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一怔,防備的眼眸四處掃著:“是誰?給本公子出來!”


    話音一落,四處被燃起了火把,照得一陣透亮,橘紅色的火焰幾乎點燃了半個夜空,像是一把一把的明火,破出了黑暗,照亮了前路,可在慕容楓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俊目掃向發聲源,一襲黑衣的風站在葫蘆穀兩側的陡坡上,笑看著下麵慕容楓:“正是本大爺!”


    風,他自然認識,昨夜才在自己的婚禮上出現過,而且是來砸場子的!他是百裏驚鴻的人,那麽……這就是說,百裏驚鴻知道自己還活著?那,那個蘇錦屏,也應該知道自己還活著了?!


    正思慮間,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還真是辛苦了慕容公子了,連詐死這一招都能想得出來,小女子著實佩服!”蘇錦屏話音一落,便站在風剛剛站的地方,在她身邊的,還有百裏驚鴻,風很是自覺的退到後麵去站著。


    “蘇錦屏,你想怎麽樣?”眼中寫滿了防備,自己這次是秘密出逃,所以父親大人沒有給他安排太多的人保護,隻有一個隨從,暗中跟著十名暗衛,可是現下跟他們那邊的人比起來,無疑是沒有半分可比性。


    勾唇邪笑:“慕容大公子覺得我想怎麽樣?難道這大半夜的,帶了這麽多人來圍你,還能是搶你迴去做壓寨夫君不成?”


    這話一出,四麵就是一陣想笑又不敢笑的糾結之音響起。而百裏驚鴻一直淡淡的站在蘇錦屏的身邊,半晌也不曾開口說些什麽,看著慕容楓的眼神,很沉靜,沉靜的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或者,是一個將死之人。


    慕容楓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龜裂的痕跡,心中已經有些膽怯,但更多的是憤怒,他已經被逼到了這步田地,對方居然還不依不饒:“你們要搞清楚,要是殺了我,天網恢恢,你們以為自己可以逍遙法外?”


    蘇錦屏嗤笑出聲,這話要是擱在二十一世紀說說,興許還有那麽一絲絲可信度,但是在這沒有人權的古代,根本就是一種逗弄小孩的說法。更何況:“慕容大公子,好像你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慕容楓已經死了,所以即便是殺了你,也不過是處理了一個詐屍的屍體,關天網什麽事?”


    慕容楓麽想到自己苦心思慮出來的計策,現下竟然成了要困死自己的死局,將最後一絲希翼的目光掃到了百裏驚鴻的身上:“三皇子殿下,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人,請您好好的考慮清楚,若是您放了我一次,我保證以後慕容家唯您馬首是瞻,有了慕容家的支持,您的奪位之路,一定會順利很多!”


    這話,在空中飄散,不得不說,對於任何一個皇子來說,有了慕容家的相助,都是絕對的如虎添翼,雖說慕容家現下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百年的基業,卻是不容易撼動的。隻是放過一個人,對方就能滿足自己這麽誘人的條件,這筆生意不管怎麽說,都是絕對劃算的。慕容楓有足夠的自信,百裏驚鴻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女人麽,都是感性動物,容易意氣用事,所以若是這話對著蘇錦屏說,他相信蘇錦屏聽完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堅持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才徑自對著百裏驚鴻開口,隻有男人,才懂得在大事上麵衡量,想著怎麽做才是對自己最好,怎麽做,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豈知,出乎他意料的,一道仿若天籟般悅耳的聲音響起,講出來的話,卻比地獄傳來的招魂鈴還要讓人心底發寒:“得罪本宮的女人,死。”語氣很淡,一點感情的起伏都沒有,卻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得罪他的女人,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沒有半分討價還價的餘地。


    慕容楓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條件,百裏驚鴻也能拒絕,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看了看高坡上那些人,他終於明白了今日的各種忐忑不安都是為何了,看來他是兇多吉少了。


    蘇錦屏笑看了百裏驚鴻一眼,倒是沒想到這家夥今日能講出如此……煽情的話。見她這般看著他,他一怔,想起自己方才說的話,眸中不禁帶了些許笑意,直直的迴視著蘇錦屏,直到蘇錦屏有些不自在的轉迴頭去,他冷冷清清的聲音複又響起:“是……得罪了本宮的娘子,死。怎麽樣?”說完自己的麵色也不由得有些熏紅。


    果然,這話一出,蘇錦屏臉上的神態更不自在了!磨了磨牙,頗為惱羞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要死了,他們現在還沒有成親好不好,當著這麽多人這樣亂講,感覺真是……怪怪的。


    眾人嘴角同時一抽,隻感覺腦後一陣一陣的烏鴉飛過,這種時候,這兩人還有心思調情?慕容楓更是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侮辱!


    蘇錦屏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故作鎮定的迴過頭對著風開口:“先去把的暗衛都揪出來幹掉吧,我可不希望半路有人去告密,橫生出什麽枝節來。”


    “是!”風的話音一落,與滅等人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拿過自己身邊人的箭,對著虛空掃射而去。


    “咻咻咻!”的幾聲響起,緊接著,就是肉體落地的聲音。


    九個黑衣人從半空跌落,還有一個竟然逃了,風正要去追,蘇錦屏卻飛快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魚腸,揚手一拋,一條筆直的線飛射而過,對著那竄逃的黑衣人橫掃而去,“噗……”一口鮮血湧出,最後一個黑衣人也從高空墜落。


    風和滅驚恐的瞪大眼,難怪,難怪那日在地道,她能毫不顧忌的批駁他們的實力,這麽遠的距離,不需要借助外力,就可以將匕首射過去,這是怎樣的殺傷力!


    慕容楓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後對著蘇錦屏開口:“蘇錦屏,你我無冤無仇,說來也不過是小妹得罪了你,你何必要與我過不去?”


    “若是慕容公子願意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服食了春藥,一個人在這裏跳舞,本姑娘就原諒你!你看如何?”蘇錦屏笑得邪肆張揚。


    慕容楓一怔,這才知道對方原來一早就清楚自己的計策,可是:“那個計劃不是沒成功嗎?”


    “要是成功了,現在死了的就是我了吧?不過慕容公子現在死了,是一點也不冤,要是我當日真的中了你的計,死的可真是太冤枉了!”蘇錦屏出言冷嘲,而後不等他再次開口,“慕容大公子,自己選吧,是服侍了春藥跳舞,還是……”


    慕容楓狠狠的瞪了蘇錦屏半晌,咬著牙開口:“士可殺,不可辱!”說罷,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就要自盡,蘇錦屏卻忽然飛馳而出,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敲到他的頸間!


    “砰!”的一聲,慕容楓暈了過去,而他身邊的隨從,咬著牙對著蘇錦屏撲了過來:“放開我們家公子,我跟你拚了……”


    腳尖一挑,慕容楓的那柄劍飛了起來,一劍對準了那隨從的胸口,一擊斃命!


    風有些不解:“姑娘,我們廢了這麽大的力氣,方才抓到了他,您現下這是……”


    “京城騎兵操練的日子是什麽時候?”不答反問。


    “七天後。”她問這個做什麽?


    蘇錦屏點了點頭:“嗯,你說,要是慕容昊忽然帶著自己的騎兵去圍剿七皇子府,會有什麽後果?”


    風一怔:“私自動用皇家的兵馬是死罪,慕容昊怎麽可能幹這種事?”


    “那,要是有了他呢?”低著頭掃了慕容楓一眼,眸中帶笑。


    風頓時明悟:“姑娘大才,屬下拜服!”


    “把那隨從的屍體扔到鎮國公府的大門前,記得製造成他廢了好大的氣力才爬迴去的慘狀,而後握著他的手在地上寫下七皇子。”看狗咬狗,最好玩了!


    風聞言,打了一個手勢,幾個手下便出來將那隨從抬著就走,蘇錦屏又開口補充道:“記得,不要寫全了,寫個‘七’字,‘皇’字麽,寫一筆就夠了。”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風了,就連百裏驚鴻的眸中都劃過一絲讚賞,要是按照蘇錦屏的法子,就算是過程處理得再天衣無縫,鎮國公府的人還是會將信將疑,但若是寫不全,就能充分的證明那隨從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才沒寫完,可是隻要長了腦子的人,都會猜到是七皇子幹的,而大家也會出於對自己“猜”到兇手是誰的愉悅,而選擇相信。這一點,不僅僅是抓了人在死亡前夕的生理機能,也準確的臆測了鎮國公府眾人的心理,不可謂不高!


    這下,風等人看蘇錦屏的眼神,便又恭敬了許多。


    “將慕容楓帶迴去關押起來吧。”下一步,就是要整個慕容家為慕容楓去死了,僅僅讓慕容昊帶兵包圍七皇子府怎麽夠?


    “就這麽便宜他麽?”清冷如月的聲音響起,美如清輝的眸中也含著些許冷意。


    蘇錦屏冷笑一聲:“當然不是,把他的手剁了,用冰塊保存好,等鎮國公府和七皇子府鬧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給送到鎮國公府去!”她不會讓慕容家的任何一個人好過,這是他們從她的身邊奪走了淺憶的代價!


    ……


    北冥皇宮,一襲月牙白長袍的君臨淵,站在大殿的門前,描金般的麵孔美豔逼人,眉心的一點朱砂更是將天地芳華盡斂其間。


    也就在此時,北冥的丞相走到他的跟前,行了禮,而後開口:“皇上,和東陵合作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嗯。”應了一聲,複又看了看飄渺的星空,忽的,白皙的手伸出,放到鼻翼咳嗽了幾聲。


    丞相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皇上,您要保重身子啊!您的表弟慕容楓明天就要到了,需不需要老臣吩咐下去,安排人為他接風洗塵?”


    “不必。”溫柔中帶著三分冷冽的聲音響起,眉間的朱砂妖嬈,薄唇更是扯出一抹冷笑,“來北冥?他未免也太小看百裏驚鴻了,他要是真來了,朕才該覺著奇怪。”他答應,也不過是早點將慕容楓引出府,把他的命送到百裏驚鴻的手中。原因麽……嗬嗬……


    看了看南嶽的方向,心中暗歎,百裏驚鴻,確實是一個值得相鬥的對手,他期待他們對上的那一天。至於現在還待在南嶽的那個蘇錦屏,總有一天,也會落到自己的手中,屆時定要她生不如死!


    ------題外話------


    猥瑣預告——明天的章節是啥?都是成年人了,你們懂的!哦嗬嗬嗬……


    第二卷◆展芳華【019】這章是啥?你們懂的!◆哦嗬嗬嗬


    鎮國公府,慕容楓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慕容越還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咳嗽,雖說知道這一切都是兒子的計策,但是百裏驚鴻竟然搞出這種事情來,在婚禮上給豬送葬,實在是欺人太甚!當時兒子是裝的,但是他自己的那一口鮮血,可是真真切切的被慪的吐出來的!


    慕容昊也是氣得摩拳擦掌:“爹,百裏驚鴻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給他一點教訓,我咽不下這口氣!”


    慕容雙也徒自冷笑著,她很明白現在的她已經配不上百裏驚鴻了,她更知道上次自己被設計,她深愛的驚鴻哥哥絕對脫不了關係,所以,此刻在她的心中,所有的愛意全部都轉化為了恨意,隻想將他們全部殺了,方能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


    “不要衝動,百裏驚鴻畢竟是皇子,手上還握著二十萬兵馬,而且我總覺得他有些不簡單,正逢你大哥現下去投靠你表兄,你們還是都給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待著,可不要惹出什麽事端來!等你大哥安定下來了,我們再卷土重來也不遲。”他慕容家這次栽了這麽大的一個跟頭,讓他服輸,不可能!而且皇上的脾性,旁人不了解,他還能不了解?所謂將二十萬兵馬交給百裏驚鴻,根本就是試探,可笑百裏驚鴻竟然還接下了!皇上決計會尋著機會把軍權拿迴來,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給皇上提供這樣的機會。


    慕容昊皺了皺眉頭,正想說什麽,可正在此時,一個下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了,正是慕容華的近身侍童:“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慌慌張張的成什麽樣子?出什麽事了?”慕容越皺著眉頭,看著闖進來的下人。


    “是大公子,是大公子的隨從……入了夜,管家就吩咐關了門,但是二公子到現在也還沒有迴來,小的怕大人知道了要責罰二公子,所以沒敢找管家開口,就自作主張的開了門,準備等二公子迴來,可是門一打開,就看見大公子的侍從倒在血泊裏麵!”慕容楓還活著,是極為機密的事情,除了慕容越、王氏、慕容昊和慕容雙知道之外,就連慕容華都沒有告訴,怕他出去喝酒說漏了嘴,所以那下人也不知道事實的真相,隻是在心中奇怪著怎麽大公子被氣死了,他的侍從也被人殺了。


    慕容越頓時感覺頭腦一陣暈眩,楓兒帶著出門的隨從,死了,還爬迴來了,看樣子楓兒決計是兇多吉少了!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到了門口,就見那下人倒在血泊中,死狀還有些淒慘,一隻手在地上維持著寫字的姿態,入目,是一個血跡形成的“七”字,但是下一個字卻沒有寫完,隻寫了一筆。


    “爹,這是……”其實第一反應,他們都覺得是百裏驚鴻動的手,可是現下看著這個血字,他們心中便都滿是疑慮了。


    慕容雙皺眉:“會不會是那個蘇錦屏動了手,嫁禍給七皇子?”可是說了之後,她也覺得這個理論不成立,好好的,蘇錦屏陷害七皇子做什麽?他們兩個無冤無仇的,就是要陷害,也應該陷害四皇子才是啊,畢竟四皇子現下也是爭奪皇位炙手可熱的人物,七皇子比起來,到底還是差了些。


    百裏毅帶人想殺了百裏驚鴻的事情,做的極為隱秘,他們也都還不知道。


    慕容越思慮了片刻,開口道:“不可能!要是百裏驚鴻做了,想要嫁禍給百裏毅,何不把名字寫完?”


    這話一出,剩下的人都點頭稱是!慕容昊卻皺起了眉頭:“那這麽說,大哥是落到百裏毅的手上了?大哥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他不會有什麽危險,百裏毅抓了你大哥,說白了,也就是為了威脅我們慕容家幫他,若是對你大哥動手,對他半分好處都沒有,他怎麽可能這麽做。”看來這個七皇子也有了奪皇位的心思了。


    慕容昊有些不忿:“爹,那我們以後不是要被七皇子驅使?”他們鎮國公府,風風光光了多少年,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卻總是吃癟,直直的叫他心中的怒火像火一般的燒,百裏驚鴻、百裏毅,他們以為自己是皇家的人就了不起嗎?秋闈場上,自己還被打了一百軍棍,若不是身子骨硬朗,就是小命沒被交代出去,現下也是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怎麽還能忍著痛感出來。最讓他無法容忍的是,手下們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總帶著些似有似無的蔑視,讓他的心中氣憤難平!


    這話一出,慕容越也冷笑了一聲:“真是後生可畏,隻是可惜這幾個小輩也太小看老夫了,與其以後唯唯諾諾的聽他的,倒不如拿出我們慕容家的實力,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到時候,不信他不乖乖的把你大哥放迴來!”


    不遠處的屋頂上,蘇錦屏聽著慕容越的話,唇畔勾起了一抹淺笑,就該是這樣的,慕容家最近連連吃癟,火氣已經到了臨界點,所以自己嫁禍給百裏毅,不僅不會讓他們投靠百裏毅,還會徹底的激發了他們的怒火,讓他們好好的給百裏毅一點“顏色”瞧瞧,正好也叫她看看慕容家到底有多大的實力,還能報了百裏毅上次的仇,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便對著百裏驚鴻開口:“走吧,我們去天牢!”今日風他們將冷子寒送到了衙門,換了萬兩黃金,老皇帝也對抓到了冷子寒很是高興,下令明日就將冷子寒五馬分屍!


    百裏驚鴻聞言,卻是一動不動,好看的眉頭還微微的皺了皺:“你想救他?”讓他跟她一起去救情敵,他是怎麽都不甘願的。


    蘇錦屏笑了笑:“不是,我們去看熱鬧!”冷子寒明日要被處決,哪裏用得著她出手,魔教的眾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


    “不去。”兩個字,淡淡的,倒是十分堅決。


    這狀態,就像是剛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蘇錦屏讓他跟自己去看月亮,他也十分淡然的說“不去”一般,“去吧,去吧!反正現下這大晚上的,也沒什麽事!”好吧,她承認是不大信任冷子寒手下的那些腦殘,擔心他們救人出了什麽紕漏,所以想著自己在關鍵的時刻去幫一把,她能把冷子寒綁了去換錢,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待自己還不錯的人被自己害死吧?


    “不去。”冷冷清清的聲音再次響起,淡漠的麵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月色般醉人的眸中,流露出些許不悅的神采來。


    “去吧……”再接再厲。


    轉身,不急不緩的踏步而去,向著齊國公府的方向。


    蘇錦屏在他的身後癟了癟嘴:“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說罷,便往天牢的方向掠去。


    腳步頓住,一陣一陣酸酸的感覺從他的心頭湧出,絕美的容色不變,眼底卻滿是濃濃的殺氣,“毀!”


    一聲落下。


    毀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跟前:“殿下!”


    “不論你用何法子,也要將冷子寒引出南嶽。”清冷的聲線響起,和九天之上的玄月相得益彰,動聽的不似人間之音。


    這個任務會不會太艱巨了一些?毀的腦後劃過一條似有似無的黑線,而後對著百裏驚鴻開口道:“是!屬下領命!”再艱巨他也要做啊!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而後轉身,一道殘影在空中掠過。


    “殿下,您去哪?”殿下去的不是齊國公府的方向啊。


    “天牢。”冷冷清清的兩個字傳來,含著些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怒意。再不願去,也不能便宜了冷子寒去。


    天牢。


    門口的侍衛們已經倒了一地,破帶著四大護法站在冷子寒的跟前,牢房的門早就被他們打開了。


    冷子寒下午便醒了,一見自己的狀況就知道是怎麽迴事,看來小錦不僅僅是愛錢,而且整個人根本就已經鑽到錢眼裏麵了!他之所以還留在這裏沒走,不是走不了,而是等著自己的這群無能的手下來請罪!


    “教主……”破一臉諂媚的開口。


    斜著眼睛瞟了他一下:“嗯?”仿佛是在天牢待得磨平了棱角一般,語氣不見了往日的狂傲,但那股邪肆的韻味卻更濃了。


    破卻很明白教主現下的狀態是表象,隻是表象,目的就是迷惑他們!想著,身子禁不住顫了一下,趕緊跪下開口:“教主,屬下是知道您不會有事,所以才將您留下了,教主曾經說過,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做無謂的犧牲,所以屬下為了自己能長長久久的活著,一直為魔教和教主效力,才會大著膽子先走了。”


    “大長老做的很對,不然現在,大長老就已經犧牲了,我們魔教也少了一個股肱之臣!”朱雀開口。


    玄武也很是讚同的道:“現下的情況也說明了大長老的行為是正確的,教主隻是來這裏住了半天,和讓大長老丟了性命相比,實在是太劃算了!”


    “是啊,而且吃牢飯是不用付錢的,還幫教主省了一些些銀子,大長老實在是太會做生意了!”白虎如是說道。


    倒是青龍點到了重心:“還有,教主,現下蘇姑娘拿您換了那麽多銀子,以後一定會對您另眼相待的!”這才是真正的在為破說話。


    “那你告訴本尊,現下這些人都認識本尊了,以後本尊如何再以上官寒的身份露麵?”剛毅的唇角帶笑,要是這件事情他們都沒處理好,那就當真可以去死了。


    破當即一臉諂媚的開口:“教主,您放心,所有見過您長相的人,屬下已經全部殺光了,那個京兆府尹的命也沒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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