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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與其他酒樓不同,每日都有說書的,講一些時鮮的格選到這裏吃飯,是要給自己兩位叔叔開開竅,讓他們明白目前的形勢,一麵不小心被人害了,所以嘴上隻是敷衍兩位叔叔,不肯說些實話,拖了一會,就聽驚堂木一響,整個酒樓立刻鴉雀無聲,說書先生終於開講了:


    話說東土神州,有一座仙山,名蓬萊山,上麵住著許多仙人,山上有一仙閣,喚蓬萊閣,其閣高萬丈,可以俯視八荒**。兼之仙人視力強悍,大千世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多有仙人在早上起來等蓬萊閣,俯瞰天下。


    卻說這天,黃石公發了興致,登閣遠眺。近日卻與往日不同,風聲“唿唿”價響,仿佛閣子都要搖動似的。天上雲氣一片一片價疊起,隻見東邊有一片大雲,飛到中間,將原有的雲壓將下去。並將東邊一片雲擠的越過越緊:越緊越不能相讓,情狀甚為譎詭。過了些時,也就變成一片紅光了。


    黃石公看了,心中不忍,卻也沒有辦法,隻好向遠處看。卻見東邊有仿佛有一絲黑影,隨波出沒,像是一隻輪船由此經過。”


    黃石公大奇,凝神觀看,隻是滔天巨浪中,那船又小,總是看不仔細。看了一刻,那船離得近了,方看仔細:在那天水交界的地方,有極細一絲黑線,那不就是船身嗎+浪,輕輕巧巧的那輪船也就過去。看不見了。


    黃石公暗中高興,這船沒有翻覆,確是興事。這是又來一個人,黃石公一看認識,是前幾日剛由西方來地德先生,兩人寒暄了一陣,黃石公將事情說與德先生聽了。德先生也自高興,他視力普通隻好拿遠鏡左右觀視。正在凝神,忽然大叫:


    “哎呀,哎呀!你瞧,那邊一隻帆船在那洪波巨浪之中,好不危險!”


    黃石公道:“在什麽地方?”


    “你望正東北瞧,那一片雪白浪花,不是長山島嗎,在長山島的這邊。漸漸來得近了。”黃石公一看,也道:“哎呀,哎呀!實在危險得極!幸而是向這邊來,不過二三十裏就可泊岸了。”


    相憫不過一點鍾之久。那船來得業已甚近。二人用凝神細看,原來船身長有二十二四丈,原是隻很大地船。船主坐在舵樓之上,樓下四人專管轉舵的事。前後六枝桅杆。掛若六扇舊帆,又有兩枝新桅,掛著一扇簇新的帆,一扇半新不舊的帆,算來這船便有八枝桅了。“


    眾人聽得正好,卻聽驚堂木一響,那說書的唱了一個諾


    “各位看管。說書的有些累了,還犯各位賞個訂閱,如果有那些有錢的,看肥羊寫得還行,就在vip第一章訂閱一下,肥羊感激不盡。”


    酒樓眾人皆怒,一夥壯漢衝上前去,將這個說書地揍個半死。


    那邊晴格格已經了然,這說書的說的就是日本和中國之事,日本師從西洋,所以大風大浪也過了去了。而中國當時六部大老隻知守舊,新建的洋務派又分成全盤西化和半中半洋,正可謂分則力弱,這說書的確是好思路,不可小瞧了。


    驚堂木再響,那說書的又開始說,還好哪些漢子知道分寸,沒有打嘴,否則一定說不了這樣精彩。


    船身吃水很重,艙裏一定裝的各項貨物眾多。船上坐的人,男男女女,不計其數,卻無篷窗等遮蓋風雨,同那天津到北京火車的三等客位一樣,麵上有北風吹著,身上有浪花濺著,又濕又寒,又饑又怕,卻不敢動彈分毫。


    看這船上地人都有民不聊生的氣象。那八扇帆下,備有兩人專營繩腳的事。船頭及船幫上有許多的人,仿佛水手地打扮。


    這船雖有二十三四丈長,卻是破壞的地方不少:東邊有一塊,約有三丈長短,已經破壞,浪花直灌進去;那旁,仍在東邊,又有一塊,約長一丈,水波亦漸漸侵入;其餘的地方,無一處沒有傷痕。


    那八個管帆的卻是認真地在那裏管,隻是各人管各人的帆,仿佛在八隻船上似的,彼此不相關照,甚至有管帆的悄悄放了帆.讓其它的帆多吃些力,新桅掛著的新帆卻張的老大,被風慢慢扯得開了。


    那水手隻管在那坐船地男男女女裏麵亂竄,不知所做何事。仔細看去,方知道他在那裏搜他們男男女女所帶的幹糧,並剝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有帶金佩銀的,不由分說一把槍過。


    黃石公看得親切,不禁狂叫道:“這些該死的奴才!你看,這船眼瞧著就要沉了,他們不知想辦法敷衍著早點靠岸,反在那裏蹂躪好人,氣死我了!”


    德先生道:“黃石公,不用著急,此船離我們這裏相距不過七八裏路,等他泊岸的時候,我們上去勸勸他們便是。”


    正在說話之間,忽見那船上殺了幾個人,拋下海去,轉過舵來,又向東邊去了。黃石公氣的兩腳直跳,罵道:“好好的一船人,無故送了性命,斷送在這幾個駕駛的人手裏,真是冤枉!”


    沉思了一下,又說道:“好在我們山腳下有的是漁船,何不駕一隻去,將那幾個駕駛的人打死,換上幾個?豈不救了一船人的性命?何等功德!何等痛快!”


    德先生道:


    “這個辦法雖然痛訣,究竟未免鹵莽,恐有來妥。隻是不知你帶幾營人去?”


    黃石公憤道:


    “德先生,你怎麽也這麽糊塗!此時人家正在性命交關,不過一時救急,自然是我們二個人去。那裏有幾營人來給你帶去!”


    德先生道:“既然如此,他們船上駕駛的不下二百人。我們二個人要去殺他,恐怕隻會送死。不會成事,要想幫他們,還要另想辦法。”


    黃石公一想,理路卻也不錯,便道:“你覺得該怎麽樣,難道白白看他們送死嗎?”


    德先生道:


    “依我看來,駕駛地人並來曾錯。隻因兩個緣故,所以把這船就弄的狼


    了。怎麽兩個緣故呢?一則他們是走太平洋地,隻子,若遇風平浪靜的時候,他駕駛的情狀亦有操縱自如之妙,不意今日遇見這大的風浪,所以都毛了手腳。


    二則他們來曾預備方針。平常晴天的時候,照著老法子去走,又有日月星辰可看。所以南北東西尚還不大很錯。這就叫做‘靠天吃飯’。那知逢了這陰天,日月星辰都被烏雲遮蓋,所以他們就沒了依傍。


    心裏不是不想望好處去做,隻是不知東南西北。所以越走越錯。為今之計,依我之見駕隻小艇,追將上去,他的船重。我們的船輕,一定追得上地。到了之後,送他一個羅盤,他有了方向,便會走了。再將這有風浪與無風浪時駕駛不同之處,告知船主,他們依了我們的話。豈不立刻就登彼岸了嗎?”


    黃石公高興點頭道:“德先生所說極是,我們就趕緊照樣辦去。不然,這一船人,實在可危的極!”說著,二人就下了閣子,俱是空身,帶了一個最準的羅盤,一個經緯儀,並幾件行船要用的物件,下了山。


    山腳下有個船塢,都是漁船停泊之處。選了一隻輕快漁船,掛起帆來,一直追向前去。所幸本日刮的是北風,所以向東向西都是旁風,使帆很便當的。一霎時,離大船已經不遠了,二人仍拿遠鏡不住細看。


    及至離大船十餘丈時,連船上人說話都聽得見了。誰知道除那管船的人搜括眾人外,又有一種人在那裏高談闊論的演說,隻聽他說道:“你們各人均是出了船錢坐船地,況且這船也就是你們祖宗遺下的公司產業,現在已被這幾個駕駛人弄的破壞不堪,你們全家老幼性命都在船上,難道都在這裏等死不成?就不想個法兒挽迴挽迴嗎?真真該死奴才!”


    眾人被他罵的頓口無言。內中便有數人出來說道:“你這先生所說地都是我們肺腑之言,今日被先生喚醒,我們實在慚愧,感激的很!隻是請教有甚麽法子呢?”


    那人便道:“你們知道現在是非錢不行的世界了,你們大家斂幾個錢來,我們舍出自己的精神,拚著幾個人流血,替你們掙個萬世安穩自由地基業,你們看好不好呢?”


    眾人一齊拍掌稱快,有些人把那些管船的搜不到的錢也拿了出來,頓時堆積成山,那人一一收了,也是奇妙,那金山一般的錢,都被他收得幹幹淨淨不知道那裏去了。


    黃石公遠遠聽見,對二人說道:“不想那船上竟有這等的英雄豪傑!早知如此,我們可以不必來了。”


    德先生道:“姑且將我們的帆落幾葉下來,不必追上那船,看他是如何的舉動。倘真有點道理,我們便可迴去了。依愚見看來,這等人恐怕不是辦事地人,隻是用幾句文明的話頭騙幾個錢用用罷了!”


    當時三人便將帆葉落小,緩緩的尾大船之後。隻見那船上人斂了許多錢,交給演說的人,看他如何動手。誰知那演說的人,斂了許多錢去,找了一塊眾人傷害不著的地方,立住了腳,便高聲叫道:“你們這些沒血性的人,涼血種類的畜生,還不趕緊去打那個掌舵的嗎?”


    又叫道:“你們還不去把這些管船的一個一個殺了嗎?”那知就有那不懂事的少年,依著他去打掌舵的,也有去罵船主的,俱被那旁邊人殺的殺了,拋棄下海的拋下海了。那個演說的人,又在高處大叫道:


    “你們為甚麽沒有團體?若是全船人一齊動手,還怕打不過他們麽?”那船上人,就有老年曉事的人,也高聲叫道:


    “諸位切不可亂動!倘若這樣做去,勝負未分,船先覆了!萬萬沒有這個辦法!”


    德先生聽得此語,向黃石公道:


    “原來這裏的英雄隻管自己斂錢,叫別人流血的。”


    黃石公道:


    “幸而尚有幾個老成持重的人,不然,這船覆的更快了。”


    說著,三人便將帆葉抽滿,頃刻便與大船相近。工用子鉤住大船,三人便跳將上去,走至舵樓底下,深深的唱了一個喏,便將自己的向盤及紀限儀等項取出呈上。舵工看見,倒也和氣,便問:


    “此物怎樣用法?有何益處?”正在議論,那知那管帆的水手裏麵,忽然起了咆哮,說道:


    “船主!船主!千萬不可為這人所惑!他們用的是外國向盤,一定是洋鬼子差遣來的漢殲!他們是天主教!他們將這隻大船已經賣與洋鬼子了,所以才有這個向盤。請船主趕緊將這三人綁去殺了,以除後患。倘與他們多說幾句話,再用了他的向盤,就算收了洋鬼子的定錢,他就要來拿我們的船了!”


    誰知這一陣嘈嚷,滿船的人俱為之震動。就是那演說的英雄豪傑,也在那裏喊道:


    “這是賣船的漢奸!快殺,快殺!”船主舵工聽了,俱猶疑不定,內中有一個帆主,管理新帆,說道:


    “你們來意甚善,隻是眾怒難犯,趕快去罷!”


    二人垂淚,趕忙迴了小船。那知大船上人,餘怒未息,看三人上了小船,忙用被浪打碎了的斷樁破板打下船去。你想,一隻小小漁船,怎禁得幾百個人用力亂砸,頃刻之間,將那漁船打得粉碎,看著沉下海。


    酒樓眾人聽的正提心的時候,卻頂驚堂木一響,那說書的照例賣起了關子


    “欲聽後世如何,請明天再來,定時更新,請各位不要忘了訂閱。”


    晴格格聽了,再看看兩位叔叔,卻看著兩個人擠眉弄眼,全身上下好像被蚊蟲咬過了一樣,隻是沒個正形,心知這兩位叔叔素來精明,肯定是明白了這裏麵的含義,隻是不想解開,想要含糊過去。就叫來跑堂的,給了他幾百大錢,道:


    “請說書先生再說一段,下麵的前我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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