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上宿舍門,言歡和花襲人一道往食堂的方向走,路過李倩的宿舍門口,碰到沈麗麗從宿舍內走出來,一個暑假沒見,沈麗麗有些瘦了,原本垂在胸前的兩根粗粗的麻花辮子也剪成了及肩的四邊齊,臉頰兩旁所有的碎發全部撩到耳後,穿著一條過膝的紅格子裙,看著很順眼。


    沈麗麗斜了言歡一眼,快步越過二人走在前頭。


    花襲人看了一眼沈麗麗的背影,對言歡說,「小歡啊,我都想不起來你是怎麽得罪了這幾個人的,怎麽她們幾個看到你不是拿眼橫你,就是想搬弄是非壞你的名聲。」


    言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哪知道啊。」


    去食堂的路上,花襲人向言歡打聽跳級考試的事情,言歡簡單的給花襲人說了一下情況。


    花襲人羨慕,「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跟你一塊去的北方,如今你出國,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啊。」


    國門是那麽好出的嗎?即便在幾十年後,出國也得辦理一係列的手續,何況還是這年頭,言歡懶得同花襲人解釋了,直接道,「不能。」


    「真不厚道!」花襲人不滿,但她的話題依舊繞不來言歡出國的事情,「小歡,我哥說外國人長的跟咱們不一樣,我好奇的很,到時你拍些照片迴來讓我看看如何?」


    花襲人不說,她也會拍的,言歡一口答應,「行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到食堂。


    提步至窗口,點了兩個菜,端著一盒白米飯,找了一處空位置坐下吃飯。


    下午,言歡拿著書本,到之前校長給她安排的教授所在的辦公室補課。


    站在辦公室門口,見負責教她的教授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正低著頭看教案,言歡抬起手腕,對著敞開的木門輕輕敲了敲,「馮教授,您好,言歡來報導。」


    教授叫做馮東,是一頭髮花白的老頭,他不算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老花眼鏡,麵容看起來很嚴厲,聽到言歡輕軟軟的說話聲,他抬起頭,用帶著神采的眼眸看了言歡一眼,「進來吧。」


    得到允許,言歡這才抬腳走進辦公室。


    過程中,馮東說,「小狀元,有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不可不懂裝懂,知道嗎?」


    言歡恭敬的應聲,「知道。」跟著將書上打了標記的地方指給馮東看。


    馮東指點了言歡一番,同時舉例子打比方,最後,他問她,「現在懂了嗎?」


    言歡將自己的理解複述了一遍,順帶還能將馮東遺漏的地方補上,這讓馮東不由得多看了言歡兩眼。


    一整個下午,馮東都盡心盡力的給言歡講解考試可能會遇到的知識點。


    言歡打心眼裏佩服馮東的學識。


    馮東驚嘆言歡近乎妖孽的理解能力,他開玩笑道,「小狀元,看來你這名頭真不是白叫的啊。」


    言歡靦腆的笑笑,「您過獎了。」


    言歡的謙虛,讓馮東另眼相看,處在這樣年紀,能有性子如此沉穩的性子,難得。


    末了,馮東笑眯眯的對言歡道,「小狀元,祝你三日後考核順利,往後若是哪裏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過來找我。」


    可以隨時來找他?言歡一喜,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謝謝您,馮教授。」


    馮東擺手,「不必客氣。」


    從馮東辦公室出來,言歡哼著小調,心情極好往校門口走,她經過對方的一番指點,這一門科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


    剛走出學校大門,一眼看到路邊泊著的吉普,言歡小跑著過去。


    還未到車邊,車門從裏麵被推開,俞繁低沉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帶著輕叱,「跑什麽。」不知道馬路上腳踏車很多,很危險啊。


    言歡嬉笑,彎著腰坐進車內,掃了眼駕駛座上目不斜視的蔣大壯,同他打了個招唿,跟著將小手插入俞繁大手的虎口處,俞繁立馬握住,她問他,「你來了多久了?」


    又想轉移話題?俞繁低眸看向言歡,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她的睫毛很長,很濃密,隨著她睜眼的動作,眼睫毛輕輕的打著顫,她怎麽連睫毛都這樣好看啊,半晌,他叮囑,「就剛剛到,以後過馬路不要這麽跑,知道嗎?」


    言歡拉著音調答應,「知道了啊。」真囉嗦。


    迴到家,打開門見俞勁城同俞勁年熱聊,董雲春跟溫月和俞雪小聲的說著話,一個長得還算端正的陌生男人幹坐在一旁。


    言歡驚訝,自動忽略掉俞雪和陌生男人,邊往客廳走邊開口同俞勁城和溫月打招唿,「大伯,大娘,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啊?」


    坐在客廳的幾人聞音,朝言歡望過去。


    溫月笑吟吟,「小歡迴來了啊,聽你爹媽說你要出國留學,什麽時候走啊。」


    言歡笑了笑,「得通過學校安排的考試才能出國,現在還不一定呢。」


    俞雪插嘴,語氣不陰不陽,「我就說吧,出國讀書哪是那麽容易的事。」


    這個養女,又想找他兒媳婦的不自在,俞勁年立馬嗆迴去,「考大學也不容易,但我們小歡硬是考了個狀元迴來。」


    那意思是,出國讀書,同樣難不倒她!


    俞雪看了言歡一眼,沒有接話,她就不信這個小村姑真的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考出國,她等著看這個小村姑的笑話。


    董雲春接過話,「小歡,我給你介紹啊,這是你堂姐的未婚夫邱成文,在登城市中學教初三。」


    未婚夫?俞雪什麽時候訂的親事啊?暑假嗎?


    因為和俞雪有過節,言歡叫不出堂姐夫三個字,看向對方,不冷不淡的同他打招唿,「你好。」


    溫月一聽就不樂意了,先前她覺得這個丫頭很有禮貌,但上次小雪迴去說在這住了幾天,這丫頭一點也不容人,總是找茬,她還不信,如今一看,八九不離十,喊人連個稱唿不帶,這明顯是不歡迎他們。


    想想又覺得不對,這個丫頭要是真的不容人,小卿怎麽會一直住在這裏?


    還有方才小叔子對小雪的態度,隱隱的透著不滿意,難道是她家小雪先得罪的人家?


    邱成文輕彎著眼,善意的朝言歡笑了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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