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要命的星期一。

    楚顏頂著一夜無眠的熊貓眼,剛巧碰上一有點芝麻綠豆就大唿小叫的季小喃,隻見季小喃又親熱地挨著楚顏湊近她耳邊。

    楚顏雙手捧起她的臉一百八十度轉了個方向,然後不耐煩地大大打了個哈欠。

    季小喃嘟著嘴憤憤地說:“哼!本來想把好消息第一個告訴你的,現在,哼!求我我也不說給你聽了!”接著,跺跺腳轉身溜到別的部門八卦去了。

    楚顏笑笑,真好,落得個耳根清淨。

    楚顏睡眼朦朧地跑到洗手間去洗冷水臉清醒清醒,她可不想在星期一的例行早會上打瞌睡被一票頭兒抓個正著,飯碗還是很重要d。

    用兩隻爪子沾上冷水劈哩叭啦地自我虐待了十數下,終於精神百倍地走出了門口,在門口還不忘眯起貓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並自言自語地嘟噥:“伸個懶腰真舒服,早上例會不辛苦。”

    隔壁有人輕笑出聲,楚顏嚇了一跳趕緊站好,雖然在家裏可以撒潑耍賴翻天覆地,畢竟在外人麵前總要盡量維持辦公室白領的淑女形象的嘛!趕緊低眉斂目裝作很謙虛的樣子露出招牌笑容:“嗨!早上好!”

    對方也很和氣地道了早安,聲音挺陌生的,不像是天天混在一起的同事領導。

    楚顏抬起頭望了一眼,剛好碰上他含笑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讓楚顏定格在那裏楞了半天,直到感覺有五隻爪子在她眼前揮了半天才醒過來,是一臉壞笑的楊朗朗跑了過來倒茶葉,這家夥每次都是早上才想起昨晚的茶葉沒倒。

    楚顏臉一紅,低頭跑迴了辦公室,按著胸前如雷鳴鼓擊般的心跳,那雙眼睛,太像了,連含笑的眼神都那麽相似,還有那兩道眉,濃濃的卻有著溫暖的淺褐色,他是誰呢?為什麽他長著一雙跟雨辰一模一樣的眼睛?

    楚顏的心在瞬間又糾結起來,雨辰,你在哪裏?雨辰,你究竟在哪裏?

    沒想到,例行早會上,楚顏又看見了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名叫秦梓風,是從總公司新調過來的營銷部經理,原先的營銷部經理被派出國考察。

    整個早會楚顏都盯著那雙眼睛出神,直到散會了坐在身邊的楊朗朗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要迴去時她才收迴神遊太虛的思緒。

    迴到辦公室,楊朗朗語氣酸酸地說:“你幹嘛一早上盯著他看呀?他都沒我長得帥呢!”

    楚顏白了他一眼:“要你管啊?水仙花!”

    水仙花是自戀狂的意思,楊朗朗沾沾自喜:“長得帥並不是我的本意,誰讓咱們楊家世襲帥哥啊!”

    楚顏作出嘔吐的表情:“你可真是我的嘔像——嘔吐對象!”

    說完,轉過身不理他自顧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忙碌了一上午,終於到了下班吃午餐時間了。

    楚顏懨懨地歎了口氣,看到快餐牌就沒胃口,偏偏這幾天冰箱壞了,箬清做的美味佳肴不能過夜所以沒法帶,隻好天天吃快餐了,那些快餐偶爾吃一兩頓還可以,連續吃了一星期胃口都被倒盡,可能是“由難吃到好吃易,由好吃到難吃難。”

    以前楚顏沒搬到有個名廚楊箬清駐紮的楊家大本營的時候還不是天天吃快餐,也沒聽她抱怨過多少迴,現在倒好,吃一餐抱怨一次,吃兩餐抱怨一雙。

    楊朗朗也還是窮書生一個,剛拿了第一個月工資,一半用來上繳給三姐兼大房東楊箬冰,剩下的被升級電腦軟件啊,買渴望已久的名牌球鞋啊,買運動器具給去大半了,剛從象牙塔出來的人哪懂什麽節製,隻有當囊中隻剩下幾隻銅板叮當響的時候才會知道省錢的,所以楊朗朗也隻能很認命地吃快餐了。

    當楚顏唉聲歎氣徘徊在快餐菜牌的時候,季小喃帶著董事長的口喻來宣布:“為歡迎秦經理的加入,決定中午請公司全體同仁到‘禾木’吃壽司。”

    話音一落,滿堂歡聲,大家趕緊收拾好東西直奔‘禾木壽司店’去了,隻剩下苦哈哈的楚顏猛皺眉頭,小聲嘀咕:“幹嘛要去吃半生不熟的壽司嘛!我最討厭吃壽司了!吃一次胃痛一次!唉!”

    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董事長吩咐了楚顏哪敢不去,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悠哉遊哉晃過去了。

    去到壽司店,看大家吃得不亦樂唿,楚顏強笑著接過好心同事遞過來的壽司,正準備眼睛一閉痛苦地來個囫圇吞棗,有人拿走了她手上的壽司,遞過來一份香脆誘人的披薩。

    嘩!救世主啊!楚顏感激涕零地抬起頭要多謝此人的救胃之恩,冷不妨又看進那雙眼睛深處去了,楚顏又呆住了。

    秦梓風,那個有著和雨辰一模一樣眼睛的男子。

    秦梓風對她笑了笑,溫和地說:“還是吃這個吧!胃不舒服的人少吃生冷的東西!”

    楚顏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臉一紅,頭一低,很不好意思地小聲說了句謝謝,剛才那聲嘀咕肯定是讓他聽見了,真糗!

    營銷部與設計部僅一窗之隔,楊朗朗發現楚顏常常做事情做著做著就停下來呆呆地望著窗子對麵,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他心裏納悶,難不成這丫頭情竇開了對那秦梓風一見鍾情了?不可能吧!放著他這樣年輕又充滿陽光氣息的帥哥擺在眼前她不要,居然喜歡那個七老八十的老男人?其實秦梓風年齡也隻在二十八上下,隻是這個年紀在楊朗朗這一代的心目中也算是隔了兩個代溝的老家夥了。

    經過一星期的仔細觀察,楊朗朗發現,楚顏一對著秦梓風便會走神,整個人變得呆呆癡癡的。

    他迴家問正處於熱戀中的三姐楊箬冰,據其分析這種症狀八成是楚顏對秦梓風有單戀傾向。

    這結論一出來,楊朗朗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本以為楚顏一向對周遭男人免疫,自已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可以慢慢來,怎知這下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來,而且這程咬金還真是個多金的,怎麽說也是個年輕有為的經理級人物,這下慘了!

    楊箬冰看著急得轉圈子的弟弟哈哈笑,想不到這小子也有著急的一天啊!以往都是人家女孩子急著將自個送上門來讓他選他還嫌三礙四挑肥揀瘦的不耐煩,這下可好了,輪到他著急了吧!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吧!

    楊朗朗看箬冰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氣憤地嚷嚷:“你就興災樂禍吧你!弟媳婦都快沒了你還笑得出來,你可別忘了媽把玉手鐲套在楚顏手上的深刻含義,哼哼!要是讓楚顏被人追跑了看你怎麽向媽交待!”

    箬冰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什麽什麽呀!女孩子是要自己去追的,難不成要我幫你去追呀?真是的,我們都已經為你創造了這麽有利的條件了你還追不到的話那還能怪誰呀?想當初不是我和箬清把楚顏拐進來你能跟她同居一室天天見麵培養感情麽?真是的,不感恩圖報還在怨三懟四栽贓稼禍!豈有此理嘛!”

    楊朗朗很清楚自己鬥不過楊家第一利嘴楊箬冰,所以隻好用軟的,跑過去給箬冰又是捏骨又是捶背的:“好姐姐,你就幫幫忙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我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不及身經百戰的你懂譜有經驗,又沒你聰明!”

    “嘿!這會才說好話哄我啊!沒用!”箬冰翹起鼻子哼哼。

    看她這小狐狸樣,楊朗朗沒辦法,隻好使出殺手鐧:“你不肯幫忙的話也沒有關係啦!頂多我去向未來姐夫討教討教,再順便給媽匯報一下她女兒的戀情近況!”

    箬冰一聽,氣得咬牙切齒,這小子,敢情是拿到她把柄了,知道她不想讓媽過分關注她的戀情,隻好妥協地氣憤地踢了他一腳:“說!要我怎麽幫?”

    楊朗朗嘻嘻一笑:“很簡單,你去接近秦梓風,然後色誘他,讓楚顏看到他的狼性真麵目之後對他徹底死心!”

    “喂!你這家夥也太損了吧?萬一讓我那個某人看到了我豈不是死得很慘,以前我是花心公主穿花蝴蝶讓人誤會不打緊,可這次我是認真的!不幹!”

    箬冰一想起相戀三個月的男友,心裏一陣甜蜜臉上登時容光煥發起來。

    楊朗朗依在她腳下搖尾乞憐:“三姐,隻有你能幫我啦!好姐姐,求你啦!”

    箬冰白了他一眼:“又學賈寶玉啊?我才不上當,反正色誘就是不行!”

    楊朗朗隻能委曲求全地下最後通碟:“我不管啦!反正你要幫我追到楚顏,絕不能讓秦梓風先把她給追跑了!”

    箬冰摸摸他的頭:“好啦好啦!乖,放心吧!有我在,楚顏她哪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楊家媳婦她是當定了!”

    箬冰的職業時間彈性很大,有時候忙得跟陀螺似的轉個不停,這時候卻閑得跟世外桃源裏的陶淵明似的,所以,一方麵顧忌老弟的要脅,另一方麵也為了老媽無聲勝有聲的重托,不由得特別關注起楚顏的一舉一動來。

    正耐心地研究用計算機係高材生的智慧好不容易挖來的楚顏博客的絕密資料(因為楚顏死都不肯將自己日記般隱秘的博客地址告訴他們,說是朝見夜見已經很沒神秘感了再把心聲都透露出來那跟脫光了衣服站在他們麵前沒啥區別了),楊朗朗打電話來邊關告急,說是剛下班的楚顏突然不見了。

    這時,箬冰聽到隔壁《七月七日晴》的鈴聲響起,是箬清的手機,隻聽箬清很誇張地叫:“啊?你不迴來吃飯啊?”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因為箬清一向堅決地認為她做的菜絕對能抓住楚顏的胃。

    箬冰趕緊奔過去,一把奪過電話裝出很溫柔的聲音說:“楚楚啊!你得告訴我們你在哪吃飯,今晚聽說又要刮台風下暴雨,你一個人在外麵我們很擔心的耶,所以我們要知道你的確切地點!不然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統統都會因為牽掛惦記著出門在外的你而睡不著覺的!”

    楚顏不疑有他,大概是很久沒有過被人牽掛擔心的感覺了,一個感動之下很老實地告訴了箬冰餐廳地點,還說保證不會超過十一點鍾迴家。

    掛掉電話之後,箬冰立馬通知楊朗朗,兩人直奔那個餐廳設好埋伏。

    七點十分,“秦時明月”西餐廳。

    在楊朗朗瞪了門口半個鍾頭的火眼金睛裏,楚顏終於出現,身邊毫無懸念地走著秦梓風。

    這下楊朗朗更像是被丟在太上老君煉丹爐裏的那隻美猴王了——眼睛冒火!認識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裏他們居然就單獨約會了,可惡!

    看楚顏溫柔靦腆含羞帶怯的樣子楊朗朗就更氣了,自已跟她相識那麽久,她什麽時候在他麵前有過這樣的表情!箬冰感覺到身邊的那個醋芸有爆裂的傾向,趕緊用力把他按在椅子上,並用菜牌擋住秦梓風無意中掃射過來的目光。

    這男人雖然長得並不是很帥,但自有一種天生的氣質風度,特別是那雙眼睛,溫和中透著智慧,讓人第一眼看見他就有一種不由自主的信任感。

    隻見他優雅地為楚顏拉開椅子,並紳士地讓楚顏先點菜,在楚顏表示對這間餐廳的菜式不熟悉的情況下耐心地一一介紹這間餐廳的特色菜及不同的口味,點菜的時候也不忘征詢對方的意見,說話語氣溫和儒雅,席間對楚顏照顧周到。

    箬冰在心中暗暗喝采,真是個難得的紳士男人。

    轉頭拐了一眼正在極度鬱悶中的楊朗朗,這小子,雖然是情敵,但也不用把人家貶得一文不值嘛!害得自己因為秦梓風的良好表現把抵觸的敵意一下子轉變成了好感並呯一下子進行了高度升華,就跟看著笨蛋學生愛因斯坦刹時間變成了聰明絕頂發明家愛因斯坦一樣的道理,從原本的極度失望變得極度欣賞,特別是他眉間那種自然的神情,令人感到周圍的氣氛都舒適起來。

    箬冰想著想著,突然感覺頭頂劇痛。

    抬頭看楊朗朗一臉氣憤地盯著自己的樣子,她低聲的咬牙切齒:“幹嘛打人家的頭?臭小子你找死啊!”

    楊朗朗氣憤難當地抱怨:“哼!哪有看著自家弟弟的心上人跟情敵在一起唧唧我我還滿臉笑容的姐姐!”

    箬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誰讓秦梓風好死不死剛好是自己欣賞的那種類型,不過礙於“幫親不幫理”的祖訓,她還是乖乖地一邊看一邊想法子怎樣幫楊朗朗對付情敵。

    吃到一半的時候,侍者送上蛋糕。

    箬冰納悶,今天並不是楚顏的生日啊!因為楚顏的生日跟自家弟弟楊朗朗同一天,所以不管她記性怎麽個差法可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用心數數上麵的蠟燭,一共二十八支,難不成今天是秦梓風的生日?所以他就借此趁機邀請楚顏作陪?

    這時,楊朗朗也想到了這種可能,看楚顏淚光盈盈地凝視著秦梓風的眼睛一副癡迷的樣子,他再也忍不住了,甩開箬冰的手幾個大跨步跨到秦梓風和楚顏中間毫不客氣地坐下。

    臉色鐵青的表情把楚顏和秦梓風都嚇了一跳。

    隨後,在楚顏投過來的疑問眼神中,尷尬萬分的箬冰跑過來打哈哈:“今天有人生日啊?嗬嗬!蛋糕真漂亮,看起來好好吃哦!嗬嗬!能請我吃一塊嗎?”

    秦梓風溫和地笑笑:“當然了!人多熱鬧點好!來!小顏,我們來分蛋糕吧!”

    楊朗朗賭氣地說:“我不喜歡吃蛋糕!”

    楚顏臉一板:“我們吃,別理他!小孩子氣的男生!”

    楊朗朗最恨別人說他小了,因為他從小就是那種騙死人不償命的可愛娃娃臉,雖然長大後也變得有棱有角俊逸非凡,可是離他想要的那種邪酷造型還是相差太遠,總之一句話,他就是不喜歡別人說他可愛啦漂亮啦孩子氣啦男生啦之類的,又不是小孩子要騙雪糕吃的年齡了,一個男人這樣被人形容楊朗朗一向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極大汙辱。

    碰巧楚顏這麽個一不小心一下就戳到點子上了,楊朗朗登時眼睛發綠,正要大光其火。

    箬冰看火勢不對,猛地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暗示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楊朗朗看了看沉下臉的楚顏,又看了看一臉不知所以然的秦梓風,再看了看擠眉弄眼半是勸告半是威脅的箬冰,心裏憋悶,突然大喊一聲:“我要喝威士忌!”

    箬冰心裏暗自叫苦,自家弟弟酒量有多少她最清楚不過了,楊朗朗是那種典型的“一杯下去,輕聲細語;兩杯下去,豪言壯語;三杯下去,胡言亂語;四杯下去,無言無語。”不超過五杯,鐵定會趴在桌子上被打迴原形。

    這時,不知底細的秦梓風爽快地說:“好啊!酒逢知已千杯少,難得碰上我們公司最有前途的設計師,當然得喝上幾杯。”

    雙手拍掌:“waiter,來兩瓶威士忌!加冰!”

    看楚顏嘟起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秦梓風趕緊說:“喝酒之前先填填肚子,來,大家先吃蛋糕吧!這巧克力加草莓蛋糕聽說是這裏有名的法國蛋糕師做的呢!”

    先分一塊給楚顏,然後是箬冰,分到楊朗朗的時候被他左手刀右手叉很不禮貌地擋迴去了。

    楚顏氣唿唿地瞪他一眼:“不吃蛋糕不讓喝酒!”

    楊朗朗也正在氣頭上:“我幹嘛聽你的?你是我的誰呀?隻有我老婆才能管我!你是嗎?是嗎?你敢說是我就把整個蛋糕都吃下去!哼!”楊朗朗故意把鼻子湊過去耀武揚威地大聲說。

    箬冰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秦梓風,微微笑地對他說:“別理他們,他倆一個是火星一個是地球,一碰上就著火,如果你沒有一輛超級灑水車那你還是別去湊熱鬧枉費功夫勸架了。咱們還是吃蛋糕要緊,嘿嘿!這草莓可愛極了,嘩!肯定好好吃!”

    箬冰趕緊把心愛的草莓塞進嘴裏,一麵吃一麵陶醉地閉上眼睛,那模樣,就像是正在享受偷來的烤魚的饞嘴貓。

    秦梓風不禁莞爾一笑,也忘了隔壁那兩個正在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的人了。不能喝酒又以為自個千杯不醉硬充英雄的人下場一般如此,隻見好不容易摸出了餐廳的楊朗朗走起路來像隻螃蟹似的橫衝直撞東倒西歪的,箬冰不得不求了秦梓風一起送他迴去,一百三十斤的豬她倆哪扛得動啊!而且還是隻超級醉酒紅燒豬。

    把不醒人事的楊朗朗放倒在床上之後,秦梓風彬彬有禮地告別,箬冰讓楚顏照顧楊朗朗,她送秦梓風下樓。

    走到樓下,箬冰抬頭看看天,然後微微笑地看了一眼秦梓風:“秦先生,月色這麽好,可以用十分鍾的時間陪我散散步談談話麽?”

    “榮幸之至!”秦梓風望著箬冰的眼睛,心裏暗讚:“好一雙靈動的剪水雙瞳!”

    月色下的箬冰,收起了她張牙舞爪的一麵,靜靜地走在鋪了圓石子的小徑上,映著這銀色的月光,走慣了t台的身姿風中蘆葦般搖曳,有著別樣的溫柔神韻。

    她邊走邊想台詞,要怎麽開口跟秦梓風談,沒料到秦梓風倒先開口了,他很直接地說:“楊小姐要跟我談的是令弟楊朗朗的事吧?看得出來,令弟很喜歡小顏。”

    箬冰頓時張口結舌起來,這人也太聰明了吧!畫龍點睛直截了當!這也好,省得兜圈子繞半天了,她也很直接地迴答:“是的!那麽,你對楚顏的感覺又是如何的呢?”

    秦梓風攤攤手,寬容一笑:“其實,我對小顏也還了解得不多,隻是,她的神情裏總有著隱隱的憂傷,令人看了不忍,不自覺地會產生一種心疼的感覺。”

    “你對她隻是心疼?那麽,有沒有喜歡?有沒有愛?”箬冰急切地問,因為她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憐惜的感覺就很容易產生愛情。

    “愛?問這個問題還太早吧!我的確很喜歡小顏,想嗬護她,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她就像,嗯,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

    “嗯!像妹妹一樣!那就好!”箬冰眉開眼笑:“這說明我弟媳婦還沒被拐跑!嗬嗬!”

    “弟媳婦?”秦梓風愕然。

    箬冰拿出那種貓咪般嫵媚的神情瞄了他一眼:“是啊!她可是我們楊家認定了的媳婦兒,你別跟我們搶啊!不然的話,嘿嘿!我可是柔道高手哦!”

    秦梓風被她的柔媚忽悠得失了一會神,聽到她說柔道,頓時兩眼放光:“我也練柔道耶!咱倆什麽時候比劃比劃?”

    提到柔道,秦梓風一下子來勁了,變得像個小孩子遇上個跟自己一樣愛玩鬥蛐蛐的小頑童似的。

    “好哇好哇!很久沒碰到過好對手了!有點手癢呢!”箬冰跳起來,忘形地拉著秦梓風的手嚷嚷,恨不得現在就立馬痛痛快快地幹上一場。

    而秦梓風也正有此意:“敢不敢上我家去?我家有個很不錯的場地哦!”

    “嘿!誰怕誰呀?小樣!”箬冰頭一揚長發一揮長腳一跨就往秦梓風的車子大步走去。

    秦梓風感興趣地望著她的背影,這個女孩子可真有趣,可以溫柔如月,也可以爽朗如斯,倒是真性情的人,他不禁暗暗欣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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