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人沒聽明白,一臉懵圈的問,「什麽是嘿嘿嘿?」


    言歡暗自扶額,她就不應該和幾十年前的人說前衛的語言,「陪我去買菜吧。」


    言歡話說到一半,竟然打住了,花襲人不依,在言歡將大門上鎖後,她追問,「小歡,請你迴答我方才的問題。」


    言歡看了一眼花襲人,環顧四周,見沒人走她們旁邊,她曖昧一笑,湊近對方的耳畔,「那意思就是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脫了衣服做那種……」


    言歡話沒完,便被花襲人打斷,她羞的跺腳,抬手去捂言歡的小嘴,「住嘴!」迴想起昨晚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羞窘,正緊急關頭,蕭源發現她來了月事......


    言歡將頭往後一仰,順便掃了一眼花襲人的脖頸,幹幹淨淨的,沒有曖昧不清的痕跡,睡在一起什麽都沒做?她伯伯真是沒用,娶了媳婦竟然不碰,太不像話了!看著跳腳的花襲人,她淺笑,「別生氣了,我不說便是。」


    去菜場的路上。


    花襲人沒皮沒臉的說,「小歡,我不會做飯,以後我就在你家吃吧。」


    言歡睨了一眼花襲人,「你給我什麽好處啊?」


    花襲人舔著臉笑,「我可以交夥食費。」


    這年頭什麽東西都便宜,俞繁工資又翻了翻,她還開著店,不缺那點夥食費花,「不稀罕!」


    花襲人死纏,「你不給我飯吃,我晚上賴你家!」


    言歡哂笑,「你試試看?晚上去我家想打擾我和我老公的好事,他一生氣一隻手就能把你扔迴你家去!」


    花襲人一字一頓,「我也有老公了,俞大哥扔我,我讓我老公扔你!」


    兩人一路互懟著走到附近的菜場。


    言歡買菜時,花襲人跟在旁邊看,尋思著以後自己來買,買好之後,直接放到言歡家裏,她就不信言歡會不給她做。


    逛了一圈,言歡買了二斤豆角,二斤牛肉,五根黃瓜和三斤雞毛菜,準備再到水產處買些小龍蝦,做成十三香的,這個季節,小龍蝦最肥最好吃。


    到水產處,言歡和花襲人坐在地上挑揀小龍蝦,見差不多了,言歡站起來將一網兜小龍蝦遞給老闆稱重。


    水產老闆笑眯眯的說,「小姑娘,一塊錢。」說著將已經秤好的小龍蝦遞給言歡。


    言歡應聲,接過道謝,「謝謝啊,這個網兜我明天來買菜的時候再還給你。」來時還想著帶網兜的,提菜籃子時又給忘了。


    「沒事,沒事。」水產老闆笑著擺手。


    言歡付錢時,一道熟悉的童音在身後響起,「姨,你的錢掉地上了。」


    言歡迴頭朝著聲音望過去,見是小萍,對方旁邊還站著許久不見的闞春花,樣子還是那般精明,身上穿的衣服比以前稍微幹淨了點兒,這老太婆怎麽出現在這裏?俞繁知道嗎?她沒細想,低頭瞥見腳邊落著的一張大團結,半蹲下撿起來朝小萍笑笑,「謝謝你啊,小萍。」


    闞春花低眸暗瞪了一眼小萍,這個小賠錢貨,瞎嚷嚷什麽?十塊錢啊,自己撿起來留著花不好啊?


    小萍咧著嘴對言歡說,「不客氣,姨,你什麽時候來的啊?」


    言歡忽視掉闞春花,笑盈盈道,「昨天下午來的,你媽和你哥呢?」


    小萍說,「去市裏買布做衣裳了。」


    一大一小又說了一兩句,言歡和小萍道別,「小萍,姨走了啊,等你媽迴來,讓她帶著你們三兄妹去我家串門啊。」


    小萍應聲,和言歡揮手作別。


    言歡彎著眼睛朝對方笑笑,拉著花襲人一道離開。


    待言歡走後,闞春花將小萍拉到一邊,教訓,「你這個臭丫頭,你怎麽這麽傻啊,十塊錢要是被我們撿起來,能買好多東西啊。」


    小萍謹記方兆龍的教誨,她起頭看向闞春花,因為正對著陽光的原因,她的眼睛被光刺激的迷成一條縫,「可爹說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拿。」


    闞春花冷著老臉,嗤道,「你爹懂個屁!我跟你說啊,以後你不管是看到誰掉東西,都不能說出來,要不聲不響的撿起來裝兜裏,迴家後到屋裏再說知道嗎?」闞春花著重強調屋裏兩個字。


    「那我爹......」


    闞春花打斷小萍的話,命令道,「別你爹你爹的,你聽奶的。」


    小萍瑟縮著脖子答應,「我知道了。」


    闞春花一聽,立馬露出慈祥的微笑,「這才乖,奶給你買魚吃啊。」


    小萍點點頭,在一旁看著闞春花的挑魚。


    付錢時,她看到闞春花褲兜裏掉出一把鑰匙,想要提醒,又想起之前闞春花的警告:以後你不管是看到誰掉東西,都不能說出來,得不聲不響的撿起來裝兜裏,迴家後到「屋裏」再說!


    她默默的走到闞春花旁邊,將鑰匙輕輕的撿了起來裝進兜裏。


    闞春花買了魚,又買了青菜豆角,和小萍一道迴了家屬院。


    站在家門口,闞春花拿著有些髒的帕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汗,伸手在兜裏左掏一下,右摸一下,怎麽也找不到鑰匙,低頭瞥見一旁站著的小萍,她問,「丫頭,看到奶的鑰匙了嗎?」


    小萍搖頭,心虛的說,「沒有!」


    莫不是掉到買菜的地方了?闞春花將身上的口袋摸了個底朝天,「丫頭啊,你在門口等著,奶去菜場找一圈,你別亂跑啊。」


    小萍乖乖的應聲,「哎,奶,我知道了。」


    七月份的天氣,熱的正是時候,焦灼的太陽暴曬這大地,樹上的知了不要命的喊叫,讓人聽了心煩意燥。


    闞春花滿頭大汗的走到菜市場,圍著不大的菜場找了一大圈也沒有看到鑰匙,隻好沿著原路返迴去找,到家門口看到小萍還站在房門口,氣喘籲籲的對小萍說,「丫頭,你去鄰居家給奶要一缸子涼開水過來,奶快渴死了。」


    小萍聽話的點頭說,「哎,好。」


    頓了一會兒,小萍就將水端過來,遞到已經癱坐在地上的闞春花跟前,「奶,給。」


    闞春花應聲,接過水咕嘟咕嘟的直往肚子裏灌。


    小萍在一旁關心的說,「奶,您慢點兒喝,別嗆著了。」


    闞春花沒聽,一口氣喝完將搪瓷缸子又遞給了小萍,「給人家送迴去,奶去大門口的警衛室給你爹打個電話,讓他迴來開門。」


    小萍嗯了一聲,順從的坐到家門口等著闞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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