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姑爺”一出,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偏了偏頭,臉色有些發燙。


    淺憶看了看這兩人,皺了皺眉,覺得那件事情必須讓姑爺知道,所以沒有請示蘇錦屏,直接開口:“那個,姑爺,奴婢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是關於小姐懷……”孕的事情!可是話沒說完,床上的蘇錦屏就跳了起來!


    “那個,那個,我們趕緊走吧!”穿著中衣就爬起來拖著百裏驚鴻要走人,開玩笑,她還沒打算告訴他呢!說著便用充滿威脅的眼神看著淺憶。


    淺憶嚇得一抖,又瞅了瞅百裏驚鴻,不敢吱聲了:“小姐,您還是先穿了衣服再走吧!”淺憶說完就捂著臉奔了出去,他們家小姐現在是名節什麽的都不要了,但是她這做丫環的,還很純潔啊!


    沉默著穿好了衣服,瞅了他一眼:“走吧。”


    他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淺憶似乎也是想說什麽,但他卻也什麽都沒問,點了點頭,二人便一起去了梨園。來來往往的侍衛很多,但是以這兩人的身手,卻仿若已入無人之境,半點壓力都沒有的就進了梨園。


    “你不開心。”不是問句,是陳述句。他很少在她麵上看見這樣的表情,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低落,但是從她的神色裏麵可以看出來她並不高興。


    “是的!”誰特麽的無緣無故的懷孕了能開心的起來,而且孩子他爹明顯的對他們娘倆都不會太熱情!


    腳步輕移到她跟前,沉默。不開心,是不願意來麽?半晌:“以後,不想來,便別來了。”聲音冷冷清清,仿佛渾然不在意,也就是這種不在意的語調,讓蘇錦屏格外泄氣!


    耷拉著腦袋,半晌,終於忍無可忍的抬起頭,對著他謫仙般的容顏,開口怒喝:“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不開心嗎?開口便是不想來就別來了,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不想來?尼瑪的,上也上了,睡也睡了,不想要老娘負責你也可以直說,你特麽這麽不冷不熱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這一串怒吼,劈頭蓋臉的對著他打了過去!他毫無焦距的眼眸四散,靜靜的看著她的臉,寡薄的唇吐出幾個字:“你……生氣了?”因為他麽?因為他不關心她,還是因為他武斷的下定論?


    “沒有!”兩個字從牙縫裏麵擠了出來!然後,蘇錦屏愣住了,她這是怎麽了,自己何曾變成這幅德行過,人家關心還是不關心自己,那都是人家的自由,她有什麽權利幹涉,又有什麽理由生氣?生氣可是殺手的大忌,可是她今天確實是莫名其妙的生氣了,而且還賭氣了!


    正想說點什麽,來挽迴一下自己的形象,忽的,一陣雪蓮香撲鼻,她被那人擁入懷中,力道不大,卻很緊,冰冰涼涼的觸感也讓她心驚,麵上有點泛紅,尼瑪,這是什麽情況?


    “別生氣,好麽?”聲音仍然是淡淡的,清冷如九天玄月,聽不出其中包含著任何感情。


    “說了沒生氣!”飛快的迴了一句話,隻是明顯的氣勢不足,心底有些發虛,這家夥,說話就說話,沒事抱她幹什麽?


    他聞言,輕笑一聲,若雲中歌般虛無縹緲,卻又動聽至極,輕輕的敲擊著人的耳膜,聽起來格外舒心:“你說不氣,便是不氣吧。”


    “你少來這一套,老娘不吃美人計,放開!”嘴巴上說著不吃美人計,其實已經被人家迷得七葷八素的了,這丫的,大晚上笑得這麽勾人,不就是勾引她做些不好的事情嗎?


    “困了,想睡覺。”說罷,便將懷中人推到床上,被子一扯,蓋在二人身上。蘇錦屏被他緊緊的擁在懷中,某女本來很是惱火的想反攻,結果,一句冷冷清清的話從他的口中傳出,止住了她的動作,“你說過,會對我好的。”


    於是,蘇錦屏頓時泄氣了,畢竟是她理虧在先哪!一動不動的窩在他的懷裏,臉上留下兩條麵條淚,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淡淡的雪蓮香飄入鼻翼,好聞極了,慢慢的,某女那暴躁的心情也安定了下來,窩在他的胸口,呐呐的開口:“那個,我懷孕了。”


    抱著她的手一僵,一股蒼涼的感覺溢滿了全身,一句“誰的?”就要脫口而出,卻被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誰的,冷子寒的?皇甫夜的?還是妖物的?反正不可能是他的。這一刻,甚至感覺有千百之箭穿透了自己的心髒,一片血肉模糊。


    “喂,百裏驚鴻,你怎麽要當爹了也不說話?是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做老爹了?其實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好好的要當老娘!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淺憶說我上個月的月事是中旬來的,但是這個月都快完了還沒來,中途又跟你發生了那麽一件破事!而且,而且,我剛剛發現自己的肚子上好像多了一塊肉,嗚嗚嗚……你說這個孩子咱們要不要?”蘇錦屏一溜煙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而後豎起耳朵等著他的答案,潛意識裏,她還是想知道他想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他聞言,寡薄的唇畔不動聲色的抽搐了一下,上個月中旬來了月事,即便是懷孕了,也方才一月,肚子上應當不會多一塊肉吧?將她說的所有的話一分析,便知道她不過是因著月事沒來,於是便胡亂猜測的!最後聞她一問,他頓了頓,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要。”


    那麽,自己是不是要想個辦法讓她真的懷孕呢?


    某女聽完,感覺心情都明朗了不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很是得瑟的開口:“那你說你以後是不是要對我好一點?不然老娘就打掉你的孩子!”


    “好。”淡淡的應了一聲,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潛藏著別樣的溫柔。


    蘇錦屏正想再說些什麽,“轟隆”一聲傳來!天空閃現一道淩厲的白光,已是深秋,竟然響起了一聲驚雷!她的麵色瞬間慘白,飛快的窩進他的懷中,身子還隱隱有些發抖,怕雷雨天,這是她唯一的弱點,因為那段她不願提及的過往。


    感覺到了她的害怕,環緊了她:“別怕,我在。”


    她倒是不知道,這個傲嬌的家夥能講出這樣的話!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給了她別樣的安心之感,不動聲色的又往他懷中窩了窩。也許自己不小心吃了這個家夥,其實也不算是一件太壞的事。


    ……


    “皇上,下雨了!”小林子滿麵擔憂的開口提醒著容色冷峻的帝王。


    “他還跪著?”問的自然就是皇甫逸了。但是小林子不說,他也知道答案,以自己對那個臭小子的了解,應當是還跪著。


    小林子點了點頭,而後趕緊低下腦袋,不敢去看皇甫懷寒的臉色,逸王殿下這次是真的認了真了,可是皇上似乎也是動了真怒,這……


    濃眉挑起,看了看窗外,大滴的雨水滴落,冰冷的唇崩成一條直線,最終,幾個大步跨出了養心殿!


    小林子趕緊帶著下人,給他撐著雨傘,跟著跑了出去。皇甫懷寒一路步了出去,離禦書房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遠遠的站定,紫金色的龍冠束著墨發散落在肩頭,冷峻的容顏上跳動著火焰,看著遠處那個挺直身板跪在禦書房門前的人,隻見那淅淅瀝瀝的雨水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一襲白衣早已被水浸透,就連手上那隻總是被主人精心嗬護的玉笛,也仿佛失了光澤。


    小林子給皇甫懷寒撐著傘,看著他的麵色,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要不去讓逸王起來吧,這深秋,還下這麽大的雨,若是染上了風寒……”


    暗紫色的眸中跳躍著火焰,擰著眉緊緊的鎖著皇甫逸,最終,冷哼一聲,轉身而去:“他願意跪,就讓他跪著!”


    小林子趕緊跟上,也已經不敢再勸……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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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亂後宮【075】再吃一次沒關係吧?


    半晌,等雷聲過去,麵色慘白的蘇錦屏容色才緩和了下來,而抱著他腰的手也慢慢的鬆了下來。


    “你怕雷?”淡淡的三個字,從他的口中溢了出來,其實女人怕雷是很正常的,但是他卻覺得,以她的個性,應該是什麽都不該怕的。


    呃,說怕會不會有點丟人?蘇錦屏抬起頭看了看他絕美的臉,猶豫了半晌之後,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嗯!幸好今天過來了。”在現代遇上雷雨天,她都會拉著妖物一起睡的,要是今天沒來,她一個人睡在床上,定會嚇得半死,經曆一次類似生與死邊緣線的遊移和考驗!


    可是,說完這個話,好似有點不對,她怎麽著也是個女的吧,說的自己好像無比高興於爬上人家的床似的,還幸好過來了!真是的!


    他聞言,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抱緊了她。無聲的傳遞著溫暖,一股熱流包裹著她,衝淡了心中的那一點點尷尬之感。


    窗外傳來叮叮咚咚的水聲,雨水輕輕的落到地上,就像是一曲動人的玄樂,給屋內那兩個相互依偎的人伴奏。接著,雨滴更大了些,不知是天冷還是心驚,兩個人靠的更近了些。而此刻,在蘇錦屏的心中,這個人的份量也似乎更重了一些。紅唇勾起,他不僅僅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心疼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人,盡管他對自己的態度總是很淡漠,但她卻能感受到淡漠之下的關懷。


    往他胸口蹭了蹭,貓兒一般的動作,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女人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溫香軟玉在懷,她竟然還敢亂動!死死的壓住了下腹的那股熱潮,輕輕的咬了咬唇畔,沒被她察覺,一張白玉般的容顏更是紅的要滴血!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閃過一絲糾結之色,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麽難以克製自己的時候,真是……見鬼!也就在此時,懷中響起了她的聲音:“喂,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


    一句話,像是驚雷,又像是天籟,輕輕的飄入了他的耳中。她,喜歡上他了?一種狂喜的感覺充斥了全身,想說什麽,到了嘴邊,卻什麽都說不出口,隻感覺自己心頭狂跳,左胸處的心髒仿佛要破體而出!然,慢慢的,又冷靜了下來,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妖物麽?


    見他不說話,她頓時感覺有點尷尬:“咳咳,你也不用多想,我隻是說好像!”說完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雖說喜歡一個人,以她自己的秉性,是一定會表白,但是現在她自己都沒搞清楚是不是喜歡,表個毛的白啊!特別是對象還是這種不解風情的人,他永遠都不可能迴你一句——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


    呸!呸!自己在想什麽,這特麽的根本就是在發夢嘛!


    “嗯。”寡薄的唇畔勾起,就算是“好像”,也是在告訴自己,她待他,除了那日“那件事”的責任心,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對自己有幾分真心。


    “睡覺!”蘇錦屏打了個哈欠,便閉上了眼。他說他睡不著,所以才要拉著自己睡,但是她卻發現,似乎跟她一起睡,睡得比較安穩的是自己,至少不會做噩夢了。


    這一夜,蘇錦屏睡得倒是安穩,許是因為外麵時不時的傳進來一聲悶雷,讓她有些害怕,所以都沒怎麽滾動,隻是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抱得緊得不能再緊,舒舒服服的渡過了一夜。而那人,淡漠的麵容上帶著冰絕之氣,容色不變,隻是在她偶爾動一下的時候,好看的眉角會微微皺起,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


    “王爺,逸王殿下到現在還跪在禦書房的門口,皇上遠遠的也去看過了,最後好像很生氣的走了!”一個暗衛跪在皇甫夜的身前稟報。


    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聽著門外的雨聲,已經是漂泊之態,若是夏天淋淋雨還沒什麽,但是深秋,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這小子,從前怎麽會沒發現他這麽倔?妖孽般的容顏上露出了一抹罕見的苦惱之色,半晌,起身,往門外而去。


    “王爺,您去哪?”暗衛站在屋內開口詢問。


    “皇宮!”兩個字傳了進來,那一襲紅衣的人影已經頂著傾盆大雨踏了出去。


    門口的管家急忙開口:“王爺,你帶把雨傘吧!”說著好幾個下人都跟了上來。


    豈知那人頭也不迴,飛快的往皇宮而去。剛剛走到宮門口,就看見同樣是一身狼狽的皇甫宇和皇甫蒼翟,看來都是為了皇甫逸而來!互相點了點頭,便入了宮……


    “三皇弟,你該早點迴邊疆了!”皇甫夜開口提醒,三皇弟娶了北冥的公主,可是君臨淵作為北冥的皇帝,來了這麽久,竟然也不曾提一下自己的妹妹!上次中秋夜宴上,沒見著夫妻二人參加也是問都不曾問一下,可見所謂和親,對北冥來說也隻是可有可無,那麽宇也就不用因著她是別國的公主,要多陪伴一段時間,而遲遲不迴邊疆了。


    “老子早就想迴去了!要不是你跑了,至於讓我受這檔子活罪嗎?我看著她那飛揚跋扈的樣子就討厭!真不知道大皇兄為什麽要把這樣的女人塞給我!”皇甫宇也上了脾氣,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了,開口便是“老子”。


    “好了,三皇兄,就是娶迴來說對她好,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北冥看,誰要你真的對她有多好。還是先想想小九的事情吧,這臭小子平時灑脫,骨子裏麵卻是倔的很!”不然他們這大晚上的,也不會傘都來不及撐就跑出來了。


    “你們去看看小九,我去求皇兄!”皇甫夜簡單的分配了任務,就徑自往養心殿而去。這一路上他倒是想通了一點,若是讓小錦錦和小九在一起,也不失為最好,小九可以帶著她肆意江湖,遊遍天下,這一點不論是自己,還是百裏驚鴻都是給不了她!小九可以冒著雨跪在這裏求皇兄,而換作了自己,就是什麽做不了,也什麽都承諾不了,就連讓她成為自己的心中最重也做不到,既是這樣,倒不如讓皇兄成全了他們!


    “好!”兩人應了一聲,就往禦書房門前而去,心裏想的就是拖也要把那臭小子拖迴去,不然這麽大的雨,要是染上了風寒,又是後患無窮!


    而此刻,皇甫懷寒正側臥在踏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半天也沒翻動一頁,有力的大手時不時的揉揉眉心,想來是很為皇甫逸的事情頭痛。


    “皇上,夜王殿下求見!”小林子上前稟報。


    一把將手上的書扔到一邊,知道他的來意,慢慢的起身,開口吩咐:“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襲紅衣的人影就出現在屋內,墨發上沾染滴著水,滿身的狼狽卻掩飾不了絕代風華:“皇兄,小九的事情……”


    “都去了?”斜瞄他一眼,踱到窗前。


    “嗯!三皇弟和四皇弟都去了,小九的脾氣您也知道,臣弟……”皇甫夜慢慢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然而,隻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你覺得朕應該答應他?”聲音森冷,帶著無邊的寒氣。


    皇甫夜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單膝跪地,臉上紈絝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一張妖嬈的容顏上滿是認真之色:“皇兄,臣弟求您成全小九!”


    “是成全小九,還是成全你自己?”轉過頭看著他,暗紫色的眸中除了怒意還有失望。


    這眼神,讓皇甫夜一怔,低下了頭,無言以對!他不過是想讓小錦錦避開這些紛爭,而正好小九又喜歡她。皇兄和百裏驚鴻之間,她走得越深,對她來說就越危險,若是跟著逸離開,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最少逸會對她好。“皇兄,小九是認真的!”


    “朕也是認真的!”一句夾雜著怒意的聲音響起,“皇甫夜,皇甫逸忘記了皇室的責任,你也忘記了麽?皇室何曾有過單純的婚姻?你們想著的都是自己,你們何曾想過朕?”


    這一段話,讓皇甫夜沉默了下來,確實,當年因著父皇過於相信蘇念華等人,皇權旁落,大皇兄為了拿迴屬於他們皇甫家的東西,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婚姻,隻是其中一個而已!而他們作為東陵皇室的親王,享著至高無上的待遇,卻不願意做出一點奉獻,反而來為難大皇兄!


    想到這裏,便站起身,麵帶歉意:“大皇兄,是臣弟之過!”


    “一個女人罷了,朕若不是要拿她來對付百裏驚鴻,就憑你們這態度,朕也不會留她活在這個世上!”皇室,聯姻便是鞏固王權的工具,堂堂的親王,取叛相的庶女為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小九……”事已至此,他也不在爭辯。皇兄站得位置最高,付出的也最多。他又有什麽資格來要求皇兄?


    “想跪就讓他跪著!他若是想不通,就一直跪到他想通為止!身在帝王家,他就得擔起責任!蘇錦屏有用,朕不可能現在放她出宮!而他,身為高貴的逸王殿下,他的婚姻也由不得他來做主!”冷冷的說完,便轉過身背對著他,入眼是一副錦繡江山圖,看著那圖,暗紫色的眸中不夾雜絲毫感情。為了這盛世繁華,皇室的人,犧牲再多,都是值得的!


    皇甫夜櫻花般的薄唇緊抿,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皇兄,臣弟告退!”其實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婚事,自己也是做不得主的,想的總是能逃過一時就是一時,今日皇兄又再次提醒了他,這便是皇室的悲哀,這也是他們享有至高無上的尊榮所需付出的代價!


    “退下吧!”頭也不迴的說了一句,等皇甫夜退了出去,他才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小林子忐忑著上前:“皇上,您又何必對著夜王殿下說這種話!”您不說,他也是明白的啊!


    “朕隻是不希望他還抱著僥幸之心,早點認清楚現實才好!朕,這是在幫他們長大!”這現實,十年前自己就認清楚了!暗紫色的眸子,掃到禦案上的地圖上,一隻手狠狠的拍了上去!為了皇位,為了皇室,他和他們皇甫家的人,都犧牲了這麽多,所以他皇甫懷寒要的,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東陵!


    皇甫夜淋著雨,一路走到了禦書房的門口,見皇甫宇和皇甫蒼翟邁力的拖著皇甫逸,但是他卻鐵了心一般的跪著一動不動。


    幾個大步走了過去,紈絝風流的聲線不複笑意:“小九,你是一定要逼的大皇兄妥協嗎?”


    皇甫逸一怔,俊朗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淋了半晚上的雨,聲線也有些沙啞:“怕是我不死,皇兄便絕不會答應。”他太了解大皇兄了,若是他也動了真格,自己越是跪著,也隻能讓他更加憤怒而已。


    明知道,他是明知道皇兄不會答應,卻還是為了所愛跪在這裏,他能做到,可是他皇甫夜呢?他什麽都做不到,苦笑一聲,雨水淋得他更加清醒了些,小錦錦啊,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的,恐怕就是我了!


    “二皇兄!”皇甫宇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無聲的詢問著怎麽辦。


    皇甫夜斂下了思緒。揉了揉眉心,而後衝著他們點了點頭:“你們迴去吧!本王來處理。”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點了點頭,麵帶擔憂的迴去了。而皇甫夜,又看了皇甫逸一眼之後,淋著雨去了景仁宮,剛走到景仁宮門口,便感覺到一陣殺氣撲麵而來,麵色一肅,紅色的身影如同鬼魅,飛快的閃了進去。


    這異動,讓那二十幾個黑衣人迅速轉過身,便看見了他,一襲紅衣,一縷墨發粘在臉上,在瓢潑大雨的衝擊下,看起來如同厲鬼一般懾人,幾人對視一眼,這是東陵的夜王,可是皇上下令,今夜若是不取了蘇錦屏的性命,就讓他們不要迴去了!現在怎麽辦?


    那黑衣人頭領短暫的思索之後,甩出了一個眼神,意思是一半纏住皇甫夜,一半進去殺了蘇錦屏!下屬領命,數十個人對著皇甫夜攻了過來,招招淩厲,下手狠辣,卻明顯的不想傷他性命。而皇甫夜一伸手,火紅的袖袍中滑下一稟鎏金扇,飛快的一擲,如同一把死亡鐮刀,輕巧的隔斷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


    那扇麵一轉,又迴到了他的手上,隨即,便是一陣廝殺聲響起。這附近的侍衛已經被這群人處理幹淨了,所以皇甫夜也隻能孤軍奮戰,一個飛身到了門口,想要攔住那群黑衣人,卻很快的被包圍了起來,刀光劍影,紅衣翻飛,妖嬈的容顏上展現了嗜血了殺意,那把扇子像是一把鋒利的神兵,一刀一刀的收割著生命!


    然而,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是有限的,還是有七個黑衣人跳出了打鬥圈,對著屋內而去,也就在同時,一股強大的罡風揚起,一個黑衣男子踏著夜色而來,俊美邪肆的臉上勾起一抹讓人膽顫的笑,這罡風讓門口的黑衣人都不由得有些緊張,放棄了進蘇錦屏屋子的念頭,七個人對視一眼,就對著冷子寒衝了過去。


    而那人,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扯下腰間的酒葫蘆,邪肆一笑:“去吧!”輕輕一擲,如同一隻箭雨刺破了夜空,對著那七個人飛去,那葫蘆竟然奇跡般的穿透了一個人的身體,而後毫無阻力的對著他的身後飛去,“噗!”、“噗!”、“噗!”的三聲,三個黑衣人還舉著劍,呆愣愣的站著,但是胸口已經出現了一個極大的黑洞,還來不及說什麽,就斷了氣!


    而那個葫蘆,在空中轉了一圈,又迴到了他的手上,上麵竟然滴血未沾!如此強大的殺傷力,就是皇甫夜都有些心驚,內力能到這步境地,再加上這一身狂傲邪肆之氣,除了邪公子冷子寒,絕對不做第二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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