珠子搖搖欲墜。“母親可有吩咐?”


    臥槽!二媳婦都成這樣了,便是有千萬個不滿莊陳氏也無法說出來。


    這麽多下人看著,二奶奶為啥急匆匆轉身,那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落淚這一幕,她若強製責罰,少不得會落了名聲,莊陳氏臉色一黑,很快又調整過來,“還有人會笑話不成?你這孩子,怎麽就這樣傻呢?”


    “燕玉明白,隻是……放不下二爺,聽說茜香國的水軍很是英勇,二爺從未打過海戰……”


    莊陳氏臉色剛剛好些,聽到這句又落下臉來。


    “老二媳婦,慎言!”


    “聖上的心思豈是我們能夠妄自揣測的?從今兒起,你就好好在驚雷館裏待著,給老二誦經祈福,保佑他平平安安迴來,休要再說這等禍及全府的話。”


    將軍府闔府陷入悲愴基調的時候,榮府梨香院中,薛寶釵病了,這倒趕巧,又同上輩子一樣。她還記得那時候的光景,因在病中身子骨倦怠,她穿著蜜合色棉襖,搭蔥黃綾棉裙,外襯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懶洋洋坐在炕上做針線,忽聞門口有動靜傳來,簾子掀開竟是寶玉。那時候,賈寶玉對她也是極體貼的,兩人同坐炕上相互交換看了金玉,兩世為人,寶釵依然能想起賈寶玉那時的表情,他笑得極好看,一口一個“好姐姐”……初初進府本談不上什麽感情,也就是媽媽有心,姨娘撮合,因為感受過寶玉的溫柔體貼,她慢慢也投了感情進去。


    明知道那人是個多情種,明知他最在意的是林妹妹。


    當初總想著年輕時候誰沒點旖旎心思,成了親便該醒悟……誰又曾想到這是一條不歸路呢?


    起初的時候搖擺不定,想走元春的路子進宮去掙個體麵,又被榮府的景茂繁華迷了眼,姨娘總說喜歡她,一年一年拖下去,薛家的銀子填了好些到大觀園裏,同賈寶玉成親那時幾乎是沒得選擇了。林妹妹先走一步去得幹淨,後來四大家族陸續都翻了船,誰又落得好下場了?能夠重活一世,薛寶釵便是再傻也不會走上前世的老路……她害怕這富貴氣派的榮國府,若是可以,永永遠遠也不想邁進一步。


    若不是被茜香國挑釁,聖上遣莊凜帶兵前往南部支援的消息嚇得病倒,寶釵恐怕還不明白自己的執念……她再次病倒在梨香院,寶玉和黛玉前後腳來探望她,聽到林妹妹那句拈酸的調笑“噯喲,我來得不巧了!”……一切就好似迴到原點,那時候黛玉也是這麽說的,寶釵還記得自己的迴答:“這話怎麽說?”


    不要,不能!她決不允許自己再陷入那樣悲慘絕望的境地!


    薛寶釵是驕傲的,像是富貴牡丹,不該敗在榮府裏。


    想到這裏,她燦爛的笑了,“這話該打!我無聊了好些時候,隻盼著妹妹過來陪陪我,能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仿佛沒料到寶釵會這般親熱,黛玉並沒有立刻接上話,直到被寶玉引著做到炕上,她才用絹子掩著嘴清清淡淡的笑開了,“我剛聽說姐姐病了,眼巴巴趕過來,竟還招了這些閑話。”


    這兩人你怨我我怪你,氣氛反倒比上輩子和睦些,當初為著賈寶玉明爭暗鬥,寶釵不爭,矛盾自然就隨風去了,黛玉寄人籬下心思雖重些,有時說話也不好聽,卻並不是壞心眼的,個性使然罷了。至於賈寶玉,瞧著姐姐妹妹嬉笑和睦他自然是最高興的,巴不得這樣的時光永永遠遠延續下去。


    ……


    寶釵尚在病中,寶黛二人也就沒留太多時候,說了幾句便告辭出去,瞅著兩人出了院子,薛姨媽這才掀簾子進了裏屋,她做到寶釵身邊拉手道:“我的兒,你對寶哥兒到底有沒有……媽媽定是幫你的。”能將她生病的原因腦補成寶玉黛玉同進同出關係太好……薛姨媽也是奇才,寶釵臉色還有些蒼白,她勉強提起精神笑了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媽你相信我,我想著哥哥不喜讀書,經商也是平平,我薛家占著皇商的頭銜,沒個頂梁柱撐著,長此以往怕是不成。我願入那九重宮闈搏一搏,為家族掙個體麵。”出生皇商家族,她本就是個八麵玲瓏的性子,加上知道之後十多年的局勢走向,至少不會輸給賈元春。


    獨獨林燕玉這變數,她沒死,影響的不僅僅是武顯將軍府二房莊凜,還有林家的未來。


    茜香國女王怎麽會貿然發兵?她記憶裏從未有這一遭。


    聖上又為何讓莊凜帶旱鴨子過去打水仗?


    是榮華富貴提前到,還是莊家老二的催命符?


    寶釵揉揉額角,她不確定。


    ☆、28馬道婆x計中計


    侍衛營三猛士並排著騎在高頭大馬上,莊凜領將軍銜,居中,鼇禹為副將,容雲鶴則是軍師。三人在侍衛營裏關係就頗為不錯,不時調侃幾句,倒是緩解了壓抑的氣氛。考慮到茜香國在海島上,這樣的地理位置騎兵無用武之地,三萬將士有七成步兵三成弓弩兵,押運軍糧的車隊夾在中間重點保護。


    八百裏加急求支援的是廣州府,與京城一南一北,誰知那邊是何等光景,且說,這一路過去三個月不能到,丟了口糧難不成落草為寇?


    大軍沿官道一路向南,先頭幾天倒是新鮮,兵士們想著建功立業,情緒很高昂。行半個月,士氣就消沉下來。這樣的結果是可以預見的,若在風頭最勁的時候同茜香國的軍隊碰上,一鼓作氣勢如虎,一拖再拖,勝算就越發渺茫。他們對外口風倒是一致,都說聖上出奇兵,必能製勝。真正研習過兵法的卻已經愁得吃不下睡不著,出發那日,莊翼德到城樓上給二子送行,迴來就抑鬱了好幾天,太太偏心,大老爺倒是不錯的,長子繼承家業安穩為上,老二是最有軍事才能的,潛龍入海,攔不住。


    罷罷罷!隻盼著他能好生生迴來,小子命硬,不當早夭。


    二爺莊凜是個奇葩,白日行軍他英姿颯爽的走到最前方,時不時帶頭鼓舞軍隊士氣,入夜紮營,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啃幹糧喝菜湯,摔跤唱歌不亦樂乎,莊凜幾口吃完就溜迴自個兒的營帳中,他將納米空間袋裏的木頭和刻刀拿出來,學著燕玉當初的模樣,削起短箭來。機槍連弩可循環使用,箭矢卻不行,有空間神器儲存物品,趕路之餘他得多做準備。


    看著半指長慢慢成形的短箭,莊凜又生出惆悵來。


    行軍打仗是他誌向所在,可……新婚來不及燕爾就死了丈母娘,媳婦不過孝期他又得帶兵南征,這是怎樣一種糾結苦逼的心情,才離開幾天,他就控製不住的思念。這時候,莊凜絕對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十項全能好媳婦竟也跟了上來。


    送行那日,莊陳氏在大門口當著奴才的麵落了燕玉的麵子,惺惺作態的表演過後,係統大神再次給出了驚人的選項。


    ——閨中少婦不知愁,秋日凝妝上翠樓。忽見梧桐秋色老,夫婿一去不迴頭。


    ——機遇任務【大晉花木蘭】觸發。


    看完任務說明燕玉就樂了,本來她已經死心,一年的時間也不是等不起,誰知竟鬧出這樣的神進展來。她前腳迴到驚雷館,就聽說豬隊友因為堅持出來送二爺出征,這會兒已經不好了,請了郎中來看隻說是累著,並無大礙,太太莊陳氏是親眼看著大房媳婦暈過去的,怎麽想都覺得邪乎。


    她雖不待見大媳婦,對她肚子裏那顆球還是很寶貝的。


    嬤嬤見莊陳氏揉著額角,知她心中煩悶,想了想,湊上前去低聲說:“自太太嫁入將軍府,二十多年都過去了,這幾個月總不安寧,我想著莫不是沾了不幹淨的東西。”話頭引到此處,莊陳氏越想越在理,不多會兒功夫竟坐立難安,“虧得有嬤嬤提點我,細細想來,卻是這個理,現在又該如何是好?”


    “太太莫急,我曾聽說京裏有個馬道婆,總幫大戶人家做法,很有些道行,據說還是賈寶玉寄名的幹娘……經常出入賈府各房各屋,氣派的很。”


    莊陳氏將信將疑,又聽說韓氏還未醒來,擺擺手就讓嬤嬤請人去了。


    馬道婆來得很快,她穿著紅紫相間的衣褂子,暗紫色抹額,肩上掛著個布袋,很像那麽迴事,她見著莊陳氏就讚了一通,隻說這太太一看就是福祿壽俱全,旺夫旺子大福澤之相。莊陳氏聽得高興,立刻讓嬤嬤捐了十兩香油錢,瞧她收下就要說正事,馬道婆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待屋子裏安靜下來,她伸出右手在空中畫了幾個道符,閉上眼,嘴裏念念有詞。


    “太太的命格是極富貴的,理應內院和諧家宅安寧,怎麽竟在西北角有克星?”


    西北角?將軍府西北角不就是驚雷館麽?


    莊陳氏臉色整個變了,神情凝重道:“你休要誆我,西北角住的是我二子,母子之間豈有相克之說?”馬道婆的神色更奸猾些,她給莊陳氏遞個眼色將丫鬟婆子通通打發出去,隻留下嬤嬤旁聽。


    “貴府半年之內可進了新人?”


    “是。”


    “那新人可住府中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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