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卷他大前年看過,y國陰雨天氣多,收藏古玩字畫的密室受了潮,家中傭人將其搬到空曠的房內晾風,他路過無意中瞧見了這幅畫,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且畫工拙劣,卻能和一眾名家所作一同藏在家中密室,定有過人之處。


    上前打量一番,對畫中之人的容貌記憶猶新,雖說整篇畫作不怎麽樣,但畫中之人的神韻卻是入木三分。


    這畫是古董,竟與現實中的人如此相似,著實令人驚訝。


    更令人驚訝的是,此人是言歡的堂哥,她結婚,庭月寒送了一幅她堂哥的畫像給她,被她丈夫瞧見不知是何表情。


    等等,堂哥?難不成畫中之人更像言歡的丈夫?


    將畫軸輕裝入盒中,放在桌台上,拿起手邊的電話按了一串號碼。


    電話在響了三聲後被人接起,他臉帶笑意,「東西我收到了,可否需要我將二人的結婚場景給你錄個影像?」


    男人咬字,「不需你如此好心,記得將畫轉交給她。」


    庭尤陰柔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她要是不收呢,那我就收下了啊,好歹是個古董。」


    男人霸道的說,「你敢,她不收你給我退迴來。」她應該會收,他自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算得上朋友,那副畫也許是她上輩子親手畫的,他隻是物歸原主而已,何況他又沒做其他,她也沒有理由拒絕。


    這幅畫是他在找庭昭麟生平時找到的,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畫整體描摹的並不好,若是在古時候定是上不了台麵,卻被當作寶貝傳下來,可見「他」那時候多在乎她,在乎到可以忽略她心裏有旁人的存在,在她離開後還替她收著那個男人的畫像。


    可恨他上輩子就輸,今生還是輸,輸給了同一個人,即使不甘心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庭尤笑,直言,「你要不是仗著身份,我才不會替你轉交此物。」


    兩人說著話,特助敲門告知,花夜隴來了。


    庭尤讓特助將人請進來,而後對電話那一頭的人道,「寒,我有些事,忙完了再同你敘。」


    庭月寒未在意庭尤先前的不敬言語,他語氣緩緩,「不用,你先忙。」


    電話掛斷,花夜隴進了室內,坐到庭尤的對麵。


    兩人正經的聊了近兩個小時。


    庭尤適機,「你妹妹的同學言歡結婚那天,你可否帶上我啊。」


    花夜隴詫異,他妹妹結婚邀請對方,對方以那天要出差為由委婉的拒絕,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同言歡八竿子也碰不到一起,去做什麽?他開玩笑的說,「你不會去搶婚吧?」


    庭尤彎著眼,「我要搶也搶你妹妹那趟。」


    互相打趣了幾句,花夜隴同意帶庭尤去教堂觀言歡的結婚儀式,不過得告訴他原因,按他以前的猜測,庭月寒覬覦言歡,被她拒絕後傷心才離開了,如今她補辦婚禮,以他對庭月寒的了解,少不了會做出格的舉動,前者是家族親定的繼承人,命令家族內部成員為之做事也不無道理,如果是這樣,他決不能答應帶庭尤去那兒。


    庭尤笑言,保證似的語氣,「什麽原因也沒有,我隻想去看看,你無須多想。」


    花襲人結婚前當天,俞繁出現在蕭源的迎親隊伍中。


    一水的軍綠色吉普車打頭,外帶幾輛大卡車,排場十足,天不亮便從軍營出發前往目的地迎親。


    花襲人臥房內。


    言歡替花襲人化妝,整理頭紗,對著鏡子,她笑吟吟道,「襲人,你今天真好看啊。」


    花襲人垂眸擺弄肩上的白紗,笑著說,「你離我遠一點,我會更好看。」


    言歡無辜,「是誰一大早打電話催著我來的啊。」


    花襲人嘻嘻的笑著,摸起梳妝檯上的紅色空白卡片,「這是做什麽用的啊?」


    言歡說,「給蕭政委設的關卡,待會兒我會在上麵寫上問題,他答對了才能將你接走,要是答錯了,他得給我紅包才能將你接走。」


    花襲人白了言歡一眼,「你這是利用我摟錢呢,對了,我男人給你的錢,你迴頭還給我嗎?」


    「你想的美,那都是我的。」她一早來給新娘子編發,忙前忙後,怎麽也得要兩個紅包沾沾喜氣。


    花襲人:「......」


    言歡拿起桌子上的紅卡片,在室內找了一隻鋼筆,開始在上麵畫簡筆話,是一對卡通新郎新娘,男人穿著軍裝,女人穿著婚紗,互相依偎在一起。


    花襲人伸著頭看,頓了一會兒,她說,「這畫的是我跟蕭大哥嗎?頭這麽大,眼睛是嘴巴的三倍大,身子這麽小,好難看啊。」


    言歡扶額,哪裏難看了,明明很萌啊,「你就當這是抽象的好了。」


    畫好畫,言歡在上麵寫問題。


    花襲人跟著讀:請新郎說出新娘的生日是哪一天?請新郎說出嶽父嶽母,大舅哥的生日是哪一天?這些他怎麽會知道啊?臭丫頭故意想要紅包呢。


    花襲人繼續讀:請新郎說出兩人第一次接吻是哪一天?


    看到此,她抽出言歡筆下的卡片,「這問題怎麽能問,多丟人啊,會讓人笑話的。」迎親的隊伍一到,還不知道外頭會有多少人呢,這種私密之事,怎麽能被旁人知曉。


    旁邊站著的傭人紅著臉笑。


    言歡不以為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好丟人啊,我在m國留學那會兒,走在路上都能看到小情侶抱在一起啃的如癡如醉,還有,能跟著蕭政委進別墅的估計也沒幾個人,他地位那麽高,誰敢笑話他啊?長輩們又忙著招待客人,哪裏顧得上來看你啊。」她參加過婚禮,長輩們招待貴客根本無暇顧及新人,偶爾才會過來交待幾句,花家在本地也算是有頭有臉,來此道賀的人必然不會少,有得花弘商和時晴忙了,而言行雲和蕭鳳琳則在教堂那兒等著招待言家那幾個近親,根本就不在這裏。


    花襲人堅持,「換個問題。」


    「那我寫初夜在哪......」


    花襲人臉紅拒絕,「這個更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二選一,不然迴頭我親口問。」言歡說著就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


    磨不過言歡,花襲人最終同意,選擇前麵一個較為保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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