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雲春微彎了下眼睛,「不多,有小繁和吳戰士兩個大男人在,還怕拎不完啊。」


    洗漱好,簡單的吃了早餐。


    在俞勁年和董雲春的交待聲中,俞繁和言歡上了車。


    到了車站,天才麻麻亮,因為剛剛過完年,車站內的人並不多,吳奇將車子安頓好,拎著大包小包跟在俞繁和言歡身後。


    在候車室坐了近半個小時,才通知檢票。


    上車找鋪位時,言歡咦了一聲,「這一節車廂好像沒人啊。」


    在鋪位邊,吳奇擱下手裏的行李物品,抹了把頭上的汗,「首長在車上,誰敢上來啊。」


    前年他還跟人一起擠敞開式的隔斷間,今年就包車廂了?這待遇變化也太大了,言歡微睜大雙眼表示不信,她問俞繁,「是這樣嗎?」


    俞繁眸光清淡的掃了眼吹牛不打草稿的吳奇,對言歡說,「自然不是,大過年的誰坐火車,咱們這節軟臥車廂的票價原本就貴,一般人也不會買啊。」


    軟臥隔斷內,言歡脫了外套,側躺在鋪位上唿唿大睡。


    俞繁坐在她對麵的鋪位上,拿眼盯著她瞧,興許是上輩子沒有什麽機會近距離看著她,這輩子他如何也看不夠她。


    直至門口傳來輕微的叩門聲,他才迴神。


    站起身,移開隔斷門,見是吳奇,「何事?」


    吳奇敬了軍禮,「迴首長,方才我去列車餐廳給小嫂子訂餐,碰見了北方軍區的聶司令,他知曉您在此處,讓我請您過去一敘。」


    「我走了,我媳婦誰給看著?」俞繁說完,移上了隔斷門。


    吳奇:「......」


    因為不是自己家,言歡睡得輕,她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俞繁,司令請你,你不去,合適嗎?」


    俞繁淺勾了下薄唇,「我正在放假,不歸任何人管。」所以,即便不去,聶和頌也不會說什麽,何況對方找他,也不是敘舊,少不了是想忽悠他擺脫陸恆遠去北方。


    這時,一男人粗獷的聲音從隔斷間外傳來,緊跟著是門被移開,之間一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去找我的。」


    「首長好。」俞繁站姿筆挺,同對方敬了一個禮。


    他做什麽她都覺得好看,言歡星星眼帶著崇拜的目光看俞繁。


    聶和頌見狀笑出聲,「這是你媳婦啊。」


    俞繁應聲,「是啊,她叫言歡。」


    言歡大方的同聶和頌打了聲招唿,「首長好。」


    「你好,大過年的,迴娘家啊。」聶和頌客氣的問。


    言歡道,「是啊。」


    聶和頌多問了一句,「老家哪的啊。」


    言歡應對自如,「y市,鳳梯鎮下的一個小山村。」


    聶和頌點點頭,沒有在問,他拉著俞繁邊往外走邊說,「小繁啊,你跟我來一趟,我這有個好消息......」


    俞繁無奈,同言歡打了聲招唿,和聶和頌一道出門。


    近兩個小時候,俞繁才迴來。


    此時,言歡正坐在鋪位靠窗口的位置往外看冬日裏蕭條的風景,她望了眼坐在她對麵的俞繁,「你們那位首長給你說了什麽啊,聊了這麽久。」


    俞繁一笑,「說了你也不懂。」和他預想的差不多,聶和頌讓他去北方,不過他拒絕了,他已經答應了陸恆遠留在南方,不管聶和頌說多少次,他都不會走,更何況,陸恆遠也不會讓他走的。


    在火車上呆了近兩天一夜,在初三晚上到了y市。


    其實這段路程按直線來看,並不遠,如果交通便利,開六個多小時的車就能到達,但是沿途的山道實在太迂迴,火車運行路線也不知是誰設計的,兜兜轉轉,繞來繞去,走走停停,這才致使明明在一個省,迴一趟老家,就跟跑了大半個z國一樣,不僅如此,明天一早還要再搭部隊的給養車到鎮子上,運氣好的話可以攔到去村裏的拖拉機,若是不好,那得坐牛車晃悠大半天,估計得折騰到下午才能到南溪村。


    言歡不明白,住在這裏生活環境不好,孩子也接受不到良好的教育,言衛國為何還不願搬離此地。


    在y市軍區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言歡一行人到了南溪村。


    在村口。


    言歡,俞繁,吳奇三人與一抱孩子的婦女遇上,那女人叫住言歡,「是小歡嗎?」


    言歡上下看了眼對方,覺得對方很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應該是村裏的,先打招唿再說,她朝對方彎了下眼睛,「是啊。」


    「城裏的生活是不是比村裏好啊。」女人審視的看向言歡,「你這棉襖是城裏做的嗎?怪好看的。」她說著,就要上手摸言歡帽沿上的白毛。


    言歡一躲,她總算認出了對方,「你是蘭香,好胖啊?」這個小綠茶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經歷了什麽啊?怎麽好端端的從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醜胖的婦人?還黑了好幾個度,還有,她這個人記仇,對方先前寫信坑她這件事,她至今也沒有忘記,雖然被她揍了一頓,但是她還是無法原諒對她做的事。


    胡蘭香斜著眼看言歡,「你剛才沒認出我啊,我也不是胖,是生了個大胖兒子,富態了不少。」她說著,將孩子往言歡跟前湊了湊,「你看,這孩子長的多好,你和俞......團長生了孩子沒有啊?」她看了眼和以前沒什麽變化的俞繁,略感自卑,不好意思喊他做大哥了。


    言歡腳步微退,避開胡蘭香的接近,她目光落在胡蘭香勒得有些緊的老式棉襖上,這女人生了孩子之後的變化也太大了,頹廢,不修邊幅,孩子照顧的也不好,身上髒兮兮的,小臉因為冷風吹,有些皸裂了,這個女人這樣帶孩子,婆婆不說嗎?頓了一下,她道,「我還在上學,沒有生孩子。」


    胡蘭香語氣質疑,「聽嬸子說你考上了外國的大學,真的嗎?」以前在班裏讀書識字,這個小賤人可是學的最差的那一個,嫁到了城裏,竟然考上了大學,她怎麽沒這個命嫁城裏啊,要是讓她嫁給俞繁,她保證考的比這個小賤人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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